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赤裸裸的挑釁！
夫人命婦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低聲議論着京兆尹的空缺。
她們的目光不時飄向皇后主位，帶着期盼和巴結。
此時，一位衣着華麗的夫人靠近宋玉卿，語氣諂媚：“周夫人真是好福氣，周侍郎年紀輕輕就暫代刑部尚書，前途不可限量啊。”
另一位夫人也跟着附和：“可不是嘛，周夫人也是個有福之人，周侍郎如此體貼，真是羨煞旁人。”
宋玉卿淡淡一笑，眼眸深處卻一片清明：“各位謬讚了，仕璋不過是盡忠職守罷了。”
她輕輕轉動着手中的茶杯，指尖觸碰到溫熱的瓷面，內心卻一片冰冷。
不遠處，幾個跟隨皇后謝瀾的夫人正用尖酸刻薄的語氣議論着宋玉卿。
“一個病秧子，也不知道使了什麼狐媚手段，竟然讓周侍郎如此死心塌地。”
一個夫人撇了撇嘴，語氣裏充滿了不屑。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也配得到這麼多人的關注。”另一個夫人附和道，眼神裏滿是嫉妒。
她們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周圍的人聽到。
宋玉卿不動聲色地抿了一口茶，彷彿沒有聽到她們的議論。
就在這時，皇后謝瀾在一衆宮女的簇擁下緩緩走進了庭院。
她今日穿着一身明黃色的鳳袍，頭戴鳳冠，顯得格外雍容華貴。
“各位夫人，今日請大家來，一是品嚐宮中新做的點心美酒，二是與大家分享一個好消息。”
謝瀾的聲音溫柔而清脆，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她輕輕撫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臉上露出母性的光輝：“本宮有喜了。”
此言一出，整個庭院頓時一片譁然。
“恭喜皇后娘娘，賀喜皇后娘娘！”
夫人命婦們紛紛跪地行禮，語氣裏充滿了驚喜和恭維。
宋玉卿也跟着衆人一起行禮，但她心中卻充滿了疑惑。
謝瀾的孩子……真的是皇上的嗎？
她擡起頭，目光不着痕跡地掃過謝瀾。
她的神情很是得意，此前懷了孩子，都不曾像現在這樣大辦。
或許是之前在宮中受了太多委屈，如今有了這孩子，她要揚眉吐氣，才舉辦宴席昭告天下。
可無論是因爲什麼，這個孩子的到來，都讓人難免遐想。
謝瀾似乎察覺到了宋玉卿的目光，她微微一笑，眼神裏帶着一絲挑釁：“宋姑娘，本宮有喜，你不爲本宮高興嗎？”
宋玉卿垂下眼眸，掩飾住眼底的冷意：“臣婦自然爲皇后娘娘高興。”
“那就好。”謝瀾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轉向衆人，“今日設宴，是爲了慶祝本宮有喜，希望各位夫人能夠盡情享樂。”
她拍了拍手，宮女們立刻端着各種精緻的點心和美酒走了上來。
庭院裏再次熱鬧起來，夫人命婦們觥籌交錯，談笑風生，彷彿剛纔的緊張氣氛從未存在過。
宋玉卿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裏，靜靜地品着手中的茶。
庭院深深，紅牆綠瓦，空氣中瀰漫着桂花甜膩的香氣，卻掩蓋不住暗流涌動的緊張。
夫人命婦們的恭賀聲此起彼伏，如潮水般涌向謝瀾。
“皇后娘娘真是天大的福氣，這可是皇室的祥瑞啊！”
“是啊，恭喜娘娘，賀喜娘娘！”
謝瀾端坐在主位，笑容溫婉，眼角餘光卻瞥向角落裏的宋玉卿。
“宋姑娘，”一個尖銳的聲音打破了這短暫的平靜，也打破了宋玉卿的思緒。
那是謝瀾的忠實追隨者，吏部尚書夫人於夫人。
“皇后娘娘有喜，咱們都該表示表示，您說是不是？”
於氏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其他幾位夫人也跟着附和起來。
“是啊，宋姑娘這段時間可是出盡了風頭，皇上都對您讚賞有加呢。”
“怎麼，宋姑娘莫不是高興傻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宋玉卿擡眸，目光清冷地掃過衆人，那些或譏諷或看戲的眼神讓她感到一陣厭惡。
她放下茶盞，不緊不慢地開口：“諸位夫人說笑了，皇后娘娘有喜，臣婦自然是高興的。”
“光是高興可不夠，”於夫人咄咄逼人，嘴角噙着一絲不懷好意的笑，“聽說宋姑娘才貌雙全，不如就獻上一支舞，爲皇后娘娘助助興吧。”
“是啊，跳舞好，宋姑娘的舞姿，想必是極美的。”
“就怕宋姑娘不肯賞臉啊。”
夫人們你一言我一語，將宋玉卿架在了火上烤。
宋玉卿心中冷笑，她們的目的，不過是想當衆羞辱她，將她貶低成一個取悅權貴的舞女。
她不動聲色地觀察着謝瀾，只見謝瀾依舊保持着溫柔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深處，卻隱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宋姑娘，”謝瀾輕聲開口，語氣柔和，“於夫人也是一番好意，你就不要推辭了。”
她這話看似是在勸解，實則是在火上澆油。
宋玉卿眉頭微蹙，她知道，自己此刻無論答應與否，都會落入她們的圈套。
答應了，便坐實了她們口中“舞女”的身份。
若是不答應，便會被扣上不敬皇后，甚至是對李徹舊情難忘的帽子。
她沉思片刻，緩緩開口：“既然諸位夫人如此盛情，臣婦恭敬不如從命。”
她答應了？
衆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沒想到宋玉卿竟然如此輕易就妥協了。
然而，宋玉卿答應之後，卻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裏，並沒有起身的意思。
“宋姑娘，你怎麼還不開始？”於夫人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宋玉卿擡起頭，目光清澈，語氣平靜：“臣婦答應獻舞，卻沒說現在就跳。”
“你這是什麼意思？”於夫人臉色一變，厲聲質問道。
“我的意思是，”宋玉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獻舞也要挑個好時機，現在當然不是最合適的時候，既然要跳，就要爲皇后娘娘準備最好的。”
她環視四周，目光落在謝瀾身上，一字一句道：“到時候，還請皇后娘娘和諸位夫人，一同欣賞。”
謝瀾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沒想到宋玉卿竟然會用這種方式來回應。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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