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新生
一年後。
遠離L國的大洋彼岸,一縷金色的晨光照進沾着露水的花園裏,穿透過落地窗,然後從輕幔未攏緊的一角擠了進來,照在了牀上熟睡的少女臉上。
少女膚色如雪,臉上細碎的絨毛都被照得透着光,眉目如畫,脣若塗朱,清麗的面龐在晨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的寧靜與祥和。
只是未多久,少女秀氣的眉頭便無意識地蹙起,濃密如鴉羽的睫毛不安地顫動着,像是正在經歷一場不好的夢境。
太陽慢慢爬上了青空,那縷晨陽也漸漸從少女的嘴脣爬上了眼角,在光完全照在她眼睛上的那一刻,少女陡然驚醒,終於突破了夢魘,透亮的眼珠在光下反射出琥珀色的光輝。
黃粱一夢。
再次醒來,望着陌生的環境,她的心頭涌上一陣強烈的不安感,想也沒想便起身下牀,朝着外面飛奔而去。
房門被打開了,外面是一條寬闊的走廊,再走幾步是環形木梯。望着眼前這條環形木梯,她突然往身後望去。
但是沒有,這個地方沒有電梯。
“在看什麼?”
她聽到一道溫和的聲音,順口便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這裏的電梯去哪裏了?”
“嗤——”另一道較爲放肆的笑聲響起,她忍不住側目看去。
在她的右手邊不遠處,站着兩個年輕俊逸的男人,面容有幾分相似,只是一位穿着灰色馬甲搭配白底西裝,神態柔和,氣質溫雅,第一道聲音也是源自於他;而另一位則是微分碎蓋帶點狼尾的年輕少年,面容帶着不屑和嗤笑,左耳戴着一個晃眼的銀色耳環,渾身上下就寫滿了四個字:叛逆難馴。
那個溫雅男人淺笑着道:“這裏本來就沒有電梯呀。”
少女這纔將視線從後面那個男人耳朵上收回來,重新面對着牆壁,喃喃自問:“本來就沒有麼.”
溫雅男人見她看得出神,忍不住好奇道:“這一層的電梯不在這個位置,而且你爲什麼覺得這裏會有一個電梯呢?”
這話似乎點醒了她,她突然擡起頭,看了他一眼,又看向牆壁。
對啊,爲什麼呢?
少女反應過來才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她幹嘛要突然對一件無厘頭的事情這麼認真。
想到這裏,她鬆了口氣,不再糾結。
“沒事了。”
“多謝提醒,”她轉過去看向兩個男人,卻在下一刻又愣住。
“.等下,你們是誰呀?”
這兩個人男人出現地十分自然,看起來也似乎與她很熟稔,但是她對這兩人卻毫無印象。
溫雅男人在聽到她的問題時一愣,他身後的叛逆少年又嗤笑了一聲。
“又是失憶?真是一點新意也沒有。”
又?失憶?
少女對他的話十分疑惑,可是認真想了一下發現,她.好像想不起來了。
她看了看四周,不光是這兩個男人,還有這個走廊、這裏的佈局也十分陌生,她低頭看了自己身上的蕾絲睡裙,也很彆扭奇怪,一點也不像她的穿衣風格。可是當她準備去想關於自己的一切的時候,大腦又是一片空白。
壞了,她好像真的失憶了。
“呵呵,”她尷尬地笑笑,然後真誠發問:“所以,我是誰呢?”
“你們.”她換了個問法,“又是我的什麼人?”
叛逆少年的語氣帶上了不耐:“我說你裝也裝點好的吧,這一年你都裝了多少次失憶了?還沒玩夠呢?”
他的語氣太不禮貌,溫雅男人呵斥了他一聲:“琉西!”
叛逆少年看起來對這個男人還是有些尊敬的,面對他的呵斥便停了嘴,只是看向少女的眼神依然帶着無法掩飾的嫌惡。
“行,那你陪她玩吧,我可懶得在這演。”
說完便轉身下了樓,似乎一秒也不想多待。
“爲了個男人鬧成這樣,真是丟葉家的臉”
她又捕捉到了關鍵詞,男人?
她曾經爲了一個男人裝過失憶?
這看起來可不像她會幹的事啊.等下,她會幹的事又是什麼事?
溫雅男人看着少年離去的背影,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轉過身對少女解釋:“他一向這樣,你別放在心上。”
少女沒有和他爭辯話裏的邏輯錯誤,因爲現在有更要緊的事。
她看着他,歪了歪腦袋:“你相信我不是在裝失憶嗎?”
溫雅男人笑了笑。
“一開始也這樣想過,不過.”他遲疑了一下,“你今天的表現,和往常很不一樣。”
這話讓她心中一緊。
男人看出了她的緊張,笑着解釋:“或許是真的失憶了也有可能。”
少女暗地裏思考了一會兒,這個男人看起來對她無害,但是也不代表就一定可信。
“那你能先跟我說說我的情況嗎?”她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說不定你多說一些,我就想起來了呢。”
男人低頭失笑。
“也行,正好今天不是很忙,也許久沒有陪你了。”
他也許久未見過妹妹如此乖巧的一面了,這樣想着,他反倒有點希望這次的失憶是真的了。
“那我們回你房間說吧,地上涼。”
經他提醒,女孩才注意到自己出來的時候才着急,都沒有穿鞋。
“好。”
兩人沿着她來時的走廊往回走,男人也慢慢給她講起了她的故事。
她本名叫葉溪,是E國星球娛樂董事長葉驍的外孫女。葉驍共有一子一女,兒子葉清安聽從家裏的安排娶了門當戶對的妻子,生下了兩個孫子,也就是剛剛的兩個男人,一個是她的表哥葉庭雲,另一個是她的表弟葉琉西。
而女兒,便是她的母親葉清寧。葉清寧年輕時去了一次L國,愛上了一個L國男人,並在那裏結了婚,可是沒多久,她發現那個男人出了軌,於是毅然離了婚回國。回國後沒多久,她又發現自己懷孕了,生下孩子過了幾年就因爲意外去世了,只留下年幼的葉溪跟着外祖父一家生活。
葉溪從小到大都聰明優秀,一直也是家裏的寵兒。直到一年前,她突然愛上了一個男人,愛得要死要活,爲了那個男人放棄前途放棄尊嚴,不惜傷害自己,還演過兩次失憶。可惜那個男人卻並不喜歡她,而且還因爲她這些行爲反而越發厭惡她。
葉溪好奇地問道:“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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