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裸婚日常 第47節 作者:未知 程樘這陣子勞累過度,做木工比平時效率低了些,中午沒去喫飯加班趕工爲了晚上能早點下工回家。 中午,店裏來了一對打扮比較貴氣的夫妻,問老闆娘,“你們這有沒有席夢思牀?” “沒有!”老闆娘搖頭,等客人走了跟老闆嘀咕,“這陣子找席夢思牀的越來越多了,每天都有來問的。要是咱會造那玩意,說不定能發一筆小財。” 老闆搖頭,“那是人家國外進來的玩意,裏面都是彈簧海綿啥的。咱是做傳統木傢俱的只會擺弄木頭哪會那東西?”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程樘心中一動,找了個藉口出了門追上那對夫妻,要了個聯繫方式,表示如果有席夢思牀的消息就聯繫他們。 那對夫妻特別痛快地給他寫了電話號碼,他們說已經逛遍了市裏大大小小的傢俱店,不是缺貨就是壓根沒有貨,讓程樘如果知道哪有席夢思牀賣務必聯繫他們。 晚上回家喫飯時,程樘問陳茶:“明天我帶你去省城玩吧?” 陳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好端端去省城玩什麼?你不去打工了?” 程樘把白天的小插曲說了。 “那跟去省城有什麼關係?”陳茶不解。 “省城是大城市,我想去參觀考察一下。” 陳茶懂了,“你想做那個什麼席夢思牀?” 程樘點頭,糾正她:“席夢思其實是個外國的品牌。以前咱們國內品牌意識不強加上席夢思牀墊大火,大家就把所有的彈簧牀墊統稱爲席夢思了。所以大多數百姓口中的席夢思牀就是指柔軟透氣的彈簧牀墊而不是指席夢思這個牌子。” 陳茶舔了下嘴角的飯粒,一臉崇拜,“程樘,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我去西北那年情況特殊,工友們三教九流什麼都有,還有真勞改犯。聽他們說的。” 程樘同宿舍的有很多富家子弟,也有生意不錯的個體戶老闆。 有個工友是做傢俱生意的,他跟一般傢俱商不一樣,只做外國傢俱的仿品,高價賣給不懂行的暴發戶。 最初剛到那邊那會兒,一到晚上睡覺他工友就躺在硬木板牀上懷念他的席夢思牀墊。不光自己懷念還會給同宿舍的弟兄們普及。 說席夢思牀墊多好多軟,因爲主體結構是彈簧都能給小孩子當蹦蹦牀玩。 那會兒大家每天除了勞動,就剩吹牛皮來打發無聊時間。 不過程樘一向只聽不說,一是不喜說話,二是沒有可吹噓的資本。 “那你是打算做彈簧牀墊?”總不能真只是去省城看着玩兒。 程樘放下筷子,點點頭,“現在人們生活水平越來越好,也開始追求物質享受了。我覺得這事能行。” 他在傢俱店打工這一個多月,時不時還跟着送個貨,對市裏也算熟悉了。 他們市因爲盛產石油還有個別稱叫油城。市區分爲東西兩城。 西城最爲繁華,因爲油田很多單位在西城,工人也多。 油田上單位福利特別好,職工平日裏喫穿用度幾乎花不着自己的錢,分起房來也比其他國營廠大方。 最近來店裏找彈簧牀墊的不是油田上的退休工人給子女置辦就是剛結婚分房的小年輕結婚在婚房裏用。 那個工友說過,彈簧牀墊的利潤很可觀,他做傢俱那會兒一張牀墊就賺二三十塊。 陳茶想了下,點頭表示支持,“那我們明天就去!” 程樘不是個胡作的人,他既然說想去考察,那就證明這事很有戲! ****** 從錢榆村到省城大約三百多公里,需要到市裏坐長途大巴或者火車。 火車一天只有一趟,去省城是下午五點發車,從省城回來是中午十二點發車。 火車和長途大巴一樣都需要三個小時左右,只是票價比長途大巴便宜一半還多。 程樘的意思是坐大巴,省時間,這樣去了能多點時間陪陳茶逛逛。 陳茶堅持坐火車,省錢。 最後陳茶贏了,她有一票否決權也有一票拍板權。 晚上八點多,兩個人到了省城火車站。 這次程樘不肯將就拉着陳茶到市裏選了一家比較高檔的招待所,要十八塊錢一晚上,就因爲帶了所謂的席夢思牀。 陳茶雖然覺得有些貴,但來就是爲了席夢思,所以什麼都沒說就掏了錢。 登記完拿了房間鑰匙,兩個人上樓進了房間。 一分錢一分貨。 這十八塊錢一晚的招待所比陳茶以前住過的好太多了,房間裏有一臺很小的電視機還帶着獨立衛生間。 陳茶小心翼翼地坐在牀邊上,咦了一聲,站起來用手按了按,“別說,這牀是真的軟!”跟土炕比起來,這牀軟的跟麪糰似的。 她張開手臂仰躺在牀上,整個人被彈起來落下去再彈起來落下去,直到慢慢恢復平靜。 陳茶像發現了新大陸,開心極了,在牀上打滾,“這就是席夢思牀啊?!真的太舒服了!回頭你研究明白了弄一張放咱們家!” “好!”正蹲在牀腳掀起牀單研究牀墊的程樘想也不想就應允,即使考察後不幹這行,也會爲了她專門做一張牀。 不爲別的,就爲她此刻跟孩子似的笑容。 陳茶在牀上跳了一會兒,有些累了新鮮勁兒也差不多過了,趴在牀上,跟程樘臉對臉,也學他樣子往牀墊上看看摸摸,問他:“你這樣看看就會做?” 程樘搖頭,“就是看看。面料,走線什麼的。” 陳茶起身下牀,一把牀單從牀尾掀到了牀,“那應該這麼看。” 兩個人對着牀墊看看摸摸好一會兒,突然響起咕嚕咕嚕的聲音。 陳茶摸着肚子有些不好意思。 程樘看了她眼站起來道:“我餓了,咱們先去喫飯。” ****** 省城到底是大都市,跟錢榆村那個晚八點就全村熄燈的小村子完全不是一個世界,這會兒還燈火輝煌,街上行人不斷。 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意,沿街還有不少攤販在叫賣。 陳茶有些冷,指着一個招牌上寫着餎餎面的攤子,“咱就喫碗麪吧?!暖和。” 程樘稍微猶豫了一下,本想帶她去喫點好喫的,最起碼嚐嚐省城的特色美食。 看見陳茶不停地搓手,還是點了點頭。 北方的春天,晝夜溫差相差十幾度。 中午都恨不得穿單衣,晚上還得重新裹棉衣,陳茶確實不太適應。 喫過飯兩個人牽着手回了賓館。 陳茶先去洗澡,想着只有他們夫妻兩個就沒鎖門。 誰知道才調好花灑的水溫,程樘就跟了進來。 陳茶紅着臉一手遮住胸前一手擋在小腹下,趕他,“你一個大男人還跟我搶浴室?我先洗你出去!” 程樘紋絲不動,還能抽空把上衣釦子解了,這才慢條斯理開口:“一起洗!” 陳茶秒慫認輸,想往外跑,“誰跟你一起洗!你先洗我出去!” 程樘沒說話,等她手碰到門把手上了才慢條斯理地勾着她的腰把人抓了回來,抵在牆壁上。 陳茶背靠冰冷的牆壁,瞬間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皺眉抗議,“涼!” “一會兒就不涼了!” …… 從浴室到柔軟的大牀上。 這席夢思牀彈性很大,倒是讓程樘省了不少力。 只是大約因爲是彈簧框架的原因,兩個人一動就吱呀吱呀的響。 那聲音讓人臉紅耳赤。 陳茶捂着耳朵閉上眼,“我不喜歡這牀了!”太羞人了! 程樘失笑,聲音暗啞,“那換個地方。” 他下牀抱起陳茶把人舉到窗臺上。 陳茶更急:“讓人看見怎麼辦?” “拉着窗簾呢!”程樘堵了她的嘴不讓她說話。 …… 再從窗臺到沙發上再到浴室裏。 最後陳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着的。 醒倒是餓醒的。 自從除夕之後,她已經很久沒體會過這種腰痠腿疼的感覺了。 側過頭,程樘還在睡。 他睡覺特別規矩,直挺挺的躺着,兩手垂在身邊,一晚上都不怎麼動。 陳茶手都伸過來了,想把他掐醒,落在臉上卻只是輕輕蹭了蹭。 她想,睡覺都這麼老實,怕背後又會是一個讓人心疼的故事。 程樘閉着眼,少了幾分疏離。陳茶食指沿着他額頭向下一一描繪。 筆直高挺的鼻樑,緊抿的雙脣,凸起的喉結,性.感的人魚線…… 到小腹時,變指爲掌,感受了下掌下堅實的肌理,嘖了一聲,打算收回手,卻被程樘一把按住,閉着眼啞着嗓子教育她:“做人做事不能半途而廢。” “什麼?” 程樘沒回話,只是拉着她的手繼續往下。 觸手生燙,陳茶這才明白他說的“半途而廢”指什麼,紅着臉往回抽手,“你鬆手!” 只是這種時候程樘從來不會聽她話,反而還給了她一道選擇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