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林跡
看到突然降臨的身影，杜司驚呆了。
到來的竟然是第八軍團，也就是殺戮軍團的信仰神明“殺戮神主”。
關於祂的傳奇故事，杜司年幼時曾在歷史課上聽老師講述過。
與其他七位軍團神祇相比，殺戮神主的崛起並非一蹴而就，祂也曾是七大軍團中的一員，卻走出了一條超越神選的道路，更是得到帝修神欽點，成爲人族的第八位軍團長。
即便是億萬人中拔尖的那一批人，他們的最終目標也只是成爲神選戰士，根本不可能去奢望成爲一個新軍團的信仰神明。
像殺戮神主這樣的成就，縱觀人類歷史也僅此一位。
看到殺戮神主出現，杜司知道自己怕是魂歸不了帝修了。
這類資源地的特點是能夠產出資源，但產出的資源價值不高，所以駐紮鎮守的防禦力量有限。
田間地頭，還可以看到一些閃爍着微光的石頭，它們是天然形成的靈石，源源不斷地釋放着靈氣，爲這片土地提供更爲充沛的能量。
黑潮似乎是突破了某個重要封鎖節點，恐怖的力量讓他感到壓力巨大。
第三檔是核心資源點城市。
帝修501年。
就在這時，殺戮神主擡手間附近的空間扭曲，帶着他展開空間跳躍。
人類新生代的意志力要遠超越帝修時代之前的人類，他們能夠產出恐懼之力的最佳年齡只有3-5年，年齡到了20左右基本上都會送往戰場。
頓時血色氣流以他爲中心，像是盛開的蓮花般層層向外擴散能量漣漪。
聽到這番話，林跡掏了掏耳朵，滿不在乎道：
出生在覈心資源點城市的孩子在教育與福利上也不錯，雖然資源點容易遭到外海異族入侵，但核心資源點普遍設有空間傳送廣場，可以很快得到外部支援，且周邊必然有軍團重兵把守，安全係數極高。
雖然是小規模的衝突，但慘烈程度讓他至今難以忘懷。
……
兩天後。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13年了。
墊底的第五檔就是普通資源島嶼，或是邊境資源島嶼。
“種田也是在爲人類帝國的崛起貢獻力量，怎麼就必須要上戰場了，要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的想法，那九大軍團的物資供應誰來保障，我覺得種田挺好，逍遙自在。”
宣誓結束的那一刻，他聽到了一個聲音在腦海裏響起：
“杜司，賜你神煉之主神名，開闢第九軍團，爲我人族開疆拓土而戰。”
來到杜司身前，古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道：
對於這類資源地，帝修教會非常重視，普遍會派遣神選戰士駐守。
“來！”
呂天看了他一眼後，微微額首，並未上前詢問他爲何而來。
每一座資源地都是異族勢力眼裏的寶藏，出生在資源地的他註定這輩子要多次遭遇異族入侵的恐怖場景。
“兄弟？！”
人類擁有遼闊的疆域與恐怖的人口數量，卻面臨着無數種族勢力帶來的壓力與挑戰。
可以劃歸爲墊底的第五檔出生點。
聽到這番話，杜司瞬間懵了。
在林跡看來，面對被精神控制的戰友最佳的選擇是將其控制，防止其傷害其他人。
普遍是神罰軍團調來一個百人小隊進行鎮守。
殺戮神主在這時緩緩擡起頭，遙望天空中的霧化臉孔，戲謔道：
“又是虛晃一招，雜魚就是雜魚。”
身爲穿越者，林跡覺得自己挺悲哀。
而他所在的仙都島，是一座位於人類帝國疆域邊境海域附近的普通資源島嶼，往西只有一座海域屏障。
島嶼上的羣山峻嶺之間是一片廣闊的平原，平原最中心土地被整齊分割正方形，上空雲霧繚繞，宛如仙境，空氣中瀰漫着肉眼可見的稀薄靈氣，滋養大地。
許多邪神聽到“殺戮神主”這四個字都會顫抖，根本不敢與其正面交手，就像是重影神，只敢在背後搞陰謀詭計，從不敢正面與其交鋒。
這兩部分，核心產出是通過戰爭製造恐懼。
他自認爲天賦不錯，成長潛力無窮，但從宏觀角度看他，只是人類帝國遼闊疆域中微不足道的一個小蝦米，大祭司爲何要見自己，甚至還讓殺戮神主親自前來通知。
人類帝國龐大疆域裏的普通資源地多如牛毛，哪有那麼多的戰士可以派遣駐紮，只能抽調一部分力量防禦掠奪團的騷擾偷襲。
“重影，我們鬥了這麼多年，今天分個勝負怎麼樣？”
這也是每年都有大量資源城市被外海異族毀滅的原因。
在靈土上，栽種着各種珍稀靈植，它們不同於普通的花草樹木，葉片翠綠欲滴，脈絡間流轉着絲絲金光，還能感應周圍環境的微妙變化，進行適配性的葉片舒張調整。
氣血瞬間將13道被精神蠱惑的身影籠罩，重影神甚至來不及將它們霧化收回就被氣血絞殺成血霧，化作血霧飄回，融入殺戮神主體內。
分別是各大軍團在外海製造的戰爭恐懼，其次是恐怖遊戲產出的恐懼。
數十載歲月戰場磨礪正是爲了鍛鍊他的意志與戰鬥意識，這一切鋪墊的最後，都是爲了讓他組建人類帝國的第九軍團，以神煉之主的名義爲人類開闢一條新的遠征戰線。
林跡完全可以理解鎮守力量薄弱的問題。
地煞海域，仙都島。
他們擁有最好的教育資源與多線發展的未來可能，除了戰爭學府外，還可以選擇成爲科研人員，研究史前遺蹟技術，乃至創新文明新技術。
杜司在心中發出驚歎。
聽着兒子絮絮叨叨地擺爛解釋，中年男子氣得面色鐵青。
戰士們成羣衝鋒，前排的戰士一旦被精神控制，後排戰士直接斬首處決前排戰士繼續頂上，殺向掠奪團，以這種慘烈的方式贏得勝利。
中年男子憋紅着臉呵斥道。
當失重感散去，杜司發現自己來到了殺戮神主駐紮的殺戮堡壘上空。
林跡見狀，熟練地縱身躍起，“嗷”了一聲便開始逃竄。
面對攻勢，古云臉上仍保持笑容，擡手間濃郁的氣血朝拳頭匯聚。
此時靈田上，一大一小兩道身影正在揮灑靈粉。
而他也已經開始新一輪的意識切割。
可現在他竟然喊自己兄弟。
林跡上網查閱資料後發現，這個世界的新生兒出生地點可以分爲五個檔次。
他甚至以爲自己聽錯了。
古云伸手指向地面的藍色空間廣場，朝他沉聲點頭道。
靈田土壤在陽光下呈現淡淡金色，每一寸土地都蘊含濃郁生命力。
看到這一幕，古云似乎習以爲常，無奈搖頭的同時轉頭看向杜司：
整個平原都飄散着一股各種靈植芬芳混合後的藥草香味。
最終忍無可忍，抄起鐵鍬。
但駐守戰士的行爲讓他大爲震撼。
恐怖遊戲產出的恐懼之力伴隨人口增幅雖然還在攀升，但產量的增幅卻很慢。
許久後，林跡躺在平原的一條溪流邊，嘴裏叼着一根雜草，翹着二郎腿仰望天空，打算等父親怒火消退再回家。
“我知道伱內心有很多疑惑，這些問題你都會在大祭司那裏得到答案……兄弟。”
忙碌到中午，兩道身影來到靈田上的一處過道休息。
現階段的恐懼之力產出主要分爲兩個部分。
可以這麼說，一個戰士的生命對於龐大的人類帝國而言，微不足道。
當天晚上，杜司在左義的帶領下來到大雪紛飛的北境，在這裏單膝跪地，向恐懼神像起誓，將以新的方式繼續貫徹信仰。
就在這時，天空中的灰霧忽然坍縮，化作一個黑色小點旋轉一圈後消散，天空瞬間變得晴朗。
“小子，表現不錯，雖然和我當年比差了不少。”
殺戮神主平時都親和的嗎？
要是遇到異族入侵的大規模戰爭，這類資源地註定成爲犧牲品，根本來不及支援。
“好強！”
他就曾親眼見過一次守護島嶼的戰役。
第一檔，毫無疑問是出生在人類主城“帝修城”的孩子。
紀修發現黑潮的強度開始大幅度攀升。
無休止地遠征戰爭中，每分每秒都有大量人類戰士陣亡。
處決戰友的方式就像是砍瓜切菜，讓躲藏在遠處觀望的林跡震驚不已。
……
“大祭司囑咐我親自來找你，殘月島的守護任務暫且放下，你去一趟帝修城見大祭司。”
“小跡，就快要考試了吧，最近成績怎麼樣？”
多次空間跳轉，杜司回到帝修城的帝修神廟。
無論過程如何改變，他都是帝修神堅定的戰士。
他需要拼死才能夠戰勝的十三個戰士，竟然僅一個照面就被擊殺，就像是碾死一隻螞蟻般簡單。
這……貌似過於隆重了吧。
見過真實戰場的殘酷，恐怖遊戲尤其兒戲。
“還是老樣子，成績上不去，這輩子就留在這裏種田吧。”
“再者說，我們這破地方的教育資源怎麼樣你很清楚，當年你考了五次都沒考上，你怎麼就認爲我能考上？”
第四檔是出生在後勤軍團管轄城市的孩子。
“去吧，大祭司在等你。”
杜司瞬間懵了。
發生這類事件，往往是一座城市的居民陪葬，城市裏的居民無一倖免。
當右拳揮出，澎湃氣血化作漫天血色拳影飛向天空，將下落的灰霧巨臂接連擊碎後去勢不減地飛向天空中的灰霧臉孔。
後勤軍團的特點是流動性高，很多城市的基礎設施不完善，醫療資源可以，但教育資源差，最大的優點是安全係數高。
“願貫徹帝修信仰，爲我人族崛起而戰。”
進入神廟，在佇立帝修神像的大廳等待許久，杜司見到了執掌帝修國數百年，也是親自開啓人類遠征計劃的傳奇大祭司左義。
如果遇到邪神降臨，基本上和不設防沒有區別。
約莫40餘歲的男子擡頭看向身旁十來歲的少年，關心詢問道。
也正是帝修神賜予了他神煉外掛能力，讓他超脫凡俗與衆不同。
所謂的穿越者不過是假象，他真實誕生於這個世界，曾是帝修神自我意識的一部分。
第二檔是帝修國周邊海域城市。
這些難以置信的消息最終都在杜司內心化作堅定的抉擇。
剛到這裏，他就看到神罰軍團的最強神選戰士呂天正端坐於神廟前的瞭望高塔上，杜司當即擡手握拳，將其放在心臟處，向這位傳奇戰士表達自己的尊敬。
再真實的場景架構也不如血與火的錘鍊來得真實。
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唯有開闢新的戰線，通過戰爭來汲取更多的恐懼之力。
因爲安全性是後勤軍團選擇建立臨時補給站的關鍵問題。
“等我把這條雜魚解決了再聊你的事。”說罷，古云轉身擡頭看向前方的十三道身影，緩緩握拳。
“胡鬧，你爹我沒本事，你必須給我走出去，就算是死你也要死在戰場上，豈能在這裏浪費時光。”
但接下來的交談，讓杜司徹底懵了。
對方可是殺戮神主，縱橫外海數百載歲月，斬殺無數邪神，被視爲這方海域大魔王級的超級強者。
帝修神分割後的靈魂轉世、來自帝修神的模糊記憶、第九軍團“神煉軍團”的構想、八位從屬神兄弟……龐大的信息量一股腦的涌入腦中，讓杜司明白自己爲何與衆不同。
“殺戮神主。”杜司在此刻恭敬迴應道。
雖然內心疑惑，但杜司還是果斷點頭，聽從命令飛向空間廣場。
每一位軍團長，都是他重要的力量來源。
出生在這片區域的孩子同樣享有不錯的福利待遇，只比帝修城差了一籌，可以隨時前往帝修城進修。
身處這樣的世界，也讓林跡時常有一種錯覺，似乎多活一秒都是一種幸運。
當時入侵的掠奪團掌握了一種精神蠱惑的器具，可以精神腐蝕駐守戰士的意識，控制其朝自己人出手。
握拳的右手放在胸膛中心位置，杜司緩緩擡起頭，仰望高聳的恐懼神像，他明白嶄新的未來開啓了：
因爲死亡隨時都會到來。
上空的灰霧臉孔沒有說話，張嘴間無數灰霧巨臂突破陰雲浮現，以傾軋之勢砸向海面。
帝修621年。
這個世界的殘酷程度遠超想象，簡直可以用修羅地獄來形容。
這也是他的父親迫切希望他可以通過學習與身體訓練，走出島嶼，前往帝修城進修的主要原因。
父親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
“娃兒，你爹我沒出息，這輩子考了好幾次都考不出去，只能通過種植靈植混口飯喫，當一個人類帝國最底層的工人，雖然也在爲人類的崛起貢獻一份力，但隨時都可能在異族入侵的戰爭中死去……但你不行，你哪怕是死也要死在戰場上，絕不能將這輩子毀在這裏，你一定要出去瞧瞧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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