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這是對白蘞的質問。
白撿:【[圖片]】
白撿:【能翻譯嗎?】
江京音樂學院。
辦公室,簡院長拿起一邊的眼鏡戴上,然後點開白蘞給他發的圖片,是一張減字譜。
他看了眼,然後拿着自己的古箏,慢慢按着白蘞的曲調一個個按着。
把整個曲調復刻完,簡院長難以掩飾的震驚。
“院長。”有學生在外面敲門。
簡仲友纔回過神,“進來。”
等學生離開後,簡仲友才忙不迭的看着整首曲子,他拿着筆,將整個減字譜改成五線譜,減字譜只是他研究的部分,改成五線譜之後,他才能將整個曲子從頭到尾串起來。
改完他才更流暢地彈奏。
整首曲子,大氣、恢弘又悲壯,簡仲友第一次聽感情如此複雜的曲目。
得到一首好曲子,對於音樂人來說簡直了。
簡院長:【!!!】
簡院長:【你哪裏來的!】
他把改好的五線譜給白蘞發回去。
體育課下課,白蘞點開圖片,就看到簡院長髮過來的五線譜,她看得不是很懂,但能配合減字譜一起看。
不是很懂簡院長爲什麼這麼激動。
白撿:【給朋友寫的歌】
簡院長:【?】
簡院長:【你寫的????】
白撿:【1】
簡仲友對白蘞這麼平靜的態度實在難以理解。
他平復好久,期間甚至沒想起來問白蘞爲什麼不用五線譜記錄。
畢竟,現在很少有人知道減字譜了。
只嚴謹地詢問:【這麼好的曲子,不能亂來,誰編曲?】
白撿:【不知道】
簡院長:【……】
星期五。
張家後院。
閆鷺在練槍,欣姐站在角落裏跟人打電話,“對,還要一個星期嗎……”
掛斷電話,欣姐忍不住嘆氣。
閆鷺原地轉跨,槍在她手裏聽話地繞了個圈,流暢自如。
“欣姐,就你上次買的那首吧。”閆鷺收起槍,容色冷豔,後天就要進組,時間來不及了。
欣姐皺眉:“可是……”
她聽了demo,以她不專業的眼光來聽,那首詞曲都差點意思。
到時候安奇、曼希看笑話是小,閆鷺進組的角色曲差成那樣,少不了會被網暴。
閆鷺安慰着欣姐,“我也不是專業歌手,還能靠歌紅嗎?只要演好我的戲份,後面觀衆會改觀的。”
“吱呀——”
後門被人推開。
聞其咋咋呼呼地搬着一個花盆進來,熟練與二人打招呼:“閆姐,欣姐。”
他身後。
白蘞跟寧肖一人搬了一盆花。
欣姐連忙讓開,讓幾個學生將花盆放下來。
看到外面停了一輛貨車,她跟閆鷺也去搬了幾趟,一羣人沒幾分鐘就搬完花盆。
張媽從前面拿着一堆可樂進來。
白蘞單手打開易拉罐的拉環,另一隻手從校服口袋拿出兩張隨意疊好的紙,還有一個U盤給欣姐:“這是歌,U盤裏demo。”
“啊?”欣姐盯着她的手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愣愣地接過來,“你全都弄完了?你還會編曲?”
白蘞閒散地喝下一口可樂,挑眉,“我只參與作詞作曲。”
“那編曲呢?”欣姐下意識的問。
至於編曲——
是簡仲友。
在平平無奇的一天,由白湘君本人作詞作曲、現代音樂金字塔尖的江京音樂學院院長簡仲友編曲,一場跨世紀的頂級合作……
誕生了!
白蘞只用減字譜記下了這首歌主旋律,是這首歌的骨架跟靈魂。
但作爲一個古代人,對現代樂器瞭解不多。
一首歌編曲實在太重要了。
一個編曲者要懂各種樂理,學會搭配各種樂器來編寫伴奏,讓音樂更爲豐富。
這點對於從小就玩音樂的簡仲友來說並不難,他參與過不少編曲,甚至於他根本用不到音樂庫,他從才子才女遍地走的音樂學院隨便抓個人,都能當場幫他演奏編曲需要部分。
欣姐將優盤跟兩張紙收起來,“我回去就聽。”
實際上欣姐對白蘞這麼短時間內的作詞作曲並不抱很大希望,畢竟白蘞不是專業的。
不止欣姐。
白蘞也覺得自己跟欣姐他們可能有代溝,不知道這個年代能不能適應她的審美。
她想了想,對欣姐道:“你們回去聽聽,實在不適合就算了。”
白蘞東西學的雜,古箏她跟京城第一琴師學的,琴師當年只教了兩個人。
她跟三公主,懷安公主要學得比她好。
當初天下會古箏的人太多了,百花齊放,以琴會友。
對女性比現在要苛刻得多,而懷安公主以十六歲的年紀都能在裏面殺出重圍。
可惜懷安公主沒有學完,她把琴留給白蘞,十八歲孤身和親。
後來,白蘞也沒學完,遠赴戰場。
現在很多小視頻包括路曉晗都剪輯過大永這一段的歷史,都說這段歷史無法複製,因爲一頁頁翻過去都是遺憾。
“小鷺晚上就要回去錄歌,後天進組,”張媽看着後院這羣孩子,“晚上大家都在這喫飯,我們都買好菜了,老張都洗好了。”
這次張世澤就已經不在,下次再這麼齊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白蘞回過神,“好。”
她現在已經能很平靜的回想這些事了。
白蘞微微低下頭,長睫半斂着,夕陽灑下的金光溫柔地覆蓋在她身上,她拿着手機,給蘭斯還有紀衡各發一條消息,她會在外面喫,晚點回家。
張媽又去前面的奶茶店,找楊琳跟遲律。
大家對遲雲岱都很熟悉。
尤其聞其,遲律看他一眼,聞其就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去找張世澤了。
遲雲岱坐在沙發上,衣服整潔,不苟言笑。
別人也不敢去跟他開玩笑,只是在看到張媽切了個水果出來時,有強迫症的遲雲岱他終於沒忍住。
站起來去廚房,把張爸張媽趕出來。
“咔咔”一頓切。
張爸拿着刀站在廚房門口,看着把黃瓜切成細絲的遲雲岱,然後猶疑地看着張媽:“你……你揹着我請了廚師回來?”
張媽狠狠拍了下張爸的腦袋:“跟你說了多少遍,這是遲律師!”
張爸:“……”
雖然張媽已經跟他說過無數遍遲雲岱大殺四方這件事,但是……
張爸看着廚房。
這真的是一位正經的律師?
喫完飯,欣姐就帶着閆鷺離開了。
她們要連夜回北城錄歌。
等到車上之後,欣姐才讓司機打開後座的燈,看白蘞給她的兩張紙。
第一張紙是樂譜,她沒學過,看得不是很懂,就翻到第二張。
第二張是整首歌的填詞。
欣姐從上往下慢慢看,表情由隨意變成震驚。
【
……
再舉杯
敬天家
又敬萬里天下
我既生來反骨
又何懼千軍萬馬
天地若不與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