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病嬌弟弟的替代品（89）
第二世中，謝桉跳樓前一天，曾跟他打過一個電話，語氣很平淡，只留下了一句話。
“林星言，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
確實如此。
他是踩在謝桉身上在娛樂圈裏嶄露頭角的，但最後，站在高處的人是他，謝桉跌落泥潭，屍骨都不剩。
謝桉死得很悽慘。
從娛樂公司樓頂落下，鮮紅的血濺了整個門口，屍體扭曲，血肉模糊。
親眼見到這一幕的人，都或多或少留下了心理陰影，關於她的新聞報道持續了兩個月。
當然，全部都是負面的。
理想中的那種死亡後，世人都開始愛她的場面，完全沒有出現。
林星言很清楚這是因爲什麼。
被資本放棄的爛棋，結局就是這般。
他與謝桉分手後，兩人其實沒有過多交集了。
只是偶爾，他會聽說，謝桉又在哪個片場耍大牌，又欺負了哪個新人，又和誰有了緋色新聞，又和哪個金主勾搭上了。
輿論頂點的人，像是篝火上炙烤的豬肉，人人都想分食一塊。
有時候，林星言在想，這個世界的惡意如果需要集中在某個人身上的話，那個靶子一定是謝桉。
羞辱她，抹黑她，完全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
所有人都在這麼做，所以沒人能追究。
林星言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即便是分手了，他也會格外關注謝桉的信息和動態。
像是彆扭的孩子，明明捨不得，卻板着臉不願意透露出來。
謝桉懷疑寧之桃喜歡他，林星言覺得可笑，即便是當時寧之桃跟他說喜歡他，他也只覺得對方幼稚不懂事。
他喜歡寧之桃。
但他很清楚，那只是親情。
即便是答應拍了寧之桃那個兄妹劇本，他也不覺得有過線的地方。
沒有接吻，沒有調情，就只是日常的小短劇，他不明白謝桉爲什麼那麼敏感多疑，甚至還打了他。
“林星言，你要是真的拍了，我們就分手！”
他記得很清楚。
那個時候的謝桉，紅着眼，皮膚是病態的白，微卷的黑髮披在身後，卻依舊是美的。
頹靡又脆弱的美。
他心軟了，想要解釋清楚。
“桃桃需要代表作，她好不容易找到愛好興趣，我想幫幫她。”
可謝桉什麼都聽不進去。
她驟然沉默，轉過身去，再也沒看他一眼。
林星言上前，想要抱她，她躲了過去。
有水滴墜落。
窗外下着雨，她的眼睛似乎也在下雨。
第一次，他見到她流淚。
又或許沒有。
眼前的只是謝桉的背影，他聽到她輕聲說。
“我知道你的選擇了。”
若有似無的自嘲。
不知道爲什麼，林星言也忽然覺得鼻酸。
“對不起”三個字，已經到了嘴邊，他卻注意到謝桉衣領下的紅印。
傷心和憐愛散去，妒火和怒氣洶涌。
“你還在跟他聯繫？”
示弱的話，變成了詰問。
甚至他也想不明白，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跟你有關係嗎？”
什麼都不解釋，面對那個人的問題，她從來都不願意多說。
他見過謝桉傳說中的那位金主，浪蕩輕浮，若不是運氣好，生在大富之家，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可偏偏，就是那樣的人。
是謝桉喜歡過的。
是謝桉跟了五年的金主。
林星言想起那位小助理的話，只覺得心中刺痛，頓時豎起了壁壘。
“好，分手。”
曾經覺得難以啓齒的話，如今說出來，也不過如此。
他們像是兩隻沒有安全感的刺蝟，瑟縮在自己的領地，直到刺痛對方，才能意識到，自己也早已傷痕累累。
輿論罵謝桉罵得最兇的時候，林星言買了水軍，他也曾用小號安慰謝桉，但或許是惡意太多了，她從來看不到零星的善意。
聽說那位金主看上了新的類型。
新捧的小花就是謝桉當初身邊的小助理。
林星言期待着謝桉主動示弱。
哪怕是一條短信，或許是一通電話，他都可以重新回到她身邊。
可謝桉性子犟。
某天在片場的時候，他注意到謝桉臉色很不好看。
她的戲份比他的早結束，趁着中途休息，林星言追了上去。
沒走幾步，謝桉便撐着牆壁，皺着眉喫下藥片，他不知道那是什麼，卻覺得脊背發寒。
還沒意識到，他已經握住了她的手腕。
瓶子裏的藥灑了一地，謝桉半晌沒有反應，林星言想說什麼，注意到不遠處有狗仔。
兩人牽扯的行爲被拍到，那狗仔很是機靈，注意到林星言想要過來，穿着工作服便一溜煙跑沒影了。
“這就是你的計劃？”
這句話攔下了準備追過去的林星言。
他不解。
謝桉蹲下身子將那些藥片一顆一顆撿起來，並不看他。
“我現在都這副樣子了，你還能以身入局算計我。”
照片流出去，謝桉的處境只會更糟。
“我爲什麼要…？”
林星言不敢置信，與此同時又覺得格外鬱結。
在她心裏，他到底是什麼人？
“離我遠點。”
她不欲與林星言多說，轉身離開。
那個狗仔，林星言託人找到了，買下了他手裏的照片。
與此同時，他也將撿到的藥片送去分析，想搞清楚這是治療什麼的藥。
他生氣謝桉當時的反應，卻又實在擔心她的狀態，矛盾地做這些事。
因爲要進組拍半個月戲，導演對演員要求都很高，林星言這段時間幾乎沒怎麼看手機。
中途寧之桃來探過班，他並不對自己的妹妹設防，卻沒料到是飼養了一條毒蛇。
寧之桃將謝桉和他曾經的聊天記錄，和親密合照全部都保存到了自己的手機上。
然後，趁着他拍戲的時候，和幾家無良媒體合作，爆出他被謝桉潛規則。
林星言知道的時候，已經是一週後了。
輿論發酵嚴重，其中還有那位被金主包養的新小花的手筆，單憑林星言，局勢根本無力迴天。
他返回公司，徑直去找寧之桃，第一次對這位妹妹生出怨氣。
也是巧，當時寧之桃正和幾人說說笑笑，從公司大門出來。
林星言冷着臉，上前攔住她，正要說什麼，刺耳的尖叫聲便緊接着傳來。
“有人跳樓！”
他心臟猛縮，順着刺目的陽光看去，下一秒，一道人影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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