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结局倒计时
宁家老宅的一场大火,烧沒了二三十年来的偏心和纠葛,烧得人尽皆知。
消息最先传到闻堇年耳朵裡,那时候消防车的水還沒浇灭大火。
他刚被推着上了飞机,十几分钟后就会经私人航线去往北美。
看到那條消息,他短暂地勾了下嘴角。
始作俑者的报应,怎么可能只由法律给予。
這半年来托宁斯云造的孽,他们几個全都沒什么好下场。真就是报应,随机挑人,就挑出了云姝那個不咬下一块肉不罢休的疯子来。
每個人都被撕咬得惨不忍睹。
锁骨下的伤口仿佛又在发烫,他轻车熟路按了下,给对面人发指令。
【把消息传到监狱裡,就說這是萧家和背后的人的报复。】
多有道理的分析。萧振现在還在逃,对暴露了他好事的宁斯云恨之入骨,想要报复回去很正常。
能用女人和那么多高官富商搞好关系,這次再通過女人击溃宁母理智,也再正常不過。
就让他们狗咬狗,看看崩溃之下的宁斯云,会不会把整個萧家和背后的人都拉下水。
闻堇年又笑了下,手指从受了枪伤的手臂上抚過。
闻母不放心他的腿,在起飞前過来检查他轮椅的卡扣,看他像是心情挺好,也难得有心情嗔怪一句:“還以为你出国多不高兴呢,看来也還好。”
他沒否认。
闻母又說:“去了北美還是先养伤,好全了再去公司。我买了套带庄园的别墅,那边空气好,你到时候……”
私人飞机起飞,稍微的颠簸之后,进入平稳飞行。
从舷窗裡能看到外面的云层和地面逐渐远离的夜光城市,闻堇年半垂着眼看出去,心不在焉地听着闻母不厌其烦的关心。
国内的医院還在闭院中,已经交给了一個副总管理,等這次风头過了,再慢慢换牌重开。
常打交道的人,一個坐牢反目成仇,一個躺在医院裡沒了消息,還有一個即将远走西南分区,大家都沒有再联系的必要。
除此之外,好像就沒有需要通知一声“我要出国不再回来”的人事物。
他收回视线,顺从闻母的轻声嘱咐,闭上眼睡觉。
飞机的呼啸声在夜空中划過,那抹影子变小离远,从城市上空沒入黑暗天际。
周家。
周京墨在医院住了好几天,才刚回家养病。
不是周家老宅,当然也不是有過云姝痕迹的任何别墅,只是离公司很近的另一间新公寓。
周家父母想让他回老宅养病,但同样是二十七八的男人,人和人還是不同的,闻堇年宁斯云会被压在家裡,他却很不习惯再接受父母对孩子那样的過度关心,拒绝了這個提议。
有的人淡淡說声“不”,就让人沒有再劝的想法,周家人只能顺着他。
第二天上午,左助理来送文件,顺便把医院送来的疗养仪器搬上楼,路過客厅时,忍不住瞄他一眼。
除了脸色苍白些,他看起来很正常。
仍然穿着服帖的昂贵西装,随时准备去公司,手裡還拿着几份累积起来的文件签字,和以前别无二般。
是在碰到云姝的那個以前。
“周总,”左助理放好东西,叹了口气,低声說起昨天晚上的事,“昨天晚上宁家着火,燃到凌晨三点才被浇灭。宁家的人…都死了。”
周京墨签字的动作一顿。
“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左助理:“据說别墅门是从裡面反锁的,初步判定是他们自己放的火。至于是谁,证据全都烧沒了,暂时查不出来。”
不知道是真的自杀,還是有人這么狠心下了死手。
宁斯云才入狱几天,只是十五年裡的千分之一的時間,宁家人就遭遇了這個结果,让人唏嘘。
周京墨表情不变,继续翻开下一份文件,通读后签字,淡声說:
“宁华智還沒活够,不会自杀。他老婆情绪不太稳定,但一心等着宁斯云出狱,也不可能做這种事。”
左助理迟疑着问:“那是…宁思瑜小姐?”
“不是,”他低沉的声线平平淡淡,沒有任何犹豫,“应该是有人跟宁华智老婆說了宁斯云等不到刑满出狱的那天,刺激到了她。”
一個母亲受到刺激,什么都做得出来。
那一家人都是贪生怕死的,不是下足本的刺激,也不会让宁母做到這一步。
左助理猜测道:“那会是谁,应该和宁家有仇?或者和宁斯云有仇?宁知夏?”
“不一定。可能是萧家,也可能還有其他人在裡面插了一脚。”
比如闻堇年。
闻家昨天晚上飞出了国,按照闻堇年睚眦必报的性格,临走前下一次狠手也想得通。
說完,他安静看着文件两秒,沒什么感情地问:“宁思瑜也死了?”
“警方通报說的是裡面应该沒有人逃出来,因为大门被反锁着,周围也沒见有人逃走。不過火太大,又烧了太久,房子最后都垮了,压得……分不出来。”
“嗯。”他眉眼不动,听完就完,手上签字的动作不停。
几份文件都签完,周京墨叫了他的名字。
“左林。”
左助理立马一個激灵站直:“周总,怎么?”
他站起来,单手把文件递過去,然后问:“去分公司当行政部总经理,和在总部当新项目的项目经理,你想选哪個?”
对一個偏重生活助理的员工来說,這也叫变相升职了,多干几年,从业务管理升上去,发展空间很大。
可是现在提起,总有点…
“项目经理吧,”左助理做好選擇,又试探着說,“您沒有找到新任助理之前,我可以兼任。”
“不用。過段時間我会暂时卸任国内总部执行ceo的位置,去协助海外市场的开拓。”
左助理一怔。
虽然对周京墨来說,在国内当总裁和在国外当总裁,那都只能叫“轮岗历练”,反正最后周氏都是他的。
但還是那句话,這個时候出走国外,实在让人忍不住多想。
Criya的失败只能說是董事会对他管理能力的评判参考,云姝的事恐怕才是他准备离开的最大原因。
那让他去当项目经理也說得過去了——周京墨不想再留熟悉云姝的人在身边。
左助理心裡暗叹,情绪有点复杂。
既为自己离开高危秘密松口气,又对這半年来发生的一切感到恍惚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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