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一人存活
宋玉卿的身體微微一顫，她緊緊地握着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
“怎麼會這樣……”她喃喃自語，聲音中充滿了悲痛和自責，“他們都是爲了保護李徹才……”
“卿卿，這不是你的錯。”周仕璋走到宋玉卿身邊，輕輕地握住她的手，“我們已經盡力了。”
宋玉卿擡起頭，看着周仕璋，眼中充滿了淚水：“可是，如果我們能再快一點，也許他們就不會……”
“卿卿，別這樣。”周仕璋將宋玉卿摟入懷中，“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嗯。”宋玉卿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李徹呢？找到他了嗎？”
周仕璋點了點頭，解釋道：“我們只在一間隱蔽的地牢裏發現了他，他獨自一人被關在那裏，看起來……情況不太好。”
“你帶人去救他吧，如今我們的關係，我實在是不便去看他。”
宋玉卿開口，轉身朝着大牢門口走去。
周仕璋轉身離去，宋玉卿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擔憂。
地牢裏，李徹蜷縮在角落裏，身上滿是傷痕，狼狽不堪。
聽到腳步聲，他擡起頭，看到周仕璋走了進來。
“宋玉卿呢？”李徹開口問道，聲音嘶啞得厲害，“她怎麼沒有來？”
“卿卿身體不適，我讓她先回營帳休息了。”周仕璋淡淡地說道。
“她身體不適？”李徹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她……她沒事吧？”
“她沒事。”周仕璋說道，“只是有些累了。”
“堂堂開國女將，既然沒什麼大礙，爲什麼不隨同你一起來救朕，你不過是個文官，哪有調兵遣將的能力？一定是她讓你來的吧！讓她親自來救我朕出去！”
“皇上，你還記得當初你是怎麼對卿卿的嗎？”周仕璋突然開口說道，“你把她禁足在宮中，不讓她參與政事，甚至還縱容謝瀾那個女人欺負她，你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
“我……”李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只想着你自己，你只想着你的皇位，你從來都沒有真正地關心過她！”周仕璋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你現在知道後悔了，可是已經晚了！”
“我知道我對不起她……”李徹的聲音中充滿了愧疚，“可是，我真的知道錯了……”
悔恨的眼淚最是無用，即便眼前這個男人是一國之君，周仕璋也不太瞧得起他：“你現在安全了，她也可以放心了。”
周仕璋上前，解開了李徹身上的鎖鏈。“走吧，我帶你出去。”
李徹看着周仕璋，眼神複雜。
他說的沒錯，自己當初也險些被當做俘虜抓進牢獄之中，可那個時候，是宋玉卿拼了性命把自己救出去。
他站起身，跟着周仕璋走出了地牢。
回到營帳，李徹被安置在牀上休息。
“陛下，您先在這裏休息一下，我去給您找些喫的。”周仕璋說道。
“嗯。”李徹點了點頭。
周仕璋轉身離開，李徹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過了一會兒，周仕璋端着一碗粥走了進來。
“陛下，您先喝點粥吧。”周仕璋說道。
“嗯。”李徹接過粥，慢慢地喝了起來，“皇后何在？她不是也在隨軍嗎？”
“陛下，皇后娘娘已經回京城了。”周仕璋說道。
“什麼？”李徹猛地擡起頭，“她什麼時候逃走的？”
“就在我們攻打蠻戎大營的時候。”周仕璋說道，“她原本打算隨着我們一起去西燕，卻在半路之中打算回京城。”
“這個賤人！”李徹怒罵道，“她竟然敢背叛朕！”
對比起宋玉卿，李徹如今更加感念到她的好處。
如果自己當初不那麼混蛋，如今的皇后一定是宋玉卿，她在自己身邊，縱然自己御駕親征，也絕不會像現在一樣狼狽。
更不會說好生死與共，卻獨獨一個人跑回京城。
“皇上，您先好好休息，待到形勢穩定之後，我們會盡快送您返回京城。”
“門口都有守衛，有什麼事情您開口就是，微臣就先告退了。”
周仕璋端着粥碗走出營帳，看到宋玉卿獨自一人站在營地中央，望着遠方出神。
他走上前去，輕輕地喚了一聲：“卿卿。”
宋玉卿回過神來，轉頭看向周仕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仕璋，你來了。”
“李徹怎麼樣了？”宋玉卿問道，語氣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
“他已經喝了粥，睡下了。”周仕璋回答道。
“嗯。”宋玉卿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周仕璋開口說道：“卿卿，我有一個想法。”
“什麼想法？”宋玉卿問道。
“如今李徹被俘，邊關大亂，正是端王奪位的大好時機。”周仕璋說道，“只要我們扶持端王登基，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接管中原，到時候再對付蠻戎，就容易多了。”
宋玉卿皺起眉頭，思索着周仕璋的提議。
“卿卿，你在擔心什麼？”周仕璋問道。
“我在想，現在真的是奪位的最佳時機嗎？”宋玉卿說道，“李徹雖然被俘，但他畢竟是皇帝，而且他是御駕親征，百姓們都看着呢。如果我們現在擁立端王，會不會被天下人認爲是趁人之危？這樣一來，端王就算登基了，也難以服衆啊。”
“你說的也的確有道理。”周仕璋說道，“那我們再商量商量。”
“嗯。”宋玉卿點了點頭。
“卿卿，你真是個奇女子。”周仕璋盯着宋玉卿看了半晌，突然說道，“如果我是皇帝，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你的。”
“可惜你不是。”宋玉卿笑了笑，“你只是我的夫君。”
“這還不夠嗎？”周仕璋說道，“能夠成爲你的夫君，我已經很滿足了。”
“油嘴滑舌。”宋玉卿嗔怪道。
“我說的是實話。”周仕璋說道，“卿卿，我愛你。”
“我知道。”宋玉卿說道，“我也愛你。”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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