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小生活 第12節 作者：未知 生意需要，打交道的人多，聽多就學會了。 她覺得普通話文雅好聽，他說她一句，有些話不管是用普通話還是哪個地方方言，都不是好聽的話，叫她別在外面說出來。 他知道她在外面很少說話，就算待在一羣婦女裏面，也只當個聽衆，沉默聽別人說，自己不開口。 怕她鬧笑話心裏難受，她有什麼不懂的詞，他都會解釋給她聽，不騙她。 王錦繡不傻，明白夫妻生活時候聽到的話不能說出去，不用他教。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他都是不說話，悶聲做，要說話也總說她聽不懂的話。 他故意的，她問什麼意思，他告訴她答案後，自己就不再說了，她想聽卻不好意思讓他說。 他在家總睡覺，她想讓他教孩子們說普通話的計劃一直擱置，有次終於沒忍住，在他躺牀上沒睡着的時候，問他湯圓葉子的名字普通話怎麼念。 他教她念，小名也一起教了，還教她的名字怎麼念。 王錦繡沒文化，父母也沒文化，他們兄弟姐妹名字是讓親戚裏一個識字長輩取的。 小時候在家裏，他們有名字爸媽也不叫，方言叫着繞口。 結婚前爸媽都是喊他們老幾，王錦繡老五，王錦玲老七。 七個兄弟姐妹統一帶老字，他們結婚後不經常回孃家，偶爾回到家裏，爸媽不喊他們老幾，會叫名字了，不常叫，很多時候都省略稱呼，直接說事情。 默默把孩子們的名字普通話念法記在心裏，王錦繡問鍾越河他的名字普通話該怎麼念。 鍾越河一字一頓教她，他的名字怎麼念，王錦繡沒默默把他的名字記在心裏，念出來了，重複念幾遍。 從一字一頓到連貫。 她說他名字秀氣好聽，不像男人的名字，像小姑娘的名字。 光聽名字誰能想到是個大男人。 鍾越河發現她完全理解錯自己的名字了，非常耐心解釋他名字的意思。 她聽進去了，聽進去還是覺得聽起來像小姑娘的名字。 鍾越河耐心耗盡，不和她講了。 他不講，她也不是愛開玩笑的性格，所以沒再說名字像小姑娘的事。 以爲事情過去了，晚上被他用行動警告，叫她不許再提名字像小姑娘，她才知道他一直記仇。 真是小心眼。 明明挺好聽的，像小姑娘是罵人的話嗎？ 真讓人摸不着頭腦。 她聽不懂海縣方言，也聽不懂普通話，鍾越河覺得不算大事：“不是有我在嗎？你聽不懂就不用聽，我來聽我來說。” 王錦繡：“你不是說你去海縣有事，要做生意，總不能每次出門都帶着我和孩子，我們住的地方，你說是別人家提供給你們在海縣的住所。 我和孩子待着不出門完全可以，就怕你出門不在家，主人家找我們，我聽不懂他們說話，也不知道你在哪，該怎麼辦？” 他們住的地方不是專門空出招待一家人遊玩的，鍾越河以及他的工作夥伴要來海縣，都住在那裏，屬於固定落腳住宿處。 鍾越河：“我是有事情辦，但我也打算出門帶上你們，你不用擔心發生我不在，被主人家找的情況。” 王錦繡：“帶上我們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你們在海邊逛着，不要走到我看不見的地方就成。” 聽到這裏，王錦繡已經沒什麼想問的了，有他在，她只用考慮孩子們的事情。 ... 鍾越河離家不到半天，七月份他要帶老婆孩子去海縣玩的事情傳遍全村了。 在不知道第幾次被問去海縣的事情後，王錦繡終於明白婆婆爲什麼沒反對意見了。 她想告訴大家，她兒子和兒媳婦好着呢，七月還要帶他們去海縣玩，以後別瞎說話了。 他們家兒子在外面沒人，全是瞎傳。 婆婆早早把事情傳出去，讓王錦繡很是苦惱，因爲不停有人問海縣的事情。 面對說她命好的人，她只能傻笑糊弄過去。 面對刨根究底問爲什麼帶媳婦兒女去海縣的人，她就說她也不明白越河的想法，大老遠跑去海縣，車費都要花不少。 她心疼錢。 妹妹錦玲都知道她要去海縣的事情，專門到她家裏，說羨慕她能出去玩，叫她回來的時候告訴她海縣什麼樣。 “很多很多水。”湯圓回答阿姨的話。 王錦玲低頭問湯圓：“湯圓，你沒去過你怎麼知道？” “我爸爸說的。”湯圓只記住很多水了。 “真羨慕你，四五歲就能去外面玩。”她眼裏羨慕是真的。 妹妹三兩句不離開玩，看出來真的很想出去玩，王錦繡給她和妹夫端了碗綠豆湯。 湯圓小葉子在爺爺奶奶家喝過綠豆湯就惦記上了，她休息不幹活的時候給他們熬上，今天正好不幹活，熬了幾碗綠豆湯，給妹妹和妹夫的另外加了半勺糖，怕他們覺得不夠甜。 “妹妹，兩歲。”湯圓指了指坐在小孩椅上的妹妹。 小孩椅是爸爸做的，湯圓很小的時候坐過，現在換妹妹坐，這種椅子對湯圓來說是束縛，他不喜歡坐上面。 沒想到湯圓能懂大人的話，知道把聽不懂阿姨在說什麼，不知道反駁的妹妹拿出來當擋箭牌。 瞧着湯圓的聰明勁，王錦繡覺得要讓湯圓一個人睡一間屋子了。 湯圓已經快四周歲，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 葉子不知道自己成了哥哥的擋箭牌，學哥哥的話，說了個兩歲。 王錦繡糾正湯圓的話：“葉子離兩歲還有四個月，是一歲八個月，不是兩歲，錦玲，如果能帶回來魚蝦，到時候我給你送些。” “多麻煩，你們不是還要帶兩個孩子……如果真的只是順便，那我不拒絕了，不方便就不用。”她不是專門過來蹭便宜的，是真羨慕姐姐要去外面玩。 “錦玲，你在外面聽到的話都是說我要跟着越河出去玩？”別人她不好細問，妹妹過來了，她向妹妹打聽。 “不是出去玩爲什麼要帶媳婦孩子？”王錦玲反問姐姐。 王錦繡眉頭蹙起：“越河沒跟我婆婆說帶我們出去玩，就說七月要去趟海縣，每天碰見我的人都問我去海縣玩的事情，我快不知道怎麼回了。” “你高高興興回唄，換我和立志去海縣，我巴不得全村人知道我們去海縣玩。”王錦玲坦蕩得很。 鍾立志沒有附和，女兒起碼要長到和葉子差不多大小，他們夫妻才能出遠門。 王錦繡：“大熱天誰能玩得盡興，我怕湯圓葉子到了地方水土不服。” “姐，你都知道水土不服的意思？我看比起外甥和外甥女，你更容易水土不服，六月沒到，你就滿臉難受的表情。” 王錦繡：“孩子太小，事情多，我們大早上出發，葉子肯定睡不着，我還想葉子能睡一路，小孩子拉屎撒尿控制不住，要是再在車上嚷嚷，我真怕打擾到別人。” 妹妹和妹夫有女兒了，知道小孩子屎尿很難控制，她沒必要在他們面前支支吾吾，直接說出擔憂。 “姐，你想太多了，三個小時不是三十個小時，你們中途會轉車帶孩子解決屎尿，不用太擔心。” 姐姐和妹妹想法完全相反，抱孩子安靜坐着的妹夫鍾立志都覺得姐姐想太多，讓姐姐別緊張。 王錦玲：“如果是姐獨自帶着孩子去找姐夫，人生地不熟感到緊張，我能理解，姐夫都陪着姐，姐你擔心什麼呢，放寬心好好玩。” 妹妹的女兒月份小，妹妹和妹夫沒待太久，說會兒話就回去了。 他們走了，王錦繡喂湯圓和葉子喝綠豆湯，招待過妹妹和妹夫，綠豆湯只剩一碗了。 “媽媽，不怕，有爸爸，有我，有妹妹。”湯圓不懂緊張的意思，他懂怕的意思。 阿姨讓媽媽別怕，有爸爸，有他和妹妹，媽媽不用怕的。 “媽媽不怕。”被湯圓安慰一句，王錦繡決定不再多想了。 該來的總要來，不會因爲自己害怕就不來。 ... 鍾越河七月回到家裏，看出來很累，滿頭大汗，身上汗味挺重。 鎮上通車，他回家的時間算是固定下來了，王錦繡想着他回家最喜歡躺牀上，卡着時間擦草蓆，沒想到他回到家就用上了。 鍾越河回家第一件事是去廚房倒碗水喝，解渴之後躺在牀上，說讓他睡兩三個鐘頭。 天太熱，王錦繡煮了綠豆湯，本來準備等他回家再做炒麪，他要睡覺，先讓他睡。 很久沒看見爸爸，加上一直記着去海縣的事情，湯圓貼在牀邊看正在睡覺的爸爸，沒多久，兩隻小手捂住口鼻。 這是嫌爸爸身上不好聞。 根本都沒湊近爸爸的葉子，學哥哥的樣子，兩隻小手捂住口鼻。 王錦繡見狀放下扇子，帶兩個孩子去院子裏。 她蹲下來看着兩個孩子的臉：“在爸爸面前不能捂鼻子嫌爸爸臭，就算不是爸爸，也不能這樣捂鼻子嫌人家臭，很沒禮貌，真的臭得不行再捂，爸爸只是汗味重，媽媽幹完農活也是這個味道，你們嫌媽媽臭？” 多虧越河躺牀上睡着了，叫他看見孩子嫌棄他臭，心裏不知該怎麼想。 他心眼最小了。 她並不覺得自家男人臭，所以湯圓和葉子有捂住鼻子的動作後，她馬上帶他們出來。 兩個孩子已經放下捂住口鼻的手，湯圓搖頭說爸爸不臭，葉子沒法正確念出不臭兩個字，唸了模糊的讀音，表示她的想法和哥哥一樣。 第17章 王錦繡教育完孩子，拿手去探水缸裏水的溫度，水已經被曬熱。 丈夫身上汗味是有點重，頭髮也溼了，被汗水打溼的，醒來肯定要洗個澡。 水溫夠了，她帶兩個孩子回房間。 既然他們嫌爸爸臭，就不讓他們離爸爸太近，待在睡覺間別的地方玩。 王錦繡本來打算等鍾越河醒來一起喫晚飯，想到明天早上孩子們要起來趕車，怕他們太晚喫飯，睡不着覺，讓他們正常時間喫飯，她也和他們一起喫。 一個鐘頭不到解決完晚飯，喫完晚飯，帶孩子們洗漱，她知道有爸爸在，他們沒辦法很快睡着，把他們放在牀上玩，讓他們不要吵爸爸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