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耐心有限 作者:未知 林蘇從外面推開門,低聲道:“公公,白大人到了。” 林又棠長吐出一口氣,緩緩說道:“請白大人去偏廳等我。” 林蘇應聲告退,那樣子就像是全然不在意這屋子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洛青就這麼盯着門口,眼見着林又棠在林蘇出門之後肩膀瞬間垮了下來,她心裏咯噔了一下。 而林又棠身子僵硬的在原地站了很久,纔開口道:“還得麻煩娘子給我更衣了,託你的福,這身陛下親賞的衣裳,算是廢了。” 話說到這,林又棠眼波流轉,垂下的眼簾,遮住了眼中的神色。 此刻的洛青是連一句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眨巴着眼睛,看着面前這個人,異常鎮定的將自己的上衣給脫了個乾淨。 不爭氣的又咽了下口水。 “還沒看夠?” 林又棠挑眉,嘴角微微揚起。 “洛青,你這副癡女相,什麼時候能收收?真是……丟人現眼!”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面前這個小丫頭,看自己的眼神就發生了本質性的改變。 之前那種擔心,厭惡,甚至疏離的眼神不知何時已消失不見。 相反的,她神色之中多了些許試探,有時甚至還用一種垂憐美色的眼神盯着他。 那副肆無忌憚的模樣,透着幾分可愛…… 他在這魚龍混雜的京城當中混跡了這麼多年,這樣的眼神,還真是頭一次見。 但若是一直這麼被人盯着,林又棠多少會覺得有點不自在。 他轉頭瞥了一眼,尷尬的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洛青,恨鐵不成鋼的搖頭,嘆了口氣。 “唉,裏間有我素日裏換的常服,你……” 話沒說完,林又棠的聲音戛然而止。 洛青低着頭,淚眼婆娑的瞧着他。 “公公,我是不是又闖禍了?” 林又棠一愣,滿頭霧水。 “闖什麼禍?” “哪那個姓白的怎麼回來?”洛青的聲音更委屈了。 她伸手攥着自己的衣裳,小聲呢喃道:“公公,就算有一天你瞧不上我了,也千萬別把我送到白家人手裏,不然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林又棠眼尾輕挑,哭笑不得。 “他死和你活,有區別?” 洛青小臉一呆,隨即擠眉弄眼的做了個鬼臉。 話說的越發理直氣壯。 “那我不管,反正我和白家人勢不兩立!他們敢把我直接從家裏頭綁走,就擺明了是沒把你放在眼裏,要不是鄔青山上的那夥土匪人品好,我現在都死無全屍了!” 不提這件事情還好,一提起來鄔青山,林又棠整張臉都沉了下來。 他直接越過洛青,黑着一張臉進了裏間。 有生之年,洛青又瞧見了這死太監的變臉絕技。 她頂着一張如喪考妣的臉,一句廢話都不敢再多說,小跑着進了裏間,開始給自己的衣食父母更衣。 洛青掂量着手裏的衣裳,猶豫了一下,還是抓起了紗布。 二話不說,抓起林又棠的胳膊,像是裹糉子一樣,把這人裏裏外外的裹了一圈。 “緊不緊?你放鬆些呀,肌肉一直這麼繃着,血液循環不暢的,別吸氣!” 洛青從進了裏間開始,就一刻不停的嘟嘟囔囔。 “公公,你說你的細皮嫩肉的被打成這樣,宮裏頭的人就不心疼嗎?你好歹也是帶着小皇帝長大的,他怎麼忍心打你呀?” “要不你乾脆辭官算了,反正這麼多年的俸祿,也夠你以後衣食無憂的,何必勞心勞神的管着這麼大攤子事吶?” “你要是不介意的話,以後我也可以賺錢養你!” 林又棠板着一張死人臉,目光呆滯,面無表情。 他之前對這個小丫頭片子產生的零星好感,在這頃刻間,蕩然無存。 當初真的應該把她掐死! 現在……應該也來得及吧? 林又棠的視線,不斷的在洛青的脖頸間遊走。 他的視線緩緩上移,最終落在了洛青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上。 該怎麼讓這張小嘴停下來呢…… 林又棠的眸子越來越深沉。 那驟然緊縮的瞳孔讓洛青沒來由的一個激靈。 她猛的擡起頭,和林又棠對視了一眼。 見她不說話,一臉的掃興。 “公公,你怎麼不說話呀?是不是傷口太疼了呀?我覺得還是得找郎中過來看看比較穩妥,你這傷這麼久了都沒痊癒……唔!” 洛青看着面前驟然放大的人臉,整個人傻在了當場。 脣齒間的觸感讓洛青倒抽了一口氣,而不經意間,她防備全無,脣齒半張。 下一刻,就被人攻城掠地。 當林又棠抽身離開的時候,洛青已經像是一直沒骨頭的貓兒一樣,癱坐在那裏間的軟榻上。 那神情,還透着股食之未遂的恍惚。 半晌之後,她哆哆嗦嗦的擡手指着面前的人,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你你你……我……你怎麼能這樣啊?你無恥!你佔我便宜,你不按套路出牌!林又棠,你就是個老色批!” 面對這樣的指責,林又棠照單全收。 “你若是下次還這麼多話,我就讓你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懂了嗎?” 他眉眼微挑,上揚的嘴角透着一股得意勁,原本一張死氣沉沉的臉,此時竟然煥發了那麼點生機。 看得洛青驚訝不已。 就在洛青發愣的空檔,林又棠已經扯過了她手裏的紗布,固定在了自己身上。 只見這人抓起扔在一旁的衣裳,不疾不徐的往身上套着,洛青恍然大明白。 她一張小臉騰的一下就紅了,連帶着脖子耳朵都泛着粉色。 瞧着她這副樣子,林又棠突然身子前傾,將自己的兩隻手藏在了她的身側,牢牢地把人固定在了自己的懷中間。 “娘子,別怪我沒提醒你,我這個人耐心有限,你下次就是在玩火,就不只是在你身上留下一個印子那麼簡單了。” 洛青小雞啄米般點着頭,避開了面前這人咄咄逼人的視線。 想着自己大腿根上的那個印子,心裏不斷的腹誹。 這死太監絕對是被人換了芯子。 說好的不近女色呢? 說好的對於兩人的關係諱莫如深呢? 說好的對她恨之入骨,恨不得把她五馬分屍呢? 都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