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
“之前磕梧柳c的,我還不信,畢竟你們萬物皆c,伏黛都不放過。但現在,有種正主直接下場蓋戳的感覺了”
“無心插柳是真的”
“這要不是醋了,我直播生喫鍵盤”
“哈哈哈哈姐妹大可不必”
其實,不僅是網友意外,就連工作人員也完全沒料到。嘉賓的匿名短信是先發給工作人員,再由他們代爲轉發的。所以,他們很清楚,誰發給了誰,又說了什麼。
當他們看到,秦梧選擇發短信給裴柳,字裏行間,還冒着酸氣時,他們驚呆了,還忍不住很想笑。
沒想到,某個高冷影帝也會有墮入愛河的一天,還是在他們的戀綜裏。
節目導演跟秦梧的父親是朋友,看到秦梧或許有希望脫單,不禁樂了,都想跟老秦分享一下這個好消息。不過,還是等孩子自己說更好,秦梧很有自己的主見,他就默默看着,在秦梧要幫忙的時候,幫一把。
臥室內,裴柳一時愣住了,想了想,說“這個,節目組應該不讓說吧”
秦梧看了他一會,垂下眼睫,隨意地玩着手機。實際上,裴柳不說他也知道。
裴柳瞥了一眼他的手機,沒有說話。
臥室內十分安靜,氣氛有些古怪。
裴柳莫名懷疑,再待下去,秦梧會問他發短信給誰。他發給了凌可,說她的丸子頭很元氣。但萬一秦梧也發給了凌可呢那就很尷尬了。
於是,裴柳起身,說“我去洗澡。”
秦梧微擡眼皮,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坐在沙發上沒動。
裴柳就拿衣服進了浴室。
脫下衣服,自然看到了鎖骨下方的迷你神像,他下意識地捏了一下,猶豫了一會要不要摘掉,最終,還是選擇戴着洗澡,以防洗到一半撞鬼,來不及拿神像。
他站在花灑底下,溫熱的水流遍全身,白色泡沫順着臉側滑落,沾在神像上。
裴柳發現了,替神像沖洗乾淨,還揉搓了兩下,忍不住盯着細看。但依然看不清容貌。
這時,浴室氣溫驟降,一滴水落在裴柳肩上,凍得發疼,彷彿冰錐刺入皮膚底下。身體控制不住瑟瑟發抖,呵出來的氣都變成了一團白霧。
下水道口突然發出詭異的聲音,像是水沸騰一般,咕咚冒泡,瘋狂涌出腥臭的血液,黏稠髒污,直直地朝他蠕動襲來,想要吞噬融化他。
裴柳被這異狀驚得大步後退,下意識握緊胸前的神像,祈求保佑。
神像是真的聽到了他的訴求。
詭異的血液在離他只剩一寸距離時,突然停下,然後憑空消失不見,浴室又恢復了正常。
陰冷也散去,溫熱的水流輕輕砸在身上,讓他慢慢暖和起來。
裴柳鬆了口氣,緊繃的身體放鬆。
然後,他忍不住,低頭親了神像一下。
就像運動員對自己的吉祥物一樣。
但親完之後,裴柳反應過來,這行爲對神非常不敬,慌忙鬆開手,神像自然落下,貼在他鎖骨下的皮膚上。
裴柳在心裏認真賠罪,說自己無意冒犯,是一時激動昏了頭,以後絕不會有這樣不妥的舉動了。
臥室內。
坐在沙發上的秦梧身體突然一僵,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
神情動作變化都非常細微,不易察覺,但奈何觀衆都是顯微鏡成精,看得格外仔細。
“突然怎麼了不是就坐着嗎手機也沒玩。”
“嘖嘖,喜歡的人在洗澡哎,就隔着一扇玻璃門,多麼令人遐想,怎麼可能淡定得了”
“操,代入了,換我我也想看”
“破門而入”
“破門而入1”
彈幕的走向變得越來越不正經,猝不及防的,秦梧忽然站起身,走向了攝像機。
俊顏不斷逼近放大,整一個暴擊,觀衆們興奮地土撥鼠尖叫,然後,屏幕一黑,戛然而止。
“”
“”
“”
“怎麼回事黑了我的電腦壞了嗎”
“秦梧關了攝像機這個狗男人”
“幹什麼幹什麼怕我搶你的老婆嗎”
“我是尊貴的會員有什麼是我不能看的,好氣”
“狗男人,判你無妻徒刑。”
畫面和聲音都沒了,網友們卻還是捨不得走,看不到了反而更容易腦補,越想越嗨,什麼一夜七次臍橙後那啥都冒出來了,爲免直播間被封,節目組只好暫時把它關了。
但不得不說,工作人員也會遐想,甚至有人也成了半個無心插柳的c黨。
裴柳從浴室出來,和秦梧對視上,發現對方目光沉沉地盯着他,彷彿他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不禁有些疑惑。
怎麼了
但秦梧什麼也沒說,直接解開了襯衫鈕釦,露出大片蒼白的皮膚,流暢的肌肉線條,八塊腹肌,公狗腰,人魚線,全都一覽無餘。
裴柳愣了一下,提醒“在直播”
秦梧走進浴室,沉聲說“我關了。”
裴柳看了一眼攝像機,姿態瞬間變得更放鬆起來。一直暴露在鏡頭底下,都不敢太放肆偷懶,終於能喘口氣了。
他走到牀邊,下意識往前一撲,趴倒在牀上,攤成一張鹹魚餅餅。
然後一歪頭,在枕頭上聞到了熟悉的氣息。
他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這是秦梧的牀,他的牀在上面。
裴柳連忙爬起來,把牀單拉順,然後順着木梯爬到上鋪,玩起了手機。
圍脖熱搜上,掛着簡詠歌的名字。
裴柳點了進去,粗略一掃,發現原來是以前被簡詠歌欺壓過的後輩一起發聲,爆出了他曾經做過的事,拳打腳踢,言語羞辱,搶奪資源,各種霸凌行爲。他塑造出來的人設,一夕之間崩塌,反噬嚴重。
大批量脫粉,粉轉黑,官媒批評,紛至沓來。
簡詠歌這次可以說是摔得極慘,很可能會被公司放棄,以後無法在圈內混了。
裴柳也沒想到,他竟然在背後做了那麼多惡事。發聲迴應的視頻裏,簡詠歌雖然在道歉,但態度顯而易見的不真誠,只是爲了能繼續圈錢而敷衍。
裴柳還發現了,他額前繚繞的濃郁黑氣。
和鬼交易的報應來了。
對此,裴柳覺得惡有惡報是好事,不過,也沒有多高興。因爲他已經沒把簡詠歌放心上,看了兩眼,就轉而去看自己的劇本,爲一個月後的拍戲做準備。
沒多久,浴室門打開,秦梧帶着一身水汽走了出來,光着上半身,只有腰間裹着浴巾,頗爲慵懶肆意。
裴柳一擡頭,就看到那令人驚豔的好身材,寬肩窄腰大長腿,比模特有過之而無不及,忍不住就看多了幾眼。
秦梧似有所覺,擡眼朝上看了過去。
裴柳也不躲閃,笑着坦然誇道“你經常鍛鍊吧,身材很棒。”
秦梧不怎麼在意地應了一聲,走到衣櫃前,解了浴巾,慢條斯理地穿上衣服。因爲彎腰的動作,背肌弓出性感的弧度,像是一隻潛伏在黑暗中的猛獸。長腿被裹在褲子裏,隔着布料,也能看到隱約起伏的輪廓。
裴柳收回視線,低頭繼續看劇本,就沒有發現後來秦梧擡頭看向他的幽暗眼神。
又看了一個小時的劇本,琢磨着寫了些人物小傳。
時間已經很晚了,關燈睡覺。
換了個新環境,裴柳有點認牀,花了好些時間才勉強入睡,而且睡得並不安穩。半夜,迷迷糊糊間,他感覺到了一道強烈的視線,雙眼茫然地睜開一條縫,朝牀邊看去。
黑暗中,那裏站着一個模糊的人影,白色長裙,長髮及腰,臉被遮住了,像是後腦勺,但看身體,又很顯然是正面。
他睡的是上鋪,人影不在爬梯的位置,是怎麼站在牀邊的飄在半空中嗎
裴柳定睛一看,才發現女鬼沒有下半身,像是被攔腰斬斷。
意識到這一點,他瞬間驚醒,恐懼得發抖,直往後退,縮成一團緊緊地貼着牆。
這一幕,和晚上趙雯講鬼故事時的樣子十分相似,但給人的感覺全然不同。此時的女鬼周身陰氣四溢,極致的寒意滲入骨髓,碾磨着每一根神經和每一個細胞,恐懼簡直能將人逼瘋。
裴柳用力握緊神像,像是要從它那裏汲取力量,喉嚨裏控制不住發出一聲低低的嗚咽,帶着隱約的哭腔,眼圈泛紅,淚水從臉側不斷滾落。
他低着頭,並不知道神像睜開眼睛,飄出了漆黑的濃霧。瞬間,女鬼像是看見了什麼極其恐怖的畫面,淒厲尖叫,無聲消弭於空氣中,不留一絲痕跡。
“裴柳。”
一道聲音穿過黑暗,無視一切阻礙,清晰傳達到裴柳耳中,有種很神奇的力量,鎮定安撫他的情緒。
裴柳內心的懼意不安緩緩淡去,愣愣地擡頭。
不知什麼時候,房間裏的燈都被打開,照得一室亮堂。
他被明亮的燈光刺得不適,下意識眯起眼睛,一顆淚珠溢出眼尾,滑到下巴,恰好滴落在神像上。
秦梧順着臺階爬上去,手撐在裴柳的牀邊緣,凝視着他,問“你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裴柳擦掉臉上的淚水,點了點頭,整個人蜷縮在被窩裏,眼角發紅,臉上還殘留着明顯的淚痕,就像是受驚的幼獸,看起來很是可憐,惹人憐愛。
“還睡得着嗎要不要把燈留着”秦梧的聲音放得更低,透着溫柔,像是怕嚇到他一般。
裴柳再次點頭,臉色有些白,還沒有徹底緩過來。
秦梧坐在牀邊,陪了他一會,然後又轉身,似要離開。
裴柳一抖,立刻抓住他的袖子,問“你去哪”
秦梧停下動作,“衛生間。”
裴柳連忙說“我也去。”
他不想一個人待着,怕下一秒,又會有鬼出現。
秦梧應聲,然後先下去,站在下面等他。
裴柳手裏還握着神像,直到下去要爬梯子,不方便,他纔不舍地鬆開,讓它重新落入領口裏面。
他赤腳踩在梯子的橫槓上,但或許是因爲剛纔嚇得厲害,手腳還有些發軟無力,差點打滑,從半空中摔下去。
裴柳一下心跳加速。
秦梧皺眉,沉聲說“別動。”
下一秒,裴柳就感覺自己的腰被一雙大手握住,身體懸空,眨眼間,腳踩在地毯上,毛絨絨的,撓得有些癢。
秦梧輕輕鬆鬆就把他抱了下來,臂力很強。
裴柳低頭看了一眼他結實的小臂,認真說“謝謝。”
“不用。”
裴柳找到自己的拖鞋穿上,跟在秦梧後面,一起進了浴室。秦梧的手越過他的肩膀,一推,將門關上。
秦梧沒有在意他在旁邊,如常做自己要做的事。
裴柳自然看見了,臉上難掩震驚。
因爲真的太大了。
他以後的女朋友,大概會很不容易。
裴柳看了一眼,就意識到不對,連忙移開視線。
沒一會,秦梧走到他身邊,打開水龍頭洗手,還瞥了他一眼,隨口道“不去”
裴柳回過神,哦了一聲。
他也不是隨便說說,確實是想上廁所的。
只是,身邊有個人在,不太自在出不來。
洗手要不了多少時間,秦梧關上水龍頭,轉頭看到他傻站在那,似有些疑惑。
裴柳更加覺得尷尬,懊惱剛纔怎麼不快點解決。
但越是急,就越不如人所願。
秦梧看了他一會,問“需要幫忙嗎”
裴柳一懵,這還能幫忙的嗎
看秦梧真要走過來的樣子,他慌忙搖頭,“不、不用,我馬上就好。”
秦梧也沒有勉強,只耐心地等着。
最後,裴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浴室的,在難以忽視的灼灼目光下,身體因爲羞恥,控制不住微微發抖。
他走回到牀邊,卻不想上去睡覺。
就在他猶豫要不要熬夜看劇本時,秦梧坐在下牀,輕拍了一下自己身邊的位置,問他“要一起睡嗎”
不得不說,這個提議很讓人心動。
裴柳只猶豫了一秒,就立刻點頭,果斷爬進牀裏側,鑽進被窩。
反正他們都是男的,沒什麼需要顧忌。
有陽氣旺盛的人躺在身邊,就像個火爐,驅散一切陰冷,讓人很有安全感。
只是,這畢竟是單人牀。一個人睡寬敞,但同時躺着兩個成年男人,就難免顯得有些狹窄逼仄。不管怎麼放,手腳都很容易碰到一起。
秦梧的腿和他的腿幾乎交疊,兩人距離極近。
屬於裴柳的領域被悄然侵襲。
就像蚌殼被強行撬開,被迫露出柔軟的肉,然後,被一點點吞噬殆盡,毫無抵抗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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