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十釐米零零【三】
這個號碼的主人是個女孩。
除了hiro，他還是了其他人的電話號碼，可是打過去接聽的對象卻都不是他所期待的那幾個人。
爲什麼會沒有呢？
沒有變成玩偶的話,不是應該沒有受到影響嗎？
“你是在找hiro他們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降谷零從他的口袋裏爬了出來，目前正趴在口袋的邊緣看着他的手機。
“你知道他們。”
安室透眼神一暗,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說明景光他們也都因爲受到影響而變小了。
可是這裏又根本沒有他們的身影……
出事了嗎？
“他們是我的好友。”
降谷零的眼神變得痛苦起來,“但是他們已經被停產了。”
“停產？”
安室透眼神變得銳利了起來，握着手機的力道也不自覺的加大了一些。
“這裏的玩偶很多，對吧。”
降谷零一一看過周圍,垂下了眼眸,“原來的時候,這裏至少有一半的地方都會擺放着hiro他們。我們是同一個地方生產出來的，歸屬於警校組別的玩偶。但是,時過境遷，現在卻只剩我一個人了。”
“爲什麼？”
安室透抿起了脣,難道說連這裏的hiro他們都難逃厄運嗎？
“因爲烏丸集團。”
提到這個名字,降谷零的神情變得隱忍而憤怒。
而同樣的,安室透的神情也因此而難看起來:“什麼意思？”
世界上沒有了組織，卻多了一個大型犯罪玩偶製造公司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烏丸集團的勢力變得龐大了起來。他們不動聲色的四處打壓其他玩偶生產企業,很多玩偶因此停產。”
說到這裏，降谷零還捏了捏拳頭,彷彿恨不得把烏丸集團的人打一頓一樣。
“hiro就是被他們迫害了嗎？”
安室透已經多多少少猜到了答案,果然不管什麼情況,組織都是需要被打擊的對象。
“是啊,他們竊奪了hiro的數據，然後逼迫我們的原公司不得不停止生產hiro玩偶。”
一想到再也看不見和他一系列的hiro了，降谷零淺金色的頭髮都似乎黯淡了下來。
“你的數據也被他們拿走了吧。”
安室透視線停留在了某個地方上，那裏安靜的放置着一個分外熟悉的玩偶，是波本。
降谷零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然後沉重的點了點頭:“你也發現了啊。那個是烏丸集團根據我的數據製作出來的波本號玩偶。雖然和我核心數據一樣，但是卻已經歸屬於酒名系列了。”
“但是這裏沒有同屬於酒名系列的hiro型號。”
安室透邁步走了過去，仔細看了看後皺眉道。
“他們的數據出了錯，導致蘇格蘭玩偶造成了不可修復的損害，又因爲原公司的資料已經被迫銷燬，所以hiro……他已經再也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降谷零深深地把頭低了下去，眼中有幾分溼意，“反而是我，波本的研究不僅成功了。原公司那裏又抗住了壓力，繼續生產我的型號。這樣看來，我還真是幸運的有些過分了。”
他說到最後，語氣中已經帶上幾分自嘲。
安室透緘默，雖然沒有實打實的說出來，但是安室透他確實是很想看看鮮活的十釐米hiro是什麼樣子。
“你看到旁邊那個傢伙了嗎？”
降谷零伸手指了指邊上的那個有着長髮針織帽還揹着一把狙擊槍的小人玩偶說道，“那個傢伙是萊伊，他當時也是和hiro還有波本型號的我作爲威士忌組一起出廠的。”
安室透瞥了一眼，顯然對他興致缺缺。
“他的情況也差不多。不光是他，還有雪莉，基爾……”
雖然降谷零剛剛纔醒過來，但是這些記憶都是從出廠的時候就被錄入在他的大腦裏的，“赤井秀一原先是另一家公司生產出來，作爲fbi組別被髮行的。後來，烏丸集團看中了他。他的原公司也受到了很大沖擊，最後兩邊弄得兩敗俱傷。黑麥威士忌也好，赤井秀一也好，統統都銷燬了。不過又聽說，一款以赤井秀一源數據爲核心的，名叫衝矢昴的玩偶最近開始新發行了。”
這些情況，和安室透的情報基本吻合。
他差不多可以確定，這裏的經歷多半就是現實情況演變而來的了。
“松田和萩原呢？”
安室透低頭看向口袋裏的降谷零問道:“他們應該和烏丸集團沒關係纔對。”
“市場的競爭是很殘酷的，競爭不過就只能使用黑暗的手段。”
降谷零的眼眸中染上了憤怒的神色，“因爲競爭不過，所以作爲競爭對手的那個兇手，直接毀掉了萩原和松田的數據，導致他們再也不能被生產出來了。因爲數據被毀，所以已經賣出去的玩偶也不能繼續維修。久而久之，就再也沒有他們的身影了。”這裏的基本情況，從降谷零的回答裏，安室透差不多都明白了。
在看似童話一般的玩偶世界裏，暗藏着殘酷的競爭法則嗎？
他覺得這裏變得很奇怪，一種形容不出來的奇怪。
比起之前經歷的那些道具帶來的影響，這個被影響後的世界給他一種不同以往的，受限制很深的感覺。
人類社會和玩偶社會，惡性競爭卻沒有治安管理……
“雖然知道不可能，但是我心裏卻還是帶着不切實際的希望。”
降谷零嘆氣，“如果有一天，那些數據能被修復那就真的太好了。”
“也許真的會實現也說不定。”
在降谷零話盡的同時，大道寺花音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
“花音！”
降谷零收拾好自己的失落，朝着大道寺花音努力揮了揮手。
雖然心頭的悲傷一時間沒有辦法消弭，但是不管怎麼樣，他都不願意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花音。要是因此給花音帶來了負面影響的話，他可是會很自責的。
“給你，今日份奶茶自由。這可是特地買給降谷先生喝的，希望你可以高興一點。”
大道寺花音把手裏的飲品遞到了降谷零的面前，笑眯眯的說道，“剛剛降谷先生是有許下願望了，對吧。”
“誒？”
降谷零的腦袋上具現化的出現了一個巨大問號，“願望？”
“就是希望好友的玩偶數據可以修復哦。”
大道寺花音耐心的重複他剛剛的話，“降谷先生之前說的話，我也都有聽到哦。”
被發現了想法的降谷零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髮，說道:“雖然是有些異想天開，但是……”
“不是異想天開。”
大道寺花音搖了搖頭，打斷道，“是真的可以實現。”
“可是當初參與制作的創始者都沒辦法修復啊，已經徹底損壞了。”
降谷零有些喪氣。
“復原光線。”
安室透立刻明白了大道寺花音的想法，“可以把那些損壞的道具變回最初的模樣。”
“正中紅心！”
大道寺花音朝着安室透比了一個心，“不過要先找到纔行。”
“復原光線？”
他們的交流顯然超出了玩偶版降谷零的理解範圍。
“簡單的來說，就是一種可以修復數據的東西。但是它現在遺失了，我們得先把它找到。”
大道寺花音解釋道。
聽到她的解釋，降谷零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興奮道:“那我也來幫忙！”
“這麼容易就相信了嗎？”
大道寺花音有些驚訝，“我還以爲你會稍微懷疑一下這件事的真實性呢？”
畢竟她知道，安室先生是個很警惕的人。
安室透微微垂眸，他和降谷零接觸的越久，就越發現他們之間的差異，就好像一個是真實世界，一個是理想世界。
“因爲是花音啊。”
降谷零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柔軟的微笑，“因爲是你說的，所以我當然會相信。因爲我超喜歡花音的。”
在降谷零滿懷信任不加掩飾的注視和真誠的話語下，大道寺花音的臉色忍不住一點一點的發紅。
有點意外啊……
這麼坦率的小降谷先生……
好喜歡……
“等等，降谷先生，你要幹什麼！”
大道寺花音回過神來，就看見降谷零正爬上了安室透的口袋，以邊緣爲立足點，正在嘗試起跳越獄。
“放心好了，只是這點距離而已，絕對沒問題的！”
降谷零雙手放在嘴邊，朝着她喊道:“要接住我哦，花音！”
喊完，他就一個發力，從上面朝着大道寺花音的方向跳了過去。
大道寺花音大驚，立刻準備伸手去接住他。
怎麼沒人告訴她，降谷先生在坦率的同時還變得這麼莽撞了。
這要是沒接住的話，降谷先生豈不是就會‘啪嘰’一下，摔在地上了。
大道寺花音最終還是沒有成功接住降谷零。
因爲在降谷零跳到半空中的時候，從他的背後伸出了一隻黑手，然後精準無誤的捏住了他，隨後一把把他塞進了之前的那個口袋。
一切，瞬間回到了原點。
在剛剛的交流中幾乎淪爲背景板的男人朝着大道寺花音微微一笑，然後若無其事的溫和道:“花音，接下來還想要去哪裏玩一下嗎？”
大道寺花音:……
安室先生，再玩一下倒是沒問題。
但是能不能先請你把手鬆一下，你把降谷先生摁下去的力道對於一個才十釐米的手辦玩偶來說，似乎有些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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