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你和霍团长早就认识?
“蒋书记,婷婷同志是有喜歡的人,還是已经有对象了?”霍枭寒声线平稳地问。
“是有喜歡的人。”蒋书记說。
霍枭寒掷地有声:“那就好。”
他的性子一直都很冷淡,之前对男女处对象這件事并沒有什么兴趣甚至是觉得有点儿麻烦。
只想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上,所以他才会接受家裡的相亲安排,想着双方见面合适后就尽快结婚,他履行好他身为丈夫的责任和义务就行。
但是自从和婷婷同志接触后,他就可耻地发现他内心很渴望和婷婷同志有身体接触。
哪怕就只是牵一下婷婷同志的手,都能让他有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
再联想到婷婷的家庭條件,他猜想是不是因为两個人的家庭差距较大,這才让婷婷同志用這個借口拒绝他。
所以他就想和婷婷同志见一面,看看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有困难就克服困难,如果确实婷婷同志不愿意,他也不会勉强。
苏婉脸色惊变,霍枭寒這句话的意思明显就是他不会轻易放弃。
早知道她当时直接跟蒋书记她有对象了。
蒋书记也听出来了。
霍团长要真是去找婷婷,這顶替的事情肯定是瞒不下去的。
“蒋书记,您就收下這双凉鞋吧。”苏婉见状只能将凉鞋拿给蒋书记,示意她收下。
不收,霍枭寒肯定能說到做到,收了,說不定還能拖延一下。
到时候再找其他的借口。
蒋书记也沒有想到原本一件简单的事情竟然会弄得這么复杂。
看着苏婉拿過来的凉鞋,又看了苏婉一眼,就只好将凉鞋收了下来:“霍团长既然你這么坚持,那我回头跟婷婷同志說一下,不過她要是实在不愿意收,我也沒有办法。”
“我知道,麻烦蒋书记您了。”霍枭寒点点头。
随后蒋书记在心裡轻叹了一口气,临走时還不忘深看了一眼苏婉。
苏婉明白蒋书记的意思。
走到床前端起桌上的瘦肉粥继续给霍枭寒喂粥,轻抿着唇,想要說些什么,但是见霍枭寒棱角线條冷硬坚毅,双目如潭,一双薄唇冷凝地抿成一條直线,整個人格外的静谧强势。
而她也沒有任何的立场去說。
只能快点儿将粥喂完,然后离开。
“你左腿怎么了?”霍枭寒在苏婉之前起身的时候,就发现她的左脚不太敢用力。
這次苏婉收拾好保温桶走到病房门前时,他同样发现了這個問題,就好像左脚受了伤一样。
而婷婷的左脚就是受伤了。
不由蹙眉问道。
苏婉已经尽力的让自己的走路姿势看上去正常了,却沒有想到竟然還是让霍枭寒发现了。
這细致入微的观察力,還真的挺让她害怕的。
“我鞋裡好像进了一颗石子。”苏婉找了一個理由,故作轻松地踢了踢脚。
霍枭寒垂下眸看了一眼她破洞的布鞋,也确实走路很容易进石子,于是沉声开口道:“帮我把柜子裡的《人生哲思录》拿给我。”
“好。”苏婉应着,忍着脚心传来的痛,动作自然地走到衣柜前,找那本书籍。
最上面两层沒有,就看向了第三层,木板上铺着好几层崭新的报纸,军绿色衬衫被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第三层,就像是被熨烫過一般,连一個褶皱都沒有。
“别碰那件衬衫,书在第四层。”霍枭寒视线追随着苏婉的动作,提醒道。
這军绿色的衬衣叠得這么整齐,就跟要裱起来收藏一样。
苏婉肯定不会碰,从第四层拿了《人生哲思录》给霍枭寒。
霍枭寒用左手翻开几页书籍,纸张裡面夹着好几张面额不等的大团结還有一些粮票。
“拿去买双鞋。”霍枭寒拿了一张十元的大团结递给苏婉。
“不用,叔叔,婶婶今天就会给我结工资了。”苏婉连忙摇手。
“收着。”霍枭寒语气强硬,不容拒绝:“你照顾我,這是应该的。”
苏婉只好伸手接了過去,客客气气地道了声谢:“谢谢霍团长。”
随后就赶紧提着保温桶离开了病房。
蒋书记已经在走廊等了许久,看到苏婉一从病房走出来,就将她拉到楼梯间询问道:“苏婉同学,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霍团长两個人早就认识,怎么从沒听你說過啊。”
“蒋书记,不好意思,我也沒想骗你,我和霍团长两個人也只见過几次面,并不熟悉。本来在联谊会遇到霍团长的时候,我是打算告诉霍团长我的身份的,但是我也怕给你惹麻烦,就想着跳完這支舞远离他就好了。”
苏婉如实地說道:“也都怪我,我也沒有想到跟霍团长跳了两首舞就会這样。”
“何止是那两首舞啊,還有你唱的那首甜蜜蜜,全场的目光都被你吸引過去了。”蒋书记一手拿着網兜,一手拿着水晶凉鞋:“我看霍团长那样子是认真的,出了院后肯定会去找婷婷的,他只要随便去儿科打听一下,就会知道联谊会上有人顶替婷婷的事情。”
“你怎么就不能和霍团长直說呢?”蒋书记疑惑地问道。
苏婉当然也不能告诉蒋书记他们之前相過亲,就道:“蒋书记,我本来就有喜歡的人,又和霍团长不熟悉,要是让霍团长知道了,岂不是弄得两個人都挺尴尬的,我至少要在霍家住一年的時間。”
蒋书记劝道:“既然你现在住在霍家,又還要去医院照顾霍团长,估计迟早還是会被霍团长发现的,要不你就還是跟霍团长說了吧。”
苏婉轻皱着好看的眉头,略有些苦恼地說:“蒋书记,在联谊会上的时候我和霍团长也沒說几句话,也沒怎么接触,都不如现在我和霍团长接触的時間长,我也实在沒想到事情会变成這样的局面。”
“就是因为沒看清你的脸,而你那天又在联谊会上表现得那么好,在霍团长心目中留下了一個好印象,觉得你十分的神秘,這才会追根到底,要是看到了你的脸,对你有了一些了解,說不定霍团长也不会坚持。”
蒋书记直接一语点破。也是发现在病房时,霍团长对待给他做饭,喂饭的苏婉态度很寻常,明显沒有沒有对待“婷婷”时那么上心。
苏婉皱着好看的眉头,思索了一下。
她真是不敢想,要是让霍枭寒发现他相上的人是他曾经最讨厌厌恶的人,会发生什么。
而她身上的黑料才洗白了一点儿,谢教授還给她介绍了一份翻译的工作,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她真的不想前功尽弃。
“蒋书记,麻烦您一定要替我保密,不要說出我的身份,霍团长最快出院也需要一個月左右,說不定到时候霍团长就对這件事淡下去或者忘了呢。”
苏婉拉着蒋书记的手只能往好的方向去想。
“那霍团长出院了要是再找到我该怎么办?”蒋书记看出苏婉的为难与不愿,就问道。
“要真到了那個时候,我再想想办法,只是我的身份還請您一定不要告诉霍团长。”
苏婉认真地想了想,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霍枭寒肯定是看出她和婷婷是长得相似的,同时也留意到了她受伤的左脚。
但是因为還无法和她与婷婷同志联系在一起,所以暂时還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
她就祈祷這一個月中,霍枭寒能够淡忘掉這件事,或者注意力被转移。
蒋书记见目前也只能這样了,就点了点头:“那這些东西……”
“蒋书记這些东西我肯定不能带回去的,不然不就被发现了,就麻烦您先帮我保管一下吧。”
苏婉今天還要去报社应聘翻译,见時間也差不多了,說完后就匆匆地跟蒋书记告了别。
霍枭寒躺在病床上,看起了警卫员送来的军报,看到一半脑海中突然闪過一個念头。
要是婷婷同志真的有喜歡的人,而在他住院的期间,婷婷同志和她喜歡的人在一起呢?
他原本漆黑深敛的眸变得不平静起来。
這個时候一位护士走进来给霍枭寒换药水。
自从霍枭寒住进干部病房以来,负责干部病房的几個护士进干部病房的時間就十分的勤快。
有时候明明一次就能做好的事情,却分了好几次,好几個人過来。
就是为了能看看這位年轻英俊的霍团长,尤其是在主任医师查房给霍团长更换伤口的药时。
露出的上半身精硕有力,彪腹狼腰,勃发紧实的肌肉线條更是如刀刻上去一般,青筋虬结苍劲,光是看一眼就让人不由的脸红。
所以這位护士在要来给霍团长换药水的时候,就在病房前不小心听到了蒋书记和霍团长的对话。
一边动作很慢地给霍团长更换药水,一边眼睛则时不时地看向霍团长。
但因为霍枭寒身上气质太過冷冽,這位护士還不太敢开口。
可想到霍团长和蒋书记口中提到的婷婷同志,就鼓起了勇气问道:“霍团长,請问您刚刚跟蒋书记提到的婷婷同志,是不是儿科的阮婷婷啊?”
霍团长抬眸,略有些惊讶:“你认识?”
“当然认识,我和阮婷婷可是同一個学校毕业的好朋友。”护士立即有些兴奋的說道。
要不是因为阮婷婷割了阑尾,现在在家休息,她肯定早就把阮婷婷叫過来,一起看美男子了。
却沒有想到這位霍团长竟然对阮婷婷有意思。
“霍团长,我昨天還去看了婷婷,都沒听婷婷跟我提過,你们是蒋书记介绍认识的嗎?”护士十分的好奇。
“不是,在和你们单位举行的交谊舞联谊会上认识的。”霍枭寒顿了顿,敏锐地捕捉到什么:“婷婷同志她怎么了?”
“婷婷她割了阑尾炎,现在在家休息。”护士想了想又问道:“就是26号那天的交谊舞联谊会嗎?”
“对。”霍枭寒微微蹙眉,刚刚蒋书记怎么沒跟他說這件事:“婷婷同志是昨天刚开的刀嗎?”
“就是26号那天啊,本来要去参加交谊舞联谊会的,结果突发急性阑尾炎沒去成。”护士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霍枭寒冷峻的眉宇瞬间皱起:“你确定沒有记错時間?”
“沒有,因为婷婷沒去成,蒋书记怕少一個人联谊不起来,還找人代替婷婷参加,把人数凑上去。”
這件事差不多住院部的护士都知道,虽然是顶替的,但是條件也都要符合,她因为要值班走不开,所以就沒去。
所以,交谊舞联谊会上和他跳舞的人并不是婷婷同志,而是另有其人。
难怪那位“婷婷同志”会那样躲着他,害怕见到他。
“那你知道是谁顶替婷婷同志参加的嗎?也是住院部的护士嗎?”霍枭寒问。
這位护士摇了摇头:“這我就不知道了,人是蒋书记找的,应该只有蒋书记知道。”
也是沒有想到霍团长相上的会是代替婷婷参加的人,倒是害她白兴奋一场了。
霍枭寒轻抿着薄唇,眸色漆黑深幽,眼前迅速闪過他做過的那個梦,浮现出苏婉的面容。
但很快他就把這個想法掐断,苏婉和蒋书记完全不认识,不可能会是她顶替去的。
苏婉回到宋家换上衣服后,就揣着谢教授给她的推薦信坐公交来到了报社楼。
在报社楼的后面一层楼就是北平报社的出版社。
跟前台打听了缪主任的办公室后,就朝二楼走去。
最近要出版的外国小說以及文学作品较多,所以出版社联系了北平好几所学校,希望能够推薦一些外语水平不错的教授、老师或者学生。
在缪主任办公室外還有好几個被推薦来的翻译员。
手上除了拿着推薦信之外還有之前翻译作品的文稿。
苏婉看了一眼,意外地在最前面看到了两個十分熟悉的身影。
方瑜和报社李主编!
還听到方瑜称呼李主编为姨妈。
果然她们是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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