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大首領對不起! 作者:未知 “你們打倒了我,但是沒有用,我只是胥敖之中最弱的一個牛圖騰戰士!牛圖騰天下第一!” 敖順瞪着眼睛,皮肉都爛了,奄奄一息,被綁在十字架上,但還在對着妘載破口大罵:“你們的無畏來源於你們的無知,你們根本不知道我胥敖究竟是多麼強大!” “強大?有三苗厲害嗎?” 有人在邊上開口問了一句,敖順瞪着眼睛:“三苗?什麼三苗?” “還有什麼三苗啊,就是三苗啊!打你們的這些東西,就是當時我們用來打三苗的。” 有一個部族的戰士露出鄙視的神色:“三苗都被我們扎穿了,胥敖能有多厲害,看你的樣子,估計你們是不如三苗的!” “胡說!區區三苗,他們早已不復曾經!我胥敖若與三苗鏖戰,必正面勝之!” “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來喫個蘿蔔,別做夢了,該醒了。” 敖順張了張口,然後沒說話,開始嚼吧嚼吧啃起蘿蔔來,喫着喫着發現還挺好喫,奇怪的問道:“這是什麼東西,你說蘿蔔?我怎麼沒聽過這種穀物?” 南方的戰士們直勾勾的盯着他,而邊上的胥敖戰士開始肚子咕嚕嚕的響。 敖順看着戰士們開始搬石鍋,在裏面煮東西,那些香味是他從來沒有聞過的,眼睛逐漸通紅了起來,餓了整整一天,又經歷作戰,被炸的差點死過去,要不是參雲戰士生命力強大,又有牛圖騰庇護,他早就掛了。 這樣一看牛頭人真的比純愛戰神厲害啊。 “想喫?” 妘載啃着一根蘿蔔,但是卻看了看四周,諸多部族戰士都鬨笑起來,又有巫師道:“投降就給你們喫!” “投降!你在侮辱我們!” 頓時有人震怒,被綁着還在用盡力量搖擺身體:“胥敖的戰士永遠忠誠於胥敖國!” “永遠....” 他說着說着,開始咽口水,因爲對面的巫師拿着一根烤好的兔子腿就開始喫。 想喫? “看看把人家戰士都餓成什麼樣了,人家遠道而來,是爲了喫你這根兔子腿的嗎!” 妘載很“生氣”的站起來,指責那個啃兔子腿的巫師:“你看看,你怎麼能侮辱人家崇高的戰士!這種卑劣的東西,也只有我們南方人才喫啊!” “垃圾食品,趕快拿走!” 那個巫師很配合的道:“是啊,是我說錯了話,我們南方地區貧瘠,敷淺原也沒有什麼特產,也就平常打獵種穀,看看這稻飯,誒,不說了,是我的錯,這種卑劣之物,自然是不配給胥敖的戰士食用的啊!” 說着那個巫師就啃着腿端着飯,一口肉一口米的向邊上一坐。 胥敖的戰士們不斷嚥着口水,直勾勾的盯着那些稻飯和肉 赤松子道:“胥敖的戰士是尊貴的,他們哪裏會喫卑劣的稻飯啊,那食用的恐怕都是不周粟,玉山禾之類的神谷,也難怪了,胥敖畢竟是大部族啊....” “我和你們講,昔年我在西大荒遊走,爲人祈雨事時,曾經有幸嘗過一口不周粟...” 所謂“不周粟”和“玉山禾”,都是傳說中兩種能夠治人飢餓的神谷,前者出自於《拾遺記》和《呂氏春秋》,傳說是東海五仙山之一的員嶠山上所出,有大鶴銜着這些粟米的種子飛向中土,最後這些種子落在不周山上,成爲三丈高的不周粟,吃了一頓,能幾個月都不喫飯,所以《呂氏春秋》說不周之粟是“飯之美者”,也就是世間最美好的谷飯了。 而玉山禾指的是崑崙山上的木禾,《穆天子傳》中,周穆王西征,抵達黑水之阿,看到一種野生的穀物,像是麥子又寥寥無幾,西王母氏的人稱之爲木禾。這種寶物在《山海經·海內西經》中同樣有提到。 “崑崙之墟,上有木禾長五尋大五圍。” 這種玉山禾很可能是“薏米”,這種穀物多喫可以不被嶺南地區的瘴氣侵蝕。 此時赤松子所言的不周粟,他曾經有幸在不周山附近被人招待過,當地傳說的那是神乎其神,說什麼是顓頊谷,事實上是後來遷移過來的人,繼承了兩百年前的那場大戰,認爲這種天賜的神谷,肯定是顓頊帝的遺澤。 畢竟當年高陽氏與共工氏在不周山下打的天昏地暗,又遇上大水肆虐,最後的結果是康回撞山而死,鎮下大水,共工氏投降後,高陽才罷手離開。 赤松子講述當時他喫那個不周粟多麼多麼好喫: “水甘而釜潔,取五勺水,入釜中,置於炭火上,陶釜上開一小口,隨後緩緩入定,只是蒸煮,待見青煙升起一縷....” “開釜之時,其中美飯,澄澈光明,如缸中雪乳,似晨下秋霜,浮雪花於天高,取一勺粟米送入口中,那正是天雪初化,清衝七竅.....” 諸人聽得如癡如醉,這時候妘磐突然開口:“喬師,粟不是黃的嗎?” 沒錢看小說?送你現金or點幣,限時1天領取!關注公·衆·號,免費領! 這一槓頓時讓赤松子不高興:“去去!你又在學阿紅!我告訴你,便是阿紅也沒有喫過這寶物,你說那是尋常粟米,自然黃潤,我喫的乃是不周天粟,此乃神谷,豈與凡同?” 妘磐哦了一聲,嘀咕兩聲,大致意思是,神谷咋的連谷種都變了?這形容的,他阿母的不是稻穀嗎? 邊上的人也鬨笑起來,有人就問:“那粟有多美啊!” 這美的意思,問的是味道好不好,赤松子就道:“一個字!好!兩個字,甚上!三個字,美無度!四個字,其味尤長!七個字,真他阿母的好喫!” “好好好,不愧是喬師,你看看文化人就是不一樣....” “誒不對,爲什麼四個字後面直接跳七個字啊!” 有部族的巫師哈哈笑着誇讚赤松子,畢竟喬老先生在他們眼裏那可真是德高望重,當過巫,當過覡,當過雨師,如今更是一位煉氣士,這個經歷可謂傳奇。 不是所有人都有當覡的本事的,畢竟沒有三兩三,誰敢上梁山?那天天有一堆人盯着你準備打斷你的狗腿,你別說當覡了,家門都出不去。 赤松子這裏講着,邊上的人在聽着,而天色越來越晚,胥敖的戰士們嚥着口水,眼睛都開始冒星星。 “陰險卑鄙的巫師!” “給我喫點...成嗎?” 終於有人扛不住了,半死不活的敖順陡然瞪起眼睛。 你他阿母的要是投降我可就不困了啊! “誰敢喫!誰吃了就是對不起大首領!這巫師一定在裏面下了巫咒,我.....” “大首領對不起!” 在敖順瞪着眼睛的情況下,有一個胥敖戰士毫無猶豫的啃了一口邊上遞過來的肉塊,一邊嚼着一邊嘟囔:“噠搜靈兌噗其...” 敖順人都傻了,周圍有戰士道:“火正,咱們真的扛不住了...您也喫點吧....” “你們...你們居然!你們背叛了胥敖,投降了南方!” 敖順瞪着眼睛,差點氣死,而有戰士有氣無力的道:“俺們不是投降,俺們只是在人家這裏喫飯而已,怎麼就投降了,火正,俺可沒說投降,喫飽了才能和他們決一死戰,等我喫完了我就把這個巫師殺了。” 南方衆人:“是啊是啊,喫飽了纔有力氣打仗。” 胥敖戰士:“你看!他們都這麼說!” 敖順氣的是靈魂出竅:“那是卑劣的食物!” 戰士:“卑劣就卑劣吧,反正俺的肚子覺得那東西挺高貴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太子長琴的目光看向了遠處。 他笑道:“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