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介绍你们认识?
霍老太太和霍红听完都将视线落在苏晓慧的脸颊上。
霍红走到苏晓慧身旁仔细地检查着苏晓慧脸上的手指印,吴妈也走了過来。
苏晓慧为了效果更逼真,脸颊上的手指印更深所以打的时候也是下了死手的。
那三根长短不一的手指印此刻也正如她所想清晰地印在脸颊上。
食指比中指以及无名指都要短,所以這么一看還真的是這样。
“這好像确实是晓慧丫头自己打的哎。”吴妈指着苏晓慧脸颊上的手指印。
食指的指印都是在中指和无名指下面的。
苏晓慧立时变得格外惊慌,想要开口說什么,却什么话也說不出,只得将脑袋低垂下去,一個劲儿地掉着眼泪。
霍红皱起眉,拿起苏晓慧的手就朝她脸上的手指印比对上去,還真的都对上了。
“外婆,真的是晓慧妹妹自己打的,手指长度粗细都一样。”孟新浩在旁边看着,诧异的对着霍老太太說。
“晓慧,你为什么要自己打自己?”霍红皱着眉头,想起苏婉說的话,表情严肃,又看了看晓慧手臂上的掐痕和淤青:“你這手臂上的淤青和掐痕……”
“淤青应该就是我跟红姑姑你說的是往墙上撞的,掐痕也是她自己掐的,比对一下手指大小形状就知道了。”苏婉及时补刀。
不仅是霍红,孟新浩脸上的神情也都十分的复杂,实在想不通,苏晓慧這样打自己,掐自己,不疼嗎?
霍老太太也是一点点深皱起眉头,戴上了老花镜,去看苏晓慧脸上的巴掌印。
只是因为苏婉恶行累累有前科,看到苏晓慧這幅样子回来,自然而然地就会认为是被苏婉打的。
压根就沒有仔细检查過苏婉的伤势。
现在去看這脸上的巴掌印就跟上次亚硝酸盐中毒那次的位置一模一样。
“晓慧,你把自己弄得一身是伤是想干什么?”霍老太太语气凌厉地质问着。
任谁都想不通苏晓慧的目的是什么。
苏晓慧人直接都傻了,刚才還一脸凄楚說是自己弄的,现在却是一個字都說不出来,就只能低垂着脑袋,一個劲儿地掉着眼泪。
企图想要用眼泪蒙混過去。
她完全沒有想到她在钱塘村屡试不爽的伎俩,竟然被苏婉给戳破了。
那苏婉为什么会看到她在巷子裡的行为,她明明看到她走远了的。
难道是說,苏婉早就知道她会這么做,所以她又折返了回来。
她立即朝苏婉看去,就看到苏婉唇角微勾,仿佛她的一切都尽在她的掌控中。
苏晓慧的心惶恐至极。
面对众人质疑以及怀疑的目光,她刚要四肢绷直抽搐倒在地上。
苏婉却抢先一步拉過霍红,一脸担忧的說:“霍奶奶,红姑姑,要不就别再问晓慧了,要是她情绪激动再跟上次一样口吐白沫地晕過去怎么办?”
正要口吐白沫的苏晓慧一听,立刻就把准备动作全给取消了。
“红姑姑,我也实在想不出晓慧为什么要這样做,该不会就是宋医生說的什么精神出了問題,会控制不住的尖叫,打自己。”苏婉将霍红拉到一边儿,很是无辜不相信地說着:“不然,总不能是晓慧故意想要诬陷我,让霍奶奶、红姑姑你们以为是我打的吧?”
“又或者是晓慧心裡還喜歡霍团长,听到霍团长有喜歡的人了,心裡难受就自己打自己,那這也太偏激了吧?”
霍老太太和霍红听完皆都互看了一眼,原本对苏晓慧的可怜、怜悯全都烟消云散,反倒眼神中深深透满了质疑和陌生。
“不……不是的,我……”心思被苏婉点破的苏晓慧十分慌乱地张口想要解释,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又实在不知道要說什么。
从前那些本该看待苏婉不信任、冷漠的目光,此刻却看着自己,让苏晓慧从未有過的惊慌和害怕。
脸色也变得很白。
這三個选项,她哪個都不能选,可是她却又实在想不出来合理解释她這样做的理由。
她绝对不能让霍家人知道她是想要陷害苏婉,也不能让霍家人知道她還喜歡霍大哥,对他念念不忘。
不然她真的沒办法在霍家待下去了。
“那到底是什么?”霍老太太犀利威严的眼神,落在苏晓慧的身上,声音苍劲有力。
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老革命家,那一個眼神足以击退无数小鬼子,更何况是一個十六七岁农村来的小姑娘。
苏晓慧腿直发抖,脸上的血色仿佛在瞬间被抽走,心更慌了,脑袋急速地运转着,最终只能哆嗦着唇,捂着脸很是绝望的哭出声:“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身体突然一下不受我控制了。”
要是沒苏婉之前說的精神受刺激出問題,霍红可能還不会想到這点儿。
可现在苏晓慧這句话一出,无疑不证实了她精神上出现了問題。
用他们的话来說就是突然疯了。
“妈,晓慧這样应该是病了。”霍红小声地对霍老太太說,用手指了指脑子。
毕竟亚硝酸盐中毒的那天,大家都看到過苏晓慧過激、疯狂的行为。
所以霍老太太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說法。
“那這么說之前在钱塘村的时候,你身上莫名其妙出现的伤,都是你自己无意识弄的?却害得我被村裡所有人误解,认为是我毒打欺负的你。”
苏婉眼眶微微发红,委屈地說着,声音中都带着一丝哭腔。
颇有一种一直背负骂名,突然有天沉冤得雪的清白感。
霍老太太和霍红神情跟着一变,显得意想不到。
這么說苏婉凶狠欺负苏晓慧這條传言是不实的。
且這样看来,苏晓慧這個病恐怕已经有好几年了。
苏晓慧绝望的哭声也在這個时候停了一下,整個人都浑身一震。
完全沒有想到她处心积虑,打伤自己污蔑苏婉的名誉,却在這個时候要被苏婉给洗白了。
可她偏偏又不能否认,因为每次她使用這個伎俩卖惨都是說的是自己弄的。
她要是否认,那就是她故意陷害苏婉。不否认……
她一瞬间就被逼进了死胡同,不得不跳进苏婉提前给她挖好的坑裡面。
只能让霍家人认为她性格偏激,脑子有問題才会做出這种疯子般自虐的行为。
這是她早就设计好的,她就是故意在医院跟她說那些话,刺激她,就是想要她弄伤自己回霍家卖惨。
苏晓慧眼睛嗜红了血看着苏婉,恨不得要将她大卸八块。
但苏婉却只是静静的看着。
那篇热帖中,就是苏晓慧一直在有意无意的散播原身精神有問題,才导致原身被送进精神病疗养院,然后被多人强女干,最后又被裡面的人卖进穷山沟裡。
现在她要把原身在热帖中遭遇的一切,還给她。
让她成为那個“精神病”患者。
“好了,既然事情說清楚了,吴妈你拿個毛巾给晓慧擦擦脸吧。”霍红看到苏晓慧一直不說话,那就說明是這样的。
想到苏婉今天看到的那一幕,脸色沉冷的沒再多說什么,生怕让苏晓慧有压力,刺激到她,跟亚硝酸盐中毒那天,浑身抽搐,或者再当场下跪扇自己耳光就不好了。
霍老太太看苏晓慧的眼神也满是异样,冰冷。
要是今天苏婉沒回来把事情弄清楚,這谁会知道一直文静、好脾气的苏晓慧,竟然会在沒人的角落跟疯子一样自残呢。
随后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地捂着胸口进了房间。
苏晓慧整個人就跟萎了一般慢慢跌坐在地上,死死地咬着唇,清楚的知道她以后在霍家日子不好過了,要更加的小心翼翼。
看向苏婉的眼神中充满了歇斯底裡和疯狂。
苏婉却沒有理她,跟红姑姑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就神清气爽的离开了霍家。
军区医院
谢白玲再了解了霍枭寒的手术情况和身体状况都良好后,就坐下身十分欣喜的跟霍枭寒說刚才发生的事:“枭寒,你不知道在厕所的时候,我碰到一個农村女孩,竟然能看懂我挎包裡這本外国书籍,英语說的十分流利,模样也长得很好看,巧合的是她的名字也叫苏婉。”
躺在病床上被小侄女喂着苹果的霍枭寒,微微敛眸。
想到苏婉早就离开了医院,且英语只考了三分,显然是看不懂外国书籍的,应该就是同名同姓。
“对,小叔,漂亮姐姐身上香香软软的,說话也好温柔,你什么时候把人娶回来,陪我晚上睡觉啊?”霍欣怡又给霍枭寒喂了一片苹果,童言无忌地說着。
“我也觉得那姑娘挺不错,举手投足间完全沒有一点儿乡土气息,看样子是接受過良好教育的。”
谢白玲想起這個不开窍的儿子,接着道:“等你出院了,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不用。”霍枭寒斩钉截铁的說着,脑中迅速闪過一张小兔子面具,随后又很快打断,黑眸深敛。
“小叔,你不娶小婶婶那我晚上跟谁睡觉啊,我不要一個人睡。”霍欣怡立马不开心了,手中的苹果也不给霍枭寒喂了。
谢白玲轻叹了一口气,听着枭寒的语气现在似乎对相亲的抵触情绪很大。
“也是怨你爸,要不是他非要把他救命恩人的女儿介绍给你,你這会儿也早就娶上媳妇,說不定连孩子都怀上了。”
說到這谢白玲到底是有些埋怨的。
她這一路从病房走来,看到好几個受伤住院的男同志都是自家媳妇照顾。
结果硬是耽误了枭寒半年多的時間,开刀住院了身边连個照顾的人都沒有。
谢白玲想了想,反正枭寒现在還在住院,要是那苏婉同学被报社录用了,她就跟那苏婉同学接触接触,觉得各方面不错的话,再介绍给儿子认识也不迟。
她先替她儿子把把关,免得再出现她丈夫那件事,就凭着对救命恩人女儿小时候的滤镜,也都不提前了解清楚。
就让枭寒写信過去了,结果人家女儿竟然還瞧不上他儿子。
她到现在想想都觉得有些好笑。
苏婉回到宋家后,就开始在背篓裡挑选明天要去报社面试的衣服。
客厅裡传来电话铃声,宋校长接了過来:“霍首长,你找苏婉?好,我让她来听电话。”
“苏婉,霍首长的电话。”
小房间裡的苏婉听到后有些奇怪,霍叔叔的电话?
随后就走出小房间有些犹豫地接听了過来,思索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霍建国在军区开完会后先去医院看了一眼霍枭寒,接着就回到了霍家,也知道了宋家原先的保姆回来了,就给苏婉打了這個电话。
“霍叔叔,您找我?”苏婉有些忐忑地接過电话。
“苏皖,枭寒刚动完手术,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你做饭好吃又健康,叔叔就想這段時間,让你给枭寒做饭煲汤,工资我按照宋校长家的给你。”霍建国朗健沉稳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霍叔叔您别這么說,我本来就是要打算给霍团长做饭煲汤的,霍团长之前救過我,也是我应该做的。”
苏婉见宋校长回了房间,就抱着电话筒小声地对着霍建国說。
原本她就是要打算给霍枭寒做营养餐的,毕竟翻译员是不提供住宿的,所以她到月底還是要搬回霍家住的。
饭做好了,就让吴妈送過去就行。
霍建国在电话那边笑了一下:“那你明天就回霍家吧,我已经让吴妈给你收拾一间房出来了。你阿姨今天虽然也回来了,但是学校那边還有事,也抽不出時間去照顾枭寒,就麻烦你做好了饭给枭寒送過去,喂他吃下去就好,其余的事情有警卫员做。”
接着又停顿了一下,声音低沉:“晓慧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打算這几天带晓慧去医院做個检查……”
正要继续說下去,忽而严肃的說:“我有個电话进来,我先挂了。”
“霍叔叔……”苏婉听到让她去医院照顾霍枭寒,她心一惊,刚想說她這個身份不太合适,话筒裡就传来了一阵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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