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對上
作爲西地這一片排名第三的應天書院,收學子的要求自然就比不上第一第二的兩大書院了,但也不是什麼都收,要麼學識硬實,要麼有家世背景,這到哪都是不變的硬道理。
如此,紀明宇這樣的農戶出身,學識又不夠硬實,可以說出現在應天書院裏很另類了,不止如此,還出現在了交流的隊伍裏,就更另類了,要知道這交流隊裏要麼有才要麼有財,他是真真兩樣都不佔。
但沒辦法,誰叫人家運氣好,救了書院裏的夫子,就這麼被帶了進來。
以至於不但沒有被排擠,還很受歡迎,這不夫子讓自由分派宿舍,都好些人爭着搶着要和他一個宿舍,奈何一個宿舍就三個人,在經過一系列的角逐後,兩人勝出,剩下則選擇了隔壁的宿舍,不爲別的,就爲了和紀明宇套近乎。
而紀明宇何曾受過這樣的追捧,整個人飄然極了,不過面上顯示出來的還是溫和謙遜。
舟車勞頓,其他人在收拾,萬貫家財只爲鍍金的石樂章往牀上一趟,整個一離了湖海的魚要死不活的狀態。
躺着躺着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坐起,“喂,紀明宇,我看見你在中庭那看着誰好似叫了聲什麼允禮,那是誰?你認識皓鑭書院的學子?”
石樂章進應天書院以及來皓鑭書院都是爲了鍍金的,就像這次能來皓鑭書院,完全是錢砸出來的機會。
而他之所以選擇靠近紀明宇,自然是因爲紀明宇與夫子關係硬實的同時完全沒有任何背景,如今瞧見了更好的人選,自然是要問上一問,這可是皓鑭書院,哪怕就是認識認識那也是不一樣的。
聽得這一問,紀明宇收拾東西的動作一頓,眸光也一暗,石樂章是個什麼品行,他清楚得很,這又是動了心思了,可就算是這樣,他也得供着,因爲石樂章大方,以及他十分沉浸於這種有財的大少爺對他的追捧。
“哦,那是我三叔家的堂弟。”
“什麼,你堂弟?那可是皓鑭書院的甲班。”另一人蔣高卓開了口,而他之所以觀察到紀允禮在甲班,自然是衝着學識來的,他湊近紀明宇自然是爲了靠近夫子。
他身份背景一般,但學識過硬,不過他不是那等迂腐之人,深刻知道,光有學識不行,得有人際關係,因此哪怕紀明宇哪裏都不如他,他也願意屈尊降貴。
“嗯,是在甲班,我堂弟之前很優異,不過去年身子出了狀況,病倒在了秋闈的考場上,這才現在出現在這裏。”紀明宇一副替紀允禮惋惜的敘述着,真的是將友好的兄弟情表現得淋漓盡致。
這說法讓蔣高卓熟悉極了,皓鑭書院,秋闈考場倒下,姓紀,“你堂弟不會是那個紀允禮吧?”
曾經的優異之人,怎麼會只是聞名於一個書院,特別是在有交流會的狀態下,那是直接聞名了三大書院。
“嗯,是叫紀允禮。”紀明宇點頭承認。
“什麼?紀允禮?”石樂章驚呆了,然後樂爆了,也不躺屍了,當即就湊到了紀明宇的跟前。
“明宇,你看接下來也沒事,大家去逛逛藍州城怎麼樣?我們也是第一次來,既然你堂弟在這裏,你看你是不是請他給我們帶帶路?再約個飯喝個酒什麼的,帶我們認識認識?反正是要交流的,放心,這銀錢我都包了。”
這樣的關係此時不結交更待何時。
“沒錯,總歸要交流,我們可以提前熟悉熟悉,你們兄弟好久不見了吧,他鄉遇故知,多好,是該見見。”蔣高卓也湊了上來。
這一句接一句的,說得紀明宇面上帶笑心底卻嫉憤到了極致,卻根本無法拒絕。
“這會兒可能不太行,他們應該有課,你們也知道,甲班課業重。”
“沒關係沒關係,可以等,蔣高卓,給你一兩銀子跑路費,你去守着,他們一下學就過來通知我們過去。”大少爺從來不會自己做事。
“好的,石少爺。”而努力往上爬的人也從來不會拒絕送到眼前的利益。
兩人完全就沒有給紀明宇拒絕的機會,而紀明宇也不想拒絕,他也很想會會紀允禮,讓他知道知道即便沒有他紀允禮,他紀明宇也同樣能進三大書院。
所以當紀允禮下學朝着書院大門走來之際,遠遠就瞧見以紀明宇爲中心,圍着一羣穿着應天書院服飾的學子站在大門口。
而這會兒謝振闊正在吐槽紀允禮。
“姓紀的,你走那麼快做什麼?趕着去投胎嗎?也不怕把你這病病歪歪的身子給走絆着了。老子就去了趟茅廁,差點找不找你,不知道老子找你有事嗎?我就瞧着你這幾日不對勁,平日裏走個路慢悠悠的,這幾日,就跟趕着去幹什麼似的,一下學就走人,還走得飛快,你說你趕着幹什麼去?是不是趕着投胎?”
謝振闊哪裏料到自己上了趟茅廁差點把紀允禮給跟丟了,他可還等着他給主意呢,可不得怨氣沖天。
跟在後面的趙嘉木妥妥的感受了一個十成十。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意識到接下來要被耽擱時間有些不爽,還是被吐槽了毛了,紀允禮極其稀有的回懟了一句,“你以爲我是你個光棍嗎?”
光棍兩個字瞬間刺激了謝振闊,當即就炸了,“紀允禮,你說誰光棍呢?老子那是不想要知不知道?老子要想要個女人還不得排着隊等着老子,你以爲像你似的懼內,一下學就往家趕。”
謝振闊就是那麼順嘴一說,說完後自己都驚呆了,然後像發現新大陸似的,驚叫出聲,“紀允禮,你不會真的懼內吧?”
而這會兒兩人剛剛好走到書院門口,這一聲不止讓紀明宇那一行的幾人看了過來,也讓從門前離開的衆皓鑭書院學子停駐了腳步,只覺得聽到了驚天的八卦。
就在這時,在人羣裏的紀明宇幾步上前,一臉溫和的替紀允禮辯解,“這位公子怎好說我允禮弟懼內,我允禮弟只是比較疼愛我弟妹罷了。”
明明是一句描補,但此時此刻這哪裏是描補,完全就是坐實謝振闊的那一句反問,重點是……
“允禮,你說爲兄說得可對?”說完的紀明宇還不忘去詢問紀允禮一句。
紀明宇賭紀允禮不會反駁他,除非他要說他不疼愛陸月,若是如此,他自然還有別的話等着他。
一句允禮弟,一句弟妹,一句爲兄,不用問,已然透露了紀明宇與紀允禮的兄弟關係,而一個做兄長的都這麼說了,那離事實還遠嗎?
所以大名鼎鼎的紀允禮竟然懼內?
“紀允禮竟然懼內,看不出來呀。”
“哦,天,紀允禮竟然懼內。”
“這紀允禮竟然懼內?”
一時間周遭皆是對紀允禮懼內的肯定聲,可以說此刻縱使紀允禮有千張嘴也解釋不了這個被坐實的流言了。
紀允禮沒什麼表情,謝振闊卻是冷下了臉,他可以說,但是絕不允許有人當着他的面就這麼利用他的話來算計紀允禮。
有幾個男人喜歡自己被說懼內的,這完全就是在損身爲男人的顏面。
“你哪位?”謝振闊明明知道紀明宇是誰,但此時此刻就這麼極其不善地直懟上紀明宇。
而自從進了應天書院後,紀明宇到哪裏不是受到追捧甚至是巴結,已經不知道多久沒受過這樣的待遇了,以至於此刻被這麼不客氣地質問,臉上的笑也一下子淡了下去,沒回答,而是極有氣勢地回了一句,“你又是哪位?”
前一刻還算和諧的氣氛一下子就劍拔弩張了起來。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