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海島戀愛日常 第31節 作者:未知 向文傑皺眉,“下雨了?” 緊接着,又是幾滴白色的液體,還有些粘,全掉在他身上,有兩滴還落在了臉頰上。 舒安認出那東西,捂着鼻子後退一步,“是海鷗屎。” 旁邊的幾個工程師捂着肚子,笑到不能控制。 有個同事彎着腰,笑到岔氣,斷斷續續地說:“文傑。你的‘天屎’來得好快啊!” 向文傑白了他們一眼,罵罵咧咧地掏出手帕把身上擦乾淨。 他朝天一指,“你這該死的鳥,等爺上了島,就抓一隻烤了喫。” 天上的‘大爺’們像是能聽懂他的叫罵,其中一隻俯衝下來,在將要撞上他時,又改爲平飛,穩穩得從他腦袋頂上擦過。向文傑瞬間慫了,捂着腦袋躲閃。 那鳥囂張地旋迴來,又往他身上拉了坨屎。 向文傑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摘下頭上的帽子朝它揮舞幾下,有種要與它一絕高下的勢頭。 這裏的魚羣很多,漁民又不捕殺海鷗,海鷗幾乎沒什麼天敵,有些脾氣爆的甚至比山上的野鷹更兇猛。 恰好向文傑碰上的就是隻刺頭。 它見向文傑拿帽子驅趕它,在空中邊盤旋邊嚎叫。 向文傑嘿嘿兩聲,揮舞得更來勁了,“怕了吧!再來就把你抓去烤了!” 好景不長。 不到一分鐘,海鷗從四面八方聚集而來。 三兩隻得並排着,從高空俯衝下來,然後從幾人頭頂擦過,發出新一輪的危險信號。 向文傑傻眼了,“媽耶……你他媽的叫援兵?” 就在他舉着手罵天罵地時,一隻體型較大的海鷗飛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手裏的帽子調走。 海鷗在空中帥氣地甩頭,將帽子甩出幾十米去。 向文傑看着飄遠的帽子,捂着腦袋徹底敗下陣來。 他想向周圍人求援,左右看了一眼,周圍哪還有人了,同事和船上的士兵全站在船艙那瞧好戲。 向文傑還沒開口,幾隻海鷗圍在他頭頂拉屎。 他從地上抓了塊木板頂着,在甲板上跑來跑去的,那幾只海鷗就追着他拉屎,簡直把他當成了‘移動公廁’。 向文傑跑向他們,船上有個女兵嫌棄地瞧他一眼,從地上撿起一根挑杆,朝他一指,將他堵在外面。 “保持距離。你進來了,一會那東西沾在船艙內,不好洗的。” 舒安隨身帶了把傘,趕緊找出來丟給他,“快點遮一下。” 向文傑撐着把粉色小傘,可憐兮兮地站在甲板上挨澆。 陳竹青擰眉,“媽的。他可真能惹事。” 話一出口,他眉毛一抖,嚥了口唾沫,脖子一節一節,慢吞吞地轉過去,尷尬地和舒安說:“我、我平時不罵髒話的,今天是情況特殊。” 舒安偶爾也會有失控,忍不住爆髒口的時候。 她對此並不在意,隨意地應了聲:“嗯。” 陳竹青轉過頭去,心裏有點悶悶的。 他不喜歡自己不好的一面被她看到。 — 物資船靠岸。 那些海鷗怒氣未消,仍繞着物資船盤旋。 船艙裏的人都不敢冒頭,生怕成爲下個‘移動廁所’。 還是方纔的堵門的那個女兵,她從旁邊也抄了塊木板頂在腦袋上,從艙內走出去。 天上的‘大爺’們非常識趣,沒爲難她,只聚在向文傑那。 其他人看了,才放心地提着大包小包走出來。 那個女兵將船上的屋子一箱箱搬下去。 來回走了兩趟,工程院的人幾乎都走完了,向文傑還站在甲板上和海鷗抗爭。 她扶額,有些無語地從艙裏提出一桶小魚。 這是物資船停在港口,等他們的時候,她在岸邊隨便釣的,就三四條,她本來想帶回去給家裏作加餐的,現在只能便宜這些海鷗了。 她從桶裏抓出一條往天上一拋。 海鷗立刻叼走,然後飛遠。 她喂完魚,海鷗走了一半,剩下的可能覺着沒意思也散了。 向文傑感激地向她道謝,“謝謝你。你叫什麼呀?” 女兵撇嘴,“梁飛燕。”說着,她往島的南邊一指,“你們的宿舍在那。下面有人會帶你去,你快跟上去吧。” 向文傑見同事們已經先走了,反正也不急這一時,梁飛燕剛幫了他,他擼起袖子幫她將船上的東西一箱一箱地搬下去。 東西搬完,其他船員都回到船上,跟着船去往下個島送物資。 梁飛燕站在那和他們招手。 向文傑提着包,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不跟船走?” 梁飛燕提起自己的行李袋,“我是島上通訊連的。春節回家探親的,現在假期結束,當然要回來了。” 她伸手往前一比,比了個‘請’,“走吧。你們工程隊的,除了那個帶家屬的,其他人都跟我們一樣住部隊宿舍,跟我來吧,我帶你去。” 西珊島駐守了兩個團,一個守備團,一個海航團。 大部分人都住在西珊島南面的宿舍,少數值守的戰士住在其他島的值班室。 宿舍樓有四棟。 因爲女兵不多,全集中住在其中一棟的的頂層,那棟樓除了一樓有門,通往頂層的樓梯還加了一道門,將女兵們和男兵們分開。 工程院的四個人就住在女兵下面的一層樓。 宿舍原本是八個人一間的。 現在特意騰了一間空的給工程隊。 向文傑在船上還興致勃勃,到了宿舍瞬間萎靡。 這裏的住宿條件跟工程院的一比,差的真不是一星半點。 部隊紀律森嚴,穿戴用具都是統一派發的,所以宿舍裏的櫃子很小,就一個行李箱那麼大。即使他們四個人住着八人寢,可儲物的增加了一倍還是不夠用。 梁飛燕瞄了眼他們帶來的一箱書,“工具書你們可以放到我們給你們準備的辦公室。臉盆和牙缸一會去一樓領。廁所和洗衣槽都在院子裏,熱水去食堂那打。洗澡間在一層,不過沒熱水。你們要洗熱水澡,得提桶和暖水壺進去,自己兌水洗。” 幾個人越聽臉越垮。 梁飛燕說得雲淡風輕,似是已經習慣這種生活了。 幾個大男人當然不能輸給她,他們硬是挺起胸膛,仔細地聽着她的囑咐。 梁飛燕說了一長串,稍稍頓了下,“還有……” 向文傑扶額,“還有?” 梁飛燕聳聳肩,“這裏的作息時間都是有規定。五點起,十點熄燈。統一吹軍號的。你們不是兵,我們不會以部隊的細則要求你們,但希望你們能保持好宿舍衛生,不要破壞我們軍|容軍|貌。” 向文傑指了指牀上的豆腐塊,“我們也要疊成這樣嗎?” 梁飛燕聳肩攤手,“我不負責管這塊,一會會有人跟你們說。我還有事,先上去了。” 向文傑身上還沾着海鷗屎,他沒空哀嘆,提着熱水壺急匆匆地下樓去。 — 另一邊。 舒安和陳竹青分到的是個帶小院子的平房,有三間臥室和一個小儲藏間。 這個房子是上一任作工程顧問的總工住的。 後來他調離西珊島,房子就空出來了。 他們來之前,部隊裏派人簡單打掃過。銥驊 裏面傢俱齊全,就是有點老。這邊臨着海,溼氣大,房子外牆遭受海風腐蝕,有點脆,輕輕一碰就嘩啦啦地往下掉白片。 陳竹青將東西放下,“等我去上班了,我去找他們要點材料,回來補補外牆面,順帶把傢俱都漆一漆。” 舒安眼睛一亮,忍不住讚歎:“你都會?” 陳竹青笑笑,“我就是幹這一行的啊。” 舒安瞄了眼外牆,覺得工程量有點大,“外面要不別補了,難看就難看吧,又不住院子裏。” 陳竹青搖頭,“不行。這裏雖然沒冬天,但這段時間還是有點冷,不修補,溼氣滲進來不好。一會我去隔壁借梯子,上房頂看看,把要補的地方記一下,這幾天統一做了。我怕下雨,房子成水簾洞就慘了。” 舒安不懂這些,只是點頭,“那你需要幫忙,要叫我!” 說幹就幹,陳竹青把東西放下就要去隔壁借梯子。 他們隔壁住的是海航團的團長梁國棟一家。 陳竹青剛開門,還沒走出院子,外面就有個女人敲門。 他把門開了,將人迎進來。 來人自我介紹道:“我叫劉毓敏,住隔壁的。” 陳竹青‘哦’了一聲,“您是梁團長的愛人?” 劉毓敏點頭,“對。我是島上小學的老師。我來看看你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陳竹青將修補住處的想法同她說了。 她撓頭,爲難道:“我家梯子前陣子折了,要不晚一些,我幫你去王政委那借。” 兩人邊說邊往屋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