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昨天在拍賣會上隨手買的,抵你的嫖資。以後不要再糾纏挽挽,更不要糾纏我。”
我把翡翠扳指攥在手裏,對他狡黠地笑。
“我現在當然可以答應,但是老公你知道的,我不守信用呀。”
見單岐又要一記眼刀剜過來,我立刻慫了:“好的我知道了,這樣吧,一個星期,你讓我睡一次我就一個星期不跟單挽見面,行不行?你只要夠勤快,我這輩子都能見不到單挽。我給你算算,今天兩次,就是兩個星期,要不你跟我回家,再睡兩次,直接搞個包月?”
單岐當時怎麼說的來着?
對了,他說的是——
“向希,你能不能別這麼賤?”
我斷了和所有人的聯繫,單挽給我發過幾次信息,想再約我當模特,我也沒回。
躲在家裏猛打了兩個星期的遊戲後,等再次出門,頭昏眼花。
這樣不行,我想,我是要靠我這副嬌嫩如花骨朵的身體賺錢的,我不能不心疼自己。
於是我又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養生,喝了無數杯枸杞茶。
因爲曠工一個月,我開的畫室即將面臨倒閉,畫室裏唯一的員工給我打電話:“老闆,你之前不是把你的畫都給撕了嗎?最近你又什麼都沒畫,我們畫室很久沒進賬了……”
我呷了一口枸杞茶,泡着腳看電視,漫不經心道:“沒進賬就沒進賬,對了,之前我們不是收購了一批油畫藏品嗎?你不知道給賣了換錢嗎?”
他道:“能賣的早都賣完了,要不然老闆你看看我值幾個錢,把我也給賣了吧。”
“賣完了?那麼多幅呢,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哪個傻逼買的?”
電話那端洋洋得意:“你男朋友買的啊。他還想做好事不留名,派了別人來買,我一眼就看出不對勁了,拼命套他的話,好不容易問出來。老闆,你男朋友對你是真好,你這麼敗家,他不僅沒怪你,還給你開畫室、辦畫展、收拾爛攤子……”
“少說這些沒用的,你要是沒事做,就把畫室關了回家打遊戲。”
我隨口敷衍了兩句,把電話掛了。
蘇簡安。
他到底想幹什麼?
我試着給蘇簡安打電話,意料之中,他沒有接。
也許是害羞?我這樣想着,準備打車去他的公司——我一直沒把駕駛證考過,出行只能靠地鐵公交出租車。
因爲在家裏悶了三個星期,喫飯都是點外賣,乍一看見刺眼白熱的陽光,竟還有些不適應。順着小區的鵝卵石小道走出去,頭頂是總蒙着一層陰翳的天空,流雲如織錦,打着卷堆在半壁蒼穹的邊際。安寧而靜寂的人間,龐大、渺遠。
蘇簡安其實還是想着我的吧。
我伸手攔了一輛車,報了蘇簡安公司的地址,坐進車裏的時候,腦子裏還是亂亂的。
他肯定是想跟我和好,又不好意思說——不然怎麼解釋他的行爲?錢多燒得慌?
我畫室裏所謂的“油畫藏品”都是些平庸之作,不登大雅之堂,平日裏都是賣給沒品位的暴發戶的。蘇簡安絕不在此之列,他買我畫室的畫,只有可能是知道我畫室開不下去了,所以接濟我。他一直在默默關心着我的生活。
真是個大傻子,分明很想我,卻從來不說。
如果他提出和好的態度再誠懇一點,我也不是不能原諒他和單挽的事。
畢竟讓他看清自己的心,總是需要時間的。
他還是喜歡妖豔賤貨。
司機不停地從後視鏡看我:“碰見什麼喜事了?怎麼一直傻笑?”
“沒什麼。”我收斂起笑容,在車裏坐立不安,恨不得直接長了翅膀飛到蘇簡安的面前。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炫耀,把磅礴的喜悅泄了個口子,露給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聽。“我跟我對象大概要複合了。”
我真傻,真的。
我單知道要來蘇簡安的公司找他,但我沒考慮到,他也許根本就沒在公司。
前臺漂亮的小姑娘是新來的,不知道我是她公司裏未來的總裁夫人,客客氣氣地問我有沒有預約,扯了一大通才告訴我:蘇簡安出門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她請我去樓上的會客室等。
坐在亮堂的會客室裏,低頭抿了一口熱咖啡。
升騰的水汽薰在我的眉毛和額前的碎髮,潤得烏髮更加黑、肌膚更加白,脣也愈發紅。這麼悶熱的天,還要喝熱咖啡,冰水不好嗎?
我懨懨地放下杯子。
“出門了?去哪?我說了要來找他,他還走,是不是故意躲着?”
冤家路窄,是褚澤。
聽腳步聲已經快到門口了。
我當然不敢見他,環顧四周,只有躲在窗簾後面,於是跑過去,抱着膝蓋縮在飄窗角落。剛蹲好,蘇簡安的助理就把門推開:“褚少,您消消火,在這等一會兒,我現在就給老闆打電話。”說着就出去打電話了,留褚澤一個人在屋裏。
褚澤坐在我剛纔坐的地方,忽地傳來叮叮噹噹瓷器碰撞的聲音,是他在攪弄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我喝過的咖啡。攪了一會兒,他不耐煩地對外面喊:“冰咖啡!這天氣還給人喝熱的,長沒長腦子?”胡亂發了一通脾氣,蘇簡安那個漂亮的祕書也進來了,同樣被他支使得腳不沾地:“你也去給蘇簡安打個電話,讓他快點!我只等十分鐘,再不回來老子的生意就給別人做!”
冰咖啡端進來之後,褚澤終於安靜了一會兒。
燥熱的空氣從我靠着的窗縫透進來,混着屋裏空調吹的冷霧,在我的肌膚上混雜成一種冷熱交加的奇特溫度。
陽光也曬在我的指甲上,透明的、有些像剛摘的粉蓮子。
我以爲等個十分鐘褚澤就能走,剛鬆口氣,面前的窗簾就被刷地一下拉開,褚澤鐵青着臉站到我面前:“滾出來。”
我迅速爬下飄窗:“褚澤哥哥,好久不見。”
他冷笑了一聲:“不是正合你的意?”
兩道飛揚的眉,此時緊蹙着,襯得一張俊美的臉多了幾分鬱郁之氣。看來他最近過得不怎麼好。肯定是因爲最近單岐給單挽相親的事,他喫醋喫狠了,竟連跟我說話都帶着酸氣。
我心想,我可要趕緊跑,現在撞到他槍口上,被操一頓事小,被打一頓可就太倒黴了。
但他死死盯着我,我挪不開腳步,只能硬着頭皮找話說:“褚澤哥哥,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褚澤把一個綠油油的東西丟給我,是我的手機,包着青蛙的手機殼。他毫不客氣地嘲笑:“沙發上扔着你的手機,除了你,誰用這麼醜的手機殼?”
我:“!”
他竟然說我的蛙兒子醜!他以爲他會比我的蛙兒子帥嗎?
我不敢爲蛙兒子討回公道,慫噠噠地說:“那你怎麼知道我在窗簾後面躲着?”
“窗簾是半透明的,能印出你的影子。少問我這種傻問題!”他把我抵在飄窗上,居高臨下地捏着我臉頰上的軟肉:“我問你,你來這裏幹什麼?你跟蘇簡安在家裏膩歪還不夠,專門來公司找操?怎麼沒先跟你姘頭約好時間?”
我:“!”
他怎麼有臉說蘇簡安是我姘頭?明明他纔是!
“怎麼不說話?沒臉說了?小婊子。”
我張了張嘴,他的脣就堵上來,狠狠咬住我的脣。
肯定是憋壞了,夏天這麼熱,他火氣又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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