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if7
時值夏日,從外面進到屋內,涼氣撲了一臉,柳扇從冰箱裏拿了根冰棍,癱在沙發裏有一下沒一下地舔着。
T恤被掀起一半,露出勁瘦的腰肢,寬鬆的短褲垂在沙發上,隱約能看見大腿根。
謝聞逸走來,坐在沙發另一側,手掌搭上柳扇大腿,說,“電腦在書房,密碼是……”
“幹嘛說這個。”柳扇頭枕着靠枕,覺得有點涼,把T恤放下去,蓋好肚子,“我沒信他的。”
聞言,謝聞逸嘴角上翹,貼近柳扇說,“我知道,只是希望我們之間不會有任何隔閡。”
“你可以隨時查。”
“不用。”手裏的冰棍化的速度變快,躺着喫不過來,柳扇乾脆坐起來,一口把剩下的冰棍嚼嚼吃了,木棍丟進垃圾桶,他把謝聞逸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挪開,“就算我們是情侶也不至於要把人扒光吧,還是得有點隱私。”
柳扇說得灑脫,謝聞逸卻垂下眼簾,似是自言自語,“是嗎?”
“怎麼了,怎麼患得患失的。”柳扇跪立起身,把謝聞逸的臉捧起來,“我相信你還不好?”
“如果我跟你想象的不一樣,你會怎麼辦。”謝聞逸反手抓住柳扇手腕,眼睛裏全是認真。
“能有多不一樣。”
“完全不一樣。”謝聞逸說這話時,眼睛牢牢地釘在柳扇身上,“你會因這而疏遠我嗎?”
柳扇認真想了想,說,“不知道。”
“誰能看見另一條完全不一樣的路?”
“嗯。”謝聞逸點頭,把這個話題揭過去,雙臂抱着柳扇,一下倒在沙發上。
他看着柳扇的後腦勺,懷揣着憐愛的野望越來越深,他不滿足於此,每每看見柳扇同別人相處,毫無所察地同他分享和別人的趣事,心裏的陰霾便越來越濃厚,他甚至憎恨自己,要以如此假面示人。
真實的他無法得到柳扇的愛意,每當他狀似不經意地問起,得到的答案都不盡如人意。
可同時,謝聞逸的心中又有一絲不忍,他撩起柳扇頭頂的髮絲,冰涼、飄忽在指尖落下,理智與愛憐又佔據全部。
此刻,他只想深深地,深深地將柳扇融入骨血裏。
於是謝聞逸收緊胳膊。
柳扇吐出一口氣,拍拍謝聞逸後背。
快被擠扁了。
謝聞逸鬆開手,問,“要畢業了?”
“嗯。”柳扇坐在謝聞逸大腿上,雙腿半圈着謝聞逸的腰,“要去實習了。”
“找了個公司,離這有點遠,還單休,以後我就不常過來了。”
腰上的力道突然一重。
“親愛的,我幫你找。”謝聞逸看着柳扇說,“搬家很麻煩,單休也休息不好。”
“欸?可以嗎?”
“當然可以。”
自從和謝聞逸確定關係,謝聞逸幾乎包攬了柳扇全部,從衣食住行到人際交往,他的大學不像別人,反而近乎獨行俠,但柳扇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會不會很麻煩。”柳扇問。
“不麻煩。”
謝聞逸看着柳扇的臉,神色越發柔和。
夏天的蟬悄悄死掉了,柳扇順利實習轉正,導師也催着答辯。
說來也幸運,謝聞逸給他推的居然是家不錯的外企,除了雙休,每週還能選兩天居家辦公,也就是每週去公司三天就好,工資福利也都不錯。
柳扇提前寫了答辯稿,把論文過了又過,到了答辯那天,柳扇發現座下的交叉評委居然是大一選修課的老師,也就是謝聞逸的研究生導師。
“怎麼是趙教授啊,名單上不都是我們學校的老師嗎?”柳扇悄悄問身邊的班長。
“臨時換的,原定的教授被請出去開會了。”班長以爲柳扇是擔心答辯結果,安慰說,“沒關係的,本科論文有多少水分大家都知道,不會有什麼的。”
柳扇點點頭,看見趙教授在臺下時不時根據學生的答辯做筆記,壓迫感十足,好在柳扇準備得還算充分,結束之後把論文交給旁邊的助教。
柳扇是最後幾個,走出去時,看見助教抱着一大摞論文下樓梯,沒看清路,摔了。
論文散了一地。
柳扇急忙上去,幫着撿。
“謝謝你啊同學。”助教一邊收一邊答謝,“你是剛纔答辯的本科生?我記得你,你表現很好,會過的。”
收拾東西時兩人寒暄幾句,柳扇點頭,也問,“你是趙教授帶的研究生?”
“不是,趙教授好幾年沒收研究生了。”助教按着學號把論文整理好。
柳扇動作一頓,“啊?幾年啊?”
“四五年了吧。”助教把論文排布好,說了聲謝謝,便揮手告別。
柳扇站在原地,忍不住算。
謝聞逸應該就是趙教授近三年收的研究生啊。
柳扇一邊想着,一邊疑惑地走出教學樓。
正巧謝聞逸發消息說來接他,柳扇向謝聞逸說的方向走去。
馬路上停着一輛黑色汽車,柳扇已經很熟悉,過去自然地拉開副駕駛位置,談起,“你研究生在我們學校讀的?”
“怎麼突然問這個。”謝聞逸飛快側頭看了柳扇一眼,只見柳扇面帶疑惑地注視着自己。
“就是問問。”
“親愛的有人跟你說了什麼嗎?”謝聞逸啓動車子,握着方向盤的手比往常更緊些。
“我記得我們當初是上選修課認識的,你說你是趙教授的研究生,可是趙教授已經四五年沒收研究生了。”柳扇向來直來直往,把疑問明明白白地問出來,等着謝聞逸回答。
“回家再說吧,開車不好分心。”謝聞逸沒有直接回答。
“好。”柳扇點頭,心裏也有了猜測,但他還是願意給謝聞逸一個解釋的機會。
回家的路從來沒有這麼漫長。
到了家裏,謝聞逸走在後面,把房門鎖了起來,柳扇沒注意,接着問,“現在可以告訴我嗎?”
“可以。”謝聞逸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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