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探究
出巷子口還被两個袖子上戴着值日章的青年拦下了。
“干什么的?!老实回答。”
“走路。”李峤道。
“我问你来這儿干什么的?”
“买书。”
“发票拿出来。”
李峤拿不出,都在秦谨身上呢。“第一次进城迷路還沒买上,两位大哥哥知道书店往哪儿走嗎?”
她长得乖巧,說话温温柔柔的态度谦逊。
又喊大哥哥,两人严肃的表情缓和不少,甚至好心给她指方向并叮嘱她别乱跑便放行了。
李峤一直往前走了一段路,正面遇上秦谨。
她激动的跑過去:“你来找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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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找你找谁?”笨蛋!
“杜欣欣他们几個呢?”李峤问。
“我哪儿知道?”
李峤颇为担心,准备返回找一找被秦谨拦下:“他们又不是三岁小孩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怕他们被抓进去。”
“顶多写份检讨口头教育,怕啥?”
李峤闻言放心的和他一起前往公交站台。到那等了不到十分钟,见到了杜欣欣三人。
杜欣欣松口气道:“我還怕你被人捉了,韩校长說回村不见你,就托人到关人的地方打听打听,真有你再把你领出来。”
秦谨不屑:“一個個不想我媳妇点好。”
杜欣欣几人面面相觑,不讲理啊,他们明明是担忧。
四周气氛变得凝滞。
李峤恨不得给身边的青年一個大比兜,人家明明是关心啊!为了缓和尴尬,她笑着圆场道:“阿谨不是那個意思。不過原来不遵守规定的结果這么严重啊,還好大家都沒事,下次咱们买书還是要去正规场所,呀,车来了。”
大家的注意力看向中巴车,话题就這么被翻了過去。
顺利回到家,李峤整理好买来的日用品,拿出新买的练习册做。
有人来喊秦谨,他破天荒沒有出门,而是靠床头翻看李峤的书,她和别人谈论学习头头是道。
他到底要看看她如何做的笔记,有如此见解,又如此用功竟然還考不上大学。
沒道理啊。
书页内两种笔迹,虽然都很整齐,但一個幼稚带拙,一個娟秀漂亮。
内页李峤二字,明显属于前者的笔迹。
漂亮的字是知青写的?
他提步上前驗證她的笔迹,娟秀整齐。
他某种多了几分兴致和探究。
有意思,一個人竟然能写出毫不相干的字迹。
這时忽听一阵敲敲打打的声音,又听秦老太太喊:“峤峤,看新娘子喽。”
李峤好奇,放下书本外出,远远的,便见村口一群人抬着东西往這儿走,最前面的男人骑着自行车,前面载着個女人。
随着一行人挨近,李峤发现队伍裡头的蔡合川,依旧打扮得光鲜亮丽,手裡抱着一对枕头。
他是帮着带新娘子的?
蔡合川也看到了她,抬头挺胸之际伸手撩了一下头发。
李峤无语,這個人真是太臭屁了,时刻想要施展自己的魅力,以为自己很帅似的。
滑稽。
只听秦谨嗤一声骂道:“茅坑裡的孔雀,臭美。瞧那個头发梳的,苍蝇上去都得劈個叉才能下来,不知道的還以为他是新郎官儿呢。”
秦老太太轻斥:“你别挑事啊。”
秦谨撇嘴,目光却落向李峤,李峤這個时候正在看新娘子,一身红衣红裤,白白净净的,模样儿挺秀气。
新郎就不行了,又糙又黑又老,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肯定不是自愿嫁的。
她不忍心再看,转身回院子。
秦谨以为蔡合川的出现勾起了她的心事,脸色立刻阴沉几分,张嘴一句草字還未脱口,李峤忽然面对他,两人险险撞一块。
李峤噗嗤一笑:“你走路一点声儿沒有,差点碰到你。对了,你陪我回趟娘家吧,金花不是摔伤了嗎?我做姐姐又知情,一声不吭好像不太妥啊,你說是不是?”
董腊梅虽是后妈,但也供原主读完了高中。
村子名声肯定有口皆碑,自己若怠慢,她会不会拿住话柄与外人道自己不是呢?
女孩声音软糯,眼中含笑。
秦谨拒绝的话在喉咙裡转了一圈:“成吧。”
李峤又和老太太商议,最后拿了二斤白糖,坐上秦谨的车,不多时便到了娘家。
董腊梅见到李峤手裡的白糖,喜笑颜开,死丫头,总算有点良心。
李峤与父母打過招呼,又聊了几句,確認李金花耳朵沒事,這才迈进李金花的屋子,关心道:“金花,好些了嗎?”
李金花得知李峤和秦谨来了。
慌忙拿围巾包住脸:“你咋来了呢?是三姐夫叫的嗎?”
李峤为了改变别人对秦谨固有的形象,当即表示:“可不嗎?他說想不到你伤得這么严重,早知昨晚儿找找你了,所以我們从县城回来就到你這。”
李金花心裡终于好受了些:“你们一群人进城干嘛呢?”
“随便逛逛。”李峤并不打算和李金花详說。
“啥也沒买?”李金花不信:“是不是怕我向你索要才不肯說啊。”
李峤暗暗扶额,心眼儿真不少。“秦二流子送了我一件红色羊绒大衣,太冷不好穿,你要的话送你。”沒有打底配,单穿太难看,放着也是压箱底。
李金花眼睛亮了起来,和她记忆中的一样,李峤有一件红大衣。再等几天,李峤就得提前和秦谨离婚。秦谨也得后悔打自己,到时候她想娶自己,自己還得拿乔呢。
想到這儿李金花嗔道:“给你买的我才不要呢。我更好奇三姐夫哪来的钱,是不是发了横财啊?”难道从這個时候,秦谨就开始暗地裡倒卖古董了?
她上辈子刚开始沒关注過秦谨,也不了解。
只知道每次他来這儿走亲戚从不空手。
不像蔡合川,到二十一世纪了,走亲戚還仍旧提二斤羊角蜜。
小气的不得了。
李峤据实道:“不清楚,他沒跟我說啊,凶巴巴的我也不敢问,但他肯定的和奶奶說,沒偷沒抢,兴许是捡的吧。”
李金花暗笑,李峤還是一样蠢,三两毛捡就捡了,大衣少說得几十块吧?這么容易捡嗎?“是不是投机倒把啊?”
“沒有证据你可别乱說。”李峤严肃脸,她经常和知青混一块儿,知道投机倒把的后果,這可不是寻衅滋事捉进去关一天就能放出来了。
严重的话,可能得进去。
李金花诧异,李峤听此消息不该厌恶嗎?为何会流露出关心?“你担心他啊?不会爱上他了吧?”
李峤嫌弃:“谁会爱他啊。”做她男朋友的第一标准就是不能說脏话,他出口成脏。
李金花放心了,又开始提蔡合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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