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林叔:“……”
簡院長跟白蘞的交流完全就是平輩。
高嫣低頭看看自己的小摺扇,想起來白蘞看過她的摺扇好幾眼,吩咐林叔:“你定製一把摺扇,要白玉骨。”
她的摺扇骨是墨玉,但她覺得白蘞適合潔白無暇的白玉。
“媽,”許南璟單手插兜站在路邊,也沒琢磨明白,“阿蘞妹妹她古箏彈得是很好?可我沒聽過她的名字。”
高嫣煩躁地瞥他一眼,有點嫌棄:“你有什麼用。”
她坐上車,甩上後門,然後吩咐司機開車。
許南璟被留在原地,張嘴看着林叔。
林叔也皺眉看他,“少爺,您好像並不關心白小姐。”
這一聲“少爺”帶着不滿。
許南璟:“……”
好好好,整個飯局他纔是小丑是吧。
這邊。
江音門口,宋夫人與殷總都站在白少綺身邊,白少綺正在與一位中年男人說話。
這是駱校長給白少綺介紹的演奏級老師,寧老師。
殷總也抽空前來,與寧老師攀談。
一行人正說着,門口一輛車停下,黑色的車身,左邊還插着紅色的旗幟。
殷總看着那車牌,興姜區的黑色牌照,他連忙站直,徑直看過去。
這牌照長安區不常見,校門口不少人都下意識地看過去。
司機從駕駛座下來打開後座門。
後面是簡院長。
看到是簡院長,寧老師連忙往前走了幾步,向簡院長打招呼,“簡院長,您回來了。”
“恩。”簡院長看起來心情不錯,朝寧老師稍微頷首。
然後謝過司機之後,才往校內走。
等人走後,寧老師才收回目光,他看向白少綺,“年紀輕輕,就獲得這麼多獎項,很不錯,明天可以來訓練室,跟其他學生一起學習。”
“謝謝老師。”白少綺收回目光,道謝。
寧老師跟白少綺說完,就打了聲招呼往校內走,加快步伐去追簡院長。
白少綺看着簡院長遠離的背影,再看看江音的門樓。
想起來剛剛那車,她感覺到殷總跟寧老師對那輛車很敬畏:“殷叔叔,剛剛送簡院長回來的那輛車好像很不一般。”
“當然,”殷總還看着車離開的方向,“左右不過是那幾個大姓,簡院長……”
是哪幾個?
白少綺心中一動,她去年就知道殷家只住在江京邊緣區域,邊緣化的企業。
再擡頭,殷總沒再繼續說了。
很顯然,他對這些勢力也不是很瞭解。
酒吧。
吧檯,雪純左手一把握住調酒器,將裏面紅色的液體倒進滿是冰塊的透明酒杯,散射燈將她整張臉照得朦朧極了。
不少人目光掃過她。
她把紅色的酒杯推到許文堯面前,“許少爺,喝完趕緊走吧,這裏不太適合你。”
許文堯穿着白色的襯衫,黑褲,眉眼溫和但又非常有距離感。
很精英的做派,從他坐到這裏不少女人前來搭訕,他都在看手機上的文字。
雪純掃過一眼,沒看懂,很繁瑣的數字。
跟白蘞的做派有些像,畢竟來酒吧學習的人沒幾個。
“你還沒還完債?”許文堯指尖搭在吧檯上,他總覺得雪純這個人很割裂,她看似在酒吧如魚得水,可透過她輕浮表面,他總覺得另一個她孤零零地站在冰山一隅。
因爲白蘞的關係,兩人也算熟,許文堯問她爲什麼一直在酒吧,她說她要還債。
旁邊一位熟客笑着給雪純遞過來幾張鈔票。
“酒後胡言,你也信?”雪純伸手拿出一張,伸手隨意折了兩下,然後傾身,慢條斯理地將疊好的鈔票卡在許文堯襯衫第一粒釦子與第二粒釦子中間,“我就是單純喜歡錢而已。”
說完,她站直轉身離開吧檯。
許文堯看着她的背影。
路過一個熟悉的老闆遞給她一根菸,雪純將煙咬在嘴裏,老闆連忙伸手給她點了火,調笑着問:“雪純小姐,什麼時候來我們包廂調酒啊?”
雪純輕飄飄地吐出煙霧,緩緩朝他投過去一眼,“明天我休息。”
她來到休息室,小五也剛好回來,“累死我了,明天我去看看白小姐那還缺啥。”
“我也去,”雪純指尖彈了下菸灰,忽然想起來,“我還欠毛少多少錢?”
毛坤將她從領班手裏贖回來,從那之後她就跟着毛坤他們,調酒看場子,偶爾幫小七乾點懸康的活兒。
酒吧要是有人不規矩,小五跟毛坤都會在明裏教訓。
現在酒吧的人都知道她是誰的人,沒人敢對她不規矩,經理看到她都非常有禮貌。
“不知道啊姐,”小五摸摸後腦勺,萌萌的:“我欠白小姐的都還沒還完。”
欠毛坤的他根本沒算過。
翌日。
白蘞依舊去學校圖書館看書。
晚上六點多,與許文堯陳宏一起出校門,今天許知月回來,許文堯要回許家,邀請了陳宏去喫飯。
白蘞就搭許文堯的車回公寓。
許文堯坐在駕駛座,他看着後視鏡,“你今天真不來?”
“不了,”白蘞手搭在車窗上,一邊看手機一邊跟許文堯說話,慢吞吞地道:“我有朋友要來。”
許文堯頷首。
副駕駛,陳宏聽聞白蘞不與他們一起,十分遺憾。
車剛從江京大道拐到思陽路。
思陽路是一條小路,除了特地來山海公寓的,平時是沒什麼人。
陳宏一眼就看到百米遠的地方有人在打架,“老許,我們要不要報……”
他剛說話,就見許文堯一個急剎。
後座,白蘞也擡了頭,一眼就看到不遠處的小五跟雪純。
她下了車。
小五一頭紅毛,正把一個黑衣大漢踩在腳下。
雪純穿着黑色熱褲,上身是白色背心,外面一件格子短襯衫,正雙手環胸站在三步遠的樹下,看他們打架。
陳宏第一次看到有人打架,他看到白蘞過去,連忙解開安全帶跟上去,“學妹,你小心一點啊!”
兩人走近。
小五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擡頭看着白蘞,一邊哭一邊道:“姐,他們打我。”
陳宏低頭看着被小五揍趴下的三個大男人,再擡頭看淚流滿面的小五……
陷入深度自我懷疑。
雪純看到白蘞,連忙站直,向白蘞彙報情況,“白小姐,他們是找我的,多虧有小五先生。”
言簡意賅。
白蘞右手抱着一疊書,目光掃到中間那人,慢慢蹲下來。
漫不經心地抽出一本書,然後用尖端輕輕將一個捂着自己臉的男人手挑開開。
她垂下眼眸,動作慢條斯理,略帶散漫的姿態。
男人是用了力氣捂臉的,但落在他手上的書本彷彿千斤頂,輕而易舉地撥開他的手,露出他那張有些發腫的臉,還有驚愕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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