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孩子
“哥,你怎麼這麼冷血,媽都求你求到這個份上了,你就不能順順媽的意?”季婷婷在一旁煽風點火,借精生子這種事對男人來說又不喫虧,真搞不懂他爲什麼不答應,而且還生這麼大的敢?
“媽,你是不是想要我做一個不道德的人?”季揚痛心疾首地問道。
季婷婷不屑地冷哼道:“這事反正紀念又不知道,即便她知道了又怎麼樣,她都敢給你戴綠帽子,讓你幫她養野種,你沒跟她離婚,已經仁至義盡了,是吧,媽?”
季母忙點頭附和道:“對啊,紀念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給你表妹一個孩子,你們倆算扯平了。”
季揚看向站在門口的季父,“爸,你也是這麼想的?”
季父張了張嘴,說道:“鄉下人家,沒男孩會被人看不起的。”
季揚挑明瞭問道:“所以你就把我撿回來養?”
季婷婷一臉震驚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季父。
季父面色慘白,他小心翼翼地睨了一眼季母,發現她一臉茫然,接着,他狠瞪了一眼季揚,警告道:“你媽這些年來對你不錯,你別傷她的心。”
季揚敗下陣來,沒再說什麼,拎着自己的軍布包,走了。
“揚子……”季母在身後大聲地呼喚他的名字,他頭也不回,被季父死死攔着的季母看着他決然而去的背影,又氣又惱,不由得埋怨上了季父,對他又捶又打。
季父任由她打罵,不但不反抗,還一聲不吭。
“爸,哥剛纔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不是你們親生的,而是你撿回來的?”季婷婷好奇地問道。
季母如遭雷劈,整個人都不好了,“不可能,不可能,揚子是我生的,他是我的親兒子……”
“爸,你倒是告訴我們真相啊?”季婷婷催促道。
當年,季母生產的時候難產,生了一天一夜都沒生下來,後來他把她送到醫院去進行剖腹產,令大家萬萬沒想到的是,孩子竟然是個死胎,怕被人說閒話,他不敢把死胎的事告訴任何人,就連季母他都沒告訴。
得知隔壁房有個女人生了對雙胞胎兒子,恰巧那時有一羣人衝到醫院來,對醫院裏的醫生和護士進行□□,趁着這個亂,他鬼使神差地用那個死胎換了雙胞胎中的一個,然後,就帶着剛生產完的季母和偷換來的孩子急匆匆回家去了。
季父不是沒想過再跟季母生一個親生的兒子,可是自從剖腹產生下那個死胎之後,季母就一直未再懷孕。
那年頭,大家都過得很苦,饒是如此,季父還是想盡辦法,弄了不少肉啊藥啊,給季母進補。
直到季揚長到七歲,季母好不容易纔懷上季婷婷,生季婷婷的時候又是難產,那時的醫院已經形同虛設,所以季母是在家裏生的,她拼了命才把孩子生下來,同時,身子更加虛弱了,以後別說再懷上孩子,連下地幹活都難。
所以,季父更不敢把真相告訴季母了。
此後二十多年,季父一直窩在老家這一畝三分地,就連鎮上他都沒再踏入過,當年季揚要去當兵,他是反對的,生怕季揚會被他的親人找到。
季母一直盼着兒子能有出息,去當兵,跳出農門,多少鄉下人家的心願,季父自己沒出息就算了,竟然還敢阻攔兒子上進,於是,季父就遭到了季母、季父的親爸親媽還有村裏的親戚狂罵,勢單力薄的季父最終還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只能含淚把季揚送去了當兵。
自從季揚離開了家門之後,季父每天都擔驚受怕的,因爲他知道,季揚還有個雙胞胎哥哥抑或者是弟弟,他極力想隱瞞的真相,終有一天會被人揭穿的。
忐忑不安地過了那麼多年,就在他以爲相安無事的時候,真相還是被季揚知道了,他猜,季揚多半是碰到了他那個雙胞胎哥哥或弟弟,雙胞胎嘛,肯定長得很相似,被認出來,也是理所當然的。
當年他換孩子的時候就想過會有這麼一天,要不是當時醫院的新生兒只有那對雙胞胎男孩,其他的都是女孩,他也不會換人家的雙胞胎!
終於把真相說了出來,季父大鬆了口氣。
季母和季婷婷聽罷,紛紛傻眼了,季母怎麼也不敢相信季揚不是她親生的,承受不了這個重大打擊的季母,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季婷婷和季父連忙把季母送到村子裏的衛生所去。
表妹沒有跟去,而是悄悄溜回家去了,還把季父偷人家孩子冒充自己親兒的事告訴了她孃家的人。
孃家人一臉慒逼,直呼太可怕了,轉頭就去找季父,對他進行敲詐勒索。
季母敲詐了紀慶國、盧燕他們一萬塊,這事她孃家人是知道的,誰叫她跑到他們面前炫耀過。這次,她的孃家人如法炮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季父給他們一萬塊的封口費,否則他們就把他做過的醜事宣揚出去。
季父氣得差點沒暈過去。
季婷婷當場就跟他的幾個舅舅、舅媽撕逼起來。
那一萬塊,季母答應了留給她用,她還指望那些錢幫她打通關係,進入電視臺,成爲家喻戶曉的主持人呢,錢要是沒了,她一無背景,二無關係,以後靠什麼上位?
爲了錢的事,兩家鬧得不可開交,誰都沒空去管季揚怎麼樣怎麼樣了。
季揚從老家回到軍營,得知紀念竟然帶着辰兒搬出去住了,他慒了,去找紀慶國,問他紀念現在住在哪裏,紀慶國親自帶他去找紀念。
紀念從爺爺奶奶口中得知,小虎子是因爲一個女同學才惹上那幫小混混的,那個女同學爲了避開小混混們的糾纏,已經跟她的親戚南下深圳去打工了。小虎子之所以想帶他爺爺奶奶去深圳,一來是想去找那個女同學,二來也是想逃離小混混們的地盤。
花錢打聽到了小混混們經常去的歌舞廳,紀念單槍匹馬,過去把那幫小混混給收拾了一頓,她還製造了一場小意外,誰知,陰差陽錯,歌舞廳竟然起大火,不得已,她只好學雷鋒做好事,把歌舞廳里人解救出去,她也因此受了點燒傷,好在並不嚴重。
看在她救命之恩的份上,那幫被她揍了一頓的小混混,哪還敢找她麻煩,一個個不知道是腦子進水了還是蒙圈了,竟然奉她爲老大,在她病牀前端水送藥地伺候她。
從鄰居口中得知她因救火受傷住院了,紀慶國和季揚到醫院來找她,沒想到看到的卻是這麼一副畫面,兩人驚呆了。
紀念擺擺手,讓小弟們退下,不好意思地衝紀慶國和季揚笑了笑道:“爸,你們怎麼來了?”
紀慶國訓道:“小念,你一個結過婚的女人,不要跟社會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
紀念裝出一副無奈地樣子道:“爸,我救過他們的命,他們過來感謝我我能有什麼辦法?”
“傷得嚴重嗎?”季揚關心地問道。
“沒事,一點小傷而已。”她的手臂被火燒傷了。
“辰兒呢?”紀慶國問道。
“他在我一個朋友家。”辰兒在爺爺奶奶那。
“什麼朋友?”紀慶國又問。
紀念輕描淡寫地道:“剛認識的一個小朋友。”
紀慶國打發季揚去接孩子,季揚一走,他就拉下臉,不悅地對紀念說道:“你好端端地跑到歌舞廳那種亂七八槽的地方去幹什麼?你還想不想跟季揚好好過日子了?你在外面這麼亂搞,你讓季揚心裏怎麼想?他回來了,你就跟他一起回家去吧,別呆在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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