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回憶當年
謝瀾猛地擡頭，死死盯着宋玉卿，彷彿要從她臉上看出破綻。
“你……你胡說！皇上對我是真心，他只是……只是最近政務繁忙！”謝瀾的聲音顫抖着，帶着一絲自己都無法相信的虛弱。
宋玉卿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真心？謝瀾，你當真以爲，李徹心裏還有你？他若是真的在乎你，又怎會讓你落到這步田地？”
“你看看這偏殿，冷冷清清，連個像樣的擺設都沒有。你再想想，你曾經是何等風光？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貴妃娘娘，如今卻連個普通宮女都不如。”
宋玉卿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狠狠地剜着謝瀾的心。
她努力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力辯解。
李徹對她的冷漠，她不是沒有感受到。
只是，她一直不願意承認，不願意相信，那個曾經對她百依百順的男人，已經徹底變了。
“不……不會的……皇上只是被你迷惑了……等他清醒過來，一定會回到我身邊的！”謝瀾喃喃自語，彷彿在說服自己。
宋玉卿看着她，眼中充滿了憐憫。
“謝瀾，你醒醒吧。李徹的心裏，從來都沒有過你。他愛的，只有他自己，只有他的皇位。”
“你不過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一顆用來鞏固權力的棋子。如今，你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他自然不會再多看你一眼。”
宋玉卿的話，徹底擊潰了謝瀾心中最後的防線。
她癱倒在牀上，淚如雨下。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宋玉卿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着她。
她知道，謝瀾的痛苦，纔剛剛開始。
“青兒，把那些伺候過謝瀾的人，都換了吧。”宋玉卿淡淡地吩咐道。
青兒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很快，幾個陌生的宮女太監走了進來，他們神情冷漠，眼神裏沒有一絲溫度。
謝瀾看着這些陌生的面孔，心中更加恐慌。
她知道，宋玉卿這是要徹底斷絕她與外界的聯繫，讓她孤立無援。
“你們……你們是誰？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謝瀾掙扎着想要起身，卻被宮女們死死按住。
“娘娘還是好好休息吧，皇上日理萬機，沒空來看您。”一個宮女冷冷地說道。
謝瀾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任由淚水肆意流淌。
宋玉卿走到牀邊，看着謝瀾狼狽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謝瀾，你也有今天。你曾經加諸在我身上的一切，我都會讓你一一償還。”
她伸出手，輕輕撫摸着謝瀾的臉頰，動作輕柔，眼神卻冰冷刺骨。
謝瀾感受到宋玉卿的恨意，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她恐懼地問道。
宋玉卿沒有回答，只是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知道嗎？後宮嬪妃爭寵，就像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勝者爲王，敗者爲寇。你輸了，就註定要承受失敗的代價。”
“你曾經風光無限，享受着榮華富貴，如今卻淪爲階下囚，受盡屈辱。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宋玉卿的聲音輕柔，卻像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地刺進謝瀾的心裏。
謝瀾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她感覺自己像是墜入了一個無底深淵，永無止境。
宋玉卿直起身子，看着謝瀾絕望的樣子，心中沒有一絲憐憫。
她知道，謝瀾的痛苦，還遠遠不夠。
“把那些東西都擺出來吧。”宋玉卿吩咐道。
宮女們應了一聲，將一個個箱子擡了進來。
打開箱子，裏面裝滿了謝瀾昔日珍愛的物品。
有她最喜歡的首飾，有她穿過的華麗衣裳，還有她親手繡的荷包。
謝瀾看着這些熟悉的物品，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睹物思情，反添傷感。
她想起了自己曾經的美好時光，想起了李徹對她的寵愛，想起了謝家對她的期望。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已經失去了所有，變成了一個一無所有的可憐蟲。
“把窗戶都關上吧。”宋玉卿吩咐道。
宮女們立刻行動起來，將偏殿的窗戶緊緊關閉。
偏殿內，瞬間變得昏暗起來，空氣也變得污濁不堪。
陽光無法照射進來，陰暗潮溼的環境，讓人感到壓抑和窒息。
謝瀾的病情日益加重，形容枯槁，神志不清。
她時常囈語，呼喊着李徹的名字，卻無人迴應。
“皇上……皇上……救救我……”她虛弱地呼喊着，聲音裏充滿了絕望。
青兒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藥汁，走到謝瀾牀前。
“娘娘，該喝藥了。”她面無表情地說道。
謝瀾看着那碗藥，聞到一股刺鼻的苦味，本能地抗拒。
“我不喝……我不喝……”她掙扎着想要躲開，卻被青兒死死按住。
青兒捏住她的下巴，強行將藥汁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謝瀾被嗆得劇烈咳嗽，苦澀的藥汁順着嘴角流下，弄髒了衣襟。
青兒拿出一方絲帕，輕輕地擦拭着謝瀾嘴角的藥漬，動作輕柔，眼神卻冰冷刺骨。
“娘娘，這藥可是奴婢特意爲您熬製的，您一定要好好喝下去，才能早日康復。”她輕聲說道，語氣裏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謝瀾無力地躺在牀上，任由青兒擺佈。
她知道，這藥裏一定有問題。
夜深了，偏殿內一片寂靜，只有謝瀾微弱的呼吸聲，和偶爾傳來的幾聲咳嗽。
她躺在牀上，睜着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屋頂，久久無法入睡。
李徹……你在哪裏？你可曾想起過我？
謝瀾的眼角，滑落一滴晶瑩的淚珠。
她對李徹，徹底絕望了。
“錚——”
古箏被擺放在偏殿中央，宋玉卿素手輕擡，撥動琴絃。
琴聲如流水般傾瀉而出，卻不是歡快的調子，而是帶着無盡的哀怨，像是在訴說着一段淒涼的往事。
謝瀾躺在牀上，聽到這琴聲，原本就煩躁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她努力想要捂住耳朵，卻發現自己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
這琴聲，像是一把把尖刀，刺進她的心裏，讓她想起曾經的榮華富貴，想起曾經的恩寵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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