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從長計議 作者:未知 丁富喜沉浸在往事的回憶裏,愛撫的摸着丁建華的頭,在他心裏,丁建華早就是自己的兒子了,一定要爲兒子討回公道,他恨恨的想! 這麼些年丁富貴的匯款不是比小數目,張翠花天天嚷着生活不易,錢不夠花,丁建華真想知道錢都去哪了! 傷心之餘的丁建華心存疑惑,開始懷疑張翠花…… 下地回家的周紅看到丁富喜紅了眼圈兒。 雖然他們接觸不多,但周紅知道她和丁建華結婚那天,最高興的就是丁富喜。 當時的情景周紅還記得,丁富喜忙前忙後,彷彿是自己兒子結婚,事無鉅細的安排婚禮的事情,累了一天,飯都沒喫上,反倒是丁富貴和張翠花像個局外人。 最讓周紅記憶憂新的是自己改口叫爸時,丁富喜站在丁富貴身後抹了抹眼淚跟着答應了,當時司儀還解圍的說叔父也是爸! 周紅聽丁建華說過丁富喜的事情。 原來丁富喜年輕時,喜歡上了富農姑娘。在那個年代富農成分不好,是受歧視的,丁富喜不顧家人反對娶了自己喜歡的女人。 可能是天妒紅顏吧,丁富喜的媳婦在婚後第二年難產去世了,丁富喜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由於神情恍惚,幹活摔斷了腿,留下了後遺症。 在丁建華八歲那年就外出打工了,不過,他每年都會回來看家人,對丁建華也是格外的愛護。 在周紅眼裏,丁富喜更像是自己的親人。 她在看到丁富喜的那一刻,心裏像被針扎一樣的疼,嗓子像是被什麼東西塞住了。在眼瞼內積蓄了許久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嘩嘩流過了她白皙的面頰。 “二叔,你這次回來可要爲我們做主啊,婉婉考上清水一中了,這在村裏是多麼榮耀的事,可是媽她存心不想讓婉婉上學。我喫多少苦,受多少累都行,只要婉婉能上學!無論如何,你要幫我這個忙啊!”說着她屈膝就要跪下。 丁富喜急忙攙起哭泣的周紅:“好孩子,站起來慢慢說,二叔替你做這個主了!” 丁婉婉看到周紅這個樣子,被這樣真實的疼愛感動着。 有母親在身邊的日子真好,她再次暗下決心,爲了疼愛自己的家人,一定努力!早日讓他們過上幸福的生活,把前世未了的心願全部滿足! 周紅低着頭,嚶嚶的哭泣着:“二叔,婉婉才十幾歲的孩子,前陣子媽就找我和建華商量要給孩子訂婚,就爲了要那三百塊錢定金,留着給小龍娶媳婦。” 周紅擡眼委屈的看了眼丁富喜繼續說:“我們當時就回絕了,可媽不死心,讓婉婉去……” “周紅!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現在婉婉不是沒定親嗎。”丁建華不願意讓丁富喜再次感受失望,連忙阻止周紅。 周紅誤認爲丁建華護着張翠花,這態度激怒了她:“丁建華!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護着你媽,難道非要等到婉婉被她陷害的,只能定親你才滿意嗎?” 丁富喜聽得是一頭霧水,回頭看着婉婉問:“他們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明白?” 婉婉看了眼丁建華不知道該不該說,似乎在等他的允許。 丁建華看着隱忍的婉婉嘆了口氣,點點頭。 看到丁建華許可後的周紅,一下把婉婉拽到身後,繼續將所有不滿一口氣都說了出來。 從張翠花設計婉婉定親,搜刮婉婉賺的錢,到不讓婉婉上學,甚至懷疑婉婉掙得錢不乾淨,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腦的倒了個乾乾淨淨! 周紅放生哭泣,將憋了這麼多委屈全都發泄了出來。 丁富喜聽着周紅的陳述,臉上的表情一會兒心疼,一會兒憤怒。 他不敢相信這些都是真的,剛不敢想象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怎麼面對的這一切。 自己認爲和睦的家裏,居然出了這麼多不爲人知的事情,這也太離譜了!丁富喜竭力的阻止着自己要罵人的衝動。 “周紅,不哭,有事兒咱們商量着來,別驚了那屋裏的人。”丁富喜急忙阻止周紅的哭聲,看了眼張翠花屋裏是否有人注意這邊。 周紅趕忙噤聲,抽抽噎噎了起來。 丁建華看着周紅這個樣子感覺愧對他們母女,可自己又不能對張翠花怎樣,只怪自己沒本事。 辛辛苦苦幹活,忍着淚,忍着痛,卻得不到回報的他,低下頭咬着下脣,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難受。 看到丁建華的隱忍,丁富喜再也壓不住怒火,擡腿向張翠花屋裏走去。 丁婉婉趕忙拉住他:“二爺爺,別急,咱們只能智取不可魯莽!”之後趴在丁富喜耳邊嘀嘀咕咕的不知說了些什麼。 丁富喜時而沉思,時而點頭,最終認可了婉婉的說辭。 兩人向張翠花的屋子走去。 張翠花這邊精神高度緊張,老二給錢養丁建華的事情,這麼多年她從來沒說過。聽到周紅的哭聲,心裏犯嘀咕,剛要過去,聲音又沒了,丁富貴讓她沉住氣,可自己怎麼總是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兒要發生呢。 看到進門的丁富喜和婉婉,魂不守舍的張翠花急忙把他們讓進屋。 張翠花偷偷察看丁富喜的神情,沒有察覺出有什麼變化,轉頭看看婉婉,也看不出什麼端倪,鬆了口氣好奇的問:“剛纔周紅怎麼了?” 婉婉笑着說:“是我不小心踩了我媽的腳!” 張翠花翻着白眼:“嗷的一嗓子,沒給我嚇死!以後小心點,別嚇着小龍。” 丁婉婉明白言爲心聲,張翠花說的最多的就是如何攢錢給小龍取媳婦,什麼事情都是第一時間想到小龍。 “奶奶,最近你是不是常給小龍零花錢呀,我這兩天總看見他去買東西,看見我還躲着走。”婉婉好似無意的說道。 “嫂子,可不能給小龍買太多糖,喫多對牙不好,我剛纔過來看見那孩子嘴裏塞的滿滿的,好像喫糖呢。”沒等張翠花說話,丁富喜便附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