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我已種下魔心 作者：未知 前面說過，魔之所以被稱之爲魔，正是因爲魔會喪失心智，而變得喪心病狂。魔會喪失心智，變得殘忍嗜殺。所以，纔會被稱爲魔。魔最主要的一個特徵，便是喪失心智。 此刻，我驚恐的看着自己的雙手。因爲我非常清楚的感覺到，在剛剛我使用那個力量的時候，是真的喪失了心智。武俠片裏經常會出現這樣一個詞，叫做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實際上就是武俠片裏的武俠在練功的時候，因爲急功近利導致體內真氣紊亂而造成的。而這個入魔，意思就是會喪失心智，無法控制自己的力量。 李響的時候突然之間在我腦子裏面盤旋了起來，那種驚恐在我心裏變得越來越強烈。 這時，魔兵們再次動了。然而，他們卻不是進攻，而是一點點的往後退去了。轉眼之間，魔兵便已經走出了很遠很遠。估摸着，應該是羣龍無首，這才選擇退卻。 眼見着魔兵退走，我沒打算去追，而是轉頭朝另外一邊看去。此刻，伴隨着魔兵離開，天空中的烏雲也散去了不少，不過還是很大一片。不過，光亮卻瞬間亮了許多許多。 而站在離我不遠處的鬼兵們，以及楚格等人，此刻也全部將目光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我感到一陣無力，不過還是打起精神，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當我路過李響的屍體旁時，我拿出了羊皮捲來，默唸了咒語，將李響的屍體送回了羊皮卷裏。 接着，我繼續來到了楚格他們的身旁。然後我舉起手中的古劍，猛的指着那些阿修羅邪神大喊了一聲：“給我殺，一個不留。” 隨着我這麼一喊，所有的邪神以及還剩餘的陰兵什麼的全部都滿臉驚恐。不過，已經來不及了。而此刻，我內心裏那種殺戮的渴望變得越來越強烈，強烈到難以控制的地步。 我也跳進了鬼兵的包圍圈，痛快的殺戮了起來。雖然說阿修羅邪神兵已經不剩下多少，可是這一場戰鬥還是持續了很久很久。約莫過去了四個鐘頭，才終於徹底的結束。 這時候，天也徹底的黑了下來，整個世界徹底的安靜了。 最終，邪神兵一個不剩。 眼見戰鬥徹底的結束，我竟然忍不住的想要發笑。一旁，楚格沉默的看着我，良久才說：“爲什麼要趕盡殺絕？” 我聽到楚格的聲音，便轉頭朝他看去，很是不解的說：“什麼意思？” 楚格指着邪神兵之前所在的方向：“放這些人回去，對我們也造不成威脅。而且，你肯放他們回去，也會顯得你仁慈。可是，你這樣趕盡殺絕，只會生出仇恨，到時候人間將更加的不得安寧。” 我搖了搖頭：“那你說要怎麼做？” 不知道爲什麼，我現在真的非常容易憤怒。就剛剛楚格說這句話，就讓我怒火徹底的燃燒了起來，而且是有些無法控制的地步。 楚格見我這般，他那張臉沉了下來：“看情況，你是不會認識到自己錯誤的。而且，我感覺到，你跟之前好像不太一樣了。” 此刻，我冷靜了一些，便低頭對楚格說：“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說着，我轉身走開了。這時候，吳城帶着小蘿莉來到了我的旁邊，滿臉謹慎的看着我說：“主人，鬼兵已經全部收回，這次我們大獲全勝，我們該怎麼獎勵他們？” “獎勵？”我不自覺的看了一眼吳城，緊跟着，吳城那張臉就是一變，十分懼怕一般。瞧見他這個樣子，我真想跳起來給他兩耳光。我不解的說：“你怕什麼？” 吳城搖頭說：“沒，沒，主人，你快說說該怎麼獎勵？” 我搖頭：“你自己看着辦吧，隨便什麼獎勵都行。” 吳城一笑，將小蘿莉遞了過來，然後轉身走了。 我看着吳城的背影，忍不住摸了摸小蘿莉的腦袋，接着低頭往小蘿莉看去。此刻，只見小蘿莉所在我的懷裏，怯生生的看着我，好像是在懼怕我一般。 我很討厭這種感覺，怎麼突然之間所有的人都好像在防備我一樣？一想到這，我心中竟然又是一火，一把就將小蘿莉抓了起來，險些將她摔在地上。但是，當我正準備將小蘿莉摔下去的時候，我忽然間看到了小蘿莉的眼睛，那種眼神。 之前，我誤會過小蘿莉。我以爲小蘿莉要害人性命，所以想將她趕走。那時候，小蘿莉站在黑夜裏就是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我一看到這眼神，瞬間就清醒了過來，雙手一顫，感到一陣後怕。此刻，我心中當真是驚懼不已。我到底是怎麼了？我到底是怎麼了？ 我不安的將小蘿莉抱回了懷裏，然後摸了摸小蘿莉的腦袋說：“可嫣，別怪叔叔，我不是故意的，原諒我。” 小蘿莉自然不會說話，只是將頭埋在了我的懷裏而已。我摸着小蘿莉的頭，然後小聲的說：“叔叔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會盡量改的，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我的懷裏，小蘿莉一把抓緊了我的衣服。 這時候，天空中的雲朵終於徹底的散掉了，露出了一輪大大的月亮。這輪月亮很亮很大，在遭受過污染的人類世界，永遠也不可能看到這麼明亮的月亮。 我看着月亮，心在慢慢的放下，一點點的放下。我到現在還是有些難以相信，這場戰鬥就這麼結束了。可是，事情確實真實發生着。三千年的時光，彷彿在我眼前一點點的淌過。 緣劫珠之亂，持續了整整三千年。爲了緣劫珠，有人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死了那麼多的人，最後換來的是這場大戰。而如今，戰鬥居然就這麼結束了。 我想到這，便在心中呼喚我的前世。 可是，我連着呼喚了好幾次，卻仍舊沒看到我前世的影子。我心中大駭，大聲的呼喚了起來。然而，我的意識深處，什麼也沒有。 我開始感到不安，怎麼回事，我的前世消失了？難不成，是大戰結束，他心願意了，然後心甘情願的消失？ 我這樣想着，心中突然又是一陣大駭。因爲，我雖然沒有感覺到我的前世，可是卻在我意識深處看到了一道血紅色的光芒。然後這道血紅色的光芒之中，響起了一陣諷刺的大笑聲。 這是什麼玩意？ 再然後，這團血紅色的光芒徹底的擴散了開來，伴隨着一大片的紅光，我整個意識之海居然轉瞬間被徹底的染成了血紅色。緊接着，在這一片血紅色的識海之中，忽然間走出來一個人。 一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對我說：“我就是你自己啊。” 我突然間醒過神來，猛然間從自己識海深處的鉅變之中回過神來，心中大驚。怎麼回事，這些紅光還有這個人是誰？ 這時，我識海之中那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可是全身血紅的傢伙又冷笑了起來：“我都說了，我就是你自己啊，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 我緊緊的咬住了牙，忍不住大吼了起來：“你究竟是什麼東西，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 他再度冷笑了起來，然後朝我看了過來，又說：“我就是你自己啊。” 而不知道爲什麼，當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袋忽然一陣劇烈的疼痛。然後，整個人便徹底的喪失了意識。是完全不受控制的，就喪失了意識。 然後等我醒來，我早已經離開那片沙漠。睜開眼睛的時候，只見自己躺在一張牀上。牀前，靜靜的坐着幾個人。分別是楚格、劉紫靈、晟傑和陳軒，以及小蘿莉。他們都凝重的看着我，臉上充滿着擔憂。 我頓時有些不解：“怎麼了？” 這時，氣氛才終於鬆懈了一些。衆人都將目光移開，只有楚格朝我走了過來，將我從牀上扶起。這一刻，我的*好像不屬於我自己了一般，我竟然完全的沒法從牀上爬起，好像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楚格說：“別動，我來。” 說着，他將我扶住，扶我坐了起來。我看了一眼房間，不解的問道：“這是哪裏？” 楚格微笑着說：“這是羅布泊附近的一座城市，我們已經出來了，一切都結束了。” “一切都結束了？”我默默的看着楚格，然後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然後我不解的搖了搖頭說：“我怎麼了？” 楚格說：“你沒事，可能是實在太累了，精力交瘁，所以纔會暈倒。不過，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我看着楚格，微微皺起了眉頭，然後我輕輕的搖了搖頭：“不對，我再累也絕不會暈倒的，我到底怎麼了？” 楚格臉色瞬間就變了，他背過了身，嘆了口氣，似乎不打算回答。我馬上又將目光移向劉紫靈等人，而此刻，他們同樣迴避着目光。再然後，屋子裏陷入了絕對的死寂。 我一把抓住了楚格的手臂，楚格終於轉過了頭來，然後他艱難的說道：“我想你自己應該也清楚，就不用我們多說了吧。” 楚格的話，讓我心頓時就是一沉。我終於鬆開了手，然後搖了搖頭說：“罷了，你們都先出去一下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楚格點頭，轉身走了。劉紫靈等人見到楚格離開，也朝我看了一眼，同樣轉身離去。而這瞬間，我與劉紫靈目光交接的剎那，我本想叫住她，卻沒喊出聲來。 劉紫靈也走了。 屋子裏瞬間只剩我一個人，連小蘿莉也跟着他們出去了。我看着空蕩蕩的屋子，心也變得空蕩蕩的一片。然後我沉思了起來，腦子裏面反反覆覆的浮現出那道血紅色的光芒。 不得不承認，我內心裏是十分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的，可是我現在有些不想承認，也不敢承認。但是很多事，我們必須去面對，直面一切恐懼。 我這一沉思，便持續了整整三四個鐘頭。終於，門吱呀一聲開了，小蘿莉的腦袋從門外探了進來。再接着，小蘿莉一下溜了進來，幾步蹦躂到牀上，鑽進了我的懷裏。 我摸了摸小蘿莉的腦袋，心中竟然一陣觸動。這個時候，還能陪在我身邊的，居然是小蘿莉。我摸着她的腦袋，小蘿莉似乎也明白什麼，於是將頭埋進了我的懷裏。 再接着，我跟小蘿莉相互靠着，又度過了兩三個鐘頭，天漸漸的黑了，屋子裏面也黑了下來。終於，安靜了好幾個小時的屋子裏面，再次傳來了動靜。門被推開了，漆黑的屋門口，出現了一個人，直挺挺的站着。黑暗中，我卻能看見他那雙眼睛在死死的盯着我跟小蘿莉。 這個人隨後更是走了進來，一步步的朝着我的牀邊靠近。最後他走到了牀前，冰冷冷的說：“你想好了嗎？”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楚格，從他的聲音我就聽出來了。只不過，此刻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卻跟以往大不一樣。反而，隱隱透着一股殺氣。 我眉頭微皺，也死死的盯着楚格的眼睛。只不過夜太黑，他的臉一片模糊，我根本看不見他的眼睛。我說：“想好什麼了？” 楚格說：“想好今後該做什麼，該怎麼做？” 我搖了搖頭：“我並沒有想好，難道你想好了？” 楚格轉過頭來，冷漠的說道：“我也沒有想好，不過我能給你個建議，人間已經不適合你了，你會給這裏帶來災難。” 我不解的說：“那我應該去哪裏？” 楚格再度背對着我，小聲的說：“魔界。” 說完這話，他轉身快步的離開了屋子，連門也沒關。時間一晃又過去兩個多鐘頭，約莫快接近午夜了。這個時候，門口才再次出現了人。隨後燈打開了，照亮了門口的幾人。正是晟傑和劉紫靈以及陳軒，他們三人站在那，靜默的看着我。 接着，他們走了進來，三人都臉色晦暗的看着我，沉默不語。我不解的問道：“你們三個在搞什麼，今天變啞巴了是吧？” 晟傑回答：“我們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說：“什麼意思？” 晟傑看着我，輕輕搖了搖頭，想說話，卻被陳軒一把攔住了。接着，陳軒說：“楚格已經走了。” 這話明顯是說給我聽的，我微微一皺眉頭，點了點頭說：“走吧，都走吧，你們要走也都走吧。” 三個人看着我，再度沉默了下來。接着，晟傑擡起頭來，認真的看着我說：“李曦，咱們已經經歷了那麼多次磨難，這一次你能逃得出來嗎？” 我不解：“你到底想說什麼？” 晟傑搖頭：“沒什麼，只是想說這場戰鬥確實是結束了。你作爲人道守護人，成功的戰勝了他們。可是，你自己卻又因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你守護了人道，卻搭上了自己。現在，你已經被種下魔心。” “種下了魔心？”我認真的看着晟傑。 晟傑點頭：“這就是你爲人道付出的代價，你是因爲人道才變成這樣的。可是，我們幫不了你。只有你自己，能解開自己的宿命。” 陳軒打斷了晟傑說：“這就好像你註定要成爲人道守護人一樣，是逃脫不了的宿命，你終將成魔。而能夠解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說到這，晟傑重重的鞠躬：“李曦，原諒我們幫不了你，但是我們永遠也會跟你站在一起。” 我算是聽出來了，原來他們幾個，此時完全的把我當一個怪物呢。這一瞬間，我只覺得這幾個曾經生死相依的朋友，現在卻變得如此的陌生。我不自覺的冷笑了起來，看着晟傑幾人說：“沒事，你們不用再多說什麼了，我明白你們的意思。” 說話間，我將頭轉向了另外一邊，不再看着他們。晟傑幾人立馬喊了一聲我的名字：“李曦，請你不要怪我們。我們有我們的使命，我們只是行駛自己的使命，守護我們該守護的東西罷了。” 我再度冷笑：“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你不用多說了。如今我已經淪落爲魔，已經失去了利用的價值對吧？所以，你們想把我趕盡殺絕？” “不是的。”晟傑力圖解釋：“你雖然淪落爲魔，但是我們並不會趕緊殺絕，我們願意陪着你一起脫離魔道，你明白嗎？” 我說：“假如我無法脫離魔道，你們便會趕緊殺絕對吧？我已經淪落爲魔，無論我曾經是誰，曾經做過什麼，也根本沒用的對吧？” 瞬間，三個人再度沉默了。這時候，我忍不住特意的往劉紫靈看了一眼。我發現，劉紫靈依舊是那麼的美麗。然而，以前他冷若冰霜的樣子，我並不覺得冷。可是這一刻，她冷冰冰的樣子，卻讓我感到一股徹骨的冰冷。 我不再多說一個字，他們的意思其實表達的很清楚了，我已經墮入了魔道，這是我爲人道而付出的代價。但是，即便如此，因爲我已經淪落爲魔，所以我將需要接受自己的命運，接受他們的裁決，我已經不是什麼人道守護人了。 我驚訝的看着自己的雙手，突然覺得自己那麼的可悲。我曾經做過的事，拼掉了自己的性命，可是有任何人知道嗎？除了我們這幾個人以外，還有誰知道？ 可是現在我淪落爲魔，我將遭受整個人道的敵視。 許久的沉默之後，晟傑等人便轉身離開了。我將小蘿莉抱在懷裏，也沉默着，內心裏緩緩升起一陣絕望。腦子裏面，想起了曾經經歷的所有事情。到這個時候，唯一陪伴我的人，只剩小蘿莉。 夜越來越深了，世界變得越來越安靜。這個時候，我費力的立起了身子，喫力的船上了衣服，然後下牀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屋子。再接着，我一路來到了樓下，很是喫力的撒腿狂奔了起來。 最後我帶着小蘿莉離開了這個地方，在黑夜中一直朝前走。差不多天亮的時候，我終於全身脫力，摔倒在了一座小鎮附近。 這個小鎮位於一片沙漠的旁邊，我摔倒在了沙漠裏面，暴曬了整整兩天，幾乎脫水死掉。不過我運氣不錯，兩天之後從小鎮裏走出了一個新疆姑娘把我給救了。 她帶我回了家，將我放在她家的屋子裏面，並找來了醫生給我看病，於是我這條小命就暫時保住了。這一晃眼便過去了整整半個月的時間，經歷了整整半個月，我方纔恢復了一些體力，勉強可以自由的走動。 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裏，我想了很多很多，終於才徹底的將整件事情想明白。其實我此刻的遭遇，跟父親曾經跟我說過的一個故事非常的像。故事簡單來說，是這個樣子的。草原中有一隻獅子，非常兇猛。這隻獅子帶領着一個很大的獅羣，生活在草原上。 有一天，突然來了一幫流浪獅羣，來攻擊這個獅羣。然後這隻兇猛的獅子跳出來了，將流浪獅羣全部打跑。但是在打鬥過程中，這隻兇猛的獅子卻被咬斷了兩隻腿以及尾巴。於是乎，這隻兇猛的獅子，瞬間變成了殘廢。 而在這時，它遭到了獅羣的無情拋棄。他所保護的那個獅羣，在看到它殘廢以後，竟然直接將其趕走了。 這個故事是我父親告訴我的，他當時跟我說完這個故事以後，告訴我了一個道理。這個兇猛的獅子最開始在是獅羣中之所以有那麼高的地位，其實是因爲利益牽動。首先，因爲這隻獅子兇猛，獅羣需要他的保護，而獅羣又可以給這隻兇猛的獅子提供一些其他的東西，這就是利益交換。 之後，獅子殘廢了，於是他沒有了保護獅羣的能力。所以，它跟獅羣已經沒有了利益牽動，便被無情的趕出來了。 這個故事告訴我，我跟人道之間的關係，其實也跟這隻獅子與獅羣的關係一般，不過是利益交換而已。我想到這，我不由得傻笑了起來。 因爲這個時候，我想起了當我父親給我說這個獅羣的故事時，我曾經問過的一個傻問題。當時我問父親：“這隻兇猛的獅子剛開始的時候守護整個獅羣，他有可能是真心想保護整個獅羣的呢？否則，當流浪獅羣來襲的時候，他爲什麼要這麼賣力呢？” 我父親回答我：“是真心的又能怎麼樣？” 我執拗的說：“這隻獅子是真心的，而且付出了全部，獅羣難道一點情面都不講？” 我父親搖頭不說話了，只是衝着我傻笑了一陣。這時候，我想起父親的笑容，也忍不住傻笑了起來。 正沉思間，忽然有人喊了我的名字：“李曦。” 我猛的一回頭，立馬看到一個新疆姑娘從頭上頂着一個陶盆朝我走來。盆子裏面，裝滿了一些新鮮的葡萄。在新疆，什麼都多，就是葡萄最多。 這個姑娘，正是半個月前救我性命的姑娘。我看到她，立馬便微笑了起來。老實說，到了這裏之後，我居然感覺自己的心如此的寧靜，從來也沒有這麼的寧靜過。彷彿半月前發生的事情，全部都是一場夢一般。 見我微笑，這姑娘也笑了起來，走過來輕輕的將陶盆放下，然後對我懷裏的小蘿莉眨了眨眼睛：“這小饞貓，有口福了，葡萄都是新摘的。” 我看了一眼這個新疆姑娘，打心底裏有一絲的感動。我說：“謝謝。” 她瞅了我一眼：“謝謝，這兩個字這幾天你都說了不下一百次了，你說着不累，我聽着都累了。” 我點了點頭：“但是我還是要謝謝。” 新疆姑娘笑了一下，招呼我們喫葡萄，然後就轉身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想起了劉紫靈。如果劉紫靈能像她一樣，那該多好。 日子一晃，又過去了四五天。這時候，我*已經基本上康復了，便準備離開這。 可是，這天早上，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看到自己身上一身的血，而那位救了我性命的姑娘，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就躺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