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假正經的狐狸精。……
休息日。
宋枝香的快遞終於到了,養狐狸的籠子、玩具、還有優質狗糧——犬科通用,都可以喫。她蹲在門口拆快遞,把一個黑色皮質的項圈拿在眼前晃了晃。
……天吶,她當時是給小雪買的寵物項圈嗎?
宋枝香攥着項圈發愣,低頭看了一下包裝,迅速翻出下單的店鋪,突然發現這家寵物項圈店居然短短几天已經轉去做情趣了。
喂!你們轉行也太快了吧。
她在心中強烈控訴,託着項圈的金屬牌看了一眼,上面還是她專門定製的“小雪”兩個字,還有她的電話和住址。
宋枝香心虛地看了一眼周奉真。
周奉真在給冰箱裏的食材分裝、補足存貨,背影高大挺拔,寬肩窄腰,男模身材。
宋枝香胡亂把項圈揣進兜裏,心說罪過罪過,人家可是能變成人的狐狸精,怎麼可以用這種方式侮辱他呢?再說了,周奉真連他的大尾巴都珍惜愛護,輕易不肯露出來,她昨晚想盡辦法威脅都沒能摸到……何況是戴這種小牌牌。
不行不行,我還有良知、還有道德、還有底線!
宋枝香拍拍臉頰,清醒一下,叫他:“阿真。”
周奉真條件反射地回頭,走過來:“怎麼了?”
他拿起快遞刀,從善如流地道:“要我幫你拆嗎?”
“反正是買給‘小雪’的。”宋枝香在小雪兩個字上加了重音,笑眯眯地道,“買了一大堆,不用可惜了,你要不要玩一下?”
周奉真表情微僵,看着她問:“玩什麼?”
宋枝香掏出一個磨牙棒在他面前晃了晃。
周奉真盯着她晃動的手看了一會兒,抽回視線,說:“別逗我了,真會咬你的。”
宋枝香纔不信呢。她繼續美滋滋地拆快遞,在兩個快遞箱之間,兩張話劇《雷雨》的票飄落下來。
她撿起門票:“今天下午的場?這是……”
“他還真送了。”周奉真道。
“誰?”宋枝香豎起耳朵。
“你前男友。”他看了宋枝香一眼,那雙漂亮眼睛盯着她,跟捉姦似的,“他上門那天說要請你看錶演,礙於你的面子,我沒說什麼……宋枝香,你這麼有雅興?跟他就話劇院美術展音樂會,跟我就分享資源看黃片兒……”
宋枝香冤枉死了:“哪來的前男友啊我,我都很多年沒去看過什麼美術展了,上次還是五歲的時候跟我爸媽一起去少年宮。他陷害我啊!”
周奉真凝視着她,伸手輕輕捧住她的臉頰:“沒騙我嗎?”
“真沒有。”宋枝香道,“再說了,那都是我品鑑過後認爲是藝術品的愛情動作片,你不要說的那麼低俗好不好,我不輕易跟別人分享的。”
周奉真:“……”
他吸了口氣,說:“只能跟我分享。”
宋枝香小雞啄米點頭,拿着話劇票冒了一腦門問號:“這什麼人啊,他邀請了我就一定去嗎?真是的……”
“你要不要……”周奉真建議,“跟他說清楚?”
這話正中下懷,雖然宋枝香嘴上嫌棄,但心裏對這人還是比較好奇的——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得討個說法,幹什麼冒充她前男友,侵犯**了知不知道!
她看了看話劇票,又看了看周奉真,一個眼神飄向門口:“走?”
周奉真道:“走。”
……
劇院很大,裏面已經零零散散地進入了一些觀衆,幕布還未正式拉開。
周奉真坐在她左手邊,宋枝香的目光掃過前後左右,愣是沒看見一個熟悉的面孔,直到五分鐘後,段蕭一屁股坐在她右側。
段隊長脫下大衣,眼睛望向演出臺,手卻從兜裏抽出一小盒薄荷潤喉糖遞過去:“你怎麼會在這裏?”
宋枝香倒了個薄荷糖送進嘴裏:“這話我得問你吧。”
周奉真的視線也越過來,盯着段蕭壓放在她右手手背的指節。
“公務。”段蕭道,“我們發現了密語殺手的蹤跡,有幾個懷疑目標。”
在段蕭的另一邊,跟着一起出任務的談月冒出頭:“姐姐!連出公務都能遇見你,我們真是天生一對,緣分匪淺!”
段蕭把她的頭摁回去,抽出一張名單遞給宋枝香。
宋枝香沒接:“我可是普通市民,不用瞭解內容,小段同學。”
“他也是普通市民?”段蕭指了指周奉真,“你們這是,私會?”
“……你這什麼詞彙量。”宋枝香道,“說得跟我做的事很沒道德一樣。”
段蕭悄無聲息地扣住了她的右手,裹住宋枝香纖細的手指:“道德感這麼強啊,宋姐,周奉真哪裏好,你跟我透露一下,我也可以學。”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他一旦有什麼企圖,纔會突然示弱。但宋枝香被這稱呼叫出身爲前輩的尊嚴感來了,心情很好地道:“怎麼啦,你也要學做一個賢惠男人了嗎?我真覺得周家應該開班講課,造福大衆,只有幸福感上來了,戀愛體驗感拉滿了,女孩子纔會快樂,真的很有效,男德課,得立法!”
段蕭的手指貼合她的掌心,停在那道疤痕上,他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彷彿對它多年的不愈,依舊耿耿於懷。
他道:“洗衣做飯我也會,你喜歡的那個……我也沒差他多少。”
宋枝香沒懂,看着段蕭莫測的眸光,沒敢問,轉頭對周奉真小聲問:“我喜歡哪個?”
周奉真淡淡道:“好色。”
“哦——”宋枝香一下子面紅耳赤,把右手從他掌心裏抽出來,嘀咕道,“我們、我們女人的事,怎麼能說好色呢,那叫欣賞,欣賞懂不懂。小段同學,你還小,不能亂學啊你。”
段蕭瞥了周奉真一眼,說:“我只小你兩歲。周總多大了?”
宋枝香更彆扭了,腦海中掠過的想法不小心說出聲來:“十八點八六釐米……”
幾人之間猛地安靜了一瞬。
過了半分鐘,周奉真輕咳一聲,說:“二十三。”
段蕭先是愣了一下,後槽牙都要咬碎了:“你還量到小數點後兩位啊!”
“是體檢數據。”周奉真從容地接過話,“我們談婚論嫁的時候,男科檢查也會一起交給她,不像有些男人,也不知道乾不乾淨就往上湊。”
段蕭差點站起來跟他打一架,但舞臺大幕拉開,他被談月死死地摁住拽了回去,連忙勸道:“別生氣別生氣,誰不知道你都處男到現在了……周公子你也是,這話是能拿來暗諷的嗎?小心我們隊長告你誹謗啊!”
周奉真面無表情道:“又沒指名道姓,說誰誰知道。”
段蕭眼神如刀:“誰不比你這個不檢點的狐狸精幹淨,非要賴人家裏不走的又不是我。”
他倆一吵架,宋枝香就被夾在中間,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從哪兒開始勸。她的話挺多的,就是有時候一開口就火上澆油,這回憋住了,半天才出來一句:“對不起,我腦子不好使也不是一天兩天……”
“你又沒試過我的,憑什麼說我不乾淨。”他委屈得要死。
宋枝香也不知道他的自尊心這樣脆弱,有點慌神兒地給談月使眼色,談小月拉着隊長安慰:“你放心,大家都是一樣的,你看我的手這麼長,不也是爲姐姐守身如玉……”
段蕭拍掉她舉起來的手:“你還是別勸了!”
宋枝香摸了摸段蕭的衣服,發覺他沒漏電,這才鬆了口氣,用膝蓋撞了撞周奉真的腿,壓低聲音道:“你才二十三啊?”
“你不記得我的年齡?”周奉真道,“尺寸倒記得很清楚。”
宋枝香紅着臉說:“哪有,三圍我也記得的。”
“……流氓。”他的聲音特別輕,連責怪都帶着一股溫柔呢喃的味道,隨着這兩個字落地,他的手突然覆蓋上來,像方纔段蕭那樣包裹住她的左手。
掌心熱熱的,手掌寬闊、指節勻稱,還輕輕地在她手心撓了一下。
宋枝香衝着他的臉望過去,周奉真卻面對着舞臺,似乎聚精會神地看話劇,一點異常反應都沒有。
……假正經的狐狸精。
她這時候有點兒忘了前來的目的了,心裏活泛地發癢,嚥了下口水,假模假樣地問:“你說的那個人長什麼樣啊,我怎麼沒看見我認識的……你是不是編個人出來試探我的?”
周奉真道:“我也沒看到他,說不定是爲了試探我們的感情,在遠處暗中觀察。”
宋枝香偏過去一點,用小腿蹭他的腿:“觀察這個,還是……”
她的鞋帶着大概四釐米的細跟,輕輕地踩在他的皮鞋上方,蹭過西裝褲的褲腳:“……這個?”
周奉真垂下眼簾,望着那**白色的高跟鞋:“說不定是這個。”
宋枝香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有什麼細膩的、毛絨絨的東西覆蓋上腳面。她渾身一僵,想到身側就坐着身爲執行者的段蕭和談月,連手指都情不自禁地繃緊了。
“你……”
毛絨絨的軟綿一團向上移動,撩開她身上黑色絲絨長裙的一角,雪白的絨毛跟黑絲絨產生了鮮明的對比。沿着腳面、踝骨、到小腿,軟乎乎地、熱熱地纏了上去。
宋枝香完全怔住,她必須僞裝得毫無所察,以防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於是板着表情看向舞臺,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瘋了呀你……”
“我喫醋。”周奉真很直接地說,“你要是去試他的,我就把這個姦夫殺掉掛在房樑上風乾。”
“什麼他的啊。”宋枝香混亂地答,“我是那樣的人嗎?我跟你說我道德底線很高的……”
周奉真不說話,毛絨尾巴已經蹭到了腿彎,又熱又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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