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 行軍 作者:未知 一會,她一定要趕在成晶晶小之前,攔住車馬,向表哥痛陳衷腸,讓他莫要相信了府內壞心腸下人的挑唆。 她的確是病了,並非故意找藉口不嫁。爲了讓表哥相信,她還飲下了郎中特製的湯藥,從昨天晚上起,身上臉上已經冒出了紅疹子,表哥見了,絕對硬不下心腸! 想到這,阮卿難耐地搔了搔自己的胳膊,就是這藥真讓人不舒服,渾身奇癢難忍。希望表哥快些能來,她馬前哭訴一場,讓表哥收回退婚書後,她也好回府去飲解藥…… 可是不一會,就有官府差役敲鑼喊人:“都散了吧!王爺的兵馬早在昨天夜裏就開拔上路了!都散了吧……” 阮卿聽了這話,登時愣住了。她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心裏想得就是,這表哥就這麼走了,那她以後該怎麼辦? 原來安玉玄查看路線後,覺得路程甚緊,所以昨夜收拾好行囊,帶着子弟兵們不聲不響地開拔出發了。 沒有辦法,萬歲的聖旨裏催着他上路。所以連像樣的出征儀式都沒有舉行,便只能匆匆前行。 當要出京都的時候,安玉玄倒是抽空想起了申婉桃。 雖然不想自招晦氣,但實事求是地說,他此番離去,很有可能一去不返。 到時候申婉桃若失了他的庇佑,落入那黑風山的蘇若曦和什麼公子教衆之手,那麼便要凶多吉少了。 安玉玄來不及妥帖地安置了她再上路,但是覺得申婉桃不能在京都城這等龍蛇混雜之地久留,最好去別處隱姓埋名。 亦如表妹阮卿,雖然平日裏也顯得愛極了他的樣子,可一旦知道他可能有去無回,便也打起了另一副算盤,給自己留下萬全的後路。 軍隊在日夜兼程地趕路,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奔赴西北。 雖然有毅然從軍,積極禦敵的熱血子弟,但是軍隊裏魚龍混雜,自然也有膽怯的逃兵。所以在行軍的途中,負責抓捕逃兵的稽查騎兵也是來回巡視不斷。 一旦抓住逃兵,軍隊立刻停止前進,那些逃兵都被剝掉上衫,當着衆人的面前被砍了腦袋。 一路之上,逃兵不斷,屠刀也快要被捲了刃子。 安玉玄面無表情,毫不手軟。 並且讓人放話下去,直言這些逃兵的名姓會被送返家鄉,名字寫在公告上被貼在田間地頭,到時候不但沒有朝廷發放的撫卹銀子,他們的爹孃妻子還要揹負羞恥,在鄉親百姓面前擡不起頭。 “我與衆將士一般,拋家舍業,抱着必死之決心上陣殺敵。就是爲了讓自己的親人安寧,有家園田產可以安守。爾等若是不肯殺敵,非要做了逃兵,絕難逃一死。既然都是要死,爲何不奔赴沙場,與虎狼敵人決一死戰,死得頂天立地些呢!而且,富貴險中求!諸位若想出人頭地,那萬里沙場不正是建功立業的好時機嗎?!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說得不也是這番道理?諸位想不想建功立業,成爲大燕的名臣良將呢?!” 在殺完一批逃兵後,安玉玄騎在馬背上,立在被鮮血染紅的大道邊,對着一衆將士喊話。 他說得不多,可是句句字字入情入理,誰人不知攝政王開拔前與阮家小姐退婚,抱着必死決心殺敵的慷慨事蹟? 攝政王貴爲王爺,本有滔天富貴,萬頃田產在身,可是依然領兵出征。而他們這些家徒四壁,身無田產的窮光蛋又怕個什麼?! 就像王爺所言若個書生萬戶侯? 既然已經決定要去西北,爲何不跟敵人廝殺一番,到時候如果能立下什麼赫赫戰功,得了賞賜,尚且能夠飛上枝頭當鳳凰。 非要這般做逃兵,可悲地死在鳥無人煙的荒路道邊? 此番殺雞儆猴之後,逃兵的現象驟然減少,眞州的子弟兵們也算是上下一心,精神抖擻地奔赴前線。 可是就在走了五日五夜後,有一個稽查騎兵的頭目一路快馬過來,有些遲疑地來到大元帥安玉玄稟報道。 “啓稟主帥,有一輛馬車一直鬼鬼祟祟跟在大部隊的後面。我的手下疑心那是刺探軍情的耳目,就命人將那一馬車的人給制住了。” 安玉玄正在馬背上看前進的地圖,聽了這話,頭也不擡道:“你自己去審了就是,若有可疑,直接正法。” 那頭目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可是方纔在捆人的時候,那侍女遞給他一塊王府的腰牌,直說自己是要找王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