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南盡北戶

作者:未知
天外飛來的劍光,將北戶國的那些強大戰士,瞬間秒殺,這一幕驚呆了北戶王,但不會有太多的時間給他思考,此時大魏已經帶着一羣戰士一擁而上! 除去飛劍之外,還有飛箭! “不要讓他施展神術,射箭!” 巫師相比於煉氣士,缺憾就缺憾在有個起手的施法動作,可以被打斷.... 正所謂亂箭射死大高手,當年西荒的高手們也一樣死在帝鴻的亂箭之下,後來天下有名的神射手也倒在了阿載的面前。此時,洪州的圖騰射手們猛烈輸出,不給北戶王施展巫術的機會,當然北戶王本身也是魔武雙修,見沒有辦法施展法術,居然頂着箭雨就向大魏等人衝了過去! “不好,快避開!” 圖騰射手們立刻避開,北戶王撲過去,眼前出現幾根黑洞洞的槍管! 砰! 硝煙瀰漫,火器打傷了眼珠子,北戶王嗷叫一聲停下衝刺技能,緊跟着,天外突然飛來無數的飛劍! 這些飛劍雖然威力參差不齊,但是目標都準確的定位在北戶王的身上!北戶王被上百柄飛劍劈頭蓋臉的亂刺,完全搞不清楚這是什麼情況! ........ 稷下學宮,論劍區。 廣成子給大家派發簡易的飛劍:“來來來,一人一把,難得的訓練機會,每個人都有份,不夠再向我要啊。” “目標都設定好了,就按照我給的那個座標打就行了,或許第一次不會成功,沒事多試幾次就行了,熟能生巧啊。” 不少學劍的人都在訓練御劍術,天空中的劣質銅劍亂飛,向着遠方如流星一般一去不復返。 “修行嗎,最重要的就是實際操作啦!駕馭飛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最開始入門的時候,能把劍丟到預定的地區,已經是非常不錯的了!接下來進階訓練,要一直練習到人劍合一的程度,即我就是劍,劍就是我,我心即是劍心,劍心即是我心,把自己練成劍人....” 廣成子還在碎碎念。 鴉鴉聽到了廣成子的話,頭上青鳥的羽毛隨風亂動,似乎靈光一閃。 嘰就是劍,劍就是嘰,嘰心即是劍心,劍心即是嘰心。 嘰劍合一! 諸夏第一劍,御劍跟着我! 鴉鴉領悟了新技能,小鐵劍在天上亂飛,隨後自己化爲一道劍氣,身邊小鐵劍紛紛沖天而去,化爲白虹! ......... 北戶王被一頓天上掉下來的破劍干擾,不遠處圖騰射手們再度進行火力壓制,就在此時,天外飛來一道強烈白光,這白光準確無誤的砸在北戶王的後腦勺上! “嘰!” 一隻小雞當先,一堆鐵劍帶着劍氣隨後便至! 北戶王被扎的渾身是血,腦門上劃開一道巨大的血口,砰的一聲,這位神巫仰面倒下了。 而鴉鴉去勢不減,重重衝進地下,入土三分,只剩下一個屁股露在外面,還在冒着煙。 而應龍也已經出現在這裏,重重的哼了一聲,聲音迴盪羣山之中。 ......... 正在稷下學宮聽講學,順便和別人吹牛皮的妘載,聽說了這件事情,大爲驚訝。 堂堂四荒王之一的北戶王,還是羲叔的老東家,和洪州也沒有什麼惡劣關係,怎麼就突然腦子抽風跑到了這裏來當人販子呢? 妘載很快趕到現場,在點燈的加持下,友好的接見了這位遠道而來的王者。 “我很抱歉,沒有辦法在接待處見到你,而是在大牢裏面和你對話,請問你是腦子被驢踢了還是被豬拱了,覺得生活沒有希望了才跑到我們洪州這裏來找死的不成?” “請原諒,我這個人說話比較喜歡開門見山,說你死了阿母那就是死了阿母,還請你多擔待,如果你不擔待我,我會試着使用一種更強硬的溝通方式和你對話,希望你能喜歡並且接受。” 北戶王滿頭是血,也沒有人替他包紮,因爲醫生們認爲,神巫自己就是半個醫生,他現在這個情況死不掉的,生命力強大的很,只要腦漿子沒出來就沒有事情。 他被妘載的話氣的半死,現在身上被下了咒,又被鎖鏈捆成了糉子。 “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想要攻打北戶氏,把北戶的土地納入諸夏聯盟當中!你們太囂張了,這天下的土地,並不都是諸夏的,你們打着兄弟親族的名義,卻在掠奪其他部族辛苦開墾與經營的土地,把他們的土地變成自己的土地,你們這是搶劫,是奪取,是卑鄙的行爲,見不到你們自己自稱的半點仁義!” “你們最好殺了我,不然你們這種惡劣的行爲,一定會被我宣揚到整個天下,到時候整個天下的民衆都會起來討伐你們,拿回屬於自己的土地!” 北戶王在大牢裏面叫囂,妘載的手指在桌子上敲打了兩下。 “聯盟必定會有一個最高的決策者,數百年後的土地融合也是必然,你只是害怕自己經營的土地與勢力被我們所瓦解罷了,其實如果把這個位置交給你來座,你應該巴不得其他的部族把自己的土地全部奉獻出來纔好吧?” 北戶王冷笑:“現在是你們爲主導,我不過囚犯罷了,你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妘載點了點:“說的也是!我們愛怎麼做就怎麼做,所以這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呢?” 北戶王疑惑:“什麼,你說什麼?” 妘載:“我說,碾碎你,與你何干?” 這句話讓北戶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問道:“你們不是最喜歡標榜自己爲仁義之人嗎!” 妘載:“說的很對,所以你來到我們洪州,偷盜搶走我們的孩子,是認爲仁義之人沒有脾氣嗎?我該謝謝你,嶺南的土地,我正不知道該怎麼收取呢,既然你給了我們口實與把柄,那你就好好嘗一嘗,仁義的鐵拳吧!” 北戶王如遭雷擊,他頓時大罵自己愚蠢!自詡仁義的人需要師出有名,而自己未雨綢繆的行爲被抓住,這不正是給了對方出師的“名”嗎! 於是,稷下學宮門前,第二天出現了一個告示板。 上面仔細羅列了北戶王所犯下的罪行,皆已經供認不諱,且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稍加潤色,於是一個讓人怒不可遏的反派角色,就這麼新鮮出爐了。 人們的憤怒喧囂塵上,連外來的商人都激昂憤慨起來,因爲今日有人偷盜別人的孩子,明日就可能偷盜自己的孩子,過去孔丘用拳頭所宣揚的仁義道德,此時正是到了該實踐與強力推行的時候,已經刻不容緩了! 只有羲叔看着告示板上的一切,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這或許就是大勢所趨,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任何想要阻擋它的人都會被無情的碾碎!” 至於調動大軍,僅僅是洪州做給對方的態度,如果以現在洪州的實力,真的要與北戶國開戰,或許只需要一個帝江,帶着十幾個人過去,就能滅亡了對方。 但攻城是下下的選擇,攻心纔是上上的結果。 ........ 嶺南的土地,洪州在那裏設立了一個據點,那是洪州可以管轄到的最遠的地方。 曾經從火渡湖走出的崖,他帶着自己的族人在這裏生活,得知了洪州的消息之後,崖開始帶領族人們拓展據點,建造簡易的後勤房屋。 當大軍抵達這裏的時候,也就意味着嶺南的崇山峻嶺,不再是前進的阻礙。 這裏已經填平窪地、排幹沼澤、消滅積水、開墾土地,並種上莊稼,據點周圍大片的土地山嶽之中,由於瘴氣失去了滋生的溫牀,也就逐漸銷聲匿跡。 但是更遠的地方,還有瘴氣存在,甚至接天蔽日,猶如雲霧一樣聚集起來,讓人恐懼。 這就是通向嶺南腹地的最大阻礙。 不過,這個阻礙,在妘載使用了兩大包蟲幹之後,就消失了。 “嘰!看在蟲乾的面子上,本嘰就幫你開路吧!” 白毛小雞在天上飛來飛去,凡是它抵達的地方,瘴氣就都自動消弭退開! 小天雞使用了特性,天氣屬性無效化! “使用神獸的力量可以在一時之間避免毒瘴,但真正要徹底消弭毒瘴,必須要長久的對環境進行改造纔行,這是任重而道遠的工作....” ........ 大軍一路前進,速度極快,數日之後,當消息傳遞到北戶之國時,舉國上下都無比震恐! 此時,洪州的大軍,距離北戶國的王城,已經不到三十里! 亡國之禍就在眼前,先人開拓的這片靠海的土地,就要如此被別人奪去了嗎! 北戶王的長子恐懼不已:“眼下只有投降了....” 有臣子哭泣:“但如果投降,您的首級就不保了!” “如果我們正面迎戰呢....” “那恐怕是全軍覆沒了!” 北戶國的民衆,聽說洪州的軍隊到來,謠言已經傳的滿天亂飛,有人信誓旦旦的說看到洪州人能飛行天空,身高有兩三米,漫山遍野好似兔子羣,黑壓壓的如同雷雨季的雷雲,發出的聲音就像是牛的吼叫! 在這種情況下,只能祭祀神靈以求庇護。 禺槀之山,侖者之山,令丘火山,南禺之山..... 山神們接受了北戶國的祭祀,但很快又把祭祀的貢品返還回去,它們聽到了洪州人們宣傳的口號,拿着大喇叭到處的宣講,此次戰爭是爲何而起! “瞧一瞧看一看!這就是北戶國的王,他居然不遠千里跑到洪州來拐賣小孩,並且侮辱諸夏的仁義與道德,毀壞諸夏的禮與義,他已經破壞了我們的感情,諸夏並沒有對他做什麼,而他卻來諸夏的土地進行搗亂與破壞!” “今日他能拐賣我們的孩子,明日他就能拐賣你們的孩子!各個部落的人們,難道你們認爲這是正確的嗎!” 這是境外勢力滲透! 對付境外勢力滲透的方法是什麼! 答,把境外的土地變成境內,這就不算滲透了! 大喇叭中的宣講語句,用三種語言輪流播放,洪州和中原的諸夏之語,西南地區的古楚言,以及嶺南地區的原始話。 確保任何人都能聽得懂,或者聽得清楚。 周圍依附於北戶國的部族,大部分都不敢出來幫忙,但也依舊有一些“食君祿報君恩”倔強者。 一般遇到這種擋在路上的人,妘載都會親切的給他一擊愛的鐵拳,然後再帶他去蹲大牢,讓人給他進行思想教育,要讓他充分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這些都是不通仁義,但是具備勇氣的勇敢者,大家態度要好一點,下手要輕一點,多像我學習,譬如我這一拳就拿捏的恰到好處,不會把他打死,頂多是打骨折。” 大軍壓境,山神們不給迴應,南方大荒的風神又和洪州的北門成等人是故友,常常遨遊於洪州而忘記回去鎮守南極的風眼,北戶國的首領們黔驢技窮,當洪州的大軍磨磨蹭蹭來到北戶國的土城牆下時,見到城門大開,北戶王的長子,揹着荊棘,抓着茅草,披着羊皮從城門中走出來。 上古的時候,各個地區的邦國與部落首領,在覲見天下共主的時候,需要帶一頭本地的羊去,這個時候的禮,還只是簡單的代表尊敬與臣服,並沒有戰敗投降的意味。 肉袒牽羊成爲戰敗投降的儀式,最早是出現在武王伐紂的時期。 但是現在,北戶氏的長子顯然是想要向洪州表示臣服,但是北戶的地方在南海邊上,沒有辦法找到野生的羊羣,只有一些山羊的皮毛,於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張完整的,披在身上,把自己當做是羊,前來覲見洪州的首領。 長子看到眼前黑壓壓的大軍,悲從心來,以祭祀神靈的儀式,向洪州請降。 “北戶願服從於諸夏,加入聯盟之中,不敢有背叛之心,此誓言人神共鑑....” “加入?” 妘載失笑,看着眼前這位披着羊皮的北戶國王長子:“你錯了,北戶國做出如此大的惡行,還想着加入諸夏的聯盟之中?” 北戶王的長子心中頓時一顫,不知道妘載要做什麼,他此時倍感無力,甚至覺得無比窩囊。 “當然,你不用害怕。” 妘載笑了笑:“北戶國的王,做出了爲天下人所不恥的惡行,但這是他的行爲,我相信和絕大多數的北戶之民並沒有關係。” “仁義的存在,是約束我們行爲的準繩,你的父親要受到天下人的唾罵,而你,也不能再做爲北戶之王,你們的貴族,要接受我們的勞改,放棄王族的身份,這樣北戶國,才能加入諸夏的聯盟之中。” 那些貴族頓時不高興了,他們跟在王之長子的身後,認爲這種事情是不可行的!於是有人向妘載抗議,認爲王族犯下的過錯,他們這些貴族爲什麼也要受到懲罰呢! 妘載告訴他們,主犯和從犯,難道是犯罪和沒犯罪的區別嗎?當然不是了! “從此以後,北戶國不再有王的存在!鎮守這裏的人,將稱爲‘牧’!由民衆所推選,當然,爲了維護北戶國的治安穩定,我將在此推選第一任的‘牧’!” 妘載選擇了崖,讓他來做這裏的第一任州牧。 南海的風,溼潤且炎熱,遠方的海上浮起陰雲,那是風暴正在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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