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狐狸真的能誘惑到人嗎?
宋枝香洗過澡,開了罐啤酒,開了個窗戶縫在陽臺吹風。
易拉罐裏翻騰出氣泡破碎的聲音,她勾着手機指環,挨個回消息,直到何忘川的電話打進來。
“何叔?”
“你怎麼樣?”對方開門見山。
“挺好的呀。”宋枝香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不疼不癢,我很滿意。”
“我是說其他的副作用。”他道,“有沒有覺得自己又變遲鈍了。”
“這個就更沒有了。何叔,我可是又看言情小說又看愛情電影,一看到美麗的人類我就心潮澎湃,感情嗅覺敏感得不得了。”宋枝香回頭看了一眼亮燈的浴室,加重語氣,炫耀一樣,“我還能看出別人喫醋。”
何忘川沉默了一會兒,喝了口茶,說:“看來你自我感覺良好,這是被副作用影響的第一個預兆。”
宋枝香被噎了一下。
“開個玩笑。”他一板一眼地說,“話劇院被燒燬得很嚴重,監控缺失很大一部分,你發過來的消息是真的嗎?遇到了人偶?”
“是啊。”宋枝香用誇張的語氣道,“他好變態啊!”
何忘川這次沉默了更久,他的語氣突然變得非常奇怪:“他,變態?對你?”
“沒錯。”宋枝香一口咬定。
電話另一邊傳來一聲重重地拍桌子的聲音,過了兩秒,何叔的語氣也沉下去:“我以爲他只是叛逆,沒想到他還這麼不要臉。”
明知道對方看不到,宋枝香還是勤快地點頭:“就是就是。”
“好了,明天來地下開個會,有個人要介紹給你。”何忘川道,“你先好好休息吧。”
電話掛了。
宋枝香把手機攏在指上轉了個圈兒,在光可鑑人的玻璃當中,倒映出另一人的身影。她剛回頭,手上的酒被拿開了,周奉真低下頭捧着她的臉,抵開她的下脣看了一眼。
在下脣內側,那個跟宋知寧交手時撞在洗手檯上,牙齒壓出來的傷口,還泛着淺淺的血痕。
這個位置有些尷尬,落在脣肉靠內的地方,活像是被誰啃了一口。
周奉真打開一小瓶藥膏,用指尖塗了一點,輕輕地貼着她脣縫的內側摸上去。
並不算疼,有一點薄荷的清涼感。宋枝香盯着他的臉……他長長的睫毛垂落下來,鼻樑高挺,髮梢還帶着剛洗完澡的潮氣,身上只有一件浴袍。
雪白的浴袍,寬鬆、不端正,帶着一股慵懶勁兒。從擴出一個弧度的布料裏,她的角度能看見對方乳白……啊不是,牛奶一樣的胸口,軟綿綿的、有彈性的肌肉,上面的齒痕是屬於她的,周奉真就像被她舔過一遍毛的小動物,渾身都是她的味道。
是屬於她的。
宋枝香看得嚥了下口水,故作自然地問:“這是什麼?怎麼不疼啊?”
因爲傷在嘴脣上,吐字略顯含糊。
周奉真答:“傷藥。我家祖傳的。”
宋枝香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被藥霜澀得蹙起眉尖。
“別舔。”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藥哪有不苦的?”
宋枝香老老實實點頭,盯着他看。
周奉真塗好了藥,指節抵住她的下頷看了看,似不經意地問:“怎麼傷着的?”
“哎喲。”宋枝香找到一個可以傾訴的人,碎碎念地吐槽,“快別提了。密語首領是個假人!他那個什麼變人偶的異能我是沒見到,就算見到,估計也會跟失控領域抵消掉。但那個身體真的太犯規,跟一輛人形坦克似的,正常人被我絞一下連個全屍都沒有,他倒好,捧着腦瓜子又嘎嘣給安上了!他偷襲啊!一把把我摁臺子上了,不講武德!”
“撞的?”
“嗯嗯。”宋枝香說,“還疼呢,你吹吹。”
她胡說。這點傷,要是周奉真不說上藥,她都要忘了。
周奉真看了她一眼,慢慢湊過來,還沒吹到傷口,宋枝香就傾身靠上去,迅捷而輕盈地碰了一下他的脣。
那雙漂亮的琥珀眼閃爍了一下,狐狸精氣息一停,開口說的居然是:“把藥弄掉了……唔。”
宋枝香纔不管呢。她仔細又莽撞地要求他嘗一下藥膏的味道、還有她脣上的味道,舌尖留着一點點淡淡的酒液氣息,小麥的香氣涌入喉口。
晚風輕拂。
她探索着、環抱住他的腰,把他壓倒在牆角。在這個狹窄的空間門內,彷彿跟外界完全隔絕起來了,給她一種很安心的感覺——安全感,沒錯,就是很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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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忽然很靜。宋枝香的手臂越過他的身軀,穿過手臂內側摁在牆壁上,她慢慢分開脣瓣,看着他的臉龐。
窗外落了一層厚厚的雪。客廳裏的電視傳來女主持的播報聲。
“……爲了扼制劇院火災,嚴厲打擊不法分子,城市安全管理局進行了有效管理措施,基於以上因素,本次寒潮雨雪天氣將持續一週左右的時間門……”
她的手捧住他的臉頰,兩人貼得非常近:“小狐狸,降溫了。”
“我會……讓你暖和起來的。”
“阿真。”宋枝香的身體重量壓在他身上,“你有幾條尾巴啊?”
周奉真猶豫了一下,回答:“三條……左右。”
“原型不是隻有一條嗎?”宋枝香支着下巴回憶,“那個是你的原型吧?”
“是。”他說,“還有一個更像妖的……”
後半句宋枝香根本沒聽,她的手從浴袍上方溜走,軟綿胸口中微陷的穀道、鬆散繫帶掩住的精幹腹肌,越過小腹、越過腰窩,她精準地碰到尾椎骨——
那個地方對於人類來說,只是沒退化掉的多餘骨骼。但他是隻妖,是隻長着尾巴的狐狸。於是,她的手落在敏感的尾骨時,那收縮起來的細小骨骼都泛起令人窒息的癢。
周奉真下意識地攥住了她的手腕,沉沉地吐出一口氣。
“怎麼了?”她狎暱地問。
他的薄脣動了一下,但沒能說出什麼有力拒絕的話語。只是像小動物一樣靠過去,跟她貼了貼額頭、貼了貼臉頰,低低地、沙啞地說:“不要這樣。”
宋枝香道:“把尾巴放出來嘛,我就只看看……真的。”
她這語氣幾乎有點撒嬌的味道了。
周奉真已經露出狐狸耳朵了,軟軟地絨毛貼過去蹭她。耳尖的皮肉特別特別薄,上面佈滿密集的毛細血管,一蹭就磨得泛着粉紅。
他說:“……不要,家裏知道的話……”
周奉真說了一半,想起他上次把長姐電話都直接掛了的事,這藉口似乎突然拿不出手了。用尾巴偷偷挑逗她是一回事,反正宋枝香又看不到,但被燈光照着、在她的眼皮底下露出來任人撫摸,這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會對宋枝香的視線,感到非常非常難爲情。
“我不亂摸的,每一步都請示你,好不好嘛狐仙大人——”
宋枝香沒有節操地抱着他撒嬌,周奉真已經別開了視線,緊張地抿緊了脣。她看着對方這張臉的表情,忽然覺得自己就像那種強搶民男的惡女,這話聽起來就像某種文學作品裏寫的“我就蹭蹭不進去。”
但是隻許他用尾巴勾着人,不許她摸摸大尾巴,就是很不公平啊!
宋枝香瞬間門又涌起一陣自信,把爲數不多的道德感壓下去了,張口咬住了他的耳朵。
周奉真抽了口氣,條件反射地抖了一下毛絨耳尖,然後飛快地抽出溼漉漉的狐耳,覺得她很壞,用眼睛去控訴。
宋枝香不受理控訴,連他的眼睫也蹭過去親一大口。她的身形幾乎都要埋在周奉真的懷裏了,貓科動物一樣地拱來拱去,像剛出生沒多久的小貓崽子,一點兒也不聽話。
“宋枝香……”
“嗯。”她隨口一應,手指不知不覺地把他浴袍的帶子扯出來了,她的手繞到周奉真身後,“你住在我家誒,雖然你給我洗衣做飯熱牛奶,把每項家務都安排得妥妥當當,但我是惡毒房東,我現在就要威脅你讓你給我玩弄,不然我就把你的豔照發出去!”
“你哪有那種東西……”
“有啊。”宋枝香的手忽然一動,浴袍上的帶子纏過去,很快就把他的手腕捆在了一起,在上面繫了個蝴蝶結。
她動作太快,周奉真甚至都沒反應過來,他現在完全靠在牆角上了,手腕被捆得牢牢的。
“哎呀,從安全局學得制服歹徒的技術,怎麼會用到你身上啊,狐仙大人。”宋枝香笑眯眯地道,“你放心,馬上就有了,我不僅是惡毒房東,還是可怕的惡魔榨汁機,你要用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交房租。”
周奉真的腦子都一片混亂了。她嘴裏都說的是什麼啊……人類的愛好和花樣也太複雜了,狐狸真的能誘惑到人嗎?
宋枝香閱遍愛情漫畫,水平不是一般的高。她掏出手機,打開攝像頭,舔了舔脣:“可憐的租客,你是選裸-照外泄、不雅的照片佈滿這個家呢,還是選現在就露出尾巴,徹底放棄狐狸精的尊嚴呢?”
她打開閃光燈,單手拉上陽臺的簾子,把室內遮得嚴嚴實實。
“現在就開始選吧,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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