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海島戀愛日常 第220節 作者:未知 陳竹青捉住她的手,拉到嘴邊親了下,“誰說的。西珊島上的男人,要麼在外打工,要麼常駐漁船在海上飄,要麼就在工程隊工作。就算其他島,所有的工廠、養殖場都是我建的,負責人怎麼着得給我點面子吧?只要你說一聲,我馬上安排。讓他們下班哪也不許去,就留在工地或廠裏聽你的講座。” 舒安一拍腦袋,暗歎自己真是太笨了,怎麼把最關鍵的人給忘了。 她踮腳親他一下作爲獎勵,“那你現在就去打電話吧?明天先從羊角島的副食品加工廠開始?” 陳竹青擡頭瞥了眼掛鐘,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村裏人睡得早,這個時間張陽就算沒睡,也是在準備睡覺了。 他重新環上舒安的腰,“你啊。一天就想着工作。也不想我。” 舒安敷衍地應付幾句,還是催他去打電話。 陳竹青兩手稍一用力,把她抱起,往屋裏帶,“這麼晚了,打過去會打擾張陽休息。而且我們也該休息了。幫你這麼大忙,親一下就把我打發了?沒那麼容易。” “你……” 舒安的下半句被他以吻封緘。 婉拒的話語在細密吻裏變成小小的嗚咽,又盡數吞進肚裏。 ** 她要求的事,陳竹青從不馬虎。 他怕電話裏說不清楚,特意坐船去羊角島,連聽課的會場都是他親自安排的。 陳竹青從廠里拉出條電線,又從部隊活動室那借來話筒和音箱。 下班後,工人被召集到一起。 他們拿着小板凳,擠着坐在院子裏。 上一次這樣坐在一起,還是筇洲電影院來村裏放電影。 工人們以爲有免費電影看,開心得不行,有的還特地去小賣部買了瓜子點心。 可看到陳竹青搬出話筒,他們先是一愣,而後舒安走出來,工人更驚訝了,跟左右交頭接耳地討論這是要幹嘛。 舒安站在臺上說明來意,跟着一同來的還有一個婦科醫生和一個外科醫生。 講的全是那方面的衛生習慣,還有女|性健康。 工人們沒見過這場面,全都臊紅了臉。 想走又不敢走,就一個個低着頭,大氣不敢喘地坐那。 醫院方面很支持舒安的工作,特地去筇洲印刷廠印刷了一批健康讀物。 本子一共十二頁,前六頁是講女性、男性|私|密部位的清潔、衛生問題,後面六頁是講夫妻生活的。醫生怕他們看不懂文字,還配了繪製圖,上面有哪個部位該如何清潔,全都寫得、畫得很詳細。 張陽是最先拿到冊子的。 舒安在上面講,他就在下面翻。 他沒跟工人坐在一起,而是跟陳竹青站在院子門口看場。 或許是裏面的配圖太直接,他翻了幾頁就不敢看了,或者說是不好意思當着陳竹青的面看了。 他合上本子,往陳竹青那湊近些,說:“你這婆娘真行,怎麼敢這麼公開地說這些事,也不害臊。” 陳竹青睨他一眼。 張陽意識不妙,趕緊住嘴,小聲道歉。 陳竹青舒出一口氣,“她這是爲你們好,多注意衛生,能避免很多疾病。”站久了,陳竹青腿有點酸,他動動身子,換到另外一側靠着,“再說了,在他們醫生眼裏。那玩意就是個器官。有什麼可害臊的。” 張陽不懷好意地‘哦’了一聲,低聲揶揄:“那她看你的那個也只是個器官?” 一向以沉穩示人的陳竹青難得得漲紅臉,眉毛擰出一個黑疙瘩,眼裏尷尬又有點氣憤,可抿緊的嘴脣憋了半天憋不出一個單音。 最後,他哼了一聲,走到前面去了。 — 在陳竹青的幫助下,舒安的工作進行得很順利。 不管那些男人有沒有聽進去,會不會照做,至少她把要說的全說了,該教的也教了。 講完最後一場,舒安發完小冊子,興奮地去牽陳竹青的手,“耶!我完成任務了!有你在,真好!” 連着幾天都在宣講,舒安的嗓子有些沙啞,說話很喫力。 陳竹青天天給她燉雪梨湯,泡胖大海,還是壓不住她嗓子眼竄起的火。 到了這刻,或許是任務完成,她也放鬆下來,身體不再強撐着,回家路上正說着話呢,竟然嗓子一緊,再發不出聲。 陳竹青嚇了一跳,趕緊帶她去醫院。 五官科已經下班,他直接領着舒安去了醫生家。 醫生一手拿着竹板壓她的舌頭,一手拿着手電往嗓子眼裏照。 幾秒後,便作出診斷,“嗓子發炎、紅腫了。問題不大,我給你開一些藥。這兩天,你情緒別激動,別喫辛辣的食物,也少用嗓子。” 舒安點頭。 而後,陳竹青帶她去醫院買藥,再牽着手領她回家。 一路上,他越想越不開心。 舒安把工作看得很重,也有一半是因爲張陽的那句揶揄。 快進家門時,他環着她的腰,把她提進去,“看你生病,這兩天先放過你。等病好了,連這幾天的份額一起補。我倒要看看,在你這,我是不是隻是個器官。” 舒安發懵,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張張嘴,用啞得不行的聲音發出一個疑惑的‘啊’。 聲音特別低,又拖着長音,像一臺破舊的老爺車吭哧癟肚地在路上行進,聽得陳竹青心尖一陣疼。 他給她倒了一杯水,把買來的藥遞給她,“乖,別說話了。” 現在通訊方便,各家各戶都安上信箱,寄來的信會由郵差直接投遞到各家,不需要再通過部隊。 回來時,陳竹青看信箱裏好像有東西。 他折返出去,把信拿進來。 舒安興奮地探頭,因爲她看出其中有一封是舒平寄過來的。 陳竹青把她按回凳子上,“彆着急,我念給你聽。” 他先草草看過一遍,說:“舒平哥說他攢了一些錢,也看過一些小門臉,打算開一個小電器修理鋪。白天上班,下班回來還能接一些活。” 舒安點點頭,眼裏亮晶晶的。 第二封信是陳紅兵寄來的。 陳竹青說:“大哥說雯雯準備明年春節結婚,讓我們都去參加婚禮。” 舒安更激動了,但不能說話,只能拍手錶示現在的心情。 可陳竹青後半句一出,她的手又迅速垂下。 陳竹青說:“大哥在請帖裏也寫了舒平哥的名字。希望他能來。” 第127章 .1994妹夫 如果說舒平對陳竹青是瞧不上,那他對陳紅兵就是深入骨髓的厭惡,哪怕是在陳家寄宿時,舒平都是挑着陳紅兵不在家的時候來看舒安,生活費也是直接寄給舒安或馮蘭的。 有些事在家裏是個不能提的話題。 舒安眼尾下垂,脣線繃緊,想皺眉又不敢,怕影響了陳竹青的好心情。在這件事上,不管是當年還是現在,陳竹青並無大錯,也已盡力彌補、受盡委屈。 覺得說什麼都會傷害到陳竹青,舒安乾脆低頭沉默了。 陳竹青瞧出她的心思,心底一暖,知道她是在考慮他的感受,纔會如此緊張、小心。 只要她有這份心就夠了。 他把舒安的小手包進寬厚的手掌。 他的掌心有兩道癒合的刀傷,掌心和五指的聯結處有一排繭,雖粗糲卻很有安全感。 在某些動情的時刻,他總喜歡扣着她的手背,屬於他的溫度從掌心渡到她的手背,動作很溫柔,只是輕輕摩挲,像是在安撫承受猛烈衝撞的她。 因爲這樣,陳竹青的掌心一覆上她手背,磨砂般的觸感總能精準勾起那些難以言說的片段,舒安不由得臉頰發燙,手稍微往回收了些。 陳竹青挑眉,含着笑問:“我的手太粗了?” 舒安憋着一口氣,嘴巴鼓鼓的,半天說不出話,腦袋裏還在回放那些面紅耳赤的畫面,心跳急劇攀升。如此一來,她更說不出話了。 十幾秒後,她忍不住地張嘴。 可一發聲,卻是嘶啞的‘啊……’ 陳竹青趕緊捂住她的嘴,“都說這兩天別用嗓子了,怎麼這麼不聽話?” 舒安拉着凳子往他身邊坐近些,用手指戳戳陳紅兵的信,拿可憐兮兮的眼神瞧她,好像在問‘怎麼辦呀’? 陳竹青摸摸她的腦袋,“哥哥只是希望,又沒說一定要舒平哥來。舒平哥要是不願意就算了唄。咱們去也一樣。祝福帶到了就行。” 聽他這麼說,舒安心稍安。 隨即像想起什麼似地擡頭。 其實舒平的態度她清楚,陳竹青也清楚,乾脆別問了,省得再起爭執。 嗓子疼不宜說話,舒安從旁邊拿過筆和紙,沒等寫字,陳竹青就壓住她的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不是想幹脆別告訴舒平哥了,反正他也不會去。” 舒安點頭。 陳竹青收起她的筆和紙,“大哥連喜糖一起寄過來了,不告訴他一聲不合適。這樣吧,這事我來說,你覺得爲難就別開口了。他有氣就對我撒好了。” 舒安仍是點頭。 她抓過筆和紙在上面寫字。 舒安只要看陳竹青一眼,他就能猜到她的想法,不過這回她的動作很快,看她垂眸,專注於紙上,一筆一劃寫得認真,陳竹青也沒問,而是傾身湊近去看。 舒安在紙上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