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海島戀愛日常 第168節

作者:未知
她直接跑進房裏去求助舒安。 舒安牽着孩子走出來,“媽媽不會這個。讓爸爸教你。” 陳竹青眉毛一挑,欣喜地拿起一塊拼圖,沒等說話,陳嘉言先嗆道:“那我就想跟媽媽玩,不會我們可以一起學。不要爸爸,可不可以?” 舒安挨着陳竹青坐,又把孩子抱到腿上,“爲什麼不要爸爸呀?” 孩子對母親有種天然的依賴。 陳嘉言往後一仰,貼在舒安懷裏,一下就找到了熟悉的安全感。 她往舒安懷裏縮了縮,似乎是想變成以前那個小糰子,努力一陣發現沒辦法變小,只能伸手環住舒安的脖頸,靠在她肩上,小聲說:“我喜歡媽媽身上的味道。” 舒安抱着孩子,拍着她的後背,慢慢安撫:“你記不記得以前睡不着,都是爸爸給你唱搖籃曲?那時候,你好喜歡爸爸的,媽媽怎麼哄你都沒用。” 陳竹青聽了,轉身鑽進屋子裏,拿出一把舊吉他,撥弄琴絃,輕輕哼唱了一首搖籃曲。 曲子唱完,他壓着琴絃,期待地問:“嘉言還記得嗎?” 這一年,工程隊經歷重組,工廠又出事。 煩心事一樁接着一樁,陳竹青忙得昏天黑地,沒法像以前那樣注重保養,眼角多出兩條細紋,膚色也暗了一個色號。 舒安跟他生活在一起,沒發現這些小變化。 而陳嘉言是一年才能見他一次,小孩子的觀察力又很敏銳。 陳竹青和她印象裏的‘爸爸’不一樣了,所以初見時,她沒有認出他來。 現在,聽着熟悉的搖籃曲,藏在心底的記憶慢慢翻涌上來,腦海裏閃現出無數個深夜,她哭鬧個不停,陳竹青抱着她一邊唱搖籃曲,一邊顛動着她哄睡。 陳嘉言伸出手。 肉乎乎的小手,溫溫熱熱地貼在他側臉,特有的幼兒沐浴乳的香氣縈繞於鼻尖。 她小聲說:“爸爸。我記得了。” 陳竹青寬大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眼睛發酸,一個沒忍住,淚水從眼角滲出,從兩人貼在一起的掌側滑落。 陳竹青的手受過傷,掌心有兩道癒合的疤痕微微凸|起,還有七八個粗糲的繭子。 那些傷痕劃過小朋友細嫩的手背,陳嘉言皺了皺眉,輕聲喊‘疼’。 陳竹青趕忙收手,“對不起。是不是爸爸的手太粗了?” 陳紅兵背上也有這樣深粉色的疤痕。 夏天他穿着背心,肩頭的疤痕很明顯,就赤|裸|裸地露在外面。 陳嘉言聽馮蘭說過,那個是刀疤,是被利器割傷後纔會留下的印記,是一輩子都好不了的。 她盯着陳竹青的手掌,問:“爸爸,這些傷是不是很疼呀?” 孩子的目光真摯,關切的話戳中他的軟肋,陳竹青的語氣更溫柔了,“不疼。” 看他們和好,舒安把孩子放到沙發上,“你在這跟爸爸玩拼圖。” 說罷,她走進廚房去馮蘭摘菜。 舒懿行看舒安拿着小鑷子在給一塊三層肉拔毛。 他忽然朝廚房裏喊:“安安。我想喫燉肉。” 雖然這不是舒懿行第一次這麼叫她了,但聽到這個不該從他口裏叫出的稱呼,她還是頓了一下,怔怔地應‘好’。 陳竹青送了他一記板栗,“沒大沒小的。你應該叫‘媽媽’。” 舒懿行抱着額頭,無辜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爸爸每次這麼叫媽媽,她都很開心,你也很開心。我爲什麼不能這麼叫?” 舒懿行思考問題的角度太過清奇,陳竹青一時竟愣在那,找不到合適的回答。 怔了半晌,他撇嘴,“那不一樣。反正你不能這麼叫她。” — 臨近春節,馮蘭買菜不再考慮價格,大魚大肉地一盆盆往桌上端。 家裏熱鬧,陳順拿出珍藏的茅臺酒。 舒安卻攔着,“爸,你血壓高,不能再喝了。” 陳順會意地點頭,只從架子上拿出兩個小酒杯,一個放在陳竹青面前,一個給陳紅兵。 他給他們倒酒,然後給自己倒上果茶,“我不喝酒。開給他們喝的。” 陳竹青看馮蘭還圍着圍裙在廚房裏打轉,提醒道:“嫂子菜夠了,別做那麼多。沒下鍋的,可以留着明天再做。” 馮蘭端着最後一盤白灼蝦走出來,“安安喜歡這個,是一定要有的。” 全家人都聚在餐桌前。 唯獨陳雯不知道在房裏磨蹭什麼,菜全上桌了,也不見她出屋。 陳紅兵在外面催:“雯雯,你幹嘛呢?長輩全在這等你。” 陳雯穿着黑色的飛行夾克和厚牛仔褲從屋裏轉出來,肩上還挎着個深褐色的皮包,一看就是要出門的打扮。 去大學後,她的妝容更加精緻。 假睫毛刷得又長又翹,眼角還點了顆淚痣,配上烈焰紅脣,有種說不出的性感。 所有人皆是一愣。 陳順指着她面頰的兩團腮紅,問:“你塗着個猴屁股要去哪?” 陳雯脣線繃直,手指勾着皮包帶打轉,沒好氣地回:“我約了朋友喫飯。” 說着,她邊往外走,邊朝陳竹青和舒安點頭示意,“小叔、小嬸,你們回來了。我出去一下,晚點再聊。” “你給我回來!”陳紅兵的筷子往桌上一摔,又彈到地上,響聲清脆。 陳雯止住腳步,轉過身子,一臉無語地瞧他。 “你是不是要跟那小子出去?” 陳雯白他一眼,表情很不耐煩。 陳紅兵拍着桌子問:“說話啊!” 馮蘭彎腰撿起地上的筷子,拍拍陳紅兵,示意他有話好好說。 陳雯撇嘴,“是啊。那怎麼了?” 陳紅兵騰地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氣得頭髮都直了,豎起的食指指着她的鼻尖,顫抖好一陣,都沒說出下半句。 陳雯用小指扣扣耳朵,又問:“爸,我能走了嗎?” “不能!”陳紅兵幾乎是用吼的,“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裏,哪裏都不許去!” 說完這句,陳紅兵仍是不放心。 他繞過桌子,徑直走到門口,把外層鐵門和內層木門全鎖了。 “你少跟那種人見面!” 陳雯對他這個反應早有預料,她沒多說什麼,直接扭頭進屋,‘啪’地一聲把門甩上了。 “他媽的,你這什麼態度!”陳紅兵隔着門發泄不滿,在客廳裏摔摔打打的,故意把聲音弄得奇大無比。 陳竹青和舒安不知道家裏發生了什麼事,一臉懵圈地看着這一切。 隔了好一會,陳紅兵慢慢平靜下來了,邊嘆氣邊坐回桌邊。 馮蘭扯着嗓子問:“雯雯,你不喫飯了?” 裏面人回:“不吃了!餓死算了。” 陳紅兵夾了一塊肉,又扒拉幾口飯,“不管她了。我們喫我們的。” 他把那盤白灼蝦移到舒安面前,“你最喜歡這個。你嫂子聽說你們今天要回來,早上特地去海鮮市場買的,都是活的,可新鮮了。” 舒安瞧了陳竹青一眼,跟馮蘭道謝,才伸手去剝蝦。 鬧了這麼一出,餐廳的氣氛驟降至冰點。 所有人都低頭扒飯,只有無聊的電視劇作陪。 陳竹青壯着膽子問:“雯雯,這是怎麼了?” 馮蘭嘆氣,“說是交了個男朋友。” 陳雯已經成年了,又考上了好大學。 按道理說,陳紅兵沒理由反對她戀愛阿。 陳竹青剛要問,馮蘭又嘆氣,繼續說:“是一個在酒吧唱歌的。” 一提到這事,陳紅兵就像被蝨子咬了一樣,渾身都不舒服,沒抓沒落的。 他猛扒拉幾口白飯,氣呼呼地說:“怎麼能找那種人啊!之前說要給她介紹部隊的,她說部隊的太沉悶,不是她喜歡的類型。我以爲她是看上藝術大學哪個高材生了,找了這麼個玩意。” “早知道就不花錢送她去學美術。花那麼多錢,也沒培養出多好的鑑賞能力。看中的都是什麼玩意。” 陳紅兵一口一個‘玩意’,別說是屋裏的陳雯,就是陳竹青聽着都有些不舒服。 他輕輕扯了下陳紅兵的袖子,小聲提醒:“差不多得了。” 陳紅兵瞪他一眼,“我是她爸,她找了個這樣的人,我還沒資格說了?” 這事他們陳家的事,舒安插不上話,悄悄扭頭往半遮掩的門裏瞧了一眼,看到陳雯趴在書桌上,背影陰鬱。 陳竹青往陳紅兵碗裏夾了一大塊苦瓜。 陳紅兵在氣頭上,喫東西迅猛,根本沒看清是什麼,只顧着低頭扒飯,像餓了好幾天的猛獸撲食。 苦瓜入口,苦澀的味道在脣齒間溢散開時,他擰緊眉,扭頭往桌角的垃圾桶連呸幾聲。 他邊吐邊抱怨:“陳竹青,你給我夾的什麼東西?” 陳竹青往他碗裏又夾了一塊,才搭茬:“苦瓜。看你火氣大,讓你吃了敗敗火。” 陳紅兵夾起苦瓜丟給馮蘭,“我纔不喫。” 陳竹青勸道:“你不喜歡有什麼用,又不是你處對象。” 陳紅兵剛要張嘴,擡起手腕被陳竹青壓住,他壓低聲音,說:“你這麼明目張膽地攔着,容易激起她的逆反心理,你偏不讓他們在一起,反而讓他們綁得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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