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許南璟跟蕭秉文都聽了一點,都挺意外,原來湘城還沒有省重點中學嗎。
這倆人聊的都是學習。
蕭秉文看着姜附離,他就坐在白蘞身邊,總微微垂着頭,靜靜聽白蘞說話,雖然渾身依舊裹着冷意,但這斯文如溫玉的模樣,與蕭秉文想象中大不相同。
覺得姜附離也就是冷了點,根本沒傳言中那麼可怕。
“查到了供貨商的消息?”許南璟拿着筷子,也挺隨意地跟蕭秉文聊起正事。
蕭秉文頷首,臉上浮起笑意:“查爾,他跟道森家族有來往,我讓朋友在當地查看了,確認無誤。”
找不到王又鋒合作,只能曲線救國。兩人這兩天去逛酒吧,許南璟花錢又大方,打聽到了不少消息,憑藉愛好認識了個關係人。
許南璟微微眯眼,“晚上多灌他幾杯,再打聽打聽,這個人我們要拿下。還有,盤山公路那準備的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
“那下午去看看,在記者來之前一切要準備好,”許南璟聽到查爾的消息,心情不錯,說到這裏,看向白蘞,“白蘞妹妹要不要出去看看?下午還有人壓彎。”
白蘞喫完這口飯,才擡頭看向許南璟,眉眼清豔,“我今天還沒看書。”
許南璟:“……也是啊。”
也對,白蘞妹妹這種愛學習的好學生,可能都沒聽懂他說的“壓彎”是摩托車。
喫完飯姜鶴要午睡,許南璟帶蕭秉文出去看盤山公路,他去小吧檯上拿鑰匙。
一眼就看到了姜附離放在上面的打印紙。
“論文?”雖然是全英文的打印紙,許南璟一眼就看到了網站標識,對蕭秉文道:“就這種文獻,我一篇也看不了。”
許南璟認出來這是物理專業論文,向蕭秉文吐槽兩句。
“我也看不懂。”蕭秉文沒在這雜誌上發過期刊,聽許南璟一說才知道,他難免想起上次在白蘞那看到的。
她竟然在看科研文獻?
因爲考試,白蘞今天沒有帶書,下午準備看馬院士新發的綜述文獻。
她看着姜鶴躺在小牀上,手裏卷着文獻。
姜附離站在一邊,看着她,忽然道:“你要不要午休?”
白蘞不午休,因爲基本上睡不着,只有上次在圖書館睡過半小時。
聽他這麼一說,也有些遲疑。
“這裏還有房間?”她目光掃向姜附離,沒記錯的話,許南璟是住這的。
“我中午不睡。”姜附離很淡定的轉身,打開自己的房間,他穿着黑色棉柔面料的家居服,精緻的輪廓在透過窗戶光線的照耀下,暈染出朦朧的光暈。
白蘞擡頭看過去。
他的房間鋪着灰色的地板,房間很大,中間放着一張灰色的牀,檻窗下放着一張書桌,是很冷的色調。
溫度要比姜鶴的房間低上很多。
“你要休息的話可以來這裏,我看課題。”姜附離將房門半開着,修長如玉的手指搭在鐵質的門把手上,很有禮貌。
白蘞走進去看了看環境,輕輕頷首:“好。”
晚上。
姜附離把白蘞送回青水街。
紀衡跟陳局今天釣了不少魚,但今天院子裏沒以前那麼熱鬧。
陳局幫紀衡在廚房做飯。
晚上紀衡留了姜鶴姜附離一起喫飯。
姜附離再回去時,他的房間依舊整潔,不過窗邊的在桌子上多了一張紙,紙上面是寫到一半的物理思維導圖。
這張紙上的字十分規整。
姜附離低頭看了一會,然後慢條斯理地將紙疊起來。
她沒在這睡覺,不過在這看了很久的書,寫了很長時間的字。
院子裏的人走後,只剩下白蘞跟紀衡二人。
紀衡將魚掛到外面,準備做魚乾。
他今天沒有繡花,只是將紙跟筆拿出來,畫男生畢業服的樣式,男生沒什麼要求,但紀衡對自己要求很高。
大燈下,他低着頭,淺淺落下一筆。
偶爾擡頭看樹下坐着的白蘞。
“外公,你有什麼事,直接說吧。”白蘞手指搭在琴絃上,頭也沒擡,只在試音。
紀衡沉默了一下,“你……”
似乎是覺得很難說出口,他考慮了好半晌,才輕聲說出來,“你可能會有一個妹妹或者一個弟弟。”
紀慕蘭懷孕了。
這個消息星期五紀衡就已知道,但白蘞這個星期要考試,紀衡沒有說。
實際上在白蘞生命前十幾年,她一直是白家的獨生女,紀慕蘭覺得白啓明是明確了白蘞繼承人的身份。
誰知道後面出現白少綺跟白少柯,紀慕蘭才知道白啓明的後路。
紀衡知道白蘞當了很多年的獨生女,白家那件事已經讓她傷心地回湘城,這會兒紀慕蘭這個消息又傳回來……
“哦。”白蘞將手放到左上,語氣風輕雲淡。
並沒有紀衡想象中的難過。
卻讓他更爲沉默。
紀衡看着她半晌,輕嘆一聲,重新低頭畫下一條線。
他不知道紀慕蘭會不會認真養孩子,只覺得紀慕蘭在精心準備她的下個作品。
隔了幾條街的一處小院子。
裏面燈光昏暗,角落房間不斷傳來低低的咳嗽聲。
穿着黑色外套的中年男人垂着眉,手裏夾着煙,煙沒有點,看着病牀上的老人不由皺着眉。
寧肖坐在牀頭,熟練的給奶奶順着氣。
王奶奶咳嗽聲變小了很多,也出現了一點睡意。
王又鋒看着王奶奶眼睫漸漸覆下,他懸着的一顆心鬆下來,兜裏的手機此時卻響起來。
王奶奶似乎要被驚醒,王又鋒連忙掛斷手機來到院子裏。
聽着房間裏面的聲音變小,他才鬆氣,將煙咬在嘴裏,拿出手機撥回電話,“什麼事?”
他語氣沉沉。
手機那頭,心腹估摸着他心情不太好,只道:“今年的份額怎麼劃?花國不少人找到了盧西恩他們的人。”
“等我回來再說,”王又鋒最近沒有心情管這些,眉骨上的疤都染着一股煞氣,“讓他們皮都給我繃緊一點。”
“是,老大。”心腹開口。
王又鋒煩躁的掛斷電話。
又等了一會兒,寧肖從屋內出來,他前面的頭髮有些長,遮住了眸底的陰鬱,“王叔。”
語氣淡淡。
“乾媽藥不吃了?”王又鋒找過不少醫生給王奶奶看過,身體早些年也落了病根,人九十多了,能活這麼久已經很不容易。
寧肖去把院子裏的垃圾掃乾淨,冷漠地“嗯”了一聲。
王又鋒對這個便宜侄子的態度毫不意外,他看着寧肖的背影,伸手點燃煙,“你學的手法不錯,幫乾媽減少了不少痛苦,跟哪個大夫學的。”
寧肖這熟練手法,王又鋒自然能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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