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初見省長
第103章初見省長
顧鵬遠這話一出,三個陪酒小姐都目瞪口呆了,剛纔這兩人還談笑風生,怎麼一轉眼,顧鵬遠居然就對黎子南下逐客令了。(。純文字)
黎子南哭笑不得,這個顧鵬遠也太不給他面子了,當着三個陪酒小姐的面趕他走,也不怕他難堪。看來顧鵬遠的心裏對他是是厭惡至極了,他完成了任務也就沒必要再留在這裏討沒趣了。
站起身,黎子南笑道:“那我就先走了,你們玩開心點啊!”
“放心,你走了我們就開心了。”顧鵬遠拿起酒杯向他揚了揚,說:“慢走,不送。”
“呵呵。”黎子南自嘲笑笑,轉身走出了包間。
走到樓梯口,只見關藝洋靠在牆上吸着煙,雙眉緊鎖。黎子南放慢腳步,在他面前停了下來。
“怎......怎麼,就走了嗎?”關藝洋站直身子,有些驚訝地看着黎子南。
黎子南沒想到今晚還有機會跟關藝洋單獨說話,馬上決定跟他談談。他很清楚關藝洋來濱凌絕對不是做生意這麼簡單,如果他猜得沒錯,關藝洋很可能是想對付顧偉文,不然他也不會找上顧鵬遠。因爲顧鵬遠的地產公司一直都是顧偉文照應着,關藝洋怕是想先從顧鵬遠這裏下手,然後再慢慢對付顧偉文。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服務員,他對關藝洋說道:“跟我到門口一下,我有話問你。”說完,他率先向樓下走去。
關藝洋猶豫了一下,跟着他走下樓去。
出了飯店,黎子南走到路邊的一棵大樹下停下腳步,回身盯着跟過來的關藝洋,沉聲問道:“你來濱凌究竟想幹什麼?”
關藝洋迎着他的目光,陪笑道:“剛纔我不是說了嗎,我來這裏做生意。”
“哼,你以爲我像顧鵬遠那麼好騙嗎?”黎子南冷冷地看着他。
關藝洋的笑容有些僵硬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太明白。”
“在我面前,你有必要裝嗎?”黎子南的嘴角露出一絲譏笑,“你心中打的什麼主意我清楚得很,我想奉勸你一句,你不要以爲把顧鵬遠搞定了就萬事大吉了,要知道,他身後的人不是紙老虎,不是你能對付得了的。”
關藝洋似乎沒料到黎子南會對他說這些,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接着就變成了欣喜。不用說,黎子南已經明白了他來濱凌的目的,並且還很擔心他不能成功,不然他也不會這樣提醒他。
心中升起一股暖意,他感激地說道:“謝謝你的提醒,放心吧,我會有分寸的,沒有十足的把握我絕對不會輕舉妄動。”
黎子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你明白就好,自己小心了。”說着他就想走,關藝洋卻叫住了他。
“哎,那個......你能不能先別告訴夢蝶我來了,我現在不想見她。”
黎子南就知道他會這樣說,其實他也沒打算告訴黎夢蝶。關藝洋來這裏是爲了復仇,並不是爲了兌現他對黎夢蝶的承諾,現在讓黎夢蝶知道他的行蹤,對他們倆都沒好處。
“我知道。”黎子南意味深長地說道:“你現在也沒有資格去見她。”
關藝洋苦笑着低下頭去,“那就這樣了,我先進去了,不然顧鵬遠會找我了。”
“嗯,你去吧。如果有什麼需要,你可以找我。還有,顧鵬遠這人並不壞,你利用他可以,但是別害他。”擔心關藝洋會連帶着整治顧鵬遠,黎子南還是決定提醒一下他,免得他傷及無辜。畢竟顧鵬遠並不像他父親和叔叔那樣歹毒,父輩做的壞事沒必要要他來承受懲罰。
關藝洋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我已經找人仔細調查過顧鵬遠了,他算得上是個好人,我不會亂殺無辜的。”
“那就好。”黎子南揮揮手,示意他進去,自己則轉身走到路邊,準備攔車回家。
身後,關藝洋看着他的背影,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他很清楚,現在有了黎子南的幫助,他成功的機會就更大了。
其實,此時的黎子南何嘗不是這樣想的。他要對付的是顧德年和顧偉文兩個巨頭,難度之大可想而知。一直以來都是他孤軍奮戰,感覺勢單力薄。現在關藝洋來了,兩人可以並肩作戰,那樣肯定會更容易取得勝利。
此刻,黎子南的心中對關藝洋僅存的那點怨恨也煙消雲散了。雖然他依舊做不到原諒關藝洋,可是,知道關藝洋過來對付顧偉文,爲賈茜茜報仇,他的心裏好受了許多,對關藝洋也就沒那麼憎惡了。
黎子南決定,等他從省城回來之後,再找關藝洋好好談談,瞭解一下他現在的實力,然後制定一個完美的合作計劃。
第二天一早七點整,黎子南拿着行李箱來到市政府,準備陪着顧德年一起坐車去省城。
這次的全省扶貧會議規模比較大,要求各縣市都要派人蔘加。顧德年作爲市長肯定是要去的,另外還有濱凌市扶貧辦主任周志明。加上黎子南和開車的張智力總共是四個人同行。
會議規定上午九點到十二點是報到時間,從濱凌市開車到省城要四個多小時,他們就必須早早啓程趕過去,不然就會遲到。本來他們可以提前一天去到省城住晚,那樣就不必那麼趕。不過顧德年這人一向不喜歡在賓館過夜,能少住一晚是一晚,所以他們只能早上早點啓程趕過去。
黎子南跟周志明只見過一次面,兩人幾乎沒有說過話。在市政府停車場見到周志明時,黎子南很有禮貌地先跟他打招呼,又幫他把行李放在後備箱。且不說周志明的級別比黎子南高,即便是大家都是平級,黎子南也會表現得很恭敬,這是他當了祕書之後養成的習慣。他深信在這些小問題上表現好點絕對沒有壞處,那樣會讓人覺得他是個謙遜低調的人,就會獲得他人的好感。
上了車黎子南主動坐到副駕駛位上,讓周志明跟顧德年坐在後座上,方便他們交談。
顧德年今天的心情不錯,一路上跟周志明有說有笑的。周志明這人也是個多話的主,又善於溜鬚拍馬,從上車後就只撿顧德年感興趣喜歡聽的話題來說,時不時又送頂高帽給顧德年戴戴,讓顧德年更是高興地合不攏嘴,車內的氣氛一直都很輕鬆愉快。
黎子南坐在前面回頭說話不太方便,不過他也沒有一直做啞巴,而是時不時插上一兩句話,跟着周志明一起鬨顧德年開心。現在他跟顧德年的關係越來越好,在顧德年高興的時候,他偶爾也會跟顧德年開兩句玩笑,現在又有周志明這個能說會道的人在旁邊,他就更隨意了。
倒是張智力今天表現得比較沉默,雖說他作爲司機爲了安全起見一般很少說話,可是在路段好,車輛少的情況下,他也會跟着說上兩句。可是,今天從上車開始,他就像個啞巴一樣悶頭開車,一句話都沒說過,一直到中途停車休息方便時,他纔跟顧德年說了一句話。
張智力今天這麼反常讓黎子南感到有些意外,上完廁所後,黎子南悄悄挨近張智力問了他一句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張智力搖搖頭說了句沒事就上車去了,黎子南也不好再多問,就想等到了省城再找機會好好問問他。
十一點半,小車到達了省城。顧德年和周志明去四樓會議中心簽到,黎子南和張智力拿了行李上到五樓客房。因爲參加會議人數衆多,都是安排兩人住一個標間,顧德年和周志明住一間,黎子南則和張智力住一間。
放好行李,兩人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十二點要到一樓餐廳用餐,現在還有十五分鐘纔到點。
看着張智力有些憂鬱的臉,黎子南猜想他肯定是有心事,不然絕對不會這幅模樣,心中實在好奇,他忍不住說道:“智力,有事別悶在心裏,說出來聽聽,看看我能不能幫你出出主意。”
張智力往牀上一躺,看着天花板悶悶地說道:“沒事,就是開車有點累了。”
黎子南不覺奇怪了,張智力這人平時說話做事都很爽快,又是個直腸直肚的,很少會像現在這樣把話憋在心裏自己難受。看來他肯定是遇見了比較麻煩的事了,或者是這件事不方便說給外人聽。
既然張智力不肯說,黎子南也不好再追問,就說道:“那等會兒喫完中飯你好好睡一覺,反正下午老闆開會也不會用車。”
張智力嗯了一聲就閉上了眼睛。這時張智力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睜開眼睛拿過去一看,臉色變得更加陰鬱了,盯着手機屏幕一直等到鈴聲停了他也沒有接聽。
黎子南坐在牀上看着他的動靜,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不接電話呢?”
“不想接。”張智力沒好氣地蹦出一句,把手機往牀頭櫃上一擱又倒頭躺下。
黎子南更覺好奇了,看張智力的表現,這個電話很有可能是他老婆打來的,就試探道:“是你老婆打來的吧?兩口子吵架了?”
張智力不吭聲,把臉扭到一邊。
黎子南明白了,他應該是猜對了,難怪張智力一上午都悶悶不樂,看來真是跟老婆鬧彆扭了。拿起牀頭櫃上的一隻圓珠筆對着張智力身上丟過去,黎子南笑道:“哎,我說你個大老爺,幹嘛跟媳婦慪氣呢?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嗎?”
張智力扭過頭來,煩躁地說道:“我怎麼不跟她好好說,可是她不聽我的,我說了不買房了,她非要買,這都要把屋頂都掀翻了。”
“你們不是有房嗎?爲啥還買?”黎子南知道張智力現在住的房子是他父親留下來的,雖然只有七十多平方米,但是兩夫妻也夠住了。
張智力坐起身,氣呼呼地說道:“她嫌那是舊房子,面積又小,想換個大的新的。可是我們就那麼點錢,連首付都不夠,哪裏買得起啊?她就吵着要把現在住的房子賣了來買。”
“如果真的想買的話,這個辦法也不是行不通,反正你們有了新房,舊房子也不會住了。”黎子南說道。
“問題是我們那房子是我和我弟弟的,當初我爸說好了一人一半的,我如果把房子賣了也得分一半錢給我弟弟,那樣一樣不夠買新房。”
“這樣啊?那就不能賣了,不然你弟弟可能也不願意吧?”黎子南沒想到事情這麼複雜。
張智力說:“當然不能賣啊,不然我弟弟結婚住哪啊?我原本就想着再奮鬥幾年,存夠錢再買新房,那樣舊房子就可以給我弟弟了。可是那臭婆娘不肯,非要現在買,說什麼我弟弟還在讀大學,等以後結婚時再說。”
黎子南明白了,看來張智力的老婆沒安好心,想獨吞那棟房子,現在賣了舊房子買新房,房產證上面的名字就是他們夫妻的,以後跟他弟弟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難怪張智力會這麼生氣。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事他也沒辦法幫張智力去勸說他老婆,只能安慰他了,“我看你還是好好跟你老婆商量一下吧,這麼鬧也不是辦法。”
張智力用力一拍桌子,“商量個屁,那臭婆娘昨天晚上在家鬧了一晚,說我如果不答應就跟我離婚,我現在都懶得理她,她想離就離吧,我就不信離了我沒法活。”
“不是吧,爲了房子搞到要離婚?”黎子南有些無語了。
“怎麼不是啊?說出來都笑死人,你說有這樣的人嗎?當初我真是瞎了眼了,怎麼就會看上這種沒心沒肺的女人?”張智力說着眼圈紅了。
黎子南忙起身走到張智力身邊坐下,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勸道:“行了,你也別想那麼多,等回去以後再跟她好好說說,我想她也是一時着急說的氣話。你看她剛纔不是打電話給你嗎?說不定是改變主意了,你還是打個電話回去問一下吧!”
“不會的。”張智力搖搖頭,“我知道她那性子,如果我不答應她,她真會跟我離婚。”
黎子南皺起眉頭,他真想說一句那就離吧,可是,俗話說的好,“寧拆十座廟,不拆一個家”,他怎麼可以火上添油要張智力離婚呢?想起張智力是顧德年的親戚,真要買房,跟顧德年借點錢應該不是難事,顧德年不會不幫忙的,就說道:“要不你就買吧,反正以後的房價會越來越高,早點買也好。”
張智力嘆道:“你以爲我不想嗎?可是哪有那麼多錢啊?反正我是打死也不會賣了舊房子的。”
“我也沒說要你賣舊房子,你不夠錢可以找親戚朋友借一點,以後再慢慢還就是了。”
“你以爲我沒想過借錢啊,可是這不是小數目,誰有那麼多錢借給我啊?”張智力苦着臉說道。
黎子南故意沉思了一下,說:“要不這樣吧,我這裏可以借給你個兩三萬,然後你再跟老闆說說,看看他能不能借點。”
張智力沒想到黎子南會主動提出借錢給他,不禁驚呆了,一激動說話也不順溜了,“你......你說什麼?你......你肯借錢給我?”
黎子南露出笑臉,“你不是着急嗎?我手上還能餘出一點,你就先拿去用吧!”
“那......那真謝謝了。”張智力感激地去抓黎子南的手。
黎子南握住他的手搖了搖放開,說:“你別急着謝我,我能幫的就這麼多了,剩下的你還是要找老闆。”
張智力的臉又垮了下來,“我不敢跟他說這事,他肯定會罵我的。”
“爲什麼?”黎子南問。
張智力張張嘴,猶豫了一下,剛要開口,屋外響起了敲門聲,顧德年和周志明簽完到回來了。
黎子南忙起身起開門,拿了房卡幫他們把對面的房門打開,然後回來小聲問張智力,“剛纔你還沒說完,爲啥老闆會罵你?”
張智力搖搖頭,悶聲說了句沒什麼就起身走進廁所了。
黎子南心中疑惑,不明白張智力怎麼會怕跟顧德年借錢,知道現在沒時間再細問,只好作罷。
顧德年和周志明洗了把臉就招呼黎子南他們一起去喫飯。到了餐廳,黎子南和張智力被安排到祕書司機那邊的桌上,沒有跟顧德年他們坐在一起。黎子南知道很多時候跟着領導出來開會都是這樣安排,那是爲了方便領導們坐在一起說話。
想到這次開會省長和省委書記都會參加,黎子南一坐下就往主桌那邊看,想看看活生生的領導們是什麼樣的。之前在電視報紙上黎子南不是沒見過這些父母官,不過那感覺畢竟不一樣,現在真人就在這裏他自然想見見。
目光剛要往主桌那邊瞟,就聽見坐在身邊不知哪個市的領導祕書在小聲嘀咕,“看,孫省長來了。”
黎子南忙順着那人的目光看過去,只見餐廳大門處走來幾個人,爲首的是一名年若五十多歲,體型高大,面容慈祥的老人。這人正是省長孫保平。
孫保平的口碑不錯,黎子南不止一次聽人說過他這個人爲官清正廉潔,做事雷厲風行,深得百姓愛戴。他一路走進來一路對着各桌來參加會議的人員點頭致意,沒有一點官架子,讓黎子南見了心裏都是暖洋洋的。
“還有一年就要換屆了,不知道孫省長能不能連任。”隔壁那人又小聲八卦了,黎子南收回目光,凝神細聽。
他旁邊的一位中年男子接腔道:“應該可以吧,這幾年他的政績不錯,口碑又好,聽說底下人也擁護,我看沒多大問題。”
“嗯,我想也是。如今像他這種能爲百姓做實事的人不多了,希望他能在位時間長點,爲老百姓多謀取些利益,不然換了一個人還不知會怎樣呢!”那位祕書又說道。
黎子南看了他一眼,有些佩服這人說話這麼膽大,要知道今天來開會的有很多都是各縣市的首腦人物,這種議論官員的話不應該在這種場合說,免得有心人聽到了拿來做文章就不好了。
那人見黎子南看過來,知道自己的話被他聽了去,也不緊張,還對着黎子南笑笑。黎子南忙禮貌地回了一個笑容。
那人似乎對黎子南很有好感,見黎子南對他微笑,就主動開口自我介紹,“您好,我是安平市市政府的曹炳榮,請問您貴姓?”
黎子南料不到這人這麼熱情主動,微微錯愕之後忙應道:“您好,我是濱凌市的,也在市政府工作,叫黎子南。”
“呵呵,原來是隔壁鄰居啊!幸會幸會。”曹炳榮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應該是市長祕書吧!這次跟着你老闆來開會對吧?”
黎子南點點頭,心裏有些不舒服了,這人還真八卦,第一次見面就問對方的底細,實在是很不禮貌。
見黎子南的態度有些冷淡,曹炳榮並沒有收起好奇心,依舊笑嘻嘻地跟黎子南套近乎,“呵呵,真看不出,黎祕書這麼年輕就做了祕書了,失敬失敬啊!”
黎子南心中更覺厭惡,有心不想理他卻又怕不禮貌,只能淡淡笑笑說了句見笑了,就把目光移到了主桌上。
曹炳榮似乎還沒有感覺到黎子南的冷漠,見他往主桌那邊看,他也跟着看過去,然後對黎子南說:“你們老闆在那邊坐嗎?”
顧德年是市級領導,怎麼可能有資格跟主桌上那些省級領導坐在一起,曹炳榮這話問得也太過分了,讓黎子南不覺皺起眉頭,不高興地搖搖頭,把臉撇過一邊不想理他了。
“呵呵,我跟你說啊,我們老闆就坐在上面,你看見沒?孫省長旁邊那個就是,怎麼樣?有面子吧?”曹炳榮得意地笑道。
黎子南這才明白曹炳榮爲什麼這麼八卦了,感情他是在趁機炫耀自己跟了一個被省領導十分器重的老闆。坐在孫保平旁邊的是安平市市長李向陽,這麼說曹炳榮應該是李向陽的祕書了。
黎子南暗暗爲李向陽哀嘆,有個這樣囂張跋扈的祕書,只怕會影響他的聲譽,弄不好還會危及他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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