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我用的錢不是紀家的
同時也讓她婆婆和小姑子務必逼出陸月和紀俏俏到底賣了多少銀錢的話,只要她那麼一說,這兩個人肯定不會放過陸月和紀俏俏,到時候這兩人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
帶着目的,王紅燕揣着買回來的糖果就往家裏跑。
入了院子之後便第一時間準備往自己的屋子衝,畢竟現在各家銀錢分得很細,她這是自己攢的錢買的糖果,自然只給自己女兒喫。
只是不曾想,她剛入了院子,就瞧見平日裏能在屋子裏躺着絕不坐着的小姑子坐在院子裏,她剛打算裝作看不見走過去,就被喊住。
“二嫂你回來了呀。”瞧見王紅燕回來了,紀珍珠眼睛一亮,可算是讓她等到人了,她只覺得自己要曬死了。
“嗯,回來了。”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是很得老太太寵愛的小姑子,只不過應了一句,王紅燕打算繼續若無其事地向屋子走去。
但紀珍珠能就這麼放過她嗎?那豈不是讓她白曬那麼些時間。
“二嫂,我瞧你袖口鼓鼓的,你今兒個是帶了什麼好東西回來?讓我瞧瞧。”紀珍珠邊說邊朝着王紅燕走了過去,就好似聞着魚味的貓兒一般。
這一聲讓王紅燕下意識想要捂住袖口否定,卻瞧見主屋門口老太太走了出來,還朝她看了過來,讓她愣是停住了想要捂住袖口的動作。
“買了些糖果。”藏不了只能坦白。
一聽這一句,紀珍珠眼睛頓時亮了。
小零嘴什麼的,誰不愛喫。
之前陸月給大妞二妞她自然也是看見了,但是她都是兩小孩的姑奶奶了,她可沒那個臉跟小孩子爭東西喫。
爲了那事,紀柔柔鬧得不輕,王紅燕一連幾日針對三房,她早就算準了今兒個王紅燕回來一定會帶糖果,這不,真就帶了,跟自己的二嫂要東西,她可不會有半點不好意思。
“那真是太好了,我最喜歡喫這個了,多謝二嫂。”紀珍珠也不說要,上來就直接先做了感謝。
那邊老太太看着,這邊紀珍珠又笑着說謝謝,王紅燕再不願意也得拿出來,可那都是他們二房的,真是叫她肉疼。
不過……
“我是你嫂子,給你買點零嘴,應該的。”想到自己要告的狀,反正糖果保不住了,王紅燕索性嘴上就大方了一下,邊說邊拿出了裝着糖果的口袋。
紀珍珠一瞧見開心極了,下手就抓了一大把,抓得王紅燕肉疼的差點沒搶下來。
“謝謝二嫂。”一句謝而已,換這麼多白得的糖果,沒什麼好吝嗇的。
王紅燕皮笑肉不笑地彎了彎嘴角,眼瞧着紀珍珠就要進屋的架勢,陸月和紀俏俏還沒回來,王紅燕連忙道:“咦,三丫跟俏俏在我後面回來的,咋還沒到家?”
這一聲,完全就是擔心的意思,說着,還抓了一把糖果分給屋子裏聽到響動出來的大妞和二妞,反正都被紀珍珠抓了一大把,也不差做做好人給兩個小的一人抓一點。
“謝謝二奶奶。”兩個孩子很乖巧,禮貌道了謝。
“不謝不謝,二奶奶可比不上你們小姑姑,二奶奶看見你們小姑姑買了絹花,怕是要給你們帶絹花,那東西可貴可好看了,等你們戴上也一定很好看。”
一小把糖換得說出這一句的機會,王紅燕表示值。
“絹花?”剛要進屋的紀珍珠猛地停住腳步,並驚呼這一聲。
驚呼過後是無盡的喜悅,絹花呀,沒道理小的有她沒有吧。
“嗯,是的,我瞧見俏俏頭上戴的,那可不便宜,一斤糙米的錢呢。三丫說是俏俏自己賺錢買的,我想着,莫不是就是那兩布袋子樹皮?”
說話不用說全,點到爲止就可以了。
這一次不僅紀珍珠上心了,站在主屋門前的吳秀華也聽進了心裏。
她出來是給女兒撐腰的,怕王紅燕摳摳搜搜的不將好東西拿出來,哪曾想聽到了這麼個消息,這三房是弄了多少錢,竟然連絹花都捨得買了。
說曹操曹操到。
就在這時,衆人言語裏的主角終於姍姍來遲。
倒也不是陸月和紀俏俏走得慢,而是王紅燕走得太快了。
眼瞧着陸月和紀俏俏走進了院子,所有人第一時間就看向了紀俏俏的發頂,果然,看到了一朵粉紅色的絹花如盛開的桃花一般,嬌豔欲滴地綻放在紀俏俏的發頂,當真是好看極了,好看得看上一眼就想搶回來給自己戴。
“呀,俏俏,絹花真漂亮,給姑姑帶了什麼顏色,拿給姑姑瞧瞧。”
這個時候,還講究什麼臉面,更何況之前誰去鎮上回來都要帶東西的,而無論帶什麼,那都是大家都有的,總不能她紀俏俏頭上戴一朵絹花,她紀珍珠沒有吧。
紀俏俏差不多已經忘了自己頭上戴着絹花了,此刻被紀珍珠這麼一先發制人,整個人直接真愣在了那,她哪裏給紀珍珠買什麼絹花了,就是她的絹花也是嫂嫂買的。
“絹花是我買給俏俏的。”眼瞧着紀珍珠貪婪着眸色走了過來,陸月立刻上前一步擋在紀俏俏跟前說了這麼一句。
一聽這話,紀珍珠收回了看向紀俏俏那如貓兒見着魚的眸光,看向了陸月,滿目的居高臨下,“你買的也行,給我帶了什麼顏色?”
誰買的對紀珍珠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她只知道她有絹花就行。
“沒有。”陸月直接就回了這兩個字。
“你說什麼?”紀珍珠有些震驚的揚高了聲音,只覺得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沒有給小姑買。”
這一次,陸月說得很完整,紀珍珠也聽得很完整,以至於面色一下子就黑了下去,如同六月的天一般,一下子就烏沉烏沉的。
“你就只給紀俏俏買了一朵?”這一句紀珍珠說得咬牙切齒,大有陸月點頭,就要嚼碎她的肉之感。
“不,我還給歡歡買了一朵。”
聽得前面一句否定紀珍珠面色微微緩和了一點,然緊隨其後的一句直接讓紀珍珠面上掀起了狂風暴雨,更是對着陸月狂砸了下去。
“陸三丫,你什麼意思?喫我紀家的用我紀家的,現在買東西還不給我帶?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買來我們的紀家的?”
帶着怒意的呵斥就那麼對着陸月劈頭蓋臉砸下,特別是那一個買字,紀珍珠咬得重極了,更是灌注了滿滿的惡意,如同一個主人對待僕人的呵斥。
除了紀允禮,三房所有的人都站在院子裏,近乎紀珍珠話落的瞬間個個都變了面色,包括八歲的紀歡歡。
唯獨陸月,依舊滿面的雲淡風輕,連眸色都沒變一下。
“禮哥兒說我是娶來的,他對不起我,等好了,會給我補婚禮,之前給的銀錢是彩禮。”
陸月不緊不慢地複述了一句紀允禮之前同她說過的話。
她其實不是很在意自己是買來的還是娶來的,左右是爲了讓陸三丫的父母妹妹能有錢活着,但紀允禮既然那麼說了,那便是那樣,她自然不會讓其他人以此來攻擊她,另外……
“我用的錢不是紀家的,是我這幾日自己上山挖樹皮賣的錢。我是三房的人,除卻上交的錢,我給自己家裏人添些東西應該礙不着小姑姑。”
既然銀錢分開,又是她自己辛苦賺來的,她只管自己這邊的人,有什麼不對。
“或者小姑姑打算出錢給我去給禮哥兒買藥?”
一提到給紀允禮買藥,前一刻還雄赳赳氣昂昂的紀珍珠立刻就縮起來了,但……
“你既然要買藥,爲什麼還要給紀俏俏和紀歡歡買絹花?”紀珍珠還是不服氣,要麼誰都不買,憑啥她們有她沒有。
“俏俏日日跟着我挖樹皮很辛苦,那是獎勵。而歡歡和俏俏是姐妹,怎麼可以俏俏有歡歡沒有,你說對嗎?或者小姑願意跟我上山去挖樹皮,那我也給小姑買,小姑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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