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第282話:別裝了
冷明春早就現了沈鶴白的心不在焉,他調整了個姿勢靠過去,低聲問:“怎麼了?生什麼事了嗎?”
禮堂裏的聲音太吵了,沈鶴白現冷明春的動作之後只來得及看到他蠕動的嘴脣並沒有聽清說的什麼,爲了聽到聲音她沒有顧忌下意識的就側耳靠了過去,邊貼近邊揚高了聲音問:“你說什麼?我沒聽見!”
細碎的短軟軟的搭在臉頰邊,如玉的側臉,小巧的耳朵,靠近的時候冷明春敏銳的嗅到了一股不屬於禮堂裏已經熟悉的混雜味道,那味道他熟悉,是沈鶴白身上的味道。在他的印象裏沈鶴白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主動離他這麼近過,以前都是遠遠地鞠躬,連眼睛都不敢擡,現在是有些刻意的躲避,他們之間的關係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在那一次表演擁吻之後更是奇怪,現在她這樣貼近來,他心裏竟有一種說不出的高興,他們之間縈繞的尷尬怪異似乎終於消失了。
短暫的失神被手臂上細微的動作拉回,他垂眸迎上那雙疑惑的眼睛,偏頭貼到沈鶴白耳邊:“沒事,我是問你是不是生什麼事了,因爲你看起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沈鶴白聞言一愣,眸中的詫異頓時退去,她心虛的咬脣坐了回去。
原來是她的反應太明顯被他看出來了,真是太失敗了。
看到沈鶴白的反應,冷明春更加證實了心裏的想法,可是沈鶴白沒說,他也沒有多問,他一向不喜歡強迫別人,他等着,等着她主動開口。
慶典的時間是那樣的冗長,高一到高三的年紀加起來,太多的節目,有的節目還耗時非常的長,後面幾乎已經耗盡了禮堂裏所有人的熱情,一度寥寥無聲,只有在節目結束的時候纔會出現一陣敷衍的掌聲。
這樣的平淡無聊一直持續到快要結束時候,今晚壓軸的人是紀音書,當一身燕尾禮服的紀音書拿着小提琴登上舞臺的時候,舞臺下的人羣纔算活了過來。
站在舞臺光束下的紀音書穿着得意的禮服,連頭也搭理的分外精緻,全身上下都很整潔講究,卻赤着雙腳。
正裝卻配着光腳,太過突兀,引起所有人都議論紛紛,不過有了紀音書以前的風評在,議論的內容都是好的,並沒有出現任何不好的詞彙。
這樣的待遇既讓沈鶴白感到驚訝又覺得憤慨,她覺得紀音書那樣的人根本就不配得到這麼多的支持,因此看錶演的時候她心裏也帶着怒火的,半點欣賞的美感都沒有。
可在紀音書真正開始表演的時候,沈鶴白一下就愣住了,全情投入的紀音書站在舞臺上像是着光,小提琴有些悽切的樂聲宛轉悠揚的徘徊在整個禮堂裏,成功的讓禮堂裏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沉浸在了表演之中。
出衆的外貌總是會輕而易舉的吸引注意力,衆人的目光不自覺地隨着舞臺上的移動,小提琴還在拉,原本站在舞臺中央定住不動的人卻開始輕慢的移動起來,光着的雙腳彷彿帶着光,在光亮倒影的舞臺上搖曳生姿,隨着一震突然激烈的琴聲,那人一個旋轉快的落在了後方的舞臺,當那雙腳踩下去的時候原本漆黑一片的舞臺突然亮了起來。
那地上竟有一層淺淺的水池,映着燈光像是晶瑩燦亮,紀音書就那樣旋轉的走在水面之上,腳步隨着琴聲流轉舞動,輕妙的身形舒展如風,宛如八音盒上的舞者。
這一曲小提琴與舞蹈完美結合,節目最後舞臺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紀音書收了琴,彎腰紳士十足的行了一個禮。
這個畢業前的表演完美落寞,沈鶴白坐在黑暗的舞臺下看得心內五味雜成,她越看那張假裝正經的臉就越生氣,在紀音書下臺之後她再也忍不住站起身來。
突然的動靜驚動了身旁的冷明春與冷熙津,兩兄弟同時擡頭看了過去。
對上冷熙津的目光,沈鶴白不着痕跡的輕輕眨了一下眼,隨即彎腰朝兩人靠過去,用足夠兩人聽見的聲音說:“我去一下洗手間。”
尿遁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最百試百靈最方便的藉口,即便腿腳不便沈鶴白還是成功的脫離了冷明春的視線走到了禮堂外。
相較於禮堂內人聲鼎沸的熱鬧,室外冷清的可怕,爲校慶準備的各種飾物擺設着,各式各樣的彩燈攀在上面,閃爍着細碎耀眼的光芒。
沈鶴白粗略的看了一個,走到前方的花壇邊坐下來,她拿出手機翻出了的紀音書的電話,正要撥出去的時候,前方突然傳來了一陣靠近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出現的突然,沈鶴白一開始沒在意,可那腳步聲聽着越來越朝着她而來便不由得停住了動作,擡頭看去,一抹熟悉的身影正踏着燈光而來。
在看清那人的臉時,沈鶴白赫然:“紀音書!”
這傢伙居然找出來了!這麼主動上門,果然那個假胸就是被他拿走的!這個混蛋!
紀音書身上的禮服還沒換,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不緊不慢的走到了沈鶴白麪前:“沒想到出來透個氣也能碰上小白鶴,真巧。”
巧個頭!沈鶴白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行了!別裝了,更衣室的東西是你拿走的吧。”
“更衣室的東西?什麼?”說這話的時候,紀音書一臉的無辜。
沈鶴白一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一拍大腿站起身來,壓着嗓子低鶴道:“還裝!紀音書都到這時候了,你還裝有意思嗎?有膽子拿就認!”
看着那張盛怒的小臉,紀音書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有意思啊,怎麼沒意思呢。現在在我面前的沈鶴白已經不是當初的沈鶴白了,任何反應那都是新鮮的,我覺得有趣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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