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去醫務室
她語氣嚴肅,一張臉緊繃着,推着裴硯就往外面走。
裴硯轉身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眼睛定定的盯着許晚晚。
許晚晚不解,“怎麼了你?受傷引起的發燒,這可不是小事情,必須得去醫護室看看。”
“捐款的事——”裴硯臉上掠過一絲窘迫,“你現在手裏還有錢嗎?沒有的話我——”去借一些來。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許晚晚打斷了,“放心吧!我有錢。”
她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包,打開小包露出裏面的一沓子錢。
裴硯驚訝,那一沓子錢少說也得兩三百,許晚晚手裏竟然有這麼多錢。
“你以爲我天天在外面跑真的是在玩啊!我可是在認認真真的掙錢好吧。”
許晚晚拿出五十塊錢塞進裴硯的軍裝口袋裏,“走吧!去醫務室。”
“你要是之前借了別人的錢的話就還給人家,我手裏有錢,不用借別人的”裴硯被許晚晚一隻手拉着一隻手推着,出了房門。
他聽着許晚晚絮絮叨叨的關心聲,心裏一片柔軟。
許晚晚真的不一樣了!她會關心他,會照顧這個家了。
兩人出去的時候,宋冬梅她們正在給趙苗交錢。
“呀!!你們出來的正好,我們都捐完了,晚晚,你跟裴營長準備捐多少啊?”
先前陰陽怪氣的王小麗跟換了一個人似的,笑吟吟的主動開口,就連對許晚晚的稱呼都換了。
“嫂子你們捐了多少啊?”許晚晚鬆開裴硯的手湊到了趙苗的旁邊,掃了一眼趙苗手裏的筆記本。
王小麗、張珠訕訕的笑,表情變得不自然起來。
“家裏條件有限,也就是幾塊錢,跟大家一樣。”
“嫂子剛剛纔說掙了很多錢呢,這次指定不能小氣了不是”張珠撓了撓下巴,促狹的道。
這次許晚晚要是捐的錢多,那說明她沒有撒謊,真的掙到了不少錢,要是跟大家捐的差不多,那估計剛剛就是說大話的。
要是真的,那她就巴結巴結許晚晚,跟着許晚晚出去找活幹。
張珠眼珠子滴溜溜打轉,短短的時間裏心裏已經想了很多。
許晚晚斜了張珠一眼,沒有搭理她。
裴硯身體還不舒服,她沒功夫跟這幾個女人嘴上扯來扯去,毫無意義。
捐款是做好事,她有多大能力幫多大的忙,問心無愧!不在意旁人怎麼看她。
“捐五十?”她看向裴硯,詢問道。
裴硯見她表情認真,不像只是爲了跟張珠幾人爭一口氣的樣子,點了點頭,“好!”
許晚晚痛快的拿出錢給了趙苗。
在場的人除了裴硯,大家都被許晚晚的豪橫震驚了。
這也太大方了吧!幾乎是拿出了她家男人一個月的全部津貼來送給別人。
趙苗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大方的,遲疑了幾秒,“許晚晚同志,你確定?”
五十塊錢對一個家庭來說是一筆不小的錢。
“趙姨,我錢都拿出來了,還有啥不確定的”許晚晚無奈的笑了笑。
“您快收了吧!我家老裴身體不舒服,還得去趟醫務室呢。”
趙苗又看了看邵毅,見邵毅也沒有意見,這才放心把錢收下了。
許晚晚是目前大院裏捐的最多的人,她將許晚晚的名字寫在了最前面。
望着許晚晚跟裴硯離開的背影,張珠、王小麗、趙晴幾人內心複雜無比。
宋冬梅看到三人的表情,心裏嘆了一口氣,她都跟她們說過許晚晚變了,許晚晚變了,她們不信。
現在好了,把人得罪了。
醫務室裏。
許晚晚望着裴硯那血肉模糊的手臂,臉色黑沉沉的。
這人還真的是能忍啊!她看着都疼,他卻眉頭都不皺一下。
“我不疼!”
看到她凝重的神色,裴硯開口,聲音沙啞低沉的說道。
“嗯!你不疼,你是鐵人,你很厲害。”
許晚晚怪里怪氣的說了一句,惹的幫裴硯處理傷口的小護士笑出了聲。
之前只聽說裴營長家的嫂子是個作天作地的,在家屬院出了名的難相處,沒想到今日一見,竟然還挺有趣的。
裴硯眼底多了一抹無奈,抿脣不說話了。
許晚晚雙手抱臂在旁邊站着。
“營長?”忽的,門口走進來一個高大的身影,“你也來換藥啊!”
裴硯點了點頭,“嗯!”
王剛是他的下屬,這次跟他一起出的任務,也受了傷。
“嫂子也在啊!”王剛跟許晚晚打招呼。
“你好!”
許晚晚笑着應了一聲,然後將自己身後的一個凳子推了過去,騰開了位置,讓他可以坐下一起換藥。
“嫂子,謝謝你!”王剛沒有坐下,而是出人意料的衝着許晚晚鞠了一躬。
許晚晚傻眼了!
她就遞了個凳子,怎麼衝她鞠躬?這道謝也太鄭重了吧!
裴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捐款的事。”
她一下子捐了五十,這事估計已經在家屬院裏傳開了。
許晚晚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爲捐款才衝她道謝啊!這還搞的她有些不好意思。
“南小慶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在這裏代他向嫂子道一聲謝!”
王剛說話的時候眼睛泛紅。
許晚晚連忙擺手,“這是我應該做的,不用跟我道謝,軍人保護國家,是最偉大的人,
軍人的家屬遇到難處,我們能搭把手的肯定搭把手,這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
王剛心裏頓時充滿了對許晚晚的敬意。
裴硯眼神複雜的望着許晚晚,他沒想到許晚晚竟然能說出這麼有思想覺悟的話來。
眼前的她讓他覺得陌生又熟悉。
她彷彿還是她,又彷彿不是她。
“快坐下!我幫你處理傷口”另一個小護士從隔間裏出來,看了一眼眼眶紅紅的王剛後說道。
等裴硯跟許晚晚回來的時候裴珠、裴恆正在家門口玩,看到他們,開心的跑了過來。
許晚晚眼疾手快,一隻手摁住一個小朋友,輕聲提醒,“你們爸爸手臂上有傷,他很痛,你們不要碰到他哦!”
裴硯:“……”
他可沒喊疼!
裴珠、裴恆立馬擡頭,“爸爸,你痛不痛?你痛不痛?”
裴硯滿頭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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