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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你不觉得這條狗和韩昼很像嗎

作者:旧日闲吟
王冷秋的爷爷一早就得知会有客人上门,因此很早就在做饭了,厨房有煤气灶,但這位老人似乎更习惯用那口大铁锅做饭,柴火烧得很旺,锅裡正炖着一锅排骨汤,香气四溢。

  韩昼进厨房的时候老人正在切腊肉和香肠,案板上還放着一盆鸡肉和一盆鱼肉,不难看出老人想要做一顿丰盛的饭菜来招待孙女的朋友们。

  韩昼自然是进厨房来帮忙的,见状笑着說道:“王爷爷,学姐,我来帮忙吧。”

  此时王冷秋早已脱下外套,正坐在灶台边上烧火,略显苍白的小脸在火光的映照下渐渐变得红润起来,闻言說道:“谢谢。”

  “那就麻烦你了。”

  老人也不客套,笑着說道,“柚柚经常跟我提起你,說你做饭很好吃,今天总算有机会尝尝了。”

  “哪裡,学姐過奖了。”

  韩昼谦虚了两句,上前帮忙处理蔬菜,见老人时不时捶一下后腰,似乎腰不太好的样子,他关心道,“要不您去外面休息吧,這裡交给我和学姐就好了。”

  老人摇摇头,当即就要拒绝:“那怎么行,你是客人,我……”

  “爷爷。”

  王冷秋轻声开口,明明還什么都沒有說,但老人似乎听懂了,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好吧,那我去休息一下,這裡就交给你们了,我去给那两個姑娘泡壶茶。”

  他洗干净手,慢悠悠地走到门口,顺带拉上了厨房门,“外面天冷,我帮你们把门带上。”

  說完就关上门离开了。

  做饭還需要关门嗎?

  韩昼心中狐疑,倒也沒有多想,毕竟這地方是挺冷的,问道:“学姐,柚柚是你的小名嗎?”

  刚刚王冷秋的爷爷就是這么称呼她的。

  王冷秋沒有回答,而是扭头看了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火光太過炽盛,以至于她原本有些无神的眸子都显得明亮了几分。

  “现在只有我們两個人了。”她說。

  韩昼一愣,很快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两人曾经约定過,在只有他们两個人的情况下,他要称呼对方为秋秋或者球球。

  這家伙還真是一直惦记着這件事啊……

  他心中苦笑,回头往门口看了一眼,微微吐出一口气,开口道:“秋……秋秋。”

  “能再叫一次嗎?”王冷秋问。

  “秋秋。”

  “谢谢。”

  王冷秋轻声道谢,往灶孔裡塞了一根木柴,這才回答道,“柚柚的确是我的小名,是爷爷取的。”

  “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嗎?”韩昼好奇道。

  “沒有。”

  “那秋秋呢,秋秋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嗎?”

  “也沒有。”

  韩昼愣了愣,纳闷道:“那你为什么非要让我這么叫你不可?”

  既然沒有什么特殊的含义,那对方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這個称呼?

  “因为這是昵称。”王冷秋不假思索道。

  好吧……

  韩昼心中一叹,倒也沒有太過纠结,也沒有追问为什么一定要叫昵称,毕竟他之前就问過這個問題了,而王冷秋的思路也相当清晰——

  如果两個人還不太熟悉,那就需要一個昵称,因为昵称能迅速拉近两個人之间的关系;

  而如果两個人已经很熟悉了,那就更需要一個昵称,因为只有這样才能展现出两個人的关系亲密。

  简直是无懈可击的逻辑。

  不過话說回来……如果秋秋和球球是属于我对王冷秋学姐的昵称,那学姐对我的昵称是什么?

  韩昼对此多少有些好奇,但也不敢多问,免得从王冷秋口中听到“昼昼”之类的称呼——這样的称呼虽然還不至于让他脚指抠地,但要是被古筝听到就麻烦了。

  以古筝那无处不在的胜负欲,既然别人都可以叫昵称,那她自然也要叫,而且還要天天叫,一想到古筝天天“昼昼”“昼昼”地叫自己,韩昼就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他摇了摇头,很快便抛开這些乱七八糟的杂念,开始认真处理食材,王冷秋也沒有坐在灶炉边一直烧火,见火一时半会儿不会熄灭,便起身過来帮忙。

  或许是在灶炉边坐了太久的缘故,她的身上暖洋洋的,就连发丝也带着几分暖意,那张我见犹怜的脸上平添了一丝柔和,多了几分平日裡看不到的温度。

  看着身边动作娴熟的女孩,韩昼意识到這位学姐過去一定沒少在厨房裡帮忙,不過一想到对方的家庭情况就明白了,都說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這句话放在很多留守儿童身上其实也是一样的。

  当然,由于缺乏管教,也有不少留守儿童养成了好吃懒做的坏毛病,甚至有可能误入歧途,但王冷秋显然属于前者。

  他笑道:“学姐,你应该经常做饭吧?”

  王冷秋沒有回答,似乎沒听见。

  可两人现在站得那么近,韩昼的声音又不算小,她怎么可能沒听见?

  韩昼面露苦笑,很快明白了問題所在,只好又重新问了一遍:“秋秋,你应该经常做饭吧?”

  “嗯。”

  王冷秋仿佛重新恢复了听力,轻轻点了点头,回答道,“小时候学過。”

  “跟你爷爷学的嗎?”

  “不全是。”

  “不全是的意思是……”

  “就是不全是跟爷爷学的。”

  “呃,好吧……”

  韩昼嘴角一抽,他是想问问還有谁教王冷秋做過饭,沒想让对方解释“不全是”的意思,好在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领教這家伙的脑回路了,倒也沒有继续追问。

  他并沒有急着說看照片的事,反正照片又不会跑,早看晚看都是一样的,吃完饭再看也不迟。

  就在這时,王冷秋突然說道:“今天下了雨,我們待会儿出去采点蘑菇吧,我给你做小鸡炖蘑菇。”

  “冬天還有蘑菇嗎?”韩昼意外道。

  “有的,是一种黄色的蘑菇。”

  黄色的蘑菇……韩昼迟疑片刻:“学……秋秋,你說的蘑菇该不会是雨伞吧?”

  他可沒有忘记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当时王冷秋就是把雨伞叫做蘑菇,他還怀疑過這個女孩的精神是不是真的不太正常来着。

  王冷秋歪了歪脑袋,扭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雨伞是雨伞,蘑菇是蘑菇,你为什么会觉得蘑菇是雨伞?”

  韩昼呆了呆。

  他从王冷秋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担忧,似乎是在担心自己患上了某种精神上的疾病。

  “……”

  两人在厨房聊天做饭的同时,古筝和钟铃正在屋外逗弄那條看家的黄狗。

  她们本来也想进厨房帮忙的,无奈王冷秋的爷爷說厨房裡的空间太小了,站不下那么多人,于是只好作罢,屋裡待久了又觉得闷,便出来院子裡透透气。

  院裡养着一群母鸡,正在地上啄食,還有两只嘎嘎叫的鸭子,黄狗趴在屋檐下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

  视线越過由荆棘围成的围墙,能看见远处连绵的山脉,隐约還能看见一條蜿蜒的山道,应该就是王冷秋所說的上山道路,看起来的确很好走,但想到山顶估计要走上不少時間。

  望着屋檐下懒洋洋趴在地上的黄狗,古筝不由想起了林幼芽家裡的那條威武将军,总感觉二者气质有些相近。

  她四处看了看,从兜裡掏出一根火腿肠丢在地上,低声喊道:“韩昼,過来!”

  身边的钟铃還以为韩昼从厨房裡出来了,回头看了一眼,并沒有看到韩昼的身影,仔细看了古筝一会儿,见对方一直盯着黄狗看,這才意识到她是在喊那條黄狗,一时又是疑惑又是好笑,轻轻拍了拍古筝的肩膀,示意她不要這样。

  古筝一脸认真道:“学姐,你不觉得這條狗和韩昼很像嗎?”

  “有嗎?”

  钟铃有些好奇,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那條黄狗,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看不出来這條黄狗和学弟哪裡像。

  “看见谁都摇尾巴,這和韩昼难道不是一模一样嗎?”

  看着身前正在摇着尾巴吃火腿肠的黄狗,古筝一脸不满地撇了撇嘴,一副怨念颇深的模样。

  她這句话指的其实是韩昼和莫依夏走得太近了,居然還恬不知耻地找那家伙要贴身衣物,虽然韩昼后来解释了,說要的只是一件短袖,而且還事出有因,但她還是觉得不高兴,毕竟韩昼都从来沒有找她要過短袖。

  所以她這次特意带了一件短袖過来。

  沒有别的意思,只是有备无患罢了。

  冬天怎么了,冬天就不能穿短袖了嗎?万一突然升温了怎么办?

  古筝沒有别的意思,但說者无意,听者有心,钟铃只觉得這句话意有所指,顿时局促不安起来,低着头不知道该說些什么。

  “哎呀我开玩笑的啦。”

  见钟铃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古筝只当這位学姐是心地太過善良,不忍心将韩昼比喻成狗,于是弯起眼睛說道,“韩昼的确和這條狗不像,不過学姐,我怎么感觉這家伙還挺喜歡你的,你好像很招动物喜歡呢。”

  她看着在钟铃腿边徘徊的黄狗,心說温柔的女孩子果然走到哪都受人喜歡,不過自己也不差,那两只鸭子就很喜歡自己,一直冲着這边嘎嘎叫。

  “怎、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喜歡我……”

  钟铃猛地拽紧腰间的小布包,神色愈发局促——依然是說者无意,听者有心,古筝先是說這條狗很像韩昼,紧接着又說狗喜歡她,這在她听来明显是在暗示什么,以至于最后那句“你很招动物喜歡呢”都多了一丝說不清的意味。

  她低着头,有些不敢看古筝的眼睛。

  “学姐,你怎么了?”

  古筝正在跟两只鸭子打招呼,很快就看出了钟铃的不对劲,立即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关心道,“你的脸色好差,是身体不舒服嗎?该不会感冒了吧?”

  “我……我沒事,谢谢。”

  看着古筝那关切的眼神,钟铃微微一怔,连忙摇头表示自己沒有事,与此同时,一股浓郁的愧疚自心底油然而生。

  她意识到自己想多了,古筝是一個很坦率的人,除了不敢直接向学弟表明心意之外,无论做什么事都直来直去,不会拐弯抹角,更不会阴阳怪气。

  她会勇敢地表达自己的一切,而不是把心事都藏在心裡。

  事实上,钟铃一直都很羡慕這样的坦率。

  无论是古筝還是依夏,又或者是姐姐,乃至于王冷秋,她们都比自己要坦率许多,也勇敢许多,爱也好,恨也罢,即便是不被理解的想法也敢于毫不顾及地表达出来,只有自己总是那么懦弱,甚至连大声說话的勇气都沒有。

  明明都已经下定决心要独当一面了,可她直到现在也還是离不开姐姐,一想到将来某天要离开姐姐独自生活,她就觉得无所适从,完全不敢想象那样的未来。

  更糟糕的是……她发现自己好像也离不开学弟了。

  自己就像一條无耻的寄生虫,总想着依附别人生活,即便对方的身边已经沒有自己的位置了,她還是舍不得离开。

  她這些天一直想要忘掉這個念头,也想過用事实来否认自己的猜想,可事实并沒有否认這一点,明明都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学弟远一点了,可她這次還是跟着大家一起来到了這個地方。

  尽管這是依夏的委托,但她知道這只不過是一個借口罢了。

  依夏的委托是让她帮忙盯着学弟,不让他和古筝以及王冷秋学姐有過多的亲密接触,可她总感觉自己不配当這個监督者,而是像一個卑劣的小偷,从一开始就辜负了依夏的信任。

  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像一個小偷,這阵子又为什么总是容易胡思乱想。

  似乎自从给学弟发去那句“我不喜歡学弟”之后,她心底的某些东西就被击碎了。

  她想找人询问,但又不知道能找谁,她甚至都不敢跟姐姐說起這件事。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姐姐最近似乎也多了些心事,偶尔会站在窗台边发呆,可一问又总說沒什么。

  不只是学弟,钟铃觉得自己和姐姐之间的距离好像也越来越远了,即便這或许只是某种错觉,但她清楚這样的未来迟早有一天会到来。

  她很害怕,但绝不能表现出来。

  无论是姐姐還是学弟都是很细心的人,也都对她很好,一旦表露出任何不开心,他们就会为了迁就她而为难自己,最终只会搞得所有人都不开心。

  她不能给大家添麻烦。

  “学姐,你今天好奇怪,真的沒事嗎?”

  见钟铃再次变得心不在焉起来,古面露忧色,這可一点都不像沒事的样子,当即就要往厨房走去,“還是让韩昼来跟你聊吧,他能听清楚你在說什么。”

  她不擅长安慰人,也沒有韩昼那么油嘴滑舌,甚至都沒法好好和学姐交流,也只有让韩昼来开解对方了。

  “不、不用了!”

  钟铃连忙抓住她的手,摇头表示自己沒事。

  可如此激动的反应非但沒有让古筝放心,反而愈发怀疑,几乎可以断定学姐一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决定待会儿就把這件事告诉韩昼。

  就在這时,王冷秋的爷爷从屋裡走了出来,见黄狗正围着两個女孩打转,不由笑道:“看来大黄很喜歡你们啊。”

  古筝面露好奇:“大黄?這是這條狗的名字嗎?”

  這无疑是一個相当朴实无华的名字,就像人名中的“张伟”一样,在狗中的重名率相当高。

  “是啊,已经养了快十年了。”

  老人从屋裡搬来两根板凳,示意两人坐,笑道,“柚柚自从上高中之后就很少回家了,這些年一直是大黄在陪着我。”

  “王爷爷,我来吧。”

  见老人想把屋裡的火炉搬出来,古筝立马過去帮忙,老人正想說這炉子重,就见古筝已经单手把火炉拎了起来,三两步提到了院子裡。

  老人呆滞片刻,随即失笑道:“看来我真是老了,力气都比不上小姑娘了。”

  古筝弯了弯眼睛,扶着他在火炉旁边坐下:“我外婆也老是這么說,但她总是能背起我。”

  要是换個人,即便是韩昼這么說古筝也能挺起胸脯回答一句“力气比不過我不丢人”,但這是一位几乎独自把孙女抚养长大的老人,她沒有任何攀比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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