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密謀
第33章密謀
黎子南笑了笑沒有說話,直接給田甜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免費小說}田甜也沒有客氣拎着挎包,繞過黎子南率先向樓上走去。
田甜領着黎子南進了昨天的包間之後,很自然地坐在了範光良旁邊,範光良也是站起來示意黎子南過去坐下。
黎子南看田甜的另一側主位上擺好餐具但位子空着,再就是範光良旁邊的座位上也有一套餐具。黎子南直接走過去坐在範光良的旁邊,把手上箱子放到了範光良面前,“範處長,來得匆忙沒有給範叔叔帶什麼禮物,剛纔路過周大福,順便給叔叔請了一尊金佛,一點意思,千萬不要客氣。”
範光良看了一眼箱子,故作生氣地說道:“小黎你這是幹什麼?我小叔也不是外人,你這麼做可就有點見外了啊?”
“範處長你就不要難爲黎祕書了,他這也是一番心意,做小輩的孝敬長輩也是應該的。”田甜在一旁幫黎子南打着圓場,三個人說笑沒多久,包間的門再一次被打開了。
黎子南一見來人趕緊站起來迎上去,激動地說道:“您好範叔叔,不好意思佔用您寶貴的休息時間啦。”
範永晨之前對黎子南就有印象,也知道是顧德年的祕書,但是不知道叫什麼名字,黎子南的名字還是之前範光良打電話告訴他的。
範永晨朝着着黎子南這邊走來,一邊緩緩地伸出手,一邊熱情地說道:“是子南同志啊,這兩天就聽光良誇你,說曾經一起學習的時候就知道你非常優秀,如今更是了不得,當上了德年同志的祕書,真是年輕有爲啊。”
黎子南忙伸出雙手握住了範永晨的手,“範祕書長好,您這樣說晚輩可擔待不起,只不過有些幸運得到領導的提拔而已。”
“年輕人懂得謙虛是好事,光良可得跟子南同志學習一下,想必這位就是巾幗不讓鬚眉的田局長了?”範永晨跟黎子南客氣完就跟田甜打招呼。
剛纔範永晨一進來的時候,幾個人就已經都站了起來,田甜見省委祕書長跟自己打招呼,趕緊施了一個晚輩禮,即表示了對長輩的尊重,又表明了他現在和範光良之間的關係,嘴裏笑着說道:“範祕書長好。”
“呵呵,年輕真好啊,趕緊坐下吧,都不要客氣。光良怎麼還不傳菜?我已經餓得前心貼後背了。”範永晨剛纔一進門就看見範光良身邊的椅子上擺着一個小箱子,看見上面周大福幾個字,自然明白怎麼回事,雖然不知道是這兩個人誰送的,但至少已經能夠說明他們的誠意,所以他滿意地開起了玩笑。
“小叔你不來他們兩個可不敢讓我上菜啊,非說怕怠慢了你,小黎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太客氣,你看這是他特意給小叔請的金佛,一會小叔可得多喝幾杯。”範光良怕小叔給黎子南使臉色,直接把禮物亮了出來。至於田甜他已經暗示了範永晨,她是他的女人,所以送禮就不急在這一時了。
範永晨裝着不高興地搖搖頭,教導着黎子南說道:“當祕書就這點不好,下次可不要再這樣了,你跟光良是好兄弟,我自然會當親侄子一樣看待,那些都不需說了,趕緊上菜,今天和小黎侄子好好喝幾杯。”
黎子南聽見範永晨對自己的稱呼從子南同志變成小黎侄子,也是開心地笑了起來,滿口答應着,一頓晚飯喫得相當愉快。
等黎子南迴到招待所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還好顧德年仍然沒有回來,要不然還得浪費口舌去解釋一番。再說顧德年每次都說讓他自由活動,自己出去見幾個朋友,顧德年即使知道也不會說什麼。
第二天一早顧德年就讓張智力驅車回了濱凌,黎子南看得出顧德年非常高興,應該是這幾天公關的效果不錯。
然而顧德年不知道的是,在他忙着送禮剛離開濱凌前往省城的時候,副市長葛茂山就來到了市委副書記何國強西郊的別墅裏。
他們兩個密談的也是陳柳峯死的問題,不過何國強當時冷笑着直接給下了結論,一口咬定是李丕坤害的陳柳峯。原因很簡單,李丕坤是顧德年一手提拔起來的,而被害死的陳柳峯是何國強的小學同學。
葛茂山也贊成何國強的觀點,而且他還推測幕後下命令的人就是顧德年,現在他坐穩了市長的位置,已經開始拓展自己的實力,打壓何國強的班底。
葛茂山本來對顧德年並沒有什麼,但在投票選舉常務副市長的時候,他事後得知顧德年投了張東陽的票,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葛茂山雖然表面上還像個牆頭草一樣,但實際上已經抓住了何國強給他拋出的橄欖枝。
何國強跟顧德年的矛盾圈內人都明白怎麼回事,當何國強找上葛茂山的時候,直接說了他和顧德年的矛盾,甚至說得水火不容。
看葛茂山沒有反應,當時何國強又給他畫了一個大餅,承諾等他當上市長,他葛茂山就是常務副市長,他要是能夠當上市委書記,那他葛茂山就是濱凌市的市長。
雖然餅畫得很大,但是葛茂山並沒有被當場砸暈,而是考慮了三天後,纔給何國強答覆。其實葛茂山只是故意拿捏一個姿態,對於他來講,本身已經把顧德年當成了自己的絆腳石,即使沒有何國強的話,他有機會也會給顧德年下絆子,現在能夠免費搞到一個靠山何樂而不爲呢?
而黎子南不知道的是,何國強決定找葛茂山入夥最開始的時候還是他假酒事件牽的頭,何國強一是爲了報復黎子南,二是考驗下葛茂山對他命令的執行態度。
雖然假酒的事情被顧德年壓了下來,但卻堅定了何國強找葛茂山合作的念頭,從那以後兩人就正式結爲同盟。
這次趁着顧德年去省城活動之際,兩個人又湊到了一起,商量如何利用陳柳峯死這件事來做文章。雖說陳柳峯是何國強的同學,對於他的死何國強卻並沒有多麼傷心,他想要追究這件事也不是爲了陳柳峯伸冤,而是想從他的死因上查到一些內幕,一些顧德年的犯罪證據。
在現在這時候不說謀殺政府官員,就是隨便殺個人也是犯法的事情,雖然不可能是顧德年親自動手,但是隻要有確鑿證據能夠證明是他幕後指使者就夠了。
當晚兩個人在何國強的書房裏喝茶討論着,最後何國強把菸頭狠狠地碾滅在菸灰缸裏,對葛茂山說道:“茂山,自打他顧德年上任後一直膽小如鼠,什麼越格的事情都不敢做,這次我們好不容易抓到一個機會,絕對要弄出點動靜來,弄不殘也要讓他掉塊肉下來。”
葛茂山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問道:“何書記,那我們要怎麼做?”
何國強冷笑兩聲,非常自信地說道:“我們不需要耍什麼小手段,我們這次要用陽謀!”
“陽謀?”
何國強在心裏鄙視了一下葛茂山,要不是看在他在市政府那邊還有一點能力,他才懶得跟這笨蛋合作,只好耐着性子解釋道:“我聽說南坪縣最近很熱鬧,確切地說是那個李丕坤家裏很熱鬧,來來往往的縣裏和鄉鎮幹部可是不少。我說的陽謀就是這次我以市委的名義再派一個調查組下去,而由你出面再讓市公安局的彭祺輝跟着,重新去一次南坪縣,不過不是調查陳柳峯的死,而是市委接到了有人舉報南坪縣李丕坤貪贓枉法。等我們的人一到那邊,直接把李丕坤控制起來,不要他有機會跟顧德年聯繫,咱們就在這兩天裏把事情辦妥,一定要快。”
葛茂山當時聽完何國強的話也是冷汗直冒,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得罪過他,要不然被他算計起來,自己不知道得死了多少回,能當上副市長智商能夠差到哪裏去,何國強不知道他的陽謀無形中讓葛茂山對他的戒備更一步加強了,不過這是後話。葛茂山只是疑惑地問道:“何書記,你說有人舉報李丕坤貪贓枉法,我們去調查真的能夠調查出來東西嗎?”
葛茂山此話一出,何國強對他的鄙夷之色更明顯了,說話也有了一點不耐煩,沒好氣地說道:“你自己什麼樣你還不知道嗎,當官的怎麼可能清如水明如鏡,就算他自己不大喫大喝不貪不佔,他的家人呢?就算他家人管的嚴,那他的親戚有沒有狐假虎威扯大旗的?就說你自己,如果往死裏查,能不能把你給查死了?”
何國強的話雖然拗口,但葛茂山聽得明白,他知道何國強這是在敲打他,給他警告,讓他好好爲他辦事,要不然的話就可能派人往死裏查他,直到把自己查死!
於是葛茂山陪着笑臉說道:“何書記的話我知道了,您直接吩咐我怎麼做就成……”
等顧德年的車開進市政府大院的時候,何國強也收到了一封厚厚的信封,打開一看何國強眉頭皺了皺,不過隨即很開心地笑了。
黎子南揹着包,和張智力一人拎着一個箱子送顧德年回辦公室,等剛要上樓的時候,劉向東迎了出來,接過張智力手裏的箱子讓他趕緊回休息室休息。開四個多小時的高速,張智力也確實累了,跟顧德年打聲招呼就回了休息室。
按理說這麼長途跋涉回到濱凌,應該回家去休息纔對,可是顧德年一心記掛着他走了這幾天不知道市委有什麼動靜,還是先回辦公室看看。
從省城到濱凌這一路走了幾個鐘頭,顧德年因爲這幾日不停去拜訪上級領導,一直都沒休息好,上車沒一會兒就睡着了。一路睡睡醒醒,顧德年發現每次他睜開眼睛,都看見黎子南沒有睡覺,也沒有跟張智力閒聊,而是睜着眼睛全神貫注地看着前方。
在一處加油站,車子停下來,幾個人下去方便。顧德年隨口問了黎子南一句爲什麼不睡覺,難道不困嗎?
黎子南笑笑說他不困,再說他要關注路況,隨時應付突發危險,也不能夠睡覺。
這話讓顧德年心裏很滿意,祕書能夠這麼細心,那真是他的福氣。回想這些日子,黎子南在各方面的表現都相當不錯,祕書真還沒有幾個能夠做到黎子南這樣的,這一路車程有四個小時,坐在車裏多無聊他非常清楚,黎子南不僅沒睡,還能時刻盯着他的安危,確實讓他有點感動。
本來他和黎子南之間並沒有什麼矛盾,他原本也不應該對他不信任,只是因爲陳巧雲的關係,讓他多了一個心眼,想先好好觀察黎子南一段時間,看看他究竟是不是對自己一片忠心。目前來看,黎子南的所作所爲還是讓他非常滿意,他對他的那份戒心也在慢慢減弱。
其實顧德年也認真考慮過,陳巧雲不過是在黎子南家做過一段時間的保姆,那時候黎子南的野蠻老婆賈茜茜還在,他也不可能跟陳巧雲有什麼,雖然賈茜茜死後那幾天陳巧雲也在,但他從來沒有想過在那種時候,黎子南會跟別的女人上牀。就像他這種不守規矩的人都做不出來,更何況黎子南那麼規矩的一個人。再者通過顧偉文的側面瞭解,黎子南對陳巧雲並沒有男女之情,一直都是陳巧雲一廂情願喜歡黎子南,這樣就更加讓顧德年放心了。
回到辦公室,黎子南先進顧德年的辦公室,把窗子打開先通一下風,然後簡單擦拭了一下辦公桌椅,才讓顧德年和劉向東進去。他則識趣地退回自己的辦公室,過了五分鐘感覺重要的事情劉向東應該彙報得差不多之後,才把泡好的兩杯茶端了進去。
雖然市長不比古代的皇帝有批不完的奏摺,但這幾天下來沒什麼事也壓了一堆等着顧德年決策,中午喫飯都是黎子南去吩咐食堂根據顧德年口味做的。
晚上八點半黎子南才騎着他放了好幾天的摩托從市政府大院離開,看着滿車的灰塵黎子南心裏面突然很酸澀,如今已經不再需要騎摩托去田甜家幽會,兩個人已經劃清了界限,再有利益上的往來去咖啡廳坐坐就可以解決。
黎子南騎着摩托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羅建嶽那裏。好幾天沒見過兒子了,他十分想念他,趁着現在沒事趕緊去看看,誰知道接下來會不會忙得連過來看看都沒有時間。
跟兒子玩了一會兒,把兒子哄睡了,黎子南才依依不捨走出睡房。
羅建嶽看上去滿腹心事,跟付美珍打了一聲招呼就跟着黎子南走出幼兒園,說兩人很久沒在一起說說話了,要他陪他去老地方喝酒喫宵夜。
黎子南一進幼兒園就看出羅建嶽不對勁,即便他不拉他去喝酒,他也會好好問問他原因,現在更是二話不說就跟着他來到了江邊的海鮮大排檔。
兩人找了位置坐下,還是羅建嶽點菜,黎子南驚奇地發現,羅建嶽又點了當年兩人住在出租屋時來這裏改善伙食時點的菜。
姜蔥花蟹、美極大蝦、焗生蠔、蔥油雞,幾樣菜很快就擺上桌,黎子南舉起酒杯跟羅建嶽碰了碰杯,感嘆道:“年年歲歲花蟹肥,歲歲年年不識味!”
“我說哥們,你別欺負我沒文化行不行,是年年歲歲花相似好吧,你虎我啊。不過確實是人不同了啊!”羅建嶽很是感慨地灌了一杯酒,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說吧,什麼事,是不是幼兒園又出了什麼問題?”黎子南瞭解自己這個兄弟,沒有什麼事情的話,不可能拉着他跑到這裏喝酒。
“幼兒園很好,你不是也看到了嗎?”羅建嶽喝了一大口酒,神情落寞。
黎子南故意嘲笑道:“那又是啥事讓你變成這副熊樣?”
羅建嶽痛苦地看了黎子南一眼,無奈地說道:“我今天碰見了一位故人,心裏一直難受到現在。”
“誰?”黎子南停下筷子,非常好奇。
“是貝貝。”羅建嶽垂下眼簾,聲音裏有濃濃的悲哀,“她手上還抱着一個一歲多的小女孩。
黎子南怔住了,“貝貝?你的意思是那小女孩是你的孩子?”還沒等羅建嶽說話,黎子南又搖頭說道:“不對啊,時間上不對啊。”
“去死,怎麼可能是我的孩子,我只是很感慨而已,你不知道,我還是很愛她的,如果不是那兩個該死的女人害的,我跟她說不定已經結婚了。”羅建嶽白了黎子南。
黎子南很能瞭解羅建嶽的心情,不過身爲好兄弟,他必須要好好提醒他,“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你還想那麼多幹嘛,現在你不是已經有了美珍嗎?難道美珍對你不好嗎?要珍惜眼前人知道不?”
羅建嶽點點頭,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你說的對,我不該還去想過去的事。對了,跟你說件高興地事,美珍懷孕了,我要當爸爸了。”
黎子南一聽付美珍懷孕了也替自己兄弟高興,隨即罵道:“那你個混小子還在這裏傷心什麼?趕緊回家照顧美珍纔是正事,別告訴我你他媽又動了什麼歪心思,好好過日子你知不知道?”
羅建嶽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自嘲笑道:“我這不是心裏不平衡嘛,貝貝說她做了人家的二奶,孩子是一個副市長的,我恨我自己窩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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