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要其命先另其狂
若非芊姐姐攔着，她一定出去揍這些碎嘴子的畜生一頓！
鼠疫氾濫的時候，沒有芊姐姐在，這羣鱉孫早就死了，梅蓮雪假模假樣施粥時，若非芊姐姐推波助瀾，他們現在還餓着肚子呢！
一羣忘恩負義的畜生！
白芊芊美眸狡黠，脣角意味深長地勾起：“除夕了讓小人們再得意一會兒吧。”
老話說，要其命先另其狂，一擊制勝。
這時，楊霜雪先武楊侯老夫人一步，來了公主府。
一進公主府，她眼睛一點點瞪大，驚訝地長大了嘴巴。
公主府外還銀裝素裹，公主府裏竟然春意盎然。
百花齊放，蔥鬱一片！
但想到公主府外，絡繹不絕的罵聲，她加快了腳步，再無心情欣賞。
“芊芊，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千萬別客氣。”
白芊芊美眸微彎，眼底的笑意深了幾分。
她也沒客氣：“每個桌子上，都有身份牌，便勞煩霜雪幫我將他們引進對應的席位吧！”
“謝謝，一會兒幫我將女眷引到後院吧”
楊霜雪點了點頭，還想說不要客氣。
便看見一車一車新鮮綠色的蔬菜，眼睛又驚愕地瞪大了幾分。
這、這些不是夏季和秋季纔有的蔬菜、瓜果嗎？
她心頭的疑問雖然越來越多，卻並未多問半句。
見此，白芊芊心頭涌起一絲暖意。
這時，不少來參加除夕宴的大臣、官婦和貴女們踩着時間，拿着請帖來參加除夕宴了。
他們無不幸災樂禍地聽着百姓的咒罵聲。
梅閣老一派系，遠遠瞧見了梅府馬車，立即圍攏上來與梅閣老寒暄，說着吉祥話。
梅閣老老神在在的寡言少語，更多的是梅尚書迴應着衆人。
這時，沈太師在沈左相的攙扶下，向梅閣老這邊走來。
他故意朝着梅家女眷方向掃了一眼，明知故問：“怎麼不見梅家大姑娘？”
梅閣老聳拉的眼睛依舊銳利，意味深長。
“老佛爺力不從心，老夫孫女孝順，昨日便去慈恩寺，接爲大夏、皇上、太后祈福的嫺妃了，順道也爲祈福盡些綿薄之力。”
這話明面是解釋，其實是在嘲諷沈太師，他女兒皇后失寵了。
而這位嫺妃，正是梅閣老庶出的女兒。
當初德妃得寵，身邊又有一位能人出謀劃策，嫺妃便聰明地避其鋒芒。
任皇后和德妃兩虎相爭，而她以爲大夏、太后、皇上祈福爲名，避德妃鋒芒常年居住在慈恩寺。
也因爲她不爭不寵的性子，隆泰帝對梅家的戒備纔會降低幾分。
沈太師差點被梅閣老氣的吐血，更是聽懂了梅閣老這是譏諷他女兒皇后失寵了。
嫺妃這個時候回宮，便是坐享漁翁之利！
這時，梅閣老一派朝臣，立即恭維。
“梅大姑娘真是心善任孝！”
“聽說施粥，拿的便是自己攢的貼己錢。”
……
梅閣老悠哉地捋着鬍鬚。
一旁梅鴻霖呆不住了，上前躬身。
“祖父，芊芊第一次負責除夕宴，孫兒先進去幫幫忙。”
梅閣老瞥了一眼，被梅鴻霖藏在身後的梅花枝。
他欣慰一笑：“去吧，理當如此。”
沈太師氣的直吹鬍子，梅閣老這個老匹夫，這是同他炫耀，孫兒入了還珠公主的眼？
裙下之臣，有何出息？
他不屑冷哼：“身爲皇家人，奢靡成性！”
梅閣老用看穿一切眼睛，淡淡地掃了一眼沈太師。
“鼠目寸光。”
沈太師一噎，差點被氣的暈過去。
他和梅閣老斗智鬥勇了半輩子，嘴上愣是沒討過一次便宜。
沈左相面上波瀾不驚，但父親這點氣，都撒在了他攙扶的胳膊上了。
他眼睛忽然一亮，譏誚一笑：“梅府大姑娘還真是孝感動天啊！”
話落，衆人順着他的視線望去。
一片黑壓壓的“烏雲”，伴隨着震耳欲聾的“嘎嘎！”聲由遠及近。
沈太師黨羽一派的人，立即來了精神。
“嫺妃這位福澤深厚的，真是非同凡響啊！”
“不愧是傳說的煞星，一出現便是驚天地泣鬼神！”
……
以梅閣老爲首的梅府衆人，臉色清白交替。
這無異於當衆打臉，還是“啪！啪！啪……”帶回音的那種。
他銳利地目光射向了馬車裏的梅夫人和梅蓮雪。
這種情況，就不知道稱病不來麼？
梅蓮雪故作波瀾不驚地下了馬車，禮數週全的向長輩行禮問安。
她隨即歉意地開口解釋：“祖父，蓮雪這兩年或許時運保不濟，但還是想略盡綿薄之力，勸勸還珠公主，將享樂的錢財用於救助貧民百姓。”
一句話，讓前一刻還嫌惡的百姓，面露讚賞。
當然，她還存了將烏鴉帶進公主府的心思。
就算她這兩年大凶，但能坐實白芊芊那賤人一輩子是掃把星，便賺了。
梅閣老黨羽一派的朝臣，有機靈的，立即紛紛開口附和。
“梅姑娘大義，明知這兩年大凶，出門容易惹來流言蜚語，仍願爲了百姓們衣食住行，鞍前馬後。”
梅閣老並不想踩踏還珠公主，但眼下情況，也只能默許了。
以梅閣老、沈太師爲先，一行人進了公主府。
一向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二人，再看見滿園蔥翠，百花齊放的一幕，腳步不禁微滯。
就算頂好的花匠，也做不到讓不同季節的百花齊放吧？
一個鄉下來的村姑，即使再有錢也辦不到吧？
梅蓮雪杏眸嫉妒一閃即逝，交叉垂於腰側的雙手，恨恨地擰着袍擺。
但她清麗的臉上一塵不染，但杏眸裏是掩飾不住的悲憫。
她憂國憂民地輕嘆着：“將整個公主府都弄成暖房，這些錢能讓多少災民衣食無憂一輩子啊！”
沈太師難得贊同，毫不掩飾地怒斥：“禍國殃民。”
若非還珠公主，他女兒皇后也不會失勢！
一向水火不相容的兩派，難得箭頭對準了同一個人。
“若是往年，爲了哄老佛爺高興，尋來這些名貴的花也算了，今年大夏半數城池雪災，宅民流離失所，還如此奢靡簡直是不知所謂！”
“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爲黃家人！”
“幸虧她有自知之明，不繼續拖累豫王。”
“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
這時，公主府門外，響起了高大總管的尖銳的嗓音。
“皇上、太后駕到。”
衆人立即讓出中間的路，站到兩側跪下行叩拜大禮。
“五皇萬歲萬萬歲，太后千歲千千歲！”
皇上攙扶着太后，一同進入了公主府。
實際上百姓們的謾罵、一衆朝臣剛剛的指責都被母子二人聽見了。
太后再疼愛這個孫女，再喜歡百花齊放的祥瑞的景緻，都得因爲顧及名聲，而沉下了臉。
隆泰帝虎目威嚴，雖人近中年，但依舊俊美的臉，看不出喜怒。
他淡淡地掃了一眼，躬身跪在兩側的朝臣。
太后見皇上還不免禮，轉眸提醒：“皇上。”
這時，白芊芊疾步走來跪下行禮，說着拜年的吉祥話。
“父皇，新年國運昌盛，百姓們豐衣足食，皇祖母新年豐體康泰，順心如意。”
隆泰帝威嚴的目光，稍微柔和了幾分：“免禮。”
太后不贊同的皺眉，但也不好駁了皇帝的面子。
梅蓮雪嘴角得意勾起，親暱地攙扶着她的胳膊：“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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