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你又不是我老婆
第86章你又不是我老婆
飯菜終於做好了,陳巧雲剛剛擺好碗筷,顧德年父子就走進了飯廳。最快更新請到輕輕叫了一句顧市長喫飯,陳巧雲就低下頭舀湯,不敢接觸顧鵬遠探尋的目光。好在顧鵬遠沒有問她什麼,只是跟顧德年說些經濟政治之類的話題,讓陳巧雲緊張的心情稍稍放鬆一些。
“對了,明天我要去省城開會,大概要三四天才能回來。”和顧鵬遠談論了一陣子時下國內的經濟形勢,顧德年轉頭對陳巧雲說道:“巧雲,你有沒有什麼書要買?”
自從陳巧雲決定好好複習參加**高考以來,顧德年就幫她在省城的購書中心買過幾次相關的輔導書,現在雖然考試已經結束了,他還是像以前一樣,每次去省城之前,都要問一聲陳巧雲需要買什麼書。
陳巧雲正低着頭想着心事,沒想到顧德年會忽然跟她說話,猛然聽見顧德年在叫自己的名字,忙擡起頭來啊了一聲,有些驚慌地看着他。
“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那麼難看?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今天一直顧着跟顧鵬遠討論國家大事,顧德年並沒有怎麼留意陳巧雲,現在見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神情也有些慌亂,他不僅感到奇怪。
陳巧雲正如坐鍼氈般難受,顧德年這一句哪裏不舒服提醒了她,她忙順勢放下碗筷,擡手摸了摸額頭說道:“有點頭痛,可能感冒了。”
顧德年皺皺眉頭,“感冒了爲什麼不說呢?還辛苦弄那麼多菜。鵬遠,你打個電話給肖醫生,讓他過來給巧雲看看。”
後面這句話是對顧鵬遠說的,肖醫生是顧德年多年的好友,也是他們家的保健醫生。
顧鵬遠沒有馬上起身,而是伸手去摸陳巧雲的額頭,一邊打趣道:“不用請肖醫生吧,我看看有沒有發燒,沒發燒就我來幫你看。”
陳巧雲有些惱火,這傢伙今天是想跟她過不去嗎?剛纔在廚房就弄得她緊張得要死,現在又來嘲笑她。
飛快地躲開顧鵬遠的手,陳巧雲站了起來,“不用請醫生了,我去躺一下就好了。”
說完,她轉身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喂,你還沒喫完飯呢?”顧鵬遠愣了一下,看看陳巧雲只扒了兩口飯的飯碗,衝着她的背影喊道。
“不吃了。”陳巧雲腳步不停,飛快地走進了自己的房間,把門關好,整個人才鬆了一口氣。
還好,顧德年明天要去出差,她不用面對他,並且也可以用這幾天的時間好好想想用什麼理由來提出辭職。
坐在屋裏發了一陣呆,算算時間顧德年父子應該已經喫完飯了,陳巧雲想自己是不是應該出去收拾一下碗筷,畢竟她是這個家的保姆,這樣子以身體不適爲藉口逃回房間,讓主家去收拾,似乎說不過去。
正猶豫着要不要出去,房門卻被敲響了,接着是顧鵬遠有些誇張的聲音,“巧雲,醫生來了,快開門!”
不是吧?真的把肖醫生請來了?
無奈地從凳子上站起來,陳巧雲把門打開了。
一隻端着碗的手伸了進來,然後是顧鵬遠笑眯眯的臉。
“來,病西施,顧大夫給你送藥來了。”
“藥?”陳巧雲有些愕然地看着顧鵬遠手裏的碗,不太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顧鵬遠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說道:“是啊,本大夫親自動手熬的感冒藥,你快點趁熱喝了吧,保證藥到病除!”
陳巧雲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根本就沒病,哪裏用得着吃藥,再說就算是生病了,也沒必要熬中藥喫吧?
低頭看了一眼碗裏淡黃色的液體,陳巧雲皺起眉頭,中藥怎麼是這種顏色?並且還有淡淡的甜香?
“喂,快接着,你不是病得沒力氣拿碗了吧?那我餵你吧!”顧鵬遠似乎有些不耐煩了,說着就舀了一勺送到了陳巧雲的嘴邊。
陳巧雲慌忙別過臉,伸手接過碗,沒好氣地瞪了顧鵬遠一眼,“不用勞煩你,我自己喫。不過,你先告訴我,這是什麼東西?”
“感冒藥啊!你看你,藥都灑了,真是浪費,你知不知道我熬藥熬得很幸苦的,足足熬了兩個小時!”顧鵬遠從牀頭櫃上抽了一張紙巾抹了一下手,剛纔陳巧雲接碗的動作太急了點,有幾滴液體灑出來弄到了他的手上。
顧鵬遠這句話一出口,陳巧雲就覺得不對勁了,剛纔她離開飯桌絕對不超過一個小時,這藥又怎麼可能熬兩個小時?
把碗放在桌上,陳巧雲沒好氣地瞪着顧鵬遠,“兩個小時?你去騙鬼吧!這碗裏到底是什麼?你不說清楚我不會喝的。”
“嘿嘿,說漏嘴了!”顧鵬遠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伸伸舌頭做了一個鬼臉,笑道:“剛纔進來時電視里正好在演古裝戲,那個白鬍子大夫正在熬藥,我就順勢把那句臺詞給搬了過來。”
他的這個表情把陳巧雲逗笑了,這樣一個大男人,居然像個小孩子!
看見陳巧雲一直含愁的俏臉重又現出笑顏,顧鵬遠暗暗鬆了一口氣。今晚他回家看見她第一眼,就看出了她有心事,不過礙於顧德年在,他忍着沒有細問她。後來喫飯的時候,她的表現更加奇怪,最後連飯也不喫就躲進房間,他就知道事態可能比較嚴重。顧德年似乎也察覺到陳巧雲不是身體不舒服那麼簡單,他當時沒有再堅持請肖醫生過來,而是要顧鵬遠給陳巧雲留點飯菜,晚點看看她喫不喫。
喫完飯,顧德年聽了一個電話就有事出去了,他前腳一走,顧鵬遠就走進廚房忙碌起來。大約二十多分鐘,他就做好了這份“中藥”,然後藉口送藥,進來好好探個究竟。
現在,陳巧雲終於笑了,他開始尋思該怎麼開口問她的心事。剛纔喫飯的時候,儘管他一直在和顧德年說話,但是一直都在暗暗留意陳巧雲,見她看向顧德年的眼光和往常完全不同,那裏麪包含着疑惑,還有一點恐懼,甚至還有一些怨恨。不過是一眼,顧鵬遠就可以斷定,她今晚的異常表現是和顧德年有關。那一刻,他的心裏首先想到的是會不會是顧德年向陳巧雲下手了,她纔會如此害怕?不過,看顧德年對陳巧雲的態度,似乎又不像。再說這些天他每天都比顧德年先回家,早上又比顧德年晚走,顧德年應該沒有機會向陳巧雲下手。那麼,不是這個原因,又會是什麼原因呢?
“顧大夫,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藥了吧?”顧鵬遠這一番搞笑的舉動,讓陳巧雲的心情好了很多,暫時把心中的憂慮拋開了,和顧鵬遠開起玩笑來。
顧鵬遠眨眨眼,“你嘗一下不就知道了?”
“不會是毒藥吧?”
“嗯,比毒藥還厲害,是春藥!”
陳巧雲的臉紅了,啐了他一口,“去死,沒個正經!”
“哈哈!”顧鵬遠大笑,“我說什麼你都不信,最好的辦法就是你自己嘗。”
陳巧雲板起臉,“你不說清楚我絕不喫,還有你再這樣亂說我真的生氣了!”
“好好,我說!這是冰糖雪梨,我剛纔見你似乎心情不好,又不想喫飯,這兩天天氣也很乾燥,我就想到冰糖雪梨即開胃又滋潤,就給你做了一點。來,快點吃了,都涼了!”顧鵬遠端起桌上的碗送到陳巧雲面前。
陳巧雲看看碗裏的雪梨水,又看看顧鵬遠那張笑盈盈的臉,一股暖流在心中激盪,她張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是不是覺得很感動?”顧鵬遠歪着頭,一臉的壞笑,“如果你想感謝我,就親我一下吧!”
“你……你好可惡,我不理你了!”陳巧雲的臉更紅了,她跺跺腳轉過身去,嘴上罵着顧鵬遠,心裏卻滿滿的都是感動!
想不到,這個看起來玩世不恭,吊兒郎當的公子哥,會那麼細心,又那麼會關心人,居然親自動手給她做糖水!
“好了好了,我再不開玩笑了。”顧鵬遠轉到陳巧雲面前,不再嬉皮笑臉,而是很認真的說道:“快喝了啊,喝完出去喫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千萬別餓壞了。”
陳巧雲不過是覺得不好意思,見顧鵬遠不再開玩笑,忙接過碗,低聲說了句謝謝,舀起一勺糖水放進嘴裏。
“甜嗎?”顧鵬遠又把臉湊過來,一副饞嘴相。
陳巧雲撲哧一聲笑了,把碗往他嘴邊遞過去,“那,剩下的給你喝!”
顧鵬遠忙跳開,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我纔不喝呢,人家說了,喫別人的口水就會聽別人的話!”
“呵呵,那你更要喝,以後就可以好好聽我的話!”陳巧雲笑得追上去。
顧鵬遠閃到桌子後面,做出驚恐狀,“我不,你又不是我老婆,我纔不要聽你的話。”
“你又來了!”陳巧雲頓住腳步,這才知道又被這傢伙給戲弄了。她在凳子上坐下,一口一口的喝着糖水,不再理他。
顧鵬遠也不再逗她,就那樣站在桌子後面笑盈盈地看着她把一碗糖水喝完,然後指了一下門外,“走吧,出去喫飯。”
說着他就往外走。
陳巧雲站起身跟在他身後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這個時候,她纔想起剛纔暫時被她拋到腦後的顧德年,那個她半點也不想見到的僞君子。
“怎麼不走了?”見陳巧雲沒有跟上來,顧鵬遠回頭問道。
“嗯……剛喝了糖水,肚子不餓,等會兒再喫吧。”還是不出去了,等會兒出去見到顧德年,她真怕自己又掩飾不住心中的慌亂。
顧鵬遠交叉起雙臂靠在門框上,嘴角露出一絲瞭然的笑意,“放心吧!我老子出去了!你不用怕。”
陳巧雲一怔,臉色霎時變得蒼白。
她的嘴脣哆嗦着,好半天,才說出話來,“你……你是什麼意思?”
顧鵬遠深思地看着她,他原本不想這麼直接點出他的疑慮,剛纔見她又找藉口不願意出去,他就忍不住說了出來。現在,這個女孩的眼裏又出現了恐懼,並且比剛纔在飯桌上更加明顯,看來他的猜測沒有錯,她一定是受到了驚嚇,並且害得她這樣害怕的人肯定是他的父親,那個一直都想打她的主意的男人。
難道父親真的對他做了什麼?
看着那個像受驚的小鳥般無助的女孩,顧鵬遠的心抽緊了,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柔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告訴我,我來幫你!”
陳巧雲的身子震動了一下,這回她沒有像往常那樣躲開,而是定定地站在那裏,任由顧鵬遠的雙手落在她的肩上,然後在他溫暖的掌心裏,感到了一絲安定。
也許是今天顧鵬遠對她的關心讓她對他有了一些依賴,她忽然很想把心中的煩悶告訴他,讓他來幫她解決。在這個世界上,她找不到她的父母,有麻煩也得不到他們的幫助,孤兒院的院長肖燕珍雖然很疼愛她,可是這種事她並不想讓她知道。她多想有個人能幫她出出主意,讓她知道該怎麼辦?她知道面前的這個男人是真心喜歡她,只要她有麻煩,他必定會幫她。然而,顧德年是他的父親,她又怎麼可以在兒子面前說父親的壞話?
避開那雙充滿了溫情和關切的眼睛,陳巧雲低下頭,輕輕掙開顧鵬遠的手,擡腳向門外走去。
“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你想多了!”
顧鵬遠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外,臉色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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