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早上太陽還沒完全升起,幾縷光線透過姜鶴的小窗戶,安靜的打在女生瑩玉般的側顏上,流光暗轉,平白給房間添了幾分鮮活。
一副畫畫完。
姜鶴看着完美生動的畫,擡頭,看着白蘞小臉上是十分的驚歎。
嘴巴微微張着,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滿是崇拜。
姜附離回過神,他沒想到白蘞還會畫畫。
便走近微微彎腰看了一眼。
看完後,只會變身打印機的姜公子有些沉默,他有些明白,爲什麼當初他第一次畫畫的時候,老師就戰戰兢兢的說他沒這個天分。
白蘞慢條斯理地放下畫筆,一手撐着姜鶴的書桌,偏頭打量着畫好一會兒。
才評價:“姜小鳥,就你這技術,你老師真的沒被你氣死嗎?”
雖然才七歲但已經拿過獎的姜鶴:“……?”
她今天不是來看他的?
白蘞說到這,忽然想起來姜附離筆記本上的貓。
她歪了歪腦袋,“姜老師,你……”
姜附離忽然站直,他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神色不變,語氣冷靜,一副高冷的模樣:“你快上課了,我送你去學校。”
這個點,再坐公交去學校肯定要遲到。
白蘞瞥了他一眼,也沒拒絕,“行。”
只是在兩人下樓的時候,慢悠悠地跟在姜附離身後的白蘞再次開口:“姜老師,你畫的貓除了不像貓之外,其他都很好。”
姜附離拿上鑰匙,輕嘆,他就知道——
那本筆記本沒好事。
樓下。
陳局跟明東珩站在一邊,被姜附離冷冷掃過一眼,努力當作自己什麼都沒聽到。
等兩人離開之後。
逃過一條命的陳局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一杯冷茶灌下去,然後對着明東珩道:“白小姐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沒有她。”
明東珩雙手環胸,冷酷地看着他。
很難表示不贊同。
“對了,”陳局想起來一件事,他看向明東珩,“格鬥場上榜了一個新神你知道吧?”
黑水街格鬥場,造神地。
當初泰拳拳王通帕就在這裏一戰封神,風靡全球。
各大勢力都很關注。
明東珩搖頭。
他最近找他師父,對這件事並不關注。
“這個人沒用本名,用的代號,”陳局手指敲着沙發,“短短一個星期,從格鬥場最後一名爬到前十。”
明東珩一愣。
明家跟陳家都崇尚武力,能跟在姜附離身邊的都不是什麼弱者。
格鬥場聚集着全球的高手,不乏通帕那樣的拳王,他連前十都夠嗆,“什麼代號?”
全世界高手就那麼多,能爬得上前十的,屈指可數。
明東珩將有這個實力的人數了一遍。
“他的代號很奇怪,”陳局放下茶杯,看着明東珩,“叫白背心,陳驚隅可能要過來找他。”
“白背心……”明東珩將這個名字默唸一遍。
好酷的名字。
白蘞坐在副駕駛。
將窗戶降下來,手肘懶懶搭着窗戶,目光一直在看窗外倒退的景色。
她每次坐車都如同第一次坐車那般新奇。
“app上的題你一直沒做?”紅燈,姜附離停了車,早上起來時點開看了眼,有人積分還是倒數第一的“0”。
白蘞鬆鬆靠着椅背,掌心撐着側臉,“很難啊姜老師,0分是不是很丟你的臉?”
裏面還有生物與化學,她很不巧……
這個月她遇到的第一題就是化學。
真該死。
“沒有。”綠燈,姜附離偏頭看了她一眼,認真解釋,“他們不敢。”
不多時就到達一中門口。
姜附離停好車。
白蘞向他揮了揮手,就循着人海融入學校。
這個點上學高峯期。
姜附離沒立馬開車,一直看着白蘞的背影,看得出來,她在學校人氣很旺,尤其是週末的校慶後。
白蘞幾乎是剛入人羣,一羣學生就爆發出驚呼聲。
姜附離坐在車裏,冷若冰霜地看着那羣學生,容色寒涼,猶如長劍利刃凜冽的寒氣。
白蘞到達十五班的時候,還沒上課。
“楊琳還沒來?”白蘞將書包放好,看着楊琳的空位,伸手敲了敲身後寧肖的桌子。
路曉晗跟張世澤向來到的晚。
但楊琳幾乎是六點就會到學校。
寧肖擡起頭,“沒來,不是第一次了。”
白蘞將書一本本拿出來。
眉頭擰起。
楊琳前兩節課沒來。
白蘞去辦公室找陸靈犀問這件事,陸靈犀聽聞楊琳沒來,眉頭也輕微皺起,“沒事,你安心上課。”
陸靈犀顯然是知道什麼,卻沒說,只問了白蘞昨天的事。
白蘞挑能說的說了些。
湘城古箏老師多如牛毛。
但其中最出名的,只有那麼一個。
嶽老師。
紀紹榮跟任家薇說的事,任家薇都很放在心上,尤其這件事關乎白蘞。
“怪我,”任家薇想想第一次不愉快的見面,覺得頭疼,當時在祕書長形容裏,白蘞與沈清一樣,導致她沒什麼好臉色,“這個古箏老師我去找。”
不過任家薇也奇怪。
雖說古箏沒有鋼琴值錢,但學古箏的,也需要一定家境跟藝術素養。
她沒想到,白蘞竟然會古箏。
紀紹榮對紀慕蘭與白蘞都知之甚少,“爸說她很喜歡古箏。”
至於表演,除了紀衡沒人看到過。
連紀衡都這麼說。
“你中午帶阿蘞來萬和樓,”任家薇聽風就是雨,她戴上墨鏡,拿上車鑰匙去找嶽老師:“我帶嶽老師在那等你們。”
紀紹榮沒來得及說一句。
任家薇就踩着油門離開。
他只好拿起手機,給白蘞發了一條微信。
中午,紀紹榮在校門口等白蘞。
“爸。”任晚萱遠遠的就看到紀紹榮。
看到任晚萱,紀紹榮也緩下來,思忖半晌,知道這件事瞞不住任晚萱,便解釋:“我帶阿蘞去見一下古箏老師。”
任晚萱指甲死死扣住掌心,她擡了擡頭,似乎並無所謂。
白蘞到的很快。
任晚萱看着紀紹榮帶白蘞離開,眸色深冽。
“古箏老師?”白蘞指腹壓着單詞本,不慌不忙的跟在紀紹榮身後,不由仰了下頭,她以爲昨天紀邵軍紀衡他們開玩笑。
竟然來真的?
白蘞張了張嘴,本想說不用,可看着紀紹榮興沖沖的模樣,摸摸鼻子,又跟上去。
“那位老師是嶽老師,湘城最好的古箏老師,但是他從不輕易收徒……”紀紹榮一邊走,一邊向她介紹嶽老師。
說着,他推門進了包廂。
包廂裏。
任家薇正與嶽老師寒暄。
看到白蘞進來,任家薇起身,不卑不亢地向嶽老師介紹,“這就是我要給你介紹的學生,白蘞同學。”
嶽老師年過五十,頭髮略有些花白,一雙眼睛漆黑渾濁。
他拿着茶杯,目光不着痕跡地打量白蘞。
白蘞手指細長、白皙細膩,沒有一點繭子。
但凡學過古箏,手上必定會起繭子,沒有繭子的幾乎無一例外——
外行人。
“聽任總說,你想學古箏,”嶽老師略微皺眉,他看着白蘞,提問,“你爲什麼想學?”
白蘞愣了下,但她對老師向來很有禮貌。
想了想,誠實道:“因爲我n……我媽讓我學的。”
“就因爲這個?”嶽老師眉頭擰起,他看白蘞不像是說謊,面色更沉,“那你說說,現在古箏有幾大派系?”
現在古箏還有派系?
白蘞挑眉。
她那時候全天下就一個派系。
師兄師姐們分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