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3章 不許踏出房門半步 作者:未知 她極力剋制着自己把話說的完整有條理,每一個字,都彷彿是自己拿着刀子一點一點把他們之間,她自己用心血澆灌出來的臍帶割斷,鮮血淋漓。厲庭深攥着她手腕的手幾乎要將她的腕骨捏碎,她痛的皺眉。 而他卻只是生生看着她的表情,忽而冷笑了一聲。 這樣她就痛了? 他現在真想體驗一下她現在溢於言表的痛到底有多痛。 然後跟現在的他比一比,到底差多少? 可是最後,看着她蒼白滲出冷汗的臉,他還是鬆了力道,卻還是緊緊拉着她,深深看着她,最後緩緩開口吐出一個字。 “好。” 葉清秋的心突然像是放在烈火上的塑膠,瞬間縮成了一團。 痛的痙攣。 厲庭深從來都讓人看不透,他跟葉清秋兩個人的相處,是喜歡還是愛或者什麼都沒有,肖楚看不出來。 感覺,如果厲總如果願意,他也可以對另外一個女人這樣。 但是,哪個女人會讓厲總願意呢? 肖楚不明白,但是此刻他卻覺得,兩個人現在的對峙,最後會釀成一場巨大的遺憾。 “厲總……”肖楚想要提醒厲庭深冷靜一點,這個時候最忌諱的就是在情緒最糟糕的時候做決定。 葉清秋忍着心中的刺痛,緩緩點頭,“我會準備離婚協議,厲氏的程序被毀掉的確有我的責任,作爲補償,我把我手裏葉氏的所有股份都轉給你。” 一旁的肖楚一臉震驚。 太太身上所有的厲氏股份? 足以拿下幾個厲氏了。 厲庭深扯了扯脣,“看來到頭來我倒是佔了大便宜,不過葉澤還沒死呢,這種好事現在只能是想想。” 葉清秋深吸了一口氣,“我會提前把離婚協議準備出來。” 厲庭深又靜靜看了她一會兒,最後將手鬆開。 “但是在此之前,葉清秋,別忘了你是我的妻子,你還有你這副身子,我都有權利管。葉澤最晚後天死,在此之前,你就算是生吞,也要把水和飯都給我吞下去,我就算是綁,也要把你綁到牀上睡覺。所以你最好乖一點,別再惹我。” 葉清秋睫毛顫了顫。 “肖楚!” 肖楚一個激靈,連忙應道:“厲總。” “帶着她去看一看葉澤,半個小時後,把夜宵擺在她面前,看着她喫完。” 肖楚看了一眼葉清秋,心中有些爲難,卻只能答應。 “……是。” 說完,厲庭深便轉身離開。 葉清秋在原地盯着他強勢決然的背影離開,緊握的掌心收緊又鬆開。 最後只是垂下眼瞼,斂去眸子裏情緒,轉身離開。 葉澤還是被送進了ICU。 葉伯站在旁邊,看着病牀上還沒恢復意識的葉澤,老淚縱橫。 葉清秋在進門的時候,腳下被絆了一下,她及時扶住門框,身旁的肖楚也扶了她一把。 葉清秋緊緊盯着病牀上的人,眼淚止不住地滴落。 這輩子所有的眼淚,恨不得在今天一天流乾。 肖楚扶着葉清秋進去,葉清秋近距離看了看毫無生機的葉澤,最後突然彎身,跪在了葉伯的面前。 “大小姐!”葉伯顫抖着脣,彎身拉住了她的胳膊。 葉清秋卻反手抓住了葉伯的手。 她低着頭,緊緊咬着脣將渾身的悲傷壓住,不讓自己的聲音顯得那麼顫抖。 “葉伯……對不起……” “大小姐,這不是你的錯……” 葉清秋搖頭,緊繃的聲音聽起來帶着無盡的悔意和悲涼。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葉伯,都是我的錯……” 葉伯仰頭閉目。 肖楚在旁邊看的清楚,葉伯其實還是遺憾的,還是怪葉清秋的。 不管什麼原因,葉澤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跟她……也是有關係的。 就算是責任,是使命,可一條人命,他唯一的兒子,就這麼要沒了。 有人說葉清秋乖巧懂事可能不信。 但說她任性嬌縱,沒有人不會信。 葉伯親眼看着葉清秋如何被寵愛着長大。 她乖巧懂事是真。 但是任性嬌縱也是真。 可他卻又做不到真的埋怨葉清秋。 誰都是可憐人。 “對不起……葉伯……對不起……” 葉清秋纖弱的肩膀顫動着,嘴裏彷彿只會說一句話。 葉伯長嘆一聲,最後也跪在了地上。 “大小姐,葉澤做的沒有錯啊……這就是命,命啊……” 葉清秋呼吸頓了頓,連忙掙扎着起身,將葉伯扶了起來,肖楚在一旁幫忙,扶着他到一旁坐下。 一旁忙碌的醫護上前提醒,“你們今晚頂多在這裏待30分鐘。” * 厲庭深一路直奔醫院公園。 在排排松柏前站定。 今天一天發生的所有事情一遍遍從腦海裏閃過。 最後剩下的,全部都是葉清秋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 她彷彿捏着幾百種會刺傷人的方法。 細細密密的尖銳,寒光湛湛的鋒利,無一虛發。 如果葉澤死了,她連他也不要了。 害怕他離開的人是她,結果,說不要他的人也是她。 呵。 葉清秋。 喉間溢出一聲低低涼涼的笑,他拿出手機,捏着手機邊緣的指節冰冷泛白。 他翻出一個電話撥了出去,手機貼上耳邊,靜靜等着對方接聽。 夏夜帶着熱氣的風掠過,公園裏還有人在散步,閒聊,可這個世界似乎只有那一聲又一聲的等待音。 “喂?”低淳沉穩的聲音淡淡響起。 厲庭深緩緩開口:“薄哥,我有事相求。” “求?”對方沉默半秒,似乎對這個詞有點陌生,尤其是從厲庭深的嘴裏說出來。 “我看了新聞,如果想要我幫你重整厲氏,沒有問題。” “厲氏的事情我自己解決。” 薄景川勾了勾脣,這纔是他知道的那個渾身都是驕傲又自負的厲庭深。 可既是如此,又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他放下尊嚴來求他呢? 他難得對此事有些興趣,“說說什麼事。” “幫我救一個人。” “你既是開口求我,這人……應該不是很好救。” “……是。” “如果失敗呢?” 厲庭深面容冷漠,“……不能失敗。” 無論如何。 哪怕付出任何代價。 葉澤都不能死。 半個小時後,厲庭深找到Vip病房。 肖楚的反應比想象中輕鬆很多。 葉清秋坐在病房外的沙發上,正在喫一盤切好了的水果。 那是葉清秋主動要求,然後肖楚親自去削皮然後切好的。 “厲總。” 厲庭深將視線從葉清秋身上收回,表情和聲音平淡的如出一轍。 “我讓你準備晚飯,你就給她準備這個?” 肖楚連忙道:“抱歉厲總,晚飯得稍微再等一會兒,太太說想喫趙媽做的菜,我已經通知了趙媽在準備。” 厲庭深有些意外,沒想到她居然會主動要求喫東西。 不像她今天的風格,但卻是以前那個從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她。 厲庭深的臉色平緩了一些,將外套脫下來,走到沙發跟前,扔在了靠背上。 葉清秋沒有看他,手裏一直拿着手機刷,偶爾拿起一塊水果放進嘴裏,發出沙沙沙的聲音。 他俯身坐下,眼看着她一盤子水果即將見底,卻還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不由緩緩開口。 “一會兒還要喫飯。” 葉清秋動作沒停,“飯要喫,水果也要喫,我想喫什麼喫什麼,怎麼以前也沒有發現你還要管我喫什麼?還是覺得就剩下兩天時間,這個時候不多讓我不痛快一點,不甘心呢?” 她的話句句帶刺,處處帶着諷刺。 論到底是更想讓誰不痛快,除了她葉清秋更勝一籌外,還能有誰比她更厲害。 肖楚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厲庭深的臉色。 什麼叫喜怒不形於色,什麼叫捉摸不透,肖楚想,大概就是厲庭深這樣的。 這種話如果把他換到厲總的位置,他大概也是應該會生氣的。 可是厲庭深卻什麼多餘的表情都沒有,靠坐在那裏,伸手捏了捏眉心。 “晚上還是少喫一些好,喫撐了你難受折騰,也影響我休息。” 葉清秋頓了一下,“……既然知道,那就離我遠一點。家裏的牀應該很舒服,或者在哪裏都好,你放心,我就算是難受折騰死,也不會麻煩到你。” 厲庭深垂下手,擡頭看向肖楚,淡淡開口:“趙媽做了幾人份的飯?” 肖楚頓了頓,“應該會夠兩個人喫。” “嗯,讓她多裝寫米飯,我很餓。” “好。” 葉清秋眸子沉了沉。 沒多久趙媽便託人把夜宵送了過來。 肖楚幫忙攤開,葉清秋收起手機想要起身離開。 厲庭深拿起一碗米,淡淡道:“如果不想讓我多跟你廢話,或者強行餵你喫,就乖乖坐在哪裏喫,論精力,你今天最沒資格跟我耗。” 肖楚動作很趕趟的把筷子遞了過去,“太太,這些都是您特意點的,您再置氣也不要委屈了自己的肚子。” 葉清秋臉上閃過不耐,卻還是接過了筷子。 厲庭深和肖楚說的都對。 兩個人全程各自喫各自的,誰也沒有給誰夾過一次菜,就連筷子也沒有在半空中偶遇過一次。 厲庭深率先喫完,然後站起身,看了一眼時間,看了一眼肖楚。 肖楚連忙離開了病房。 “喫完去洗澡。” 他低頭看着還在慢條斯理喫東西的葉清秋,淡淡說了一聲,便拿着外套出了病房。 肖楚出去的時候,門口有兩個高大的陌生男人,神色冷酷,姿態筆挺地站在病房外,一左一右,顯然是在守着太太的病房。 他驚了一下,轉頭就看到厲庭深從後面走了出來。 “先生,這是……” 厲庭深關上門,淡淡看了他一眼。 “在這裏好好看着她,尤其不能踏出這個病房半步。” 肖楚疑惑,看着太太那是一定的,可是不能踏出病房半步,還叫了兩個保鏢…… 這是要把太太囚禁起來嗎? “如果沒做到,可以考慮把你的心肺挖出來給葉澤換上。” 肖楚一個激靈。 仔細看厲庭深的臉色,卻是半點玩笑的成分都沒有。 “……是。” * 葉清秋喫完並沒有打算洗澡,想要去看看父親,也想要再去看看葉澤。 可是剛剛打開門,眼前一陣恍惚,就有兩隻手臂擋在了她的身前。 她回過神,看着左右兩個分別伸出一隻手擋住她的黑色西裝筆挺的男人,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裏。 眉心皺了皺,視線看向站在不遠處的肖楚。 “什麼意思?” 肖楚頭皮一陣發麻,“……太太,爲了您的安全……” “哦?”葉清秋淡淡挑眉,“難道是凉絮兒和他媽恩將仇報想要過來殺我嗎?” 肖楚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怎麼應對這位小公主,現在更是。 “太太不要這麼說……” “不是嗎?除了她們兩個神經病,我倒是真想不出來,現在還能有誰對我成見那麼大。” 肖楚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仔細想想,雖然都說平城小公主囂張跋扈,傲慢驕縱,但好像還真沒有誰對她交惡過。 也許是忌憚她葉家大小姐的身份,但是他的確想不到,會有誰對她有威脅。 似乎最討厭她的,好像也就是涼小姐和厲總母親了。 可畢竟她們兩個又是被太太救回來的,再怎麼說,也不能在這個時候過來給太太找不痛快。 所以厲總到底是什麼意思他也不明白。 “完全起見,太太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如果我不呢?” 肖楚嘆口氣,“那隻能抱歉了,太太。” 葉清秋沈着臉想要再出去,一左一右的兩個人直接轉身站到了她面前,像是兩堵結實的牆,鐵了心不讓她跨出病房半步。 葉清秋知道強闖肯定沒有什麼結果,拿起手中的手機直接給厲庭深撥去了電話。 電話很久才接通,厲庭深低沉淡漠的聲音波瀾不驚的響起。 “嗯?” “我要出去。” “洗完澡了?如果洗了,就上牀睡覺。” 葉清秋閉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厲庭深,你什麼意思?” “洗澡,休息。” “厲庭深!” “既然你現在給我打了這通電話,就證明我的安排沒有錯。別跟我浪費時間,你不是最不願意跟我說話麼?如果改變主意,我可以現在馬上回去陪你聊聊。” 葉清秋直接掛斷了電話。 厲庭深收起手機,從頂樓的安全通道門口走了出來。 不遠處的地面上是不斷閃爍的霓虹,和幾條紅色的車流。 整個平城依然充滿了生命的活力,而今天發生的所有事,都被淹沒在這座城市裏,不動聲色的彷彿沒有一點痕跡。 * 回到病房,葉清秋洗了澡,頭髮半溼。 厲庭深手腕上搭着外套進來,將衣服扔在沙發上徑自朝着她走了過去。 葉清秋正站在窗邊喝水,望着外面專屬於平城的夜景,不知道在想什麼。 厲庭深進門她知道,朝着她走過來她也知道。 玻璃鏡面上印着他修長筆挺的影子。 他擡手,將她的髮絲捏在指尖看了看,“留着讓我幫你吹嗎?” 葉清秋擡手打掉他的手。 “你什麼意思呢?”葉清秋緩緩開口,語氣平淡,“是怕我毀了你的程序要伺機畏罪潛逃呢?還是覺得我會不想跟你離婚選擇躲起來?” “你完全可以放一百個心,我爸和葉澤哥都在這裏,我就算真的有罪,也不會離開他們。如果是後者……事情既然是我提出來的,我還真沒有必要那麼窩囊到出爾反爾。” 厲庭深淡淡看了她一眼,轉身走進洗手間,最後拿了電吹風又朝着她走了過來。 “坐牀上。” 葉清秋纖細白皙的手突然握緊了手中的水杯。 這種不溫不火的態度,當真讓人惱火到了極點。 她到底是沒有剋制住脾氣,揚手就把杯子裏還溫熱的水潑到了厲庭深的臉上。 “現在這幅好脾氣的樣子做給誰看?是怕我不會在離婚協議上寫上給你的股份嗎?我會給你的,我什麼德行衆所周知,葉氏到我手裏遲早要完,與其在我手裏被其他人設計拿了去,我倒不如給你,這樣厲氏最起碼還有點盼頭。就算你不打它的主意,我遲早也會給你,不然,我憑什麼讓你心甘情願地幫我管理葉氏呢?我從一開始就給了你讓我對有所貪圖的機會,委屈了這麼久,總該讓你們得償所願。” 名貴的淺色襯衫溼了大片,臉上的水滴還在匯聚着一滴一滴貼着那張冷峻淡漠的臉滑落。 就連一開始潑一臉水,厲庭深都沒有什麼反應,但是卻在聽完葉清秋的話後,還蒙着一層水色的黑眸陡然眯了起來。 “讓我們得償所願?” 葉清秋諷刺地笑了,“你媽啊。因爲我爸愛我媽,因爲你爸也愛我媽,所以她就恨死我了?如果不是有什麼值得的理由,她怎麼可能同意他兒子跟我結婚哪?” 厲庭深眉眼再度沉了下來,“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 “你們母子倆合謀的事情,我能聽到也的確是稀奇。” “所以呢,到底是爲什麼呢?哦,肖楚說你是爲了我的安全,難道你媽又犯病了,指不定什麼時候衝進我這裏來一刀捅了我?” 厲庭深終於有了可以稱得上怒火的表情,“葉清秋,就算你故意激怒我,我今晚也不會放你出去。一拍兩散也得等到後天葉澤嚥了氣。” 臉上的水不再往下滴落,厲庭深話落,攥住她的手就往牀邊走去。 似乎沒有完全剋制住脾氣,他的力氣很大,她幾乎是踉蹌着被她扯到了牀邊。 “你今晚的話太多了,如果你想繼續說的話,吹完頭髮你想說多久我陪你多久。” 葉清秋閉了閉眼睛,任由他給她吹頭髮。 “原來我之前這麼煩人,你耐心不錯。” 厲庭深頓了一下,然後又繼續摩挲着她的頭皮,指尖夾着她柔軟的髮絲,從電吹風的風口滑過。 之後他便自己進了浴室。 葉清秋打開了病房的門,那兩個人還在門口守着。 肖楚靠在牆上,低頭看手機。 看到葉清秋突然站直了身體。 “太太……” 葉清秋面無表情,“我要喝牛奶。” 肖楚愣了一下,連忙應道:“我這就是去準備。” 葉清秋又關上了門。 厲庭深衝完澡出來的時候,肖楚剛好敲門進來。 手裏端着一杯牛奶。 “是太太要喝牛奶。” 厲庭深收回眼神,沒說話。 葉清秋一直靠在牀頭看手機,網上的新聞是今天發生的所有事。 厲氏如何。 葉氏如何。 葉董如何。 涼絮兒如何。 順着熱搜一件件看下去,厲氏的問題進一步調查。 葉氏因爲厲庭深已經接管了一段時間,有厲庭深坐鎮,情況還算穩定。 她爸手術很成功。 涼絮兒…… 涼絮兒毀容了,身上刺滿了玻璃碎渣,全身大面積燒燬。 不過也算她好命,當初挨近窗戶,爆炸將她震出了窗外,掉在外面,被樓下的火燒了半天。 但起碼還有命在,沒有傷及內臟。 這女人,怎麼就那麼好命呢? 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葉清秋乾脆退出了界面,起身接過牛奶杯。 肖楚很細心,牛奶是合適的溫度,她仰頭喝了下去,然後走到牀上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厲庭深在室外接了一個電話,似乎是葉氏的事情。 再回來,上牀,將她攬進了懷裏。 葉清秋沒睡着,在他懷裏也沒睜眼,“婚都要離了,你覺得這樣有意思?” “沒意思,所以我是不是應該摁着你做幾次,纔會覺得有意思?” 葉清秋眸子顫了顫,手臂搭在自己的腰上,手掌放在肚子上,不再說話。 今天真的太累了,所以儘管一切都還沒有一個期待中的結果,葉清秋還是很快睡了。 清淺的呼吸就落在他的胸口,懷裏還是始終不變的軟玉溫香,可又像是什麼變了。 她居然,真的提出離婚。 垂眸盯着她光潔的額頭還有捲翹的睫毛,攏着她身子的手臂微微緊了緊,半晌,低頭吻在她的額頭上。 * 翌日。 在厲庭深的監督下,葉清秋吃了早餐,換了乾淨的衣服。 “我要去看我爸。” “下午纔可以去看30分鐘。” “我先去看葉澤哥。” 厲庭深沒有說話。 葉清秋緊緊握着拳,仰頭冷漠地看着厲庭深,“你該不會打算就這樣關我兩天?” 厲庭深沉默了一會兒,穿上肖楚給準備好的乾淨衣服,淡淡道:“我陪你一起去。” 葉清秋沒有說話,徒勞。 開門,門口還是兩個黑衣人,肖楚還在那裏。 但是身旁有厲庭深,都沒有攔她。 可是到了葉澤所在的ICU,卻一個人都沒有。 葉澤沒在牀上躺着,葉伯也沒有在旁邊陪着。 整個ICU已經被清理的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 葉清秋一眼看到這副場景,腦袋裏嗡的一下,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