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裸婚日常 第140節

作者:未知
****** 程樘跟着公安到派出所錄完口供就已經半下午了。他又開着卡車去了趟北鎮把工人都接回來。 回到家天都黑透了,卻只小賣部的燈亮着,程樘皺了下眉。 陳茶怕黑,如果她自己在家一般會把車間和倉庫以外的燈全都打開。 程樘快步走向小賣部。 到了跟前,藉着屋內的燈光看見門上的玻璃碎掉了,門板以及兩邊的牆上不知道是潑了什麼動物的血,一股子腥味。 程樘臉色一變,就想推門進去,卻沒推開。門被反鎖了。 “陳茶?是我。”程樘拍門,剩餘帶着幾分急切。 過了幾秒,響起急促的腳步聲,陳茶拉開門直接撲進程樘懷裏,哇地哭出了聲。 “怎麼回事?”程樘問,就着這個姿勢抱着她進屋,外面太冷。 昏黃的燈光下,陳茶一臉蒼白,被程樘握住的手還在輕抖。 張曉萌離開後陳茶只能自己看店。 她有些納悶的是今天是上學時間,課間卻沒什麼小孩子來買東西。 不過因爲思考人販子的事,陳茶也沒心思多想。而且她最近越來越嗜睡,見無人上門,便栓了門回裏屋躺了會兒。 如果有人來買東西,敲門她就能聽見。 迷迷糊糊中,只聽小賣部的門被拍地咣咣響,伴隨着一陣叫罵聲。 陳茶醒過來剛進小賣部就見小賣部西門上的玻璃被砸破,玻璃碎渣四處飛,有一塊差點劃破她的臉。 外面的人看見陳茶進了小賣部,拍着門罵她。 “陳茶你自己是個下不了蛋的母雞就見不得別人好是不是?我們就想要個兒子關你屁事?你憑什麼報警?” “小賤人,被人艹爛的玩意!不讓別人買媳婦兒留着光棍都來鑽你的被窩?” “狐狸精!小女表子!怪不得生不了孩子,缺德事做多了老天爺都在罰你!” “你自己都來路不明好意思管別人的事?當初就不該收留你這個禍害!” “你跟程樘不也是一個願意打一個願意挨?你怎麼不告程樘?程樘活好把你嘴堵了唄!” “……” 陳茶被不堪入耳的辱罵聲釘在房間裏一動也動不了。 若只是一個人罵她,她肯定罵回去了,打嘴架她沒怕過。 可小賣部門外站着一二十個人,男女老少都有。這些人一個接一個輪着番罵她。 陳茶試圖辯駁說自己沒錯,可外面的人只罵自己想罵的壓根不聽她說的,也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後來碎石頭土坷垃不停的從門板的破洞砸進來。 陳茶不想被扔到,只能往後退。 也不知道誰端了一盆血嘩地潑在了小賣部的門上,屋內也濺了一些。 濃稠得血腥味讓陳茶胃裏直翻騰,她捂着嘴乾嘔了一聲。 外面的人聽見動靜,不堪入耳的罵聲中又加入了放肆的嘲笑聲。 “呦!程樘不在家你是不是在裏面偷漢子呢?□□吐了?” “許是懷孕了?聽說這小賤人從去年夏天就開始吃藥調理身子了!” “她想的美!把我們孩子弄沒了她還想當娘?懷孕了我也給踹沒了讓她嚐嚐這種滋味!” “對,就是!出來!賤人你出來!” 陳茶下意識捂着小腹,她不怕自己捱打,但是絕對不能讓孩子出事。 陳茶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走到櫃檯前撥打了派出所電話。 跟派出所打過幾次交道,早把電話背了下來。 她刻意拔高了聲音讓外面人聽見:“你好,這裏是雙河縣錢榆村,有人來我家□□……” 外面的人也不是真聽不見她說話,聽見她報警罵罵咧咧嚇跑了。 陳茶鬆了一口氣,虛脫地蹲在地上。 “都有誰?”程樘問她。 他聲音很淡顯得有些輕飄飄,陳茶卻知道程樘這是氣極了。 陳茶搖搖頭,“公安把領頭那幾個帶走了。” 程樘寒着一張臉不言語,成年之後他第一次這麼生氣,想殺人的那種。 小時候剛記事那會兒,每次被欺凌程樘也會怒衝衝地反抗,跟人打架。 在一羣人面前,他一個人的憤怒反而更像取悅大家的小丑。 小孩也好,大人也罷,看小程樘憤怒地張牙舞爪試圖反抗,就像看一隻被馴獸人逗弄的猴。 無論他再憤怒再反抗什麼都改變不了。 回家了,程樘還會再被程鼓跟張紅豔揍一頓。理由是程樘在外面惹是生非,或者是他把衣服弄破了張紅豔還得給他補。 一次又一次,時間久了,程樘發現自己越無所謂不搭理他們,他們就越跳腳。 再後來,被傷多了也就真無所謂了,罵幾句而已不疼不癢,還沒餓肚子讓他難忍。 隨着年齡的增長,程樘就愈發不在乎別人的言語,連生氣都懶得。 可這些辱罵發生在陳茶和他們的孩子身上,程樘忍不了,他有所謂。 所以程樘低頭看着陳茶,輕聲重複問她:“都有誰?” 陳茶擡頭,程樘眼珠本來就很黑,這會兒更幽深了,像是墨中起了旋渦,會吞噬人的那種。 陳茶擡手抱着他的腰,發現他的身體特別僵硬緊繃,她擡手在他背上輕拍了下,“程樘,你這樣,我會害怕。” 程樘默了會兒,緊繃的身體慢慢緩和下來,回手抱着陳茶,低聲道:“我更怕。” 怕你跟孩子出事! 他不敢想,如果那些村民真衝進來會是什麼後果。 陳茶聽見他聲音發顫反而鬆了口氣。 “我沒事!”陳茶安慰他,“我能保護自己的。” 以前她確實可以,現在好日子過久了,加上有孕在身,反而畏手畏腳了。 程樘搖頭,“對不起!”保護她是他的責任。 兩個人閒聊了一會兒,陳茶始終沒說來鬧事的是誰,程樘也不再問。 一個怕對方衝動再犯了法。 一個想着明天去村裏打問,不外乎就那麼幾家人。 陳茶白天神經一直繃着,這會兒程樘回來了,她又開始犯困。 程樘把她抱回房間,房間裏一片冰涼,他又把人抱回小賣部,“你堅持一會兒,我去點爐子燒炕。” …… 陳茶睡得極其不安穩,程樘只要一動,陳茶就會醒,但也不完全清醒,拉着他的衣襬哼唧。 程樘只能摟着她不敢動,人卻睡不着。 到了半夜,只聽咣噹一聲,炕邊窗戶上的玻璃被石頭砸破,程樘下意識摟着陳茶一翻身,整個人護在她上方。 碎玻璃和石頭落了一炕,其中一塊玻璃劃過程樘的額角。 陳茶驚醒,睜開眼就看見程樘額角的血滴落,正好落在她嘴角。 陳茶無意識地舔了下嘴角,鹹澀的血腥味。 她眯起眼,坐了起來,一臉寒意。 這幫村民蠢到極致了!實在欠教訓。 程樘見她醒了,連人帶被子一塊抱下了炕,放在一邊的椅子上,囑咐陳茶:“你在這別動,我出去看看。” 說完抽了閂門用的木棍,衝了出去。 陳茶剛醒反應慢,等她回過神程樘已經跑了出去,她一咬牙裏面穿着單薄的秋衣秋褲披着被子就跟着跑了出去。 推開門,只程樘站在院子裏。 微薄的月光下,程樘宛若一座人形雕像,立在北方凌冽的寒風中,卻又比這寒風更冷。 他周身透着一種陳茶形容不出來的感覺,有些憤怒有些蒼涼有些孤獨更多的是一種堅定。 就像冬天耕地裏的小麥苗一樣,賴以生存的土地是結冰的凍土,陽光和空氣都透着刺骨的冷,身上落的是壓彎背脊的厚雪。 卻偏偏生命力旺盛,凍不死壓不垮,咬着牙熬過深冬,在初春野蠻生長。 明明是極其弱小單薄的存在,一腳就能踩死一片。卻偏偏如此堅韌。 如同此刻的程樘。 陳茶又是難過又是欣慰,走上前張開雙臂從背後抱住他,輕聲道:“我們回屋吧?人早跑了。” 兩人衣服都很單,程樘後背上一片溫暖,他轉過身,皺眉,“你怎麼出來了?”再一低頭看見陳茶還光着腳,嘶了一聲,抱起她往屋裏走,還安慰她:“我在,別怕!”頓了下又補了句,“估計誰家熊孩子睡不着惡作劇。” 陳茶嗯了一聲。 然而他們都知道,這不是惡作劇,更不是孩子乾的。 這不知道是哪個大人想來禍害他們,又怕他們報警,所以砸這一下又跑了。 回了屋,程樘在靠牆的炕上給陳茶收拾出了一塊地方,把被褥挪了過去,“先在這將就一晚上。” 他又找了一大塊塑料布重新把窗戶封上,還弄了塊木板蓋在上面,這才上炕摟着陳茶,“睡吧!放心,我在。” 陳茶縱使萬般焦慮也抵不過身體的本能,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也還會聽到點動靜,只是每次不等醒來就能聽見程樘低聲道,“沒事。”便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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