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chapter 2
沈嵐摸了摸陸楚的頭，“好啊，那小寶多喝一點。”
沈嵐在牀上給陸楚放了個小桌子，把放在牀頭櫃上的湯拿過來，還給陸楚挽了挽袖子，陸楚被弄得有點臉紅，“我可以自己挽的，快坐下一起喫吧媽媽。”
沈嵐笑了笑，坐在了陸楚的對面，替陸楚盛了碗湯，家裏的劉姨做的餅也是一絕，想着不好拿，沈嵐還替陸楚撕了一半，遞給了陸楚。
陸楚臉紅紅的，但是眼睛亮晶晶的，一口一口極爲認真地喫着和媽媽一起喫的第一頓飯，但他擡起頭一看才發現媽媽只是看着自己喫，自己卻沒有喫。
陸楚不禁疑惑，“媽媽，你怎麼不喫啊，一起喫呀。”
沈嵐這纔回過神來，“嗯，好，一起喫。”
剛喫完，沈嵐把東西都收拾了，就聽到外面有一陣敲門聲，沈嵐去開了門，就看到外面站了一個人。
陸楚想要看看是誰來了，但突然發現自己竟然看不清楚門外的場景，難道穿個書，連視力都下降了嗎？
那人先出聲，“陸楚，找我什麼事？”
陸楚一聽就知道了就是昨天救了自己的那個人，現在看就是原書裏面的主角受，遂開口說道，“程意你來了，快坐，我想跟你道個歉。”
程意倒也不客氣，和沈嵐問了好，就在牀頭找了凳子坐下了，“道歉？道什麼歉？”
“就是，真不好意思，讓別人誤會是你推了我，我知道不是你的。”陸楚直視着程意的眼睛，裏面坦蕩地像是可以一眼望得到底。
程意更被勾起了興趣，“是嗎？你怎麼知道不是我的？”
他想了想說道，“我好像看見了那人穿了一身藏藍色，昨天你救我的時候，我看到了你穿的不是。”
程意挑了挑眉，“那就不可能是我換了一套衣服嗎？”
陸楚一下被問懵了，這怎麼還能有反向洗白的呢，這人怎麼這樣。
程意一看陸楚被自己問住了，不禁勾起了脣角，“逗你的，確實不是我。”
陸楚小聲嘟囔着，“就說嘛，還非要追問我。”
沈嵐看着這兩人確實是認識的樣子，想着兩人不能光是聊天，所以說道，“我去給你們洗點水果，小楚以前也沒有什麼朋友，辛苦你了還來陪小楚聊天。”
程意想了想從前在學校陸楚胡作非爲的樣子，心想確實很難有朋友，敵人倒是一抓一大把，但這兩天接觸下來，倒並不是和傳聞中的一樣，還有點像是個一戳都是糖心的小甜糕。
“沒事的阿姨。”程意想了想，又補充說道，“陸楚還是一個關愛同學的好學生的。”
沈嵐對着他笑了笑，這話說出來，沈嵐自己都不信，倒是難爲這個小同學還在這裏替陸楚遮掩，她這個當媽的自然知道他兒子就是個混天小魔王，但一想到這個也是她和他爸爸對他缺少關愛造成的，就也生不起氣來。
陸楚看過全本的書，所以對程意當然是很熟悉，現在還是陽光大男孩的程意，到最後會失去所有的棱角，成爲文中主角攻的好伴侶，永遠帶着笑容和他一起周旋在商業場合中。
陸楚垂下眼眸，並不知道這樣是好還是是壞，但現在自己一家尚且自顧不暇，只能在有限的能力內幫他一下。
他想清楚了，沈嵐也帶着洗好的水果回來了，在她洗水果的這段時間陸楚和程意兩個人倒是沒有多說什麼，陸楚低着頭髮呆，程意探究地看着陸楚。
“來來來，小意喫水果，小楚也喫。”沈嵐笑着說話的時候聲音特別溫暖，像是春風在耳邊輕輕微微拂過。
程意吃了一些就離開了，兩人解開了誤會，自然皆大歡喜，程意還和他說開學見。
陸楚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眼睛裏都是高興，晚飯都多吃了些。
但沒想到半夜就開始發起燒來，陸楚第一次感覺到原來身上每一處地方都能有不同的疼法，眼睛感覺也模糊了一點，他這纔想起來原文對自己的描述是一個病弱小炮灰。
他苦笑了一下，原來這個病弱是這麼嚴重啊，難道是因爲自己原世界跳水救人，沒有活下來的緣故嗎，他不知道，腦子也很混亂，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
終於折騰了半夜，燒好不容易退下來，沈嵐看着眼淚已經控制不住地留下來，陸徵聽到了消息，也家都沒回又趕了過來，看到小兒子的病原來這麼嚴重，一口一口地嘆氣。
“小嵐，你去休息一會吧，旁邊的休息室的牀跟家裏是沒法比，但是你都兩晚沒怎麼休息了，鐵打的身體也扛不住啊。”陸徵攬着沈嵐，“這裏有我守着就行了，等小楚醒了我去叫你。”
沈嵐點點頭，“你可一定要叫我。”說罷兩步一回頭地進了休息室。
這邊的陸楚沒多大一會就被從急救室推出來了，陸徵趕快迎了上去，聽到了妻子說了小楚得的病，多發硬化症，現在竟然是沒有辦法完全治癒的，他的心一沉再沉，現在看着戴着呼吸機的小楚更是一揪一揪地疼。
他枯坐在牀邊，一時竟然不知道自己總是呆在公司，到底是在幹什麼，賺了這麼多錢，一家人大概幾輩子都花不完，現在卻束手無策。
他手輕輕覆蓋在剛剛陸楚拔了針的右手上，陸楚的手很白，一看就知道沒有幹過活，上面因爲輸液而造成的青黑明晃晃地掛在手上，像是極不和諧的音符摻雜在了一首美好的交響樂裏。
陸徵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眼睛紅了，但他轉過頭去，終究沒有落下淚來。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一個晚上過去，陸徵像是蒼老了十歲，只是靜靜地坐着看着陸楚，想着這一天還真是起起伏伏，上午不知道陸楚得了這個病，還因爲又簽了一個大單而高興，等到了晚上就知道了這樣一個驚天噩耗。
到了早上，陸楚悠悠轉醒，一睜眼就看到陸徵正看着自己，他聲音沙啞，“爸爸，你怎麼來了。”
陸徵幾乎又想落淚，但還是揚起脣角，“爸爸來看看你，你媽媽累了去休息了，我一會去叫他。”
陸楚深以爲然，“媽媽這兩天太累了，是該好好休息一下。”
“對了，爸爸，我得了什麼病啊。”陸楚疑惑道。
陸徵吞吞吐吐，不知道該不該說，但是想着要是小楚不知道再發生危險，那他們夫妻倆實在是接受不了了，“小楚，你做好心理準備。”
陸楚知道肯定不是小病，他早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隨即點點頭。
“是多發硬化症。”陸徵聲音顫抖。
陸楚不知道這個病，還是疑惑地看着陸徵，陸徵幾乎要被他澄澈的目光燙到。
“你從前說頭疼，可能就是這個病的早期情況，以後可能乏力，渾身疼痛，有一些視力障礙。”
其實還有，還會有運動障礙，認知障礙，情感障礙，甚至還會併發類風溼綜合徵還有重症肌無力，但陸徵沒有辦法說下去了，他只想給他留一點希望。
陸楚對着陸徵笑了笑，“沒事的爸爸，現在醫學這麼發達，肯定有機會治癒的。”
陸徵重重點點頭，“肯定有的，就算讓爸爸傾家蕩產也會治的。”
陸楚還有心情說笑，“那可是有點困難，畢竟爸爸的家產實在是太多了。”
陸徵也笑了，只是這個笑容實在難以和笑聯繫起來，他看着像是要哭出來了。
“爸爸，我想回家，可以嗎？”陸楚實在是不想住在醫院了，這裏總是好像在提醒自己，你在生病，雖然穿書了，也不過是一個倒黴鬼，穿成了一個病秧子。
醫生已經跟陸徵說過了，現在這個病也只是緩解而已，所以住不住院沒有什麼區別，只要有併發症的時候及時送醫就可以了。
這一點倒是不難做到，因爲這家醫院離別墅區很近，就是專門爲別墅區商圈建造的，環境還有醫學水平都可以保證。
“好，我們回家，一會等媽媽醒了我們就回家。”陸徵捏了捏陸楚白嫩的小臉，陸楚還帶着青春男孩特有的一點嬰兒肥，像他這個年齡段的男孩應該都抽條得厲害，到處都充斥着荷爾蒙的味道，但陸楚好像還沒有長大，只是像放大版的小時候的小楚，笑起來還帶着兩個甜甜的酒窩。
沈嵐也醒了，出門就看到病房裏的父子倆正對視着笑着，連打進來的陽光都在毫不吝嗇地灑進來。
“小楚醒啦。”沈嵐笑着走過來，她昨晚做了個夢，夢到小楚溺死在了那天的水裏，醒來心慌得厲害，只想快點見到兒子。
陸徵也適時開口，“小楚想要回家，我們一會就回家吧。”
昨天醫生說的時候，沈嵐也在場，自然同意，直接就聯繫了家裏的司機，讓他在樓下等待。
作者有話要說：
頂鍋蓋的作者：都是從百度查的資料，可能有不對的嗚嗚，原諒我(*/w＼
百度百科：多發性硬化症是最常見的中樞神經系統特發性炎性脫髓鞘疾病之一，其病竈多分佈於視神經、腦室周圍白質、胼胝體、腦幹、小腦、頸段脊髓白質等，隨着病情進展最終可導致患者肌肉協調性喪失、視力減弱和功能喪失。該病的病因不明，治療以藥物治療爲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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