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借錢
裴詩在一旁幫忙拿着廢報紙將一小包一小包的調料,按照一家店一家店的包在一起,再寫上店的名字。
李鳳霞擦完櫃檯回身就看到了這一幕,她眯了眯眸子,心裏有些不舒服。
走了過去,一屁股將裴詩擠開,“你去忙別的吧!我幫張哥。”
張軒脣線繃直,眼鏡片下的眸子裏掠過一絲不悅之色。
“讓裴詩來!”
裴詩站在一旁也道:“讓我來吧!我知道哪些是送到哪一家的,能分清楚。”
她說的是實話,每一家要的調料不一樣,要是送錯了的話可能會耽誤人家飯店老闆的生意,馬虎不得。
李鳳霞有些不樂意了,眼裏滿是委屈。
“張哥,我來的時候我媽交代我了,讓我勤快一點兒,別偷懶,多幹活,要好好幫你的。”
張軒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那你去幹別的。”
“這些今天要送的貨不能出錯,你以前沒送過,不熟悉。”
李鳳霞心裏一喜,張哥真是善解人意,還知道給自己解釋一下。
“那好吧!張哥,店裏的活我乾的差不多了,天氣熱的很,我出去買兩瓶汽水來吧。”
張軒壓下心裏的不耐煩擺了擺手,“去吧!”
李鳳霞美滋滋的出了調料店。
張軒繼續跟裴詩一起裝調料。
等所有要送的貨都裝好後,裴詩提着籃子離開了調料店。
等她滿頭大汗的送完貨回來的時候,李鳳霞正跟張軒坐在店裏喝汽水。
“回來啦!”
李鳳霞揚聲打招呼。
張軒看到裴詩累了,走進屋裏幫裴詩倒了一杯水,“喝杯水歇一會兒吧!”
“謝謝張哥。”
裴詩將籃子放到地上,接過了水。
李鳳霞笑着道:“妹子,我兜裏錢不多,所以就買了兩瓶汽水,你應該不會覺得我小氣不給你買汽水吧?”
“不會!”裴詩喝了水,緩了口氣,淡聲道。
自己就是個花錢僱來的幹活的,哪能跟人家兩個的關係比。
張軒看到裴詩表情冷淡,心裏悶悶的,彷彿是堵着什麼一樣。
家屬大院。
許晚晚正坐在院子裏曬太陽,裴硯回來了,她詫異的看向他,“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就連裴珠、裴恆都不玩了,跑過來好奇的看着裴硯。
裴硯俊臉微微染上紅色,神情中帶着一絲窘迫。
許晚晚這下子更加好奇了,啥事啊?能讓高冷的裴營長變得扭捏起來。
她伸長的雙腿拉了回來曲起,單手託着下巴凝視着裴硯。
裴硯站了幾秒,彷彿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一把拉過旁邊的凳子坐在了許晚晚旁邊。
“那個——”
“能不能借我點錢?”
裴硯喉結滾動了一下,艱難開口。
許晚晚眼裏多了些許審視,“你要借錢幹什麼?”
裴硯垂眸,聲音低沉:
“陸指導員跟何嫂子昨天不是去醫院了嘛!說是在何嫂子的身體裏發現了疙瘩,要動手術,缺錢。”
“他來找我借錢,我說我回家來問問你。”
說着他擡頭看着許晚晚,“陸指導員人不錯,你放心,他一旦借了,肯定是會還的。”
“咱們家要是有不急用的錢的話可以借他先應應急,如果沒有的話,那就算了,我讓他再去找別人借,想想別的法子。”
許晚晚擰眉沉思了一會兒。
治病是要緊事,裴硯又說這陸指導員是個不錯的人,那倒是可以借,只是不知道人家要借多少。
說實話,要是借的多的話,她心裏是不願意的。
裴硯見許晚晚在認真的思考,沒有打擾她,耐心的等着。
片刻後,許晚晚開口,“陸指導員有沒有跟你說要借多少?”
裴硯聽到許晚晚這話就知道許晚晚會借,連忙道:“待會兒他會過來,好像是——”
他的話音未落,院子門口就出現一個人影。
陸指導員到了,一身軍裝,濃眉,國字臉,個子不高。
“裴營長,嫂子。”
“快進來吧!”
裴硯招呼着人進來,許晚晚回客廳又拿了一張凳子出來。
陸指導員看了一眼裴硯,見裴硯衝他點了點頭,有些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嫂子,不知道裴營長跟你說了沒?我——我想要跟你們家借點錢。”
“陸指導員先坐下慢慢說。”
許晚晚沒有一口應下,而是不慌不忙,聲音沉穩的道。
陸指導員坐在了裴硯的邊上,看着許晚晚,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要不是家裏實在能拿的都拿出來了,沒辦法了,也不會來麻煩嫂子跟裴營長。”
“嫂子,要是實在不方便的話也不用爲難,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他已經跟熟悉的戰友都借遍了,只是大家都不富裕,湊了又湊,還是沒有湊夠。
他也是偶然路過院子裏聽到院裏的嫂子閒聊,說許晚晚在外面掙了大錢,認識很多有錢人,家裏喫的喝的用的都是好的,三天兩頭給孩子買點心,買玩具。
這才生出了來找裴營長兩口子借錢的想法。
當然,人家不借的話他也理解,畢竟平日裏自己家媳婦跟許晚晚也往來的不多,他倒是在部隊跟裴硯接觸的多一些。
許晚晚並不知道自己還一句話都沒說,陸指導員自打坐下就在心裏想了很多。
“陸指導員,你是準備借多少錢?”
陸指導員見許晚晚這麼問,心裏生出希望來,趕緊道:“借——借三百,不——兩百吧!或者一百也成,沒有一百的話嫂子你看着借就成,剩下的我再想法子。”
“可以寫欠條嗎?大概什麼時候能還上?”
許晚晚面不改色,繼續問道。
“可以寫欠條的,可以寫!”
陸指導員立馬說,想了想,又道:“還的話兩個月或者三個月。”
許晚晚皺了皺眉,本來覺得有點久,但是轉念一想,他指定借了不止自己一家,就每個月的那點兒津貼,一家人勒緊褲腰帶都要幾個月才能湊夠。
“那就三個月吧!”
說着,許晚晚起身走進了屋裏,等再次出來的時候手裏拿着一張紙,一根筆,還有紅色印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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