第52章 那我可以跟哥哥一起睡嗎?
感受到她在自己懷裏發抖的瘦弱身體。
要是往常江俞早就心軟了。
他這個人一直都是這樣,對着身邊的人容易心軟。
但是此時他的語氣很堅定,“那你發誓,用我剛剛說的話發誓,阮小溪,你發誓了我就信你,不然你出了這個門我還是不搭理你,上了高中,我們各過各的,你也別叫我哥哥了。”
“不行的,我用我自己可以嗎?我要是再這樣,我天打雷劈...”
“噓,不行。”江俞的語氣很堅定,他伸手捂住了阮溪溪的嘴,住院這陣子她變得更瘦了。
本來好不容易養出來的一點小肉感現在全都消失了。
江俞這麼一捂直接捂住了她大半張臉,還能摸到了那消瘦的尖下巴。
他心裏的怒氣又壓不住了。
“只有用自己最在乎的東西來發誓纔會願意去遵守。”江俞向來懶洋洋的聲音此時卻堅定又冷靜,“阮溪溪只有這樣你纔會痛。”
你是個小怪物,只有你最在乎的東西才能讓你疼。
我知道你最在意的是什麼,一直都知道。
江俞重生回來之後一直都很隨大流,小孩哥就小孩哥,重新過一次童年。
初中就初中,他就再被折磨一次。
他看過小說,很多人的重生回來一次都過得很出彩。
可是江俞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什麼年齡段就該是什麼年齡段的樣子。
他上輩子的生活環境很單純,他過得很好,所以重來一次他還是很享受這種感覺。
他不算一個很有追求的人,從小到大他父母給予他最大的期望就是健康平安。
江俞也一直都在往這個目標走着。
這輩子唯一的區別就是身邊多了一個阮溪溪,
他多了一個養成任務。
江俞還是這樣過,唯一的想法是讓阮溪溪健康平安長大。
但是他是26歲那年死的,不是16歲。
很多事他不說不代表他不知道。
例如阮溪溪對他的佔有慾,例如她最近好像對他有了奇怪的想法,不能說奇怪吧。
在情竇初開的年紀,他們朝夕相處,難免會出現一些錯誤的感覺。
他也是這個年紀過來的。
江俞還在想怎麼引導呢,結果她就鬧出來這麼一件事。
但是江俞從始至終都知道,在阮溪溪的世界裏,江俞是她最在乎的人。
所以此時他就是讓阮溪溪用他發誓,只有這樣,她纔會認真的對待。
你是小怪物也沒關係,我願意拿着糖和玫瑰,還有漫天的煙火下等你,等你走到我身邊,變成一個正常的小姑娘。
可是阮溪溪不敢,她可以用自己發誓,反正在她看來,自己爛命一條不值錢。
唯獨用江俞不行,不能見江俞或者傷害江俞都不行的
可是這次向來心軟的江俞卻伸手拉起了她的手,低聲說,“來發誓阮小溪,你發誓了我還是你哥哥,你不發誓...”
他停頓了一下。
目光依舊溫和,但是帶着冷靜的就這麼跟哭了的阮溪溪對視。
明明被阮大天打成那樣都沒流眼淚的姑娘,此時卻淚流滿面。
她的年紀還是太小了,江俞的一擊即中,讓她的心裏根本就承受不來。
江俞的心裏也難受,眼眶發紅。
可是他不能心軟,“你不發誓,出了這個房門我們就是同在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了。”
“跟我說,我,阮溪溪...”
“我不要...”
江俞笑了,輕輕把她推開了,看着她可憐兮兮的站在自己身前,“那就出去吧。以後別進來了,我不想在家裏還跟防賊似的。”
被推開的阮溪溪看起來很可憐,慘白的小臉上都是不知所措,眼裏的情緒像是沉得透不出一絲的光亮。
江俞不忍再看,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心軟。
可是不能心軟,心軟了他承擔不起再次看到阮溪溪一身是血的衝擊。
阮溪溪看着他移開的目光,冷淡的側臉,還有他剛剛推開自己的力度。
她第一次有了一種自己真的會被他拋棄的感覺。
江俞不要她了
只是這麼一想,她的手忍不住緊緊的握緊了,她的傷口雖然看起來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其實也沒好全。
她的的力度很大,疼痛能讓她清醒一點。
臥室內的燈光太暗了,所以江俞一時半會根本沒注意到,不然又該發脾氣了。
就在他要放棄的時候,阮溪溪開口了。
“我阮溪溪發誓,要是以後再做傷害自己的事情,就罰我永遠不會再見到江俞...”阮溪溪的聲音有些發抖,後面那句她是不可能說出口的。
她不能說傷害江俞,即使只是一句話也不行。
她想過了,要是真的見不到他了,自己就把他藏起來。
只有她一個人能看到。
所以這個誓言對她來說也沒那麼可怕。
江俞聽到她顫抖着聲音說完這麼一句話,猛的鬆了口氣。
只能說江俞還是生活環境太單純了,沒想過對於阮溪溪來說,這個發誓是有破解辦法的。
此時江俞站起來伸手抱住了阮溪溪,“好了阮小溪不哭了,你是愛哭鬼嗎?你發誓的時候難受嗎?”
他的聲音很輕,“但是肯定沒有我破門而入看到你一身是血的時候難受。我整夜的失眠,是因爲我心裏更難受,所以你也難受一下,你纔會知道我多疼。”
阮溪溪閉着眼抱緊了江俞,重新回到他懷裏的感覺讓她覺得安心。
阮溪溪無聲的哭泣,眼淚把江俞胸前的睡衣都弄溼了。
可是江俞卻沒有打斷她。
只是輕輕安撫的摸着她的後背,跟小時候發現她做噩夢了安慰她的時候一樣。
“那哥哥原諒我了是嗎?”
“嗯,原諒了。”
“那哥哥會跟我說話了嗎?”
“會。”
“那我可以跟哥哥一起睡嗎?”
“可以...不是!”
江俞忽然感覺不對,低頭看她。
卻對上了那雙可憐兮兮哭得紅腫的小鹿眼。
江俞:
到了嘴邊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最後泄氣了一樣,“你睡牀上,我睡地上。”
“爲什麼啊?我們以前都是一起睡的。”阮溪溪像是不解的說。
江俞咬牙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有些心疼這隻剩下一塊皮的手感,“你也說是以前,那個時候你纔多大啊?你睡不睡?”
“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