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作者:關山越
晚上的時候,蘇簡安回家發現我不在,直接就打了電話過來。

  “希希。”和他相識多年,我很輕易地從他的聲音裏面分辨出來,他此刻不太高興。“你去哪裏了?”

  “我……”

  我無措地看着坐在我對面的單岐,他說過要幫我圓謊的。

  單岐朝我伸出手,示意我把手機給他。

  “向希被簽到了我的公司,現在需要去外地拍雜誌封面。”

  我聽不到蘇簡安說了什麼,探身過去想要把免提打開,卻被單岐抵着肩膀按住了。他沒有看我,只淡淡對電話那端道:“我跟他不住在一起,也不會跟他去外地,你放心了嗎?”

  我小聲道:“他說了什麼啊?”

  單岐好像沒聽到我說話一樣,只回答了電話那端蘇簡安的話:“我不會跟你搶,除非是你自己不要,那誰都幫不了你。”

  我聽他越說越奇怪,急忙道:“你把手機給我,別跟他瞎說了,他會多想的。”

  單岐冷冷盯了我一眼,鬆開了手,把手機扔在我旁邊。

  蘇簡安的聲音隔着話筒傳過來,有種沉在水底的失真感。

  “希希,那你在外面要照顧好自己,下次走之前跟我說一下,我可以從公司回去的。”

  “可是你還要工作啊。”

  “工作沒有你重要。”蘇簡安聲音極低地說了那麼一句,我還沒聽清楚,他就輕輕咳了一聲,像是不適應說這種肉麻的話,很快換了個話題:“我看見你把沙發都給換了,其實我那天只是說的氣話,既然你說跟單挽沒有發生什麼,我是信的。我不想你覺得我不信任你。”

  我因爲換沙發的真正理由感到無比內疚。

  正想好好哄哄蘇簡安,單岐卻忽然解開了自己的領帶,然後單膝跪在了牀邊,朝我傾身過來。

  因爲顧忌着電話那邊的蘇簡安,怕跟單岐鬧出動靜被他聽到了,我連忙往後躲了躲,卻被單岐一個眼神就釘在原地,任他越湊越近,直至含住我的脣。

  蘇簡安道:“希希,你現在在哪?方便開視頻嗎?”

  我把單岐推開,用手背抹了抹脣,臉上火辣滾燙,結結巴巴地回蘇簡安:“我在外面,和很多人一起喫飯,不太,不太方便。下次再和你開,好不好?”

  蘇簡安回了些什麼,我根本就聽不到了,因爲單岐已經開始脫我的衣服,他面色還是平靜的,燈光在他高聳的眉骨下投出薄薄的陰影,落進他的眼底,就像是掉進了漆黑的深潭。

  他從牀頭的抽屜裏拿了安套和潤滑劑,然後掰開我的腿,架到了自己的腰間。

  我震驚地看着他,用脣形無聲地說:“你瘋了?”

  蘇簡安還在和我通電話,他怎麼敢?

  我想從他身下躲開,單岐卻不容抗拒地掐住了我的腰,迎着我慌亂的視線,慢慢頂了進去。隨着他越頂越深,我的眼神慢慢浮上了一層水霧,等他完進入我體內之後,眼淚就搖搖欲墜地落了下來,溼潤地黏在臉頰。

  蘇簡安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希希,你在幹什麼?”

  “沒幹什麼呀。”

  我咬着手指,眼淚汪汪地看着單岐,他看着我的眼神也漸漸奇怪起來,然後低下頭,舔去了我的眼淚。我側了側頭,半埋在枕頭裏,默不作聲地看着單岐掛掉了蘇簡安的電話。

  我攀着牀頭,塌着腰跪在那裏,單岐親吻着我凸起的肩胛骨。

  他的神色還是平靜的,只是呼吸粗重了一些,胯下的動作也一下比一下狠。我其實覺得這樣看不見單岐的臉,有些遺憾,但這並不是什麼大事。

  我抓着手機,抖着手指打字,給蘇簡安回信息。

  “他們叫我了,我有事,要先過去,晚安——”

  剩下的“老公”兩個字還沒來得及發出去,腿根就一陣抽搐,過於劇烈的快感像是一記重鞭,直接敲在了我的心房。我啞着嗓子叫了幾聲,腰塌得更低,無措地把腦袋埋在了臂彎裏。

  手機掉在了一遍,屏幕冷冷的熒光,映着我不貞的、泛着情潮的臉。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撿起了那隻手機。

  “老公?”

  單岐意味不明地念着我沒來得及發出去的那兩個字。

  他把我的手機關了機,放在一邊的牀頭櫃上,平靜道:“跟我上牀的時候專心一點。”

  我是被做暈過去的,單岐不知道發了什麼瘋,面上不顯山露水,卻操得那麼狠。

  不知道是夜間的什麼時候,我忽然驚醒,只看見霜一樣的月光,冷冷地晾在窗臺上,照得銀一樣白。我腦子尚不清醒,察覺到腰間橫着一支手臂,還以爲是蘇簡安,轉頭就窩進了他的懷裏,把他的手臂暖在心口,夢囈一般地叫他的名字:“簡安。”

  手臂忽然被抽走,心口像是也缺了一塊,那種隱晦的疼痛感讓我瞬間清醒了過來。

  單岐坐了起來,打開了檯燈。

  我知道自己叫錯了名字,想道歉,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只喃喃道:“對不起,我還以爲是在家裏。”

  單岐沒說話,側臉的神情半明半暗,燈光下有種冷調的蒼白感,像是中世紀的吸血鬼貴族。

  我無措地從牀上跟着坐了起來,試探着環住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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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單岐?”

  這好像是我第一次直接叫他的名字,竟然很順嘴地就叫出來了,像是在心裏排演了許久。

  他瞥了我一眼,把我的手掙開了。

  “我去客房睡。”

  他站了起來,長長的影子投在了我的被子上。

  我一直看着他,直到他走出了房間,門慢慢關上,沉進了黑暗裏。

  接下來的幾天,單岐白天都很少在家,即使在家,也是在書房裏工作。只有晚上,他每晚都來,最開始那兩天,他很熱衷於在我身上留下痕跡。

  後來我在牀上的時候就求他:“單岐,你別親了,吻痕要好幾天才能消,我怎麼回去?”

  “那就一直在這裏待着。”

  “下週就是他生日,我必須要回家的。”

  單岐的動作忽然頓了一下,在我的脊背上撫弄的手指,也慢慢拿了下去,轉而扣住我的下巴,迫我回頭看他。他的瞳仁漆黑如井底,透不進一點光線,俊美的臉上面無表情。

  由於他的情緒過分冷靜,甚至讓我產生了一些畏懼。

  情事過後,我被折騰得比以往更狠,但他竟然真的沒有在我的身上留下痕跡,只是那處有些紅腫,澀澀的發疼。

  檯燈被打開,他坐在牀邊,只披着一件襯衣,有人給他打電話,似乎是一些公事,他只聽着,偶爾說一兩個字。我藉着朦朧的燈光看他,越看越覺得喜歡,越看越覺得他清高不可攀,我好像一直被他牢牢攥在掌心裏,可他真正在想着什麼呢?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試探着,在影子裏悄悄伸出了手,像是蝸牛探出觸角,然後攥住了他的小指。

  他側過頭,看了我一眼,說話的聲音停頓了一下。

  那邊似乎問他怎麼了。

  單岐輕描淡寫道:“沒事,被貓舔了一下。”

  然後他抽出了手指,反客爲主,把我的手握在了他的掌心裏。

  因爲沒事做,所以我買了新的畫具,每天在陽臺上畫單岐養的花,還有周圍的樓房。

  我爲了拖延時間,和蘇簡安撒謊,說雜誌雖然很快就拍攝完了,但這邊風景很好,我想在外面寫生幾天。只要是正當的要求,蘇簡安從來不干涉我什麼,甚至不問我需要幾天,也不問我,能不能在他生日之前趕回來。

  做戲做套,我還挑了幾張畫的花發在了朋友圈裏,蘇簡安在下面留言,說畫得很好。

  褚澤也評論了:“這畫的什麼,醜死了,你不是說以後都不畫畫了嗎?”

  我沒搭理他。

  我什麼時候說過自己不畫畫了?不畫畫我還能幹嘛。

  褚澤的電話緊接着就打了過來:“你現在在哪?蘇簡安說你在外地寫生,他好騙,我可不好騙,你肯定是跟哪個野男人私奔了吧。”

  我把手機放到了一邊,重新拿起畫筆,手上抹着幾撇油彩,紅的像鴿子血,綠的像松石,層層地疊在一起。暖陽從天光裏漏下來,照在嬌豔欲滴的花朵上,冬天了,只有山茶花、君子蘭、風信子之類的花還在開着,單岐照顧它們很花心思。

  “不說話?少跟我裝啞巴。”褚澤不耐道:“你敢跟別的男人跑了,老子打斷你的腿。”

  陽臺的玻璃門忽然被拉開,屋內的暖氣撲面而來,把紙上的顏料都薰得鮮妍了幾分。

  單岐走到了我身後,我以爲他是在看我的畫,有些緊張地等待着他的評價。可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就走到花架前,開始澆花。

  他的衣袖半挽,露出一截小臂,腕上有一塊表,看着倒是很眼熟。

  我看着他,心裏有些失落,又一想,他看慣了單挽畫的,看不上我的水平,也是正常。

  電話那端的褚澤忽然消了音,把電話掛了。

  我雖奇怪,也沒多想,把手機收了起來,和單岐說:“我今天必須要回去了,明天是簡安的生日。”

  “嗯。”

  單岐的反應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我垂着眼睛,在水桶裏漫不經心地涮着畫筆。

  也沒什麼好失落的,我在期待什麼,期待單岐挽留我嗎?他怎麼會?

  我又爲什麼非要忍不住去想這種無望的事情呢?

  人怎麼可以這樣,見一個愛一個,我喜歡的,應該只有蘇簡安纔對。

  我拿過手機,看見朋友圈有新消息,就點進去看了一眼。

  單挽的評論極其醒目地出現在我的視野裏:“你在我哥家???”

  他怎麼會看出來的?

  我緊張得連手指都僵硬起來,生怕蘇簡安看到單挽的評論,連忙刪了朋友圈。

  應該不會吧?蘇簡安那麼忙,不會經常看手機的。

  心裏這樣安慰着自己,額角卻還是出了一些汗,黏連在了鬢角上。

  褚澤的電話又打了過來,聲音陰冷冷的:“單岐家?他公司旁邊的那個房子?”

  “你想幹什麼?”

  “等着。”

  我心煩意亂地掛了電話,單挽也給我打電話,我不接,他就一個接一個地打。

  單岐見我坐立不安,破天荒地多問了一句:“怎麼了?”

  “單挽發現我在你家了,他在我朋友圈評論了,所以褚澤現在也知道了,他待會兒就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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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你在朋友圈發了什麼?”

  我把我畫的山茶花給他看,他沉默了一瞬,道:“這是挽挽送我的那盆。”

  “那怎麼辦?褚澤待會兒就來了,單挽會不會也過來?”

  “你怕什麼?”單岐淡淡道:“我在,他們能把你怎麼樣?”

  他的手輕輕按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的臉又開始發燙,卻還是艱難地保持了一線理智:“我還是先回家吧。”

  等蘇簡安回到家的時候,我正對着鏡子,把身上下都檢查了一遍,確保沒有什麼可疑痕跡。

  他在浴室外面敲了一下門:“希希,你回來了嗎?”

  “對啊。”

  我打開了花灑:“你等一下,我先洗個澡。”

  腳步聲遠去了。

  喫飯的時候,我一直在跟蘇簡安說這次寫生去的地方有多好玩,可他的反應卻並不怎麼熱烈,雖然也在聽,但總有些心不在焉。

  等我剛放下筷子,他就收拾碗筷去洗碗了。

  我追過去:“簡安,你是不是生氣了?”

  “生什麼氣?”他看着我,眼神裏彷彿溫柔得不諳世事:“你做錯什麼事了嗎?”

  “沒有。”

  我其實有一種衝動,乾脆坦白算了,但不行,我果然還是捨不得。

  貪婪和卑劣,讓我的面目變得可憎。

  懷着一種難言的愧疚,我抱住了他的腰:“簡安,我好愛你。”

  他的身體僵硬了起來,然後轉身把我抱在懷裏,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裏,和我初見時一樣,依舊繁花盛開,依舊有讓枯木逢生的暖意,無論我見過多少次,都願意爲他捨生忘死。可到底什麼時候開始,這一切都變了?

  “明天帶你出去喫飯,好不好?”他柔聲問我。

  我裝作不知道他的計劃,滿懷希冀地點頭。

  晚上,我和蘇簡安在落地窗前做愛,他扶着我的腰,喘息聲微重。

  夜色清朗,泛着些詭譎的紫色,像是煙霞一樣,他清峻的臉映在透明的玻璃上,和窗外的燈火、夜空疊在一起,如鏡花水月一般虛幻。

  他的汗珠順着額角、臉頰、下巴滑下來,落在我的脊背上,我像是被燙到了一樣,猛地直起了身子。

  蘇簡安悶哼了一聲,然後輕聲道:“太緊了,希希,放鬆一點。”

  “等一下,我,我……”

  話沒說完,他就往我體內更深處頂了一下,我膝蓋發軟地跪在了地上,蘇簡安順着我的動作,也半跪下來,不顧我的求饒,繼續動作。

  除了第一次我給他下藥的時候,他幾乎沒像現在這樣粗暴過。

  可我因爲心虛內疚,漸漸的,連求饒也不敢了,他怎麼過分,我都咬着手腕忍住了,連一聲痛呼都不敢發出,只偶爾露出幾聲嬌哼,當給他助興。

  我的手機就放在不遠處,我試圖把它勾過來,但手指剛伸出去,就被蘇簡安溫柔地按住了。

  “在等別人的信息嗎?”蘇簡安俯下身,輕輕咬着我的耳朵。

  “沒有……”

  “那就別拿手機了。”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我被蘇簡安抱了起來,脊背抵在冰涼的玻璃上,貼着的那一塊肌膚都幾乎失去了知覺。後面每次被進出,都帶起一陣火辣辣的痛意,不知道有沒有流血。

  雖然那麼痛,但因爲是蘇簡安給的,所以我甘之如飴,連骨髓裏都蒸騰着情慾的熱,岩漿一樣,慢慢地在血液裏烹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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