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從我身上下去 作者:未知 “從我身上下去!” 林又棠此時滿臉不耐煩,說起話來更是咬牙切齒的。 他一手拎着洛青的衣領,就像是撕狗皮膏藥一樣想要把人從自己身上撕下來,但很顯然事與願違。 他越是用力,洛青就抱得越緊。 兩人緊貼在一起讓林又棠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可洛青纔不管這些,她死死的攀着林又棠的脖子,整張小臉埋下了他的頸窩。 “我不要!你要是不答應幫我,我就不下去!” 洛青充分發揮了自己死不要臉的精神,像是一隻大號癩皮狗一樣,死死的粘在林又棠的身上。 而她那頭批散下來的長髮,隨着她的動作翩翩起舞,沒一會兒就起了靜電,直接糊了林又棠一臉。 林又棠摘掉了臉上的頭髮,儘可能的壓抑着自己的怒火。 “洛青,你還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大家閨秀啊?你這個模樣,成何體統?” 洛青梗着脖子,悶生悶氣的回了句。 “就算是大家閨秀不也得先保住自己的命嗎?成了一個孤魂野鬼,誰還在乎你活着的時候是個啥人?反正我不管,你要是不幫我解決了這個麻煩,我就天天膩着你!” 感受着脖頸間噴習而出的溫熱呼吸,林又棠磨了磨牙。 最終還是不甘心的吐出了一句話。 “洛青,求人就得有個求人的態度,死皮賴臉這套,在我這沒用!” 聽了這句話,洛青死死扒着林又棠脖子的手終於有所鬆動。 可就是她微微挺直身子,準備和這個死太監再三確認這句話的真僞時,她已經整個人騰空而起,隨即,被丟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桌上那些價值不菲的茶具,因爲洛青的從天而降就此殞命。 好在洛青巧妙的避開了這些“兇器”,未曾受傷。 她頂着一張氣鼓鼓的小臉,轉頭喝道。 “林又棠,你這是要謀殺親婦!” 林又棠眼眸微擡。 “我傷着你了?” 洛青再三確認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腿,確定沒有什麼多餘的傷痕,之後,她無奈的搖了搖頭。 “既然沒傷着你,那談什麼謀殺親婦?” 林又棠斜了她一眼,緊跟着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 “洛青,今日事,你就當成毫不知情,可聽懂了。” 洛青小臉上有些許茫然。 她呢喃道:“可是當時大街上,好多人都看見了……” “死人都會閉上嘴的,時候不早了,馬上把這小崽子帶下去,看着礙眼。” 就這樣,毫無徵兆的,洛青就從花廳裏走了出來。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站在院子的甬道里頭了。 被她撿回來的那個小娃娃,此時正被春枝抱在懷裏,正啃着自己的手指,笑得樂不可支。 洛青意識到了不對,猛的跺了一下腳,轉身就要返回花廳,可剛到門口就被院子裏的小太監給攔住了,這小太監對着洛青彎腰行禮,緊跟着開口道:“夫人,公公有令任何人不可接近花廳,若是夫人,有什麼要解釋,想要找公公商量就到書房候着吧。” “我要回去喫飯!”洛青氣的不行,她總覺得這個死太監是在耍自己。 可這小太監就是伸着胳膊說什麼都不讓她進。 “夫人小的只是一個做下人的,只能傳達公公的命令,你可千萬別爲難小的,小的上有老下有小,都指着小的這一個人的月錢維持生計呢,小的可萬萬不能有閃失啊!” 小太監的這番話就是喫準了洛青心軟,他低着頭,壓根就不不打算和洛青對視,真真的是一副滾刀肉的即視感。 萬般無奈之下,洛青只能帶着春芝和這個小拖油瓶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 而與此同時,花廳當中。 林又棠正坐在主位上,喫着廚房端過來的餐食,臉上不見一點笑模樣。 突然間他放下了筷子,擡頭看向林蘇。 “人真的死了?” “的確是死了。小的剛纔已經去看過了,死了起碼有一個半時辰。” 林蘇點頭應着,將一早就準備好的茶水遞到了前頭。 林又棠又開口問了句。 “她什麼時候回來的?今天都做了什麼?” 林蘇如實回答。 “今日您上值走後,洛姑娘就去了您之前給她的那個鋪子,在裏頭呆了小半天兒,還在裏頭遇見了邱家姑娘。天擦黑的時候,帶着小桃回來了,隨行的就有那小丫頭,她還招呼着府裏的下人出去把那個黑衣人擡了回來。” 林又棠抿了一口茶,“人怎麼死的?” 林蘇諷刺一笑。 “看着像中毒,不過小任已經檢查過了,他身上有壓傷,腦後的傷應該是洛姑娘之前砸的,但是從脖頸上的扼痕來看,人不像是服毒自盡,應該是有人強行把東西灌到了嘴裏,還順勢勒死了他。” 林又棠挑眉,“柴房門口不是有人守着?” 林蘇眼神發冷,臉上卻一副淡漠表情。 “這府裏的人,混水摸魚的大有人在,在其位不謀其職,更是家常便飯。除去洛姑娘身邊跟着的那些大多數人都是敷衍了事,看門都不敢承認自己喝酒耍樂去了,都已經料理過了。” 此時林蘇的表情和林又棠如出一轍。 片刻之後,林又棠輕笑出聲。 “若是有人問起,一概殺了,後山的亂葬崗已經有些日子沒人去了,總得添點新鮮的不是?” 林又棠此話一出,林蘇瞬間點頭回應。 “都聽主子吩咐,那洛姑娘那邊……” 林又棠擡了下手,示意林蘇閉嘴。 “她那邊我自會處理,你不必理會。總之這事,她知道的不宜過多。不過她之前在宮宴鬧騰那麼一場,倒也算是變相幫了我們的忙。這丫頭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的。” 林蘇聞言,低頭悶笑。 “傻怕是真的,不過常言道傻人有傻福,只是洛姑娘並不自知罷了。” 林又棠聽着這一番話,微微擡眼,主僕二人相視一笑。 可洛青這邊卻不好過了。 她抱着自己的膝蓋,一臉生無可戀地坐在院子裏的樹底下,瞧着那隻縮在自己腳邊的小黑狼崽,整個人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