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

作者:口紅清單
有關服裝表演隊和模特隊的租借費問題,葛廠長想了想,直接說:“這件事你可以找錢副主任和李文靜一起商量,懂你們商量好之後再上報給我就行。”

  意思是由她們負責,葛廠長並不會管這筆錢要收多少,當然也不會將它們收歸廠裏充公。

  也就是說,這筆錢很有可能原封不動地交給表演隊員們。

  秦秋意點點頭,接過林祕書奉上的涼茶,淺淺抿了一口。

  入伏以來,爲了避免工人們中暑,葛廠長便囑託食堂那邊每天多熬些涼茶用來解暑,工人們去食堂喫飯的時候,每個人都能免費得到一碗涼茶。

  與此同時,因爲近期工作量的驟然加大,葛廠長還給工人們發了加班補貼和夜班補貼,以及防暑降溫補貼。

  這筆錢秦秋意也領到了。

  “對了,小秦同志,你剛纔說要商量一下給固定的服裝搭配飾品的事,能具體說一下嗎?”葛廠長還是對自家廠子服裝的事比較關心。

  秦秋意又喝了一口涼茶,嘴角帶着盈盈笑意:“我這次設計的幾身衣服款型比較基礎,最好能搭配一些飾品之類的,比較抓人眼球。”

  之前的衣服設計的夏裝款居多,這次的則是偏向秋裝款,再過兩三個月入秋,秋裝是時候上新了。

  基礎款的衣服,除了在顏色上做變動外,自然更需要搭配飾品。

  “如果葛廠長不信的話,不妨看看我的畫稿。”秦秋意伸出纖長的手指,指向他的辦公桌。

  葛大川的辦公桌上正擺着秦秋意給的十幾張對比手稿,他走過去仔細翻看過之後,發現配飾確實對一個服裝能產生不小的影響力。

  搭不搭配飾,或者搭不同的配飾,服裝表現出來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我相信小秦同志的審美眼光,你打算搭什麼樣的飾品?選定飾品公司了嗎?”葛大川笑着問道。

  經過春季廣交會和這次服裝展銷會的事,他已經對秦秋意的手段和能力徹底信服,所以不假思索地同意了她的提議。

  秦秋意起身,走到葛大川的辦公桌前,琥珀色的眸子在夕陽的映襯下尤其清澈透明,她的聲線柔軟甜糯:“葛廠長,你還記得錢副主任之前和你提到的‘江美手工飾品公司’嗎?”

  葛大川點頭,“記得,是在春季廣交會上免費借給咱們紡織廠展位的那一家店吧。”

  “就是那家。”

  秦秋意說:“他們公司的老闆範江是第一個朝我伸出援手的人,如果沒有他,咱們紡織廠當時只能鎩羽而歸。可以說,那兩千多萬的訂單有範老闆的一部分功勞。”

  當時具體的談判細節,秦秋意並沒有和葛大川說,而是隻挑着有利於範江的話繼續往下說:“範老闆的爲人很不錯,他們公司的飾品質量很好、花樣也多,所以我覺得咱們是不是應該投桃報李,拉範老闆一把?”

  葛大川低頭沉思片刻,“你說的確實有道理,危難之中最能看出一個人的人品。咱們如果有這樣可靠的合作伙伴,永遠不會擔心他會爲了淺薄的利益去坑人。”

  說到這裏,葛大川又想到了孫同軍,孫同軍爲了一己私利故意去破壞廠裏參加廣交會的機會,實在是太可氣。

  葛大川當時提出要對孫同軍進行降職或者開除處理,奈何孫同軍的勢力比較大,而他做爲廠長也沒有開除孫同軍的權力,最終只對孫同軍做出了停職三個月的處分。

  前兩天他的停職處分到期,孫同軍回廠的第一件事就是帶着他那一派的人,消極怠工,拖整個工廠的後退。

  他明明知道這次的服裝展銷會有多重要,卻還是拎不清輕重,委實讓葛大川和廠裏的衆多領導失望和寒心。

  葛大川和其他領導們商議過後,決定等服裝展銷會舉辦完成,便將這部分拖後腿的人逐漸邊緣化,慢慢分散他們手中的權力,扶持一些有能力有本事的人上位。

  秦秋意的名字,赫然在位。

  “這樣吧,小秦同志,你去寫一份書面計劃,我到時候拿着它在大會上過過明路。”葛大川收起畫稿,重新遞還給秦秋意,“把這些畫稿和計劃書放在一起,會上要用。”

  聽到這裏,事情已經基本塵埃落定。

  秦秋意眉眼彎彎:“葛廠長真是英明的領導,相信咱們紡織廠在葛廠長的帶領下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葛大川的掌控欲不是十分旺盛,對待他信任的人,他不介意下放權力。

  而且他也挺護短的,很多事情都願意頂在別人面前。

  有責任心、有擔當、有行動力、不會過分限制手下的人,總而言之,是個很不錯的領導。

  葛大川走到電風扇前吹風,眼睛笑眯眯的,“小秦同志就不要給我戴高帽子了,我只是一心希望能把廠子重新搞好,既然你的提議對紡織廠有利,那我當然會批准。”

  秦秋意把手稿放進手提包,起身戴上遮陽帽:“葛廠長,我先回去寫計劃書了,待會兒寫完再交給你。”

  “行,去吧。”

  等秦秋意離開,林祕書收拾了一下茶几,把秦秋意用過的杯子洗了洗,放回茶盤裏。

  林祕書發現葛廠長面前杯子裏涼茶見了底,拎起專門用來裝涼茶的茶壺幫他續了杯,然後裝作不經意地問:“葛廠長,你是不是太信任小秦同志了?給她的權限也比其他人大了許多。”

  葛廠長伸手把電風扇的轉速調低了一檔,“林祕書,‘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句話不用我再說了吧?至於其它的,只要她能繼續一心爲紡織廠辦事,無論有沒有自己的小心思,我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更何況,她確實爲紡織廠立下了大功。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她將來必有大作爲,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在她還沒徹底成長起來之前,把她和我們綁在同一條船上。”

  能在和孫同軍的競爭中,得到廠長的職位,並且這麼多年還沒被他扳倒,葛大川可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實在。

  *

  連軸轉了半個月的時間,事事親力親爲,秦秋意一直沒怎麼休息好,終於在她遞上關於向江美手工飾品公司長期訂購飾品的計劃書後,轟轟烈烈地病倒了。

  最先發現她生病的是柯靖墨。

  這半個月,柯靖墨約秦秋意出去,十次有九次被拒絕,饒是他意志再堅定,也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

  以爲當初是他自己會錯了意。

  秦秋意並不是在給他留機會,只是不好意思當面拒絕他,希望藉由不赴約的軟釘子,讓他知難而退。

  本以爲沒有希望的柯靖墨,在收到秦秋意下班後一起喫飯的邀約後,立刻興奮起來。

  爲此,他特意去找理髮師剪了個新發型,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然後暗搓搓地噴了一點男士香水,纔出發去紡織廠的門口接秦秋意下班。

  秦秋意把計劃書按時交給林祕書,這才踩着一雙細跟鞋往外走。

  今天的晚霞格外紅豔,爲兩人的臉上鍍上一層似是害羞的紅暈,柯靖墨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她的不對勁,直到秦秋意上了車。

  柯靖墨的喉結上下滾了滾:“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秦秋意後知後覺地擡眸望着他,一雙秋湖一樣的眼瞳綴上點點水光:“?”

  柯靖墨感覺心臟漏跳一拍,眉峯輕蹙着說:“抱歉。”

  “?”秦秋意奇怪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道歉,只是不等她想明白,男人便已俯身靠近她。

  手背上冰涼清潤的皮膚貼上她的額頭,她舒服地喟嘆一聲,輕輕眨了眨眼。

  片刻後,那隻手很快撤離,秦秋意恍然覺得心裏有些空落落的,悵然若失。

  柯靖墨的眉頭幾乎打成死結,素來清冷的聲音染上一絲焦灼:“你發燒了,我先帶你去醫院。”

  說完,他扯過安全帶幫遲鈍了不少的秦秋意繫上。

  過了一會兒,秦秋意才反應過來,“我發燒了?”她用自己的手背試了試溫度,果然滾燙一片。

  “之前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發燒呢?”她抓着安全帶,眼睛盯着虛空中的一個點,有些不解地喃喃着。

  很快,秦秋意的呼吸也變得有些灼熱,她感覺頭暈乎乎的,眼睛看哪裏都會失去焦點。

  視線無意間捕捉到身旁柯靖墨的身影,他脊背挺直,雙手緊握方向盤,身形流暢完美,張力十足。

  雖然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秦秋意卻莫名產生一種安全感。

  像是無論去哪裏,無論經受什麼,這個男人都會保護好她,他的肩膀永遠可以讓她依靠。

  秦秋意的心情放鬆了些許,身體軟軟地靠在椅背上,眼皮越來越沉重。

  柯靖墨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她的身上,在她迷迷瞪瞪睡着的一瞬間,立刻停下車子,把副駕駛那邊的車窗搖了上來,然後給她調整一個舒服的睡姿。

  最後從後備箱拿出來一件備用外套,輕輕搭在她的身上。

  做完這一切,他才重新開車往醫院的方向疾馳而去。

  “……醒醒,小秦同志,醒一醒。”

  肩膀被輕輕推了兩下,秦秋意捂住劇烈疼痛的頭呻·吟一聲,感覺叫她起來的人說出的每個字都震得耳朵疼。

  彷彿山石炸裂似的。

  但其實,柯靖墨的音量並不高,甚至輕柔得過分。

  見秦秋意眼皮下的眼睛動了動,知道她快要清醒了,柯靖墨溫聲道:“到醫院了,我帶你去看醫生。”

  看着她的臉頰燒得通紅,櫻紅色的脣瓣因爲不適微微張開,細碎的喘息聲從溼潤的口舌間慢慢沁出,柯靖墨感覺心臟倏地絞在了一起。

  他把手搭在她的額頭探了探。

  秦秋意挑起沉重的眼皮,緩緩睜開眼睛,眼中卻氾濫着水氣,浸得那雙好看的桃花眸溼漉漉的,分外誘人。

  柯靖墨此刻根本無心欣賞,他抿了抿嘴巴,眼裏只剩擔憂:“怎麼樣,還能走嗎?”

  秦秋意反應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慢吞吞地“嗯”了一聲,解開安全帶準備起身下車。

  柯靖墨站在副駕駛的門外,擔心她發燒會燒到脫力,雙手一直以保護性的姿勢虛虛扶在她身體的兩側。果不其然,秦秋意才走下車,腳下便一軟,差點栽倒在地上。

  幸好柯靖墨及時伸出手扶穩了她。

  “謝謝。”秦秋意露出了一個呆兮兮的笑容,跟平時溫柔沉靜的樣子比,簡直判若兩人。

  柯靖墨半摟着秦秋意的肩膀,用腳一勾關上車門,然後用公主抱的姿勢把她整個人輕鬆地抱起來。

  “得罪了,我先抱你進去。”他的語氣非常紳士,抱着她的姿態卻分外強硬,不容拒絕。

  兩條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隆起,青色的血管曲折蜿蜒,完美地詮釋了什麼是力量美。

  秦秋意把頭貼近柯靖墨寬闊的胸膛,閉上眼睛輕嗅着他的味道,下一刻,她揚起如晚霞一般的小臉,細聲問道:“你噴香水了?”

  柯靖墨身體一僵,有種被人識破的微妙窘迫感,他輕咳了一下,“嗯,噴了一點。怎麼,很明顯嗎?”

  秦秋意搖搖頭,又點點頭。

  柯靖墨不明所以地低頭注視着她,深邃的眸子濃重似墨。

  他身上原本的冷泉香,此刻多了一絲深山青松的味道,像是冰冷刺骨的泉水途徑森林,在那一片廣袤的松林間流過,帶走了它們全部的氣息,別有一番魅力。

  被柯靖墨的視線盯得有些受不了,她微微偏過頭,尖巧的下巴向下壓了壓,只給他留下半張側臉。

  柯靖墨無奈,抱着秦秋意進醫院掛了號,找醫生確診後,又抱着她到輸液大廳打點滴。

  輸液大廳裏有一排診牀,他慢慢扶着秦秋意的頭讓她躺下,貼心地幫她蓋好被子,接着挪了個凳子坐在她旁邊,擡頭看着輸液瓶的液量。

  “你再眯一會兒吧,醫生說你是用腦過度加缺乏睡眠導致的發燒,好好休息幾天就行。”

  柯靖墨深呼吸了一下,一邊暗暗心疼着她不懂得照顧自己,一邊又儘量讓自己表現得平靜一些,不去說些什麼她不愛惜身體的廢話。

  秦秋意把半張臉埋進滿是消毒水味的被子中,只露出一雙大眼睛。

  “我知道了。”聲音隔着被子,聽起來悶悶的。

  先是沒日沒夜地趕製那幾套高定禮服,後面又是關於開辦服裝展銷會的雜七雜八的事,她也知道最近自己太拼了,身體就是這麼垮下來的。

  柯靖墨揉了揉她的頭髮,蹙起的眉峯放平,神情柔和:“醫生給你開了兩瓶液,等全部輸完,我帶你去孟姨那裏,讓她給你煲一碗補身體的湯。”

  “嗯。”

  “怎麼還不睡?”

  “我第一次看到你這樣,特別溫柔的感覺——”

  柯靖墨忍下羞赧,把手放在秦秋意的眼皮上讓她閉上眼睛。

  感受着她長長的睫毛像羽毛一樣輕輕搔着手心,那股癢意順着手心一直蔓延到心尖。

  他的喉結微顫,“快睡覺吧,好好休息一下。”

  “哦。”秦秋意順從地閉上眼。

  她確實挺難受的,頭疼,渾身痠軟無力,腦子裏像是有一根木棍在不停翻攪,幾乎讓她失去了思考能力。

  不多時,秦秋意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柯靖墨注視了輸液瓶幾秒,然後把目光落在她露出半截的小臉上。

  擔心被子捂住鼻子不利於呼吸,他把被子輕輕往下拉了拉,露出另外半張臉上小巧的鼻子和異常紅潤的嘴脣。

  柯靖墨近乎貪婪的視線在秦秋意的臉上流連一圈,用眼睛一一細緻地描繪着她的五官,直到她不適地皺了皺眉,他才收回視線。

  緊接着,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她的手上。

  她的手掌不大,五指纖長,指甲被修剪得整齊乾淨,櫻粉色的指尖正隨意搭在雪白的被褥上。

  柯靖墨垂眸,手指動了動,放在離她不遠的位置,心裏隱祕地期待着她會在不經意間碰到他的手。

  可惜,直到輸完液,護士過來叫醒她拔針頭,她也沒有碰過他一下。

  她的睡姿太過乖巧,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好似完全沒有動過。

  “唔,現在幾點了?”秦秋意揉了揉眼睛,對柯靖墨問道。

  柯靖墨正幫她按着針眼上的膠帶止血,聞言,掃了另一隻手的手錶一眼,“七點十分。”

  輸完液感覺好多了的秦秋意突然一驚:“這麼說,我已經睡了兩個小時?”

  按壓了一會兒,確定針眼不再出血後,柯靖墨才鬆開她的右手:“感覺怎麼樣了?還難受嗎?”

  “比剛纔好多了,不難受了,謝謝你。”秦秋意掀開被子,穿好鞋,站起來試了試,雖然腳還是有點軟,不過已經可以走路了。

  柯靖墨看着她,輸液大廳明亮的燈光籠着他清俊的五官,他眼裏明晃晃的遺憾似乎要滿溢出來。

  他在她轉身的瞬間,把這種不能再抱她出去的遺憾迅速就地掩埋,不留絲毫痕跡。

  “不用客氣,你有什麼想喫的嗎?我帶你去孟姨那兒喫點東西。”

  柯靖墨帶着秦秋意到了悅客菜館,幫她點了兩道清淡的菜和一碗山藥紅棗雞湯。

  秦秋意沒什麼胃口,只吃了兩口菜,喝了半碗湯便撂下碗筷表示自己已經喫飽了。

  柯靖墨沒有多勸,開車把她送回了家。

  “我知道城東那邊有一家早點做的不錯,明天早上給你帶些小米粥和素蒸餃來。”

  由於劉思豔她們的飯店太忙,早點需要凌晨三四點鍾就起牀準備,這樣一來直接導致中午和晚上幹活沒什麼精神,所以劉思豔和丁春蘭她們一商量,便停了早點,專注於午飯和晚飯。

  秦秋意下意識拒絕道:“啊,不用了,太麻煩你了。”

  柯靖墨:“沒什麼麻煩的,反正我早上也要喫飯,只是順路幫你帶一份而已。”

  想了想,他又補充幾句:“這幾天你就好好休息,我明天去紡織廠幫你請個假。”

  “還有,醫生給你開了三天的藥,也就是說,你明天后天還要連續輸兩天液。輸液單子在我這兒,明天傍晚我接你去輸第二次液。”

  說完,不等秦秋意拒絕,柯靖墨坐回駕駛座上,開車回公司加班。

  秦秋意連着輸了三天液,再加上這幾天休息得不錯,第四天便精神煥發地回到了工作崗位。

  有關和範江的江美手工飾品店開展長期合作的企劃書,葛大川早就批了下來,由採購部的馬昌盛馬主任負責這件事。

  馬主任也認識範江,兩人確定過採購數量和金額後,馬主任將合同寄了過去,只等範江簽完字再寄回來就可以了。

  秦秋意並沒有插手,她是江美手工飾品店的投資人的事被捂得死死的,不能暴露。

  發財,當然要悶聲發大財。

  秦秋意回到辦公室,打開窗戶,拉下防蚊紗窗,然後接了盆水拖地。

  “秋意,我聽說你生病了,過來看看你。”張蕾來過秦秋意的辦公室幾趟,可是每次都沒有人在,她又不知道秦秋意住在哪裏,只能壓下擔心等她回來。

  這不,才聽說她回紡織廠了,張蕾趁着李文靜不注意,偷偷溜了過來看她。

  “小蕾姐,快請進。”秦秋意直起身跟她打招呼。

  張蕾走上前一把搶過秦秋意手裏的拖把,拉着她坐在沙發上,“你這病纔剛剛好,幹嘛着急幹活啊?你坐着,我幫你幹。”

  說完,張蕾涮了涮拖把,動作麻利地拖起地來。

  秦秋意用手指抓了抓頭髮:“你來看我,還要幫我幹活,這多不好意思。”

  “嗐,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咱倆可是好姐妹,你不用見外。”張蕾把地拖乾淨後又把拖把放進盆裏洗乾淨,然後搭在外面的樹幹上晾乾。

  秦秋意拿出了辦公室裏的乾果和水果來招待張蕾,還拿出一個椰子,用刀開了一個小口,插上吸管後遞給她。

  張蕾第一次見到椰子,雙手捧着它看了看,最後才小心翼翼地咬住吸管吸了一口。

  “唔,這是什麼,還挺好喝。”

  “這是椰子,海南那邊的特產,是我一個朋友送的。”

  其實是柯靖墨送的,他在那邊正好有業務,特意買來送給她嚐鮮。

  張蕾又喝了兩口,笑呵呵地說:“你這朋友對你還挺上心,那麼遠的特產,專程給你送過來。”

  秦秋意的臉頰微微一紅,在張蕾瞭然的目光中,這縷紅色瞬間蔓延至耳朵。

  張蕾挑挑眉,取笑道:“哈哈哈,什麼朋友?不會是男朋友吧?”

  秦秋意有點惱羞成怒:“小蕾姐,你別胡說,我和他現在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現在是普通朋友,那將來不就是男女朋友了嗎?你不用解釋,姐是過來人,都懂的。”張蕾的嘴角咧的更大了。

  秦秋意見狀,趕忙轉移開話題:“小蕾姐,你跟吳大哥的婚事準備得怎麼樣了?你們不是計劃九月份結婚嘛。”

  提起這件事張蕾就有氣,她的嘴角迅速撇了下來,“別提了,吳博皓他們家說只出100塊錢彩禮錢,房子是給他大哥大嫂的,讓我們出去租房住,結婚的話也在租的房子裏結。”

  “我爸媽一生氣,說乾脆這婚別結了,現在弄得我和吳博皓兩面爲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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