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後日談·K世界【下】
他是真的不知道另一個降谷零到底都幹了些什麼好事,纔會導致他現在的處境。
降谷零黑着臉往前走,心情非常不爽。
爲什麼事情都是降谷零乾的,但是鍋卻要他來背!
就在降谷零因爲這件事情心情鬱悶的時候,前面的轉角處卻傳來了一聲滿是驚恐的聲音。
“是你!上次那個打人還收保護費的!”
降谷零下意識擡頭去看,對面的是兩個青年。
出於一瞬間涌上來的職業道德素養,他認真的打量了對面那兩個人的模樣。
帶着耳釘,有着紋身,穿着一身自以爲很潮的破洞褲,頭髮也剪的亂七八糟。
雖然離得不算很近,但是能聞到一股嗆人的煙味,應該是剛把菸頭掐了不久。
兩個人的上衣就被拉扯的痕跡,看來是剛打完架不久。
他們之中的那個黃髮青年手裏捏着一個嶄新的錢包,錢包上面卻有着不明的黑色痕跡,似乎是在哪個染有髒污的地方摩擦過。
看得出來一直有被主人細心愛護的錢包,此刻卻被這個人毫無在意的捏着。
而且錢包的拉鍊上,還掛着一個可愛的毛絨小玩具。
僅僅幾眼,降谷零就把眼前的兩個人都分析了一遍。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錢包的原主人絕對不是這兩個人!
“是搶劫慣犯嗎?”
降谷零眼神冷了下來,一邊揉了揉拳頭,一邊往前走。
正好,他現在也是一肚子火發不出來。
他氣勢洶洶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要往後退。
而已經認出降谷零的兩個人混混更是如此。
“你是上次收我們保護費的那位……先生!”
黑頭髮的青年彷彿受到驚嚇般,失聲叫道,“我記得你!!”
“保護費……”
他一說,另一位黃毛青年也再度被勾起了那一天的恐懼。
他們對視了一眼,然後又看了看正前方面色不善的降谷零。
兩個人齊齊嚥了口唾沫,然後做出了一個驚人一致的決定。
“這是我們上繳的保護費!大哥,您保護我們辛苦了!這點錢雖然不說,但就當是我們孝敬您的,請您務必要拿去買點菸酒吧!!”
被當做黑惡勢力恭敬對待的降谷零看着眼前被遞過來的三個錢包:……
好極了。
不光是給了搶過來的那個錢包,居然還把自己的錢包也給出來了。
本來就因爲自己現在奇怪名聲的問題而感到糟心的降谷零,現在覺得自己的拳頭更癢了。
他帶着和善的微笑,然後一拳砸在了旁邊的牆上。
在看到牆壁陷進去一個拳印之後,對面的兩個人再度齊齊後退了兩步,然後抱團瑟瑟發抖並且開始痛哭飆淚。
“先……先生……這點錢要是還不夠的話,我……我們可以再去籌備……”
簡單的一句話卻因爲訴說者的恐懼,而被講得磕磕絆絆。
降谷零:……
降谷零深吸一口氣,就在他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在他的身後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降谷警官,你在……幹什麼?”
那道年輕的聲音中,彷彿充滿了遲疑。
降谷零渾身一僵,然後如同年久失修的機器人一樣一卡一卡的轉過了身去。
只見他的身後站着烏壓壓的一片人。
滿臉震驚的毛利蘭和鈴木園子;已經恢復正常,今天陪着兩個人出來買東西順便入手一本偵探小說的工藤新一;帶着棒球帽,神色冷淡還是灰原哀模樣的宮野志保;還有拿着手機看上去正準備報警的阿笠博士……
降谷零:……
降谷零血壓開始上來了。
“降谷警官……”
毛利蘭似乎有些不敢確定地扯了扯身邊工藤新一的手臂,下意識地求證道,“這個是降谷警官……對吧?”
“啊,是吧……”
工藤新一語氣發飄。
“這個算是勒索現場嗎?”
鈴木園子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後,探頭看了看並小聲地湊到毛利蘭耳邊問道。
努力做出一個靠譜警官模樣的降谷零:這個悄悄話的聲音太大了,他已經聽到了。
“新一。”
毛利蘭看向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沉默過後,猶豫道:“應該不是?”
看到眼前這一幕之前,他的理智推理出是兩個搶劫犯搶了小女孩的錢包,但是中途可能是又遇上了什麼好心的正義人士,才被堵在了這裏。
但是當他看到眼前這一幕之後……
他的眼睛卻又讓他對自己的推理產生了懷疑。
雖然他知道自己可能不應該懷疑剿滅組織有功的降谷警官,但是問題是這個場景,降谷警官實在是……
實在是……
實在是太像反派了!
降谷零頭上忽然冒出了一個井字:這件事情難道不是一目瞭然的嗎?他當然是在爲了社會的穩定做貢獻啊!
“這兩個人是搶劫犯,只不過被我發現並抓獲了而已!”
這句話,降谷零深吸一口氣,說得多少有些咬牙切齒。
“啊呀?!原來是這樣的嗎?!”
聽完他的解釋,阿笠博士立刻一拍腦門,着急又後悔道,“那是我搞錯了!可我剛剛已經報警,讓警方來這裏處理一樁搶劫案了,這可怎麼辦是好啊!”聽完他講話的降谷零適當的保持了沉默。
他的直覺正在提醒他,不要去探究對方口中的那個搶劫案是誰。
“沒關係,博士。”
灰原哀擡頭掃了一眼對面的降谷零,然後平靜地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位降谷警官當初好像還砸過我們家裏的罐子。我想,他應該不會因爲你一點點的誤解而生出什麼怒火的。你說對吧,公安的降谷警官。”
灰原哀說完,嘴角微微勾了勾弧度。
但是她的眼神卻很犀利。
顯然,她根本沒忘記當初降谷零他們吵她做實驗的事情!
又背上一個黑鍋的降谷零:……
原來這就是有苦難言的感受嗎?
他面無表情的想到。
降谷零臉上的痛苦面具已經足夠重了,但偏偏就在這時,毛利蘭又無知無覺地補了一刀。
“說起來,我家的罐子當時好像也被砸了。”
毛利蘭陷入回憶,“新一,我記得你家也……”
工藤新一扯了扯嘴角:對啊對啊。鬼知道他後來回去的時候,看到滿地狼藉時,到底是懷着怎樣驚人的意志力才剋制住了自己的怒火,不衝過去找降谷警官問罪的。他直到現在都還佩服自己那個時候的冷靜。
他們兩個受害者開始交流,而她身邊的鈴木園子則是保持着一副被有關降谷零的各種消息衝擊到的模樣,沉重的對着他說道:“雖然砸罐子不是什麼讓人接受不了的愛好,但是降谷警官,你喜歡砸別人家的罐子這一點……”
“我不——”
降谷零臉上連禮貌性的笑容都快維持不下去了。
而鈴木園子還在繼續輸出,她搶過話嘆氣道:“降谷先生,下次可以的話,你還是儘量避着毛利大叔走吧。”
聽說他最近因爲在家裏發現了各個罐子的殘骸這件事,正擼着袖子,準備幹掉幕後兇手。
聽到這裏,降谷零終於徹底失去表情。
如果現在另一個降谷零就站在他的面前,那憤怒值幾乎已經被拉滿的降谷零,說不定此刻真得會直接動手上拳頭。
他的憤怒,無處宣泄!
他到底做了多少好事!!
就在降谷零幾乎已經到臨界點的時候,前來辦案的目暮警官終於到了。
那個時候,降谷零幾乎是以看救世主的目光看及時到來的目暮警官的。
當然這種得救了的心情只維持了幾秒鐘。
因爲目暮警官抵達現場看見降谷零的第一句話就是……
“降谷警官啊,真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你!我之前聽到你辦了件大案子,是真的發自內心的爲你高興啊!太好了,你最終還是放棄了自己熱愛嚮往的牛郎一職,選擇做了警察啊。”
目暮警官說得很真誠,降谷警官聽得很絕望。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當時是怎麼離開現場的。
他甚至不記得後面他又回答了些什麼東西。
在他的記憶中唯一存在的,只有目暮警官說完那番話之後,周圍所有的人不約而同朝他投射過來的,那種幾乎每個人都一模一樣的目光……
降谷零終身難忘。
對,也許萩原說得沒錯。
一輩子真得很快就熬過去了。
……
“爲什麼你看起來一副精神受到了很大打擊的憔悴模樣?真得沒事嗎?零。”
大道寺花音剛翻開自己手裏的漫畫書,一轉頭就看見了失魂落魄推門走過來的降谷零。
她有些奇怪地放下漫畫,湊過去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降谷零一言不發地伸手抱住了面前的大道寺花音,心累地把頭靠了過去。
“花音……”
他很想把今天的事情都告訴花音,但是由於事情太多,他還沒想好到底要從哪裏開口說起。
大道寺花音也不催促他,畢竟他的表現中,大道寺花音也可以猜得出降谷零今天過得不算愉快了。
“覺得累的話,那就充會兒電吧。”
她回抱住降谷零,用溫柔的力道摸了摸他的後背,然後順着他身體的重量不做抵抗的朝着後面的沙發倒去,隨後緊貼着躺在沙發上。
“好累……”
降谷零像是尋求安慰一樣,一手被大道寺花音枕着,一手又主動地緊緊圈着她的腰,精神疲憊道,“花音,我今天遇到了好多事情。被松田和萩原他們笑話了一頓……”
“什麼,太過分了!”
大道寺花音感同身受。
“還有還有,我被當作收保護費的黑警……”
“什麼,太離譜了!”
大道寺花音義憤填膺。
“不光這樣,我今天才知道那個傢伙居然還跑到別人家裏砸罐子,而且還在別的警官面前大放厥詞……”
“什麼!太放肆——”
大道寺花音剛想接着同仇敵愾,卻忽然意識到,這些事情另一個自己搞不好也是參與者。
不……
等等!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她豈不是在某種可能性上來說,也會經歷零的悲慘遭遇嗎?!
想到這裏,大道寺花音忽然眼前一黑。
#垂死病中驚坐起,社死竟是我自己!
她現在要是把零打包打包一起帶走,回家繼承家業還來得及嗎?!
給她個機會,她現在想繼承家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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